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秦卿将茶水递给安倾问道。
安倾将她此行的目的简化讲了,自然而然提到了空慎如今所做之事。
秦卿听完一直沉默着,冀王行事向来狠辣她已是习惯。但豢养魔物炼制魔人却是逆天而行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歪道。
“你得吃饭了。”
就在安倾看着秦卿的脸色准备再要说些什么时,觉景走过来对着秦卿说道。
秦卿点点头,她如今的头等大事便是照顾好自己与腹中孩子,其余的事哪怕她有心亦是无力。
安倾看着秦卿步伐缓慢的走至桌前坐下开始认真用膳。夺目逼人的美貌如今却添了柔和更显动人,内心悠然而生一股嫉妒。凭什么?她一个花娘妓子能够得到那样的男人所护,如今还有了孩子,幸福美满。
越是如此一想越发觉得秦卿不除必留遗害,空慎对她护爱之深她可是见过的。
可觉景在她不敢贸然动手,但明日一早便要带着灵药离开,心里开始着急。
待秦卿用了晚膳,觉景收拾好食盒就要离开,他特意看了一眼安倾。安倾自然知晓他的意思可她装作不知一般的笑了笑,对秦卿围绕着孩子扯开了话题。她在深宫多年自然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十分了解。
觉景站在那里良久见秦卿没有截止话头的意思。自从师叔祖将她带回山门许久没有个人说过这么多话了想起师叔祖叮嘱过莫要太拘着她便提了食盒离开。
看着觉景离开,安倾心中松缓许多,她聊着聊着便说口渴,秦卿要替她斟茶。她阻止了,“你可快坐着,如今都是双身子的人了,再说我早已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不必拘谨规矩了。”
她来时便悄然将玉瓶的东西放置在了耳后处。如今只需要倒茶时不经意的撩拨一下耳后头发便将东西放进了茶水内。
穆云澜给的东西是一粒如米的透明丹药无色无味落水即化悄然无痕。
“再说了,当初你与空慎初见我时可不是这般守规矩的模样。”
安倾状似无意的将那杯茶递给了秦卿,又将给自己倒的一杯喝了大半,看着似乎真是口干了。
秦卿刚用了饭本不渴但看着茶杯习惯性的抿了一口。她敏锐的捕捉到了安倾对空慎的称呼,随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便笑了笑,回答安倾方才的话。
“那时见识短又初进宫不懂规矩,如今见识多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这话只是客套话,或许是因腹中孩子吧,这些日子以来性子慢慢的养疲了,行为言语也谨慎不少。
“这话听着便觉不诚,属实是不像我印象中的你。”
安倾似乎是拧着一股气在,秦卿却毫不在意,得知了空慎如今在何处她内心唯一的担忧也安稳了。
“你如今未到此刻自然不解,冀王如今猖獗,都城可有人看守?”
秦卿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转移话题。她对于此事说不上是何态度,毕竟她也从未被这人世间善待过,但或许是某些原因她也不愿看到人间炼狱。
“都城有老臣太傅守护着。”
安倾心里暗自算着药物发作的时辰,心不在焉的扯答着话。
“那便好。”
秦卿自然看出了安倾不愿与她多说,便撑着起身打算送客了,她也不是那般热情心肠的人。
起身时她觉得头突然一疼,只是一瞬,她稳着心神微微皱眉,随即对安倾道:“我有些发困了,你自己且便。”
安倾没有搭话,她看着秦卿步伐缓慢的走向房间却在门口骤然倒下,眼底的笑意才缓缓的荡漾出来。
“我明日便要走了,舍不得你,想带你一起。”
安倾走到秦卿身旁,蹲下,挨着她耳语。
“……”
秦卿没有说话,她此刻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体内有股力量四处乱蹿,腹部发紧的疼痛!
安倾担心觉景出现,不敢耽搁,立马拿出穆云澜给的锦囊袋解开绳索,不待她多余做什么秦卿便被收入了袋子中!
