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他没有向牧默闻介绍过吴言,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连吴言最新的地址他都知道。
“你认识他?”顾城问到,眼神里充斥着打量。
“嗯,城哥,吴言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我想追求的人。”
牧默闻整理起衣襟,像在说着平常事,而在顾城耳中无异于闪现在面前的惊雷。
“什么?”他不可置信道。
他又紧接着说道:“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告诉我你想追求他?”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牧默闻一脸不可思议看着他,“而且哥你之前告诉我,恋爱是自由的,我现在这样做没什么不对吧。”
“谁说我们分手?”他用力扯住牧默闻的衣襟,青筋在他的手上隆起,他的力气大得惊人,牧默闻感觉到窒息。
用力推开顾城,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萧瑟的秋风穿过两人的大衣,掀起他们的衣角。
他不屑地说道:“城哥,看在我们多年友谊的分上,我劝你别再纠缠吴言了,你给他带来的伤痛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我告诉你,我和他的事与你这个外人没有任何关系,你别想着吴言现在在气头上就打算勾搭他。”他将牧默闻推向一旁,朝着楼道走去。
牧默闻快步向前与他并行,顾城再也忍不住了。这几天的自责与孤独让他意识到吴言是他必不可少的伴侣,他想要和他结婚,长久的过下去,以后要不要孩子也凭他的想法。
今天突如其来冒出来个第三者,他怀疑吴言对他的疏远也和牧默闻脱不了干系。他想起几天前和他去游乐场的事,他一本正经的询问原来是在不动声色地嘲讽自己。
全身的肌肉和血液在沸腾,他面对万事处变不惊,唯独在吴言的事上容易失去分寸。
牧默闻似乎看见一只鸟往自己脸上撞————是顾城的拳头。他的头因为巨大的冲击力歪向一边,脚步踉跄差点站立不稳。
不错的家庭、良好的教养,让他人生22年来无比平稳顺滑,他没有过与别人红脸的争执和狼狈的斗殴。这一次他的感性占据了上风。
他一拳朝顾城挥去,自认为不留情面的一击,却被他稳稳接住。他和顾城差不多的体格,可他是健身锻炼出来的,和顾城这种从小学习搏击的人有着巨大的差距。
顾城的拳头一下下落在他的肩膀、胸口、腹部,他却不觉得疼,毫无顾忌的进行回击。
他们两打得滚在地上,全然不顾地面的肮脏,很快引来众多行人的围观。
有在一旁口头劝架的,更多的是漠不关心的围观,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制视频。
顾城明显占据上风,将牧默闻压制在身下,他两彷佛一瞬间成为了仇人,动作毫不手软,看架势势必要斗个你死我活。
一双手架在顾城肩上,将他从牧默闻身上分离,熟悉的触感让他有些恍惚,他想抓住这双手,手的主人这时已经过去搀扶起牧默闻。
他与吴言四目相对,看不见曾经眼底下的情愫,只剩下泥污一般的嫌恶。
吴言在厨房炖煮着猪肘,窗外的声响吵杂凌乱,完全盖住了水沸腾的咕噜声。他没忍住好奇朝窗外一瞥,竟看见两个熟悉的男人扭打在一起的身影,只得急忙关火向楼下奔去。
他推开顾城,又急忙查看牧默闻的伤势。他感觉他伤的很重,就如同段义那次被殴打一样,他看向顾城,这个与他在一起四年的男人,如同招致他灾祸的信天翁一般。
没有犹豫,吴言拦下一辆出租送牧默闻去医院,他看见顾城也拦下一辆,一路紧跟着。
牧默闻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头发变得凌乱,仍然掩盖不了优越的五官与轮廓。
“很疼吧。”吴言欲想触碰他的伤痕,但止住了。
“疼死了,我还没被人这样揍过。”牧默闻靠在吴言身上,吴言怕碰到他的伤处,换成搂抱的姿势。
“你们怎么打起来的?”
“我告诉他不要再来打扰你,你已经和他分手了,他一言不合就对我动手。”牧默闻盯着吴言,脆弱无助写在了肿胀的脸上。
“他就是个疯子。”吴言叹息道:“他说没有单方面的分手,他是想我给他准备个盛大的分手仪式吗?”
“真是个疯子啊。”牧默闻附和道。
牧默闻的手臂有轻微骨折,正骨过后打上了石膏,其他部位都是皮外伤,涂了些外用药,又开了些消炎药,吃几天就会好。
顾城伤得更轻,身上根本看不出斗殴过的痕迹,这让吴言联想到顾城救他的那个雨夜。
他注意到顾城复杂且强烈的视线,他看向一旁的牧默闻,“你先回去吧,我必须和他好好谈谈。”
“我陪你一起......”
“默闻,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需要自己解决。”吴言打断他的话,与顾城一同走到楼下。
他们站在一棵巨大的桂树与梧桐树之间,阵阵雅香扑来,还要黄色的桂花和白色的沉絮不断散落。
“小言,迫害你们的人我已经处理了,以后不会再有任何危险。”他的声音平稳的传来,吴言却听出了慌乱。“我一直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我对你犯了很多错,我不求你原谅我,但希望你给我弥补的机会。”
他小心翼翼牵住吴言的手,“我今后大事小事都听你的,我们结婚吧。”
他以为吴言会果断拒绝,但只看见他湿润的眼神,他觉得吴言是在犹豫,这无疑增添了他的信心。
他左腿屈膝跪地,拿出准备好的戒指,是一枚刻有山茶花印记的铂金戒指,他按照吴言的喜好定制的。
将戒指捧到吴言身前,如同信徒托举着最宝贵的信仰,他的手在止不住地发抖。
他期待吴言的回应,他看见吴言拿走戒指的动作,他的心没有哪一刻跳动得如现在一般剧烈,他的眼角也变得湿润。
吴言瞧着手中精致的对戒,它在阳光下散着银光,在微风里吐露寒气。如果在几周前,他对顾城的求婚一定是欣喜若狂,说不出一个不字,但在此刻,这枚戒指与路边的草芥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甩手将戒指扔向草坪,顾城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质问道:“你怎么还有心情向我求婚啊顾城,你的心里只有自己,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
“你以为我不知道程可干的这些事吗?你出轨也好,看不上我也罢,我们之间的事你为什么要把别人牵扯进去,你知不知道段义的一辈子都被你毁了。”
“我不知道程可他是.......”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吴言打断道:“你不知道我曾经多么努力想要与你变亲近,你也不知道我和牧默闻其实已经认识好几年了,可能我也算是精神出轨了吧。”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