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后面怎么样了呢?”米斯老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全身都嵌进背倚,但仍觉得不舒服,嘟囔道:“十年前的老车,早该换了。”
路知靠在窗边,自嘲一笑,“米斯老师派来追踪我的人难道没告诉你吗?”
米斯老师一脸无辜,举手发誓,“上帝作证,于深给你设计的路线真的很妙,我们派去追踪你的人一个都没回来,不然怎么才留下你的一条腿呢?”
越往前走,风沙越大,连莫理都感觉到胸口有轻微的不适。他坐在驾驶位上,频频从后视镜往后看,米斯坐在路知和林露的中间,神情闲适,他不禁皱眉,米斯也是向导,为什么精神力压迫对他没用?
米斯注意到莫理的目光,“别看了,这都还得感谢路知同学,没有路知同学的精神力,我想于深的风暴早就将我们掀翻了。”
他啧啧作响,“路知你真的是最让我惊讶的向导,还能再长出精神体,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路知冷冷地说,“没有米斯老师,我们也不会这么顺利就躲过斯林的导弹。”
米斯没有介意路知的冷嘲热讽,想起那个下午他与路知和于深的对话,感叹道:“可你明明都已经自由了,又为什么要回来呢?”
路知侧头透过米斯厚重的镜片与他对视,“米斯老师,你的理想又是什么?”
米斯脱口而出:“为了胜利,为了斯林帝国的百年荣光。”
路知想起了她最后观看的那个入塔宣誓仪式,那次是米斯老师领誓,他站在高高的宣誓台上,面对斯林国徽,一脸自豪。
曾经她以为那只是逢场作戏,原来那就是他的理想。
米斯见路知沉默,微笑解释:“是呀,你们的理想是自由,可帝国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啊!”
车内气氛沉默,林露突然冷笑一声,吐出两个字:“疯子。”
穿过外围的风暴,风息逐渐平息,风暴中心是寂静的。
一行人下车,远远地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黑点,路知夺过林露手中的枪,抵在米斯的脑门前,“这一路我都想开枪。”
米斯不做反抗,仍是微笑,似乎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
“但是,”路知冷漠地说,“就这样让你死去太便宜你了。”
米斯的笑容僵硬了一瞬,有些沉不住气,“那你想让我怎么去死。”
“林露,莫理,”路知笑了,如阳春三月一般,“你们带着米斯老师出去,我想你们知道该怎么让真相大白。”
米斯的笑脸面具彻底破碎。
路知靠近米斯的耳边,低声说:“米斯老师,相信不久后,你就能看到你的斯林帝国是如何失去它的荣光。”
“那你呢?”林露担忧地问。
“我?”路知身体放松下来,朝黑点走去,轻快地说,“一个十年的逃犯,当然是去接受她的应得审判呀。”
林露不自觉地上前,被莫理拦住,莫理说,“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路知坡脚慢慢走近,看到于深伏在地上,身下是一只娇艳欲滴的玫瑰,泪水默默地流出,跪在他的对面,闭上眼喃喃自语,“你真的很过分,躲了我十年。”
霎时狂风大作,黄沙不留情地打在脸上,莫理将林露紧紧地护在怀中,随即一声鸟鸣直冲云霄,震耳欲聋。
似呐喊,似悲鸣。
风沙停歇,中间的二人不在,只剩下一座雕塑,在阳光下闪耀刺眼的光芒。
一只飞鹰,口衔玫瑰,展翅欲飞。
在第二十一年的春天,他们终于获得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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