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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就放在这里吗?”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放这里吧,我已经叫人给庄子衿带了口信。”另外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比较冷淡,还咳嗽了两声。

“不等她醒过来告别吗?”还是那个年轻的男人在温和地发问。

这次女人沉默了一阵:“我不擅长和人告别。”

紧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摆离地的声音,血液黏在了眼皮上,冷时昏沉沉地听着,一时睁不开眼,只能抬起左臂往前一抓,摸到了纱的料子。

这下起身的两个人都愣住了,年轻的女人问道:“冷按察,你醒了吗?”

冷时有气无力地回应:“曲风荷?”

“是我。”回应她的声音很平静,“看来你命还挺大,能被我们捡到。”

“你要去哪里?”冷时只能感觉自己平躺着,试着挪了挪背,只觉得一阵剧痛,看来自己的后背是被烧伤了。

“去完成七年前我和一个人的承诺。”曲鸢很轻柔地抚了抚她被烟和血弄脏的脸颊,“江左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我和镜空——不,应该是钟磬打算先走一步,你也不用牵挂。”

江左的头号犯人怎么能走呢?冷时紧紧抓住那片纱不肯让他们离开:“我可能活不下去。”

“这不重要。”曲鸢笑了笑,拿起她握着不事王侯的那只手“唰”地割断了衣服上的纱料,“冷云归,你我如纱,后会无期。”

这算割袍断义吗?迟到的割袍断义,毫无主动权。

镜空终于也搭话了:“冷按察,一路走来你也不容易,以后还是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你家的世仇不报了?”冷时咳嗽着,只觉得胸中气血上涌,一时对于镜空冷眼旁观的态度大为失望。

“你已经帮我报了,所以我救你出来,一报还一报,很公平。”他似乎想起那颗珠子还在冷时身上,“如果觉得我这回报不够,将来见面把珠子拿出来,我自然涌泉相报。”

“你们要去哪里?”冷时抱着最后的希望问他俩。

“去往极乐的世界。”镜空和曲鸢似乎笑了起来,“极乐”是佛学世界里苦苦追求的世界,在江左人的眼里,更多其实是自戕后才会去往的世界。

“塞外黄沙,长安西市,琅琊遗迹,都是美的地方,不去看看吗?”冷时最后挽留道。

“不用,我知道我过去做了什么。”曲鸢帮她擦了擦咳出来的鲜血,“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想走得体面一些。”

“华鲸的事情不必网开一面,只需告诉她我远游。”镜空拨开她的手指,拿出她手里那把凝固了血迹的不事王侯。

“剑!”冷时挣扎着,似乎不愿意让他拿走,曲鸢按住了她。

“如果你没有力气斩进恶人,我们来帮你。”在昏迷前,冷时隐隐约约听到了这句话。

夜雨不止,城中寂寥无声。街道上,风雩阁的官兵知身入重围,也不想什么生还,恶狠狠地与满弓刀的军队鏖斗,血战一夜,天色黎明,几乎溃败。风鹤觉得人困马乏,便带了亲兵数十名,跃上萧山,下马喘息,自叹道:“我自入风雩阁以来,从没有遇着这等悍贼,看来今日要死在此地了。”

正自言自语间,猛听得一声大叫道:“风鹤哪里走?”这一句响彻山谷,风鹤连忙上马张望望,见山下一人,挥着鞭,舞着刀,带领玄鹤,冲上山来。这人为谁?正是白鹤,此番畅通无阻,必然已经夺得萧山书院,十三先生必然败北。

风鹤胸中已横着一死字,倒也没甚惊恐,越发胆壮,便也大呼道:“白鹤!你来和我一起送死么?”

正一面说话,一面拈弓搭箭,飕的一声,正中白鹤的马。那马负着痛,一俯一仰,白鹤眼疾手快地跳下马,只剩下马骨碌碌滚下山去。此时恰好又响起一阵马蹄声,原来是满弓刀带部队赶到,他速来喜欢速战速决,默不作声地向后挥手示意,于是部众并力射箭,霎时间矢如飞蝗。

这些残兵败将没能逃掉,风鹤这个江左历史书写的帮凶,在短短的几个弹指被打成了筛子。热血滔滔,流个不止,他只是哽咽道:“死于你手,我死亦无恨了。”说至恨字,已是气喘吁吁,霎时间双目重翻,张着口再欲有言,已是不能成声,转瞬间即气绝而逝。

玄鹤军等待了一个罗预,拿着弓弩屏声靠近,领头的白鹤干净利落地斩下他的头颅,放入一个木匣子里,命令其余打扫战场的玄鹤仔细搜查他身上的物品。

“萧山书院如今是何人值守?”满弓刀皱着眉头问白鹤。

“是沈照银。”白鹤骑上随从拉过来的黑马,“不知阴药房取证如何?”

