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离谱的夜晚之后周林之的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她是个平平无奇的富二代，毕业后家里直接安排了工作，生活顺风顺水。
和左舒的微信聊天界面停留在一个两百的已接收红包和一个一百二的自动退回。
“左舒。”她咂摸着这个名字，这个人为什么会让她念念不忘？大概是因为，名字很好听？
她不再琢磨，而是如往常一般打卡上班。
但今天公司里面总有人对着她窃窃私语，虽然不明显，但也不难发现。
她有些奇怪的蹭了个新人号，上公司小群看了一眼，结果居然看到里面讨论着的扎眼字词。
最新一条消息是：“难道千金吃腻了山珍海味要换换口味？”
是谁在传？
还能是谁？酒店方不会透露个人信息，只有她知道咯。
何必？左舒，这是在羞辱我还是羞辱你自己？
回到家周林之打开手机问左舒想干嘛，对方秒回，但只回了一个省略号。
很有她的个人风格，要是放之前她可能还会觉得可爱，但是现在是什么意思？
左舒接着发，“一百万，我帮你澄清。”
“呵，”周林之直接气笑了，“你觉得值这个价吗？”
过了一会儿对面回复：“不要钱，我尽力澄清。”
然后周林之再发消息就是红色感叹号了。
而这句话是左舒拼了命抢回手机发的，为了不让自己的父亲再多发点什么只好删掉周林之。
刚刚抢手机的时候在脑门上磕了一下，左父见这个疯子流一脸血还要回消息，骂了一句晦气就离开了她的出租屋。
房子里一片狼藉，这时候总是会想起那个温柔的夜晚。
手机屏被血糊住了，她看着那句“值这个价吗”看了很久，屏幕上又多了几滴泪珠。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值，但是……骗骗我都不愿意吗？
左父是来左舒出租房的时候翻看到了她的微信，有个红包交易，备注周灵芝。
他猜自己的女儿会干的事，也听说过周氏夫妇的孩子“周灵芝”，好嘛从家里搬出去傍了个大款。
几乎是瞬间发现商机，他向周氏的公司发简历，写了洋洋洒洒负心汉的故事，但是没想到那个负心汉是个女生，公司里的人只当乐子听。
他没有等到周林之的回应，但是等到了那个赔钱货女儿。
左舒的第一次是很小的时候，她的天几乎塌了下来。
虽然和活着的父亲关系并不亲近，但是痛苦又无措的小朋友只有这一个靠山。
谁知道父亲扇了她一巴掌还破口大骂这样未来还有哪个有钱人家愿意要？
那个畜生还说像她这种货色一晚上八十还嫌贵呢。
这句话几乎撞碎了她。
她的人生翻天覆地。
她想求救，但是她不值得被救。
“已经是这种货色了还躲什么。”他说。
她逃了。
她还是觉得，自己有救。
可是这句“你觉得值这个价吗？”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她没救了。
……
周林之愤然放下手机，澄清什么？有什么可澄清的，让他们讨论去呗公司姓周还能跑掉啊？
睡了就是睡了啊，难不成那天晚上左舒拍了她们的床|照可以把周林之的头换成别人的？
这种澄清怎么值一百万？
荒谬！
她气愤了一宿，第二天发现自己果然发烧了。
好在今天不是工作日，否则公司传言都要到她染病了这一步了。
在医院吊盐水的时候她打了个盹，梦里都是左舒的眼泪。
她不可自抑的有些难过。
那些人骂的好难听啊。
你知道了吗？
一睁眼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左舒？
她脑袋上缠着绷带，医生在给他打针。
怎么受伤了？跟我有关吗？
周林之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凑到窗口问医生，“姐姐，输这个干嘛呀？”
护士姐姐回答：“有点失血过多，稳定一下血压。”
“哦谢谢啊。”周林之回头向左舒挑眉，“这就是你价值一百万的澄清计划？”
“……”左舒没有应声，她低头说：“好疼。”
周林之的眉头皱起来了。
她又补充了一句：“好怕。”
“你干嘛了？”周林之问她。
但是左舒一句话也不回答了。
周林之自认倒霉的给失血过多的病人开了一间本人不愿意开的病房，还升级了单人vip。
“售后做成我这样还真是上赶着当冤大头。”周林之调侃。
病人没有笑。
“你怎么了？左舒？”周林之感觉她的状态不太对劲，“谁打的你？告诉我，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
“周灵……林之，帮帮我”
“怎么帮？揍那人一顿？”
左舒摇摇头。
“不够解气？难道要我给你钱？”
左舒又想摇头，但听到钱字犹豫了一下。
她缺钱。
周林之气笑了，“挺贪心啊，要多少？”
左舒抬头笑笑，笑容称的上甜：“我现在不要钱。”
被美人计晃了一招，周林之应下： “好，那你想怎么样？”亏她之前还觉得这人乖，明明一肚子算计。
“能不能和我在一起……”她卑微的祈求，似乎觉得自己太贪心，又一遍遍的解释，“没有，我的意思是留下我，留我在身边，还愿意亲我或者抱我，让我什么都可以……求求你……”
“……？”
周林之这下是真的震惊的睁大双眼，她试图理解那些话有没有歧义，似乎是第一次看那人说一次这么多的话。
左舒的眼泪又开始流，她还在求救。
周林之的心突然抽痛起来，揽住了那个喋喋不休的人。
“呃，这个，行吧。可以，好的，我……那就在一起吧。”
“……”左舒突然安静下来，任泪水狂流，她鼻子一酸，痛哭出声。
一直狼狈又破碎的她，终于在自己爱的人怀里完整。
左舒哭了很久，久到周林之都担心要不要打点滴补水了才停。
“不是我问你要钱的，是我父亲。”左舒为自己辩解。
“哈？这样啊。”周林之现在无法评价左舒的家人，但是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你都正儿八经谈恋爱了，就不能再去干之前那些事了哦。”
左舒抬头看她，欲言又止。
到底是哪种事实更让爱人容易接受呢？
既然周林之以为她之前出去卖过还愿意和她在一起，那应该都会原谅的吧？
所以她说：“没有的，是第一次，你。”
“……小朋友，不要撒谎，这就不乖啦。”周林之教训她。
“不是，之前都不是自愿的。”左舒打量周林之陡然黑下去的脸色，糟了，她不高兴了，又很快补充，“对不起，我会乖。”
“不是……等等……”周林之的声音在颤抖，“什么叫……不是自愿的？”
左舒很快解释了一下，很好解释，无非就是童年阴影，生父畜生，无非就是……没人救她，她不值得……
“……为什么，要哭？”左舒不想看到她哭，但是如果周林之是因为自己哭，又有点高兴，“没人为我哭……对不起。”
“什么啊……什么呀！”周林之轻轻抱住这个小朋友，还那么小，才那么小！
“不要道歉好吗，是我该道歉，我误会你了，你很乖，很值得，别说一百万，拿我这辈子所有的积蓄，要是能换到从小就认识你可太值了。”
哇，一辈子的积蓄。
左舒偷偷开心。
明明只过了几天却感觉像一辈子那么长，林林总总的未成年交易够左父在局子里待到死，相信也不会太久。
在一起的第二天就大肆公开并附上了造谣诽谤侮辱罪的起诉流程和取证方法，虽然后者被撤回了据当事人所说是不小心点到了。
回忆两个人的相识是周林之觉得可以半夜扇自己巴掌的程度，但是左舒觉得莫名其妙并建议她有病要看医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们的第一晚还是周到的，而且事后给了两百（这是重点）。
值得被爱的小朋友们啊，未来还长。
不要考究不要考究啾咪啾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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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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