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条鱼对陈宇来说影响不大，每天按时喂鱼饲料，喂蝴蝶鲤的时候顺便喂人鱼，人鱼比蝴蝶鲤听话，喂什么都欢快吃完。
最主要的是卫生问题，人鱼每天游泳又回房间难免弄脏，陈宇不能天天给人鱼刷鳞片。
若禁止人鱼下海，将人鱼禁锢在小小房间内，太不切实际。
陈宇看了几天人鱼每天下海捕鱼后重新返回房间，实在忍不了。他记得人鱼尾巴应激后可以发生变化，鳞片缩回肌肉内，产生类似人类的双腿。当初沐哲警官便是如此。
有双腿方便出门，尾巴还会吓到出行游客。
一边想着，他就联系沐哲问他如何让人鱼尾巴变成双腿。
AAA陈宇：沐警官，有个问题想问你。
不待陈宇打完剩下的字，沐哲快速给他发了消息。
沐哲在加班：说句请教很难吗？
AAA陈宇：当心我举报你上班玩手机。
沐哲在加班：[发怒]有事说事。
AAA陈宇：。
沐哲在加班：这是我上班的态度，是你提醒我在上班。
AAA陈宇：所以呢？现在和刚刚有什么区别？
陈宇估摸到沐哲一点就炸的脾气受不了，给他递台阶：沐警官，请问人鱼尾巴怎么变成腿的。
沐哲晾了他小小一会，说：买药
AAA陈宇：吃药那不得伤身体？
然后他发了条语音：药嘛其实是让人鱼应激，应激一次影响不大的，不过药很贵哦。
陈宇明白，沐哲发语音单纯为嘲讽他，话说到最后语调扬到了天上。
这鱼有毛病吧。
听到手机有男性声音，而且是之前和陈宇有说有笑的人鱼警官，人鱼扭到陈宇膝前。
陈宇新奇人鱼做法，看他一直盯着手机，就打开手机密码，看看人鱼究竟做什么。
人鱼抱着手机发愣，屏幕光照亮人鱼瞳孔。
陈宇以为人鱼只会傻看，准备收走手机，人鱼点击语音条，播放沐哲说的话。
奇怪的是人鱼听着脸色一点点变差。
“怎么了？”陈宇用手背拍了拍人鱼脸颊。
人鱼眼睛波光闪动，他指着沐哲头像大力摇头，尾巴紧紧贴地面。
陈宇尤其惊讶人鱼可怜的动作，他尴尬地抽手，人鱼抱紧他，半张脸埋进他手中。陈宇清晰感受到嘴唇、鼻梁和滑嫩脸蛋。
陈宇莫名害羞，亦或是难为情。人鱼可以轻易做的出如同宠物般亲昵的举动，但他无法正常应对。
他简直要发疯，这算什么，他至于对条鱼不好意思。
不过人鱼的意思很明确，人鱼不喜欢沐哲。陈宇略猜测到其中缘由，很多宠物都对主人亲近其他同类抱有敌意。
陈宇对人鱼就心软了。
“好了好了，”陈宇为了哄人鱼夹起嗓子。声音轻又尖细，“乖鱼，不养他，只养你。”
他特地做动作告诉人鱼，指手机屏幕后也和人鱼一样摇头。
人鱼伏在他膝盖上闷闷不乐。
这么大一条鱼了，陈宇做不到抱着尾巴哄他。于是红着脸摸人鱼脑袋，顺毛撸了一遍又一遍。
人鱼几乎以半躺的姿势扑进他怀里。
陈宇压低人鱼脑袋，抬高手机继续和沐哲对话。
他查了网络上药品价格，给出参考价格让他瞠目结舌，果然没智商的骗子只能骗傻子。
人鱼应激药最便宜的要大几千，贵的……后面的零陈宇一打眼看不出几个。多金贵的制作材料和研发成本需要这么多钱？
人鱼的钱太好骗了吧。
AAA陈宇：这么多价位，有什么区别。
这次沐哲回消息倒快，又是条语音，陈宇看了眼生闷气的人鱼，心虚地点击语音转文字：贵的用起来不疼，便宜的……少不了受罪咯。别来烦我了，我下班了，今晚有事。
只有上班摸鱼才能闲聊，下班绝不干闲事。
陈宇被他积极下班态度感动了，正想往下接着细问区别，沐哲一句有事给他堵住了。
但听沐哲含糊，不好意思的语气像真的有事。
人家有事陈宇不便打扰他，苦哈哈发了句话结束话题：好嘞，沐警官您忙哈，这么着急该不会去约会吧？不耽误您了。
