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周末时间,王寻寻开始了自己的搬家大业。
以前在租住的小房间里,王寻寻总觉得自己算得上是简约生活的典范了,可有可无的东西坚决不买,很方便就能买到的东西绝对不囤。然而,真的到了搬家时,她还是感慨自己的东西怎么这么多呀?
等到把这一堆劳什子都搬进重石的宿舍,王寻寻发现眼前这间看起来并不比之前小的屋子居然盛不下自己的行李。她绞尽脑汁左挪挪、右放放之后,还是有一堆东西没地方搁。
最终,王寻寻明白了,宿舍里的家具是统一定制的,可使用的空间有限,自己还得根据个人情况去买点收纳用品。
要不找个其他人的宿舍看看,取取经,借鉴一下,王寻寻心想。
最方便的办法就是去找杜芙拉,出门左转就是了。王寻寻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发了个微信给她。几秒种后,杜芙拉就回复道:“我在屋呢,你过来吧。”
王寻寻起身走出319,刚来到杜芙拉宿舍门前,身穿宽松居家服的杜芙拉就已经主动打开了320的门。
“里面有点乱呀,”杜芙拉笑道,“千万别外传。”
其实,王寻寻心中也怀着“看看美女的真实一面”的恶趣味。不过,她走进杜芙拉的房间后,这种心思也就瞬间消失了,因为里面实在太普通了,不是很整齐,也不是很杂乱,平平无奇。
要是非要找出些能引人关注的点的话,那就是杜芙拉的床品都选择的是纯黑和纯灰的冷色调,而且屋里没多少装饰品,大多数空间都被装满了衣物、鞋子和日用品的柜子和储物盒所占据。
在这种背景下,王寻寻很难忽略掉阳台的窗台上那一支被插在水瓶里的玫瑰花,那一抹鲜艳的红色几乎是整间屋子里唯一的亮色。
玫瑰花呀,有“奸情”呀,王寻寻心想,应该不是从外地或者市内比较远的地方寄来的吧,毕竟只有一支,犯不着。
难不成,是身边人送的?
“正好有点活,有些乱。”杜芙拉无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王寻寻这才注意到杜芙拉屋里的“办公区”,其实就是在屋里一角铺了张毯子,毯子上放着一张摆了电脑的矮桌,桌旁胡乱放着好几个或打开或关上的文件盒,地上还散乱摆着一堆文件。与她收拾得很整齐的厨卫区和阳台比起来,这个办公区无疑显得非常凌乱。
从文件的数量上来看,王寻寻猜测杜芙拉应该是经常在宿舍办公,这就令她感到很奇怪,以重石的工作量来说,应该犯不着下班后总这样窝在宿舍里加班呀。而且,宿舍楼距离办公区这么近,办公区又是宽敞明亮,何必费劲跑回来窝着干活呢?
杜芙拉很热情地开始向王寻寻介绍自己购置的柜子和箱子之类,还特别展示了诸如进门处的感应灯等实用的小东西。她不厌其详地强调这个务必得买,那个千万不要选,这个可以多买几个,那个放一个就足够用了……
等到介绍得差不多了,王寻寻千恩万谢准备走时,杜芙拉倒支支吾吾地问道:“王老师,您周末有时间没?”
王寻寻自然猜得出对方这是有事要找自己帮忙,鉴于杜芙拉一贯热情帮助自己,自己又顶不住美女用渴求的小眼神望向自己,于是不假思索地痛快答道:“有呀,我反正也得买几个您推荐的几个箱子才能继续收拾行李,眼前倒是有时间。”
杜芙拉满脸开心地把王寻寻拉到那个杂乱的办公区,两个人坐在毯子上,杜芙拉挪动鼠标点了几下,然后指着屏幕说:“接待LT集团的流程已经出来了,我想着最好尽快跟您过一下。”
王寻寻一愣,不禁问道:“小花老师,你这周末还加班呀?”