“和冷按察失联了。”他又补充了一个坏消息,“鹿女倒是成功回来了,华鲸战死,镜空和曲鸢下落不明。”

白鹤眯着丹凤眼,呼出一口白气,双眉一挑,那双丹凤眼透出幽幽深深的光,流泻着巾帼魅力与威严。

“满将军,我其实很想知道冷云归和你做的是什么交易呢?”她骑着马,一起一落地和满弓刀并肩下山,并不因为斩下了风鹤的头颅而舒心,反而心里似乎还有无限的郁结。

满弓刀偏头打量了一番白鹤的神色,笑道:“不是什么苛刻的条件,只是想让她帮忙牵条红线而已。”

“千里迢迢打一座城,牵一条线?”白鹤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借口未免太敷衍了一些。

“我家那位,和冷按察性格有点像,也是学卜算。”他说到这里低头笑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人,流露出一点少年的痞气,“她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冷按察更倒霉,家里没有一个人信得过。冷按察来长安的时候,她眼睛总是亮晶晶的,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能从江左杀出来的人,确实不是一般人。”满弓刀点点头,“我和我家那位现在临门一脚,出了点茬子,我才希望冷按察去帮我劝劝。”

兄弟,你这茬子有点大,已经兴师动众得打风雩阁了。别的不说,冷时居然愿意多管闲事了?

白鹤不死心地问:“你们和风雩阁就没有一点世仇?”

“有。”他收起那股不正经的气质,“没有世仇,我就不会告诉冷按察,那个人是风鹤。”

原来七年前和冷时一起站在酒楼上看边不惊挽弓射箭居然是满弓刀,好一出借刀杀人。

“别用这样的不道德的眼神谴责我。”他截下了空中的信鸽,翅膀上已经沾上了红色的血液,因为雨水的原因被晕开,显得像是少女爱用的浅色口脂。

“冷时是知道我的意思,她才顺水推舟去认识风雩阁的人。”满弓刀看着纸条疑惑地问白鹤,“陆雨枫不是朱提园的风雩阁眼线吗?他怎么带人控制了柳闻莺一行人?”

白鹤也感到不妙:“那庄子衿呢?”

“他说庄子衿去找冷时了。”满弓刀有些震惊,“冷云归不是说不把庄子衿牵扯进来吗?他这是去哪里找?”

两个人在黎明的第一缕霞光里面面相觑,白鹤艰难地给出一个猜想:“冷云归是遇上什么意外了?”

周家桥,观音庙附近,春晚茶楼,空无一人。早晨在这里支了一口煮茶的锅,聚了里三层外三层,现在好似都不见了。

庄卿把伞在屋檐下斜了斜,倒下的雨水汇聚成了一个水洼,好似全身的不安也在凝聚。这很反常,茶楼是寻常百姓最喜欢的地方,如今这里的老板娘和学徒不见踪影,连百姓也畏畏缩缩地缩在远处。

他沉住气,一步步地走进茶楼,屋子里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地面很干净,没有任何茶水污渍,似乎是被人精心打扫过。桌椅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上面还被披上了白布,好似主人要出一趟远门。

二楼天字号,一个人来。这是信鸽的纸条上写的冷时的位置。纸条上字迹工整,并不像是紧急情况,反而带有从容不迫的意味。

庄卿就此和陆夜告别,是不是陷阱都要踩一脚,万一冷时真的在这里呢?虽然陆夜极力反对,但是玲珑阁的事情不能放任自流。陆夜当时深吸一口气:“这个字有点像镜空的字,他明明被曲风荷带走了,现在去就是明晃晃的陷阱。”

“我知道。”庄卿把纸条收好,似乎铁了心一定要去赴约。

“你家就你一个人了!你要是去了,萧山书院怎么办?”陆夜难得地提高音量,记忆里两个人从小到大还没有产生过什么口角。

“我不去,冷时怎么办?”庄卿毫不留情地越过他,拿起门口倒下的侍从的佩剑,撑着一把油纸伞,瞅准机会翻墙而走。

如今天字号茶房近在眼前,庄卿拔出明晃晃的剑,“嘭”地一声撞开房门。

这间茶房是冷时第一次回到江左和曲鸢喝茶的地方,那个令庄卿牵肠挂肚的人正安静地躺在房间的竹榻上。

满弓刀,我们的下一本男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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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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