她惊讶的看着这一切,不敢置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如同一只蚂蚁般轻易被这外表普普通通的袋子装入了。
惊喜的捡起袋子小心翼翼的揣入袖中,她稳了稳心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将房门关上才离开。
就在她即将走到住处时,一声呼唤吓得她内心一震,回头带上了自然的神色,“觉景小师父还未休息呢。”
觉景点点头,“山中寒气重,小僧要去秦姑娘那处看看,点上暖炉。”
安倾心中一紧,面上笑着,“也是,毕竟她还怀有身孕。”
觉景点头示意便朝着秦卿所在的空慎小院而去,安倾不安的站立片刻,随即定了定神跟了上去。
觉景回头看向她,她笑着解释,“想起来空慎托我给秦卿的东西还未给她,方才就顾着说话去了,正好同你一起给她去。”
觉景不疑有他,便应允了,期间还提醒安倾小心脚下。
小院独隔离于整个山门中间只有那一条小径连接,周围林木紧密且虚实不一,若是摔倒便掉入阵法之中。
而小院旁面是一泽笔直大瀑布,高约千米,激流迸溅的水花如浪涌,水流湍急不知流向何方。
眼看着快到了院门,安倾突然哎呀一声摔倒在地,觉景回头忙要去扶她却只觉后脑勺一阵剧痛,砰的一声他跌倒在地。
安倾手上托着一块尖锐的碎石,冷漠的看着觉景,见他似乎挣扎着要站起,立马又狠砸数下,血染红了那石块流淌着滴落在绿草叶上。
“怪只怪你不该回来”。安倾说完,拿着石块,一手拖着觉景脚朝着小院旁侧的大瀑布而去,干净利落的将觉景扔下后又将石块跟着扔下,匆忙返回用身上扯下的白绢将草叶上的血迹涂抹干净扔下瀑布后才转身离开。
卯时未至因着军情紧急安倾等人便要离开,年长的僧人便也未说什么,倒是未看到安倾他多问了一句。
“是这样,公主心忧军情便与侍卫先行一步,我等护送药物要小心谨慎脚程慢一些。”
有士兵回答道,这是安倾走时说的。
“既然如此,诸位路上慢行。”
年长些的僧人送别一行人离开后,便关了山门,正准备回房想起什么,问道一旁的觉易,“今日觉景怎么未起?”
觉易摇头,“徒儿今日路过觉景禅房,房门紧闭许是贪睡了。”
年长的僧人闻言不禁看向已经紧闭的山门,“去叫觉景。”
觉易点头,往觉景禅房方向而去,年长些的僧人这才回到诵经堂准备一天的诵经焚香。
“师父!”
他将香供于手还未端置于香炉便听得觉景一声惊呼而来。
“师父!觉景……不在房内!他昨夜一日未回!”
觉易说道,他去到觉景房前敲门门却自然而开,他觉奇怪,走进去一看才觉不对,觉景每夜必要研读经书与药典,为了节省灯油便会每日用自己所做的药捻,可房内油碟空空,书本归纳齐整,灯芯捻子还搁在桌旁。
“走,随同我一起去后院。”
年长些的僧人面色骤然一变,后院若是无人他可如何交代。
觉易也察觉到了自家师父的担忧,他一想到师叔祖那张脸他已然心中发抖。
两人未到院门便已然察觉不对,进到院内便看到房门关着,推开门空无一人。
“师父!这可如何是好?”
觉易年纪小修行时间不长,但也知晓此事的后果,师祖与师叔祖临走之前交代要顾好山门,如今觉景不知所踪,秦卿也下落不明,怕是要责罚。
尤其是秦卿,那日师叔祖带她回山门时他正好与师兄同值,亲眼目睹师叔祖抱着她走上了千步梯。
师叔祖为她甘愿散去纯真佛元也要护其周全可见在师叔祖心中有多重要,自他入门以来拢共见师叔祖了了几次,其余皆是听师兄弟们谈论而来。
他只知晓师叔祖是山门数千年来第一位最为年轻便修出纯真佛元之人却不是真的山门弟子只是一个俗家子弟。师叔祖常年一人居住后山独峰的院子里,平时只有觉易可进去打扫。他们说师叔祖的佛法与悟性是山门最厉害的。
年长些的僧人沉默良久,转身将房门拉上,定眼看着觉景,看得他有些畏缩才开口:“徒儿,此事不可声张,不然为师也保不住我师徒二人。”
觉易怯懦的点点头,“是,师父。那……”他看一眼僧人身后的房门,僧人明白他的意思,道:“先不要告知师叔祖他们,这段时日先去寻找一番。”
觉易忙点头,年长的僧人说要去启用法器寻找觉易下落,让他留下查看是否有其他线索。
觉易不疑有他,认真寻找线索去了,因此也未曾注意到年长僧人眼底的疯狂。
…………
月明星繁,风吹过茂盛的灌木丛发出阵阵沙声,广袤的大地一望无垠。
马蹄声起,宽阔的闻道上两道人影身骑骏马奔驰而过,引得灌从内正栖息的鸟群乍然一惊飞于月下,残影纷飞。
“吁~”
一人率先拉扯缰绳停下,接而下马,拿下腰间系挂的囊袋递给随行另一人,“就这里吧。”
那人摘掉袍帽,露出脸来,正是辞行不在的安倾。
而另一人跟着下马而来,正是她的贴身暗卫。
“是。”
暗卫应着,接过安倾交给他的囊袋转而朝着路旁林间而去。
“秦卿~这可怪不得我。”安倾说着,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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