杜芙拉回答说:“也算不上加班,我就是习惯把一些工作提前准备好。这不,反正周末也没什么事,就做点呗。”
那不还就是加班嘛,王寻寻心想,不过为了不让对方误会自己不想帮忙,所以最终没说出口。
王寻寻和杜芙拉两个人就如何安排接待事宜展开了讨论,其实这算得上这两个人之间的第一次合作。在王寻寻看来,在这项工作中,杜芙拉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对于分工的把握,以及对于合作伙伴的态度。
所有需要两方或者多方合作的工作中,大家都必然会面对分工问题。坦白来说,每一方都希望自己尽量少承担些工作量。有的人可能是图轻松,有的人则是为了甩责任。
这无可厚非,毕竟大家都只是拿着普通工资的打工人,抛开员工生活压力而空谈奉献和付出的行为,那无疑就是耍流氓。
不过,工作总量摆在那,不能谁都可以随心所欲挑活干,所以要根据每一方的工作范畴进行分工。比如你是张飞,那就负责冲锋杀敌;他是诸葛亮,那就负责筹谋划策。
本来,在现代社会的分工体系下,这些都是毫无争议的。可实际上,谁都难免碰到那么位神人,脸不红心不跳地张口就来句“翼德已经会用计谋了,就不需要我们再提供锦囊了吧”或者“孔明先生不也种过地嘛,顺手挖个战壕不算过分吧”之类。
这种人,就算它的企图最终无法实现,也够恶心大家一番。
杜芙拉就不是这样,她思路清晰,对于不同部门的职责有着清楚的认识,而且始终在心中保持着足够的边界感。
一般来说,像王寻寻这样被派来帮忙的外部门“倒霉蛋”,很多人都会倾向于随意使唤,王寻寻自己也做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不过,杜芙拉没有这么做,她是严格按照市场部的职责和能调动的资源给王寻寻安排工作,这无疑能够使得王寻寻不用被其他不熟悉的工作所困恼,可以在这次协作中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作用。
另外,还有一些职责范畴并不能像黑与白那样明确地区分,正如我们在很多情况下描述成的“灰色区域”,谁都不是必须得去做,但又确实需要有人去做。
遇到这种工作,杜芙拉一般都会大大方方地主动揽过来。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实在无法兼顾的事项,杜芙拉再以非常诚恳的态度请求帮助时,王寻寻也就心甘情愿地接受了。
在杜芙拉的安排下,王寻寻对分工毫无意见,反而还有些心疼杜芙拉会不会太累了。此外,当讲到到一件需要两个人一起处理的事务时,王寻寻竟然发现杜芙拉未来十天内的日程都已经被占满了,竟然无法找到合适的日子。
杜芙拉打开一个记录了自己日程安排的表格,十分歉意地说:“你看,我最近真的没空闲呀。我再看看,哪个能挤一挤,哪个能调一调……”
仔细看了看那个表格后,王寻寻不禁问道:“小花老师,这里面很多事都是额外的工作呀!”
杜芙拉平静地答道:“对呀,总部里很多事情都喜欢找我去做,领导也爱给我多些挑战,比如这次LT的接待,这不也是忽然就空降给我了嘛。”
王寻寻为她打抱不平:“不能总这么使唤你一个人吧,重石不是不提倡加班的嘛,薅羊毛也不能……”
杜芙拉听出王寻寻口气里的愤怒,她笑呵呵地转过脸望着王寻寻:“没事啦,这都是我自愿争取的呀。”
王寻寻一愣:“啊?自愿做这么多?”
“是呀,你也知道我是主任助理吧,虽然……”杜芙拉没有说完这句话,转而说,“所以,得抓紧在总部的时间,多和其他部门打交道,以后要是回了子公司,这可都是我的人脉资源呀。”
王寻寻也不知道杜芙拉咽下去那半句话是什么内容,她只是觉得,在此刻的近距离注视下,虽然杜芙拉的美貌依旧,但疲态已经在那白皙的皮肤深处开始酝酿了。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这么好看,王寻寻又不得不感叹。
看王寻寻不说话了,杜芙拉笑着自嘲道:“自己揽活时脑子里进的水,得多花点时间从眼睛里挤出来。我不像季墨那样,如果说大神是靠脑子里的‘智能算法’一个顶俩,我只能靠‘超长待机’来一个顶一个半了。”
“可是,即便是你主动要的,”王寻寻问道,“你们领导也不能不顾你死活,真就不管不顾派给你吧。”
“这话说的,我还是知道保命的,哈哈。”杜芙拉努力把氛围变得轻松些,“再说了,我们梁经理,你也接触过,她是有点‘能力洁癖’的。”
“能力洁癖?”王寻寻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什么意思?”
“就是像有洁癖的人不肯让自己或者自己的物品接触到脏的东西,哪怕一丝丝尘土都不能忍受。”杜芙拉解释道,“梁经理就是对于自己负责的工作,特别是紧要的工作,绝对不能忍受交给她认为能力不足的人。要是遇到能力达不到她要求的下属,她宁可自己去干。”
“啊?”像王寻寻这种普通人自然首先想到的是,“那梁经理岂不很累?”
“当年穗石的拼命三‘梁’岂是浪得虚名?”杜芙拉狡黠地一笑,“所以说,以梁经理的风格,她部门里肯定会有只羊被薅光的。”
王寻寻嚷道:“这不公平。”
杜芙拉这次笑得毫无忌惮:“不要紧,不要紧,梁经理给我的照顾也很多,能得到她夸奖的人可真的不多哟。”
王寻寻看她这句话说得倒也诚恳,心想自己也不能因为喜欢美女就过度上心,毕竟这是综合部和杜芙拉自己的事。
“可是那件事怎么办?”王寻寻问道,“必须得两个人,咱俩总要找个日子,一起去办了呀。”
杜芙拉盯着自己的日程表盘算了一会,最终一脸恳切地撒娇道:“王老师呀王老师,要不找个周末时间吧,辛苦您陪我加班救救命,我请您吃饭好不好?”
十一假期期间,更新时间推迟至20点左右,谢谢大家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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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每天都累死累活的员工上辈子都是折翼的黄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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