紧接着沐哲回语音：多管闲事！！！语音转文字自动给他翻译出发怒表情，可想而知沐哲说话时的怒意。
陈宇笑出声，趴他身上的人鱼抬脸盯他。陈宇笑容慢慢收回，他明明无需害怕人鱼，但人鱼那副正宫气势有点吓到他，像他被抓奸在床。
有人鱼这种凶老婆，哪个男的敢家外彩旗飘飘。
不对不对！陈宇转变思想，应该是哪个女的。
人鱼已经熟练解开手机密码，翻找他和沐哲聊天记录。
学了几天认字，人鱼没到能理解他们说过的话的程度。
挨个听沐哲发过的语音。
“干嘛啊！我允许你听了吗？”陈宇从他手中夺回手机。
查聊天记录！这是一般人能干的吗？
他养的鱼乖是乖，好是好，唯一的缺点是有时候太凶，还无理取闹。
人鱼凶狠的眼神顿时软了，软的过分。
陈宇气到把手机扔给人鱼：“你看吧，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你看的懂吗？”
人鱼没看手机，低下头将手机交给陈宇。
“对不起。”人鱼红了眼眶。
“……”陈宇听到他说对不起差点给他擦眼泪，他从没见过男人在他面前哭，人鱼的样子特别可怜。但他反应快，碰到人鱼脸前幡然醒悟，自暴自弃道，“你哭吧，听说人鱼眼泪能变成珍珠，我能卖钱回本儿。”
人鱼眨眨眼，憋回眼泪。
陈宇怀疑人鱼能听懂他说的话，但没证据。
于是他问：“你为什么要留我身边？”
人鱼舔了舔嘴唇，扭头看发红的尾巴。
陈宇踹走了矫情的人鱼，研究买药的事。
他一个月基本工资两千八，算上绩效提成，多的时候有四千多，少的时候也能有三千。
而且平时吃穿花不了多少钱，最近攒了点小钱……给人鱼买药就要花很多。他指望挣够了钱买个房子或者自己租店，比起打工更好。
给人鱼买药肯定不能买最便宜的，至于买多少钱的合适，具体情况得继续问沐哲。
他看着一边躺倒装死的人鱼，心如刀割，他要为了这么个会装的玩意儿花大笔钱。
虽零元购，但会自己涨身价。
他决定暂时搁置买药计划，等人鱼会说话了再说。而出海人鱼是万万不能去了，大不了他多带人鱼出门玩玩。
他告诉人鱼不能出海，人鱼恹恹的。
他买了鱼缸放房间内，本身房间就小，人鱼鱼缸摆放后占据剩余空间的一半。
人鱼却对鱼缸不感兴趣，经陈宇好言好语说了好几次都不愿呆鱼缸里。有的时候他回来看到孤零零一条鱼双手撑胳膊眺望大海，他又是别扭又是难受啊。
陈宇打算曲线救国，带人鱼出门散散心。
临时工小胖子走了，店里来了个新人，有新人帮忙干活陈宇终于有时间带人鱼出门走走。他借了民宿轮椅，给人鱼戴毛线帽挡耳朵，人鱼自己乖巧爬上轮椅。
陈宇看着人鱼尾巴发愁，人鱼尾巴有一米五以上，轮椅根本装不了长尾巴，还好尾巴尖细，陈宇绕了几圈绕到轮椅上，人鱼抬起屁股坐着尾巴，刚好再拿件大衣盖严实了尾巴。
上衣套了件陈宇的T恤，人鱼年纪虽小，体格比陈宇要壮，陈宇穿着稍微宽松的衣服但他身上显得紧身。
人鱼难受得扯衣领，想必人鱼没有束缚过自己，五月底了穿厚衣服肯定热。
“出门给你买衣服，我们这出门应该穿衣服，不然有伤风化。”陈宇对上人鱼透露出疑惑的愚蠢眼睛，费心解释，“不文明，不礼貌。”
人鱼嘴角上扬，陈宇不知道他傻乐什么。
人鱼出门穿的一身上下搭配奇怪，看脑袋像过冬，上衣吧穿了件短袖，而大腿盖了件冬季大衣。多亏了人鱼长得好看，这么奇葩的穿搭都有独特时尚感。
民宿里有人见过人鱼，陈宇从后门推人鱼离开，绕到海岸附近小街。民宿附近集市目标为观光游客，里面很多纪念品特色小吃和特色服装的店，大小都有，价格相比其他市场贵了点。
陈宇平时买衣服根本不会来这，带着人鱼去不了远地方，随便买两件衣服穿着倒无所谓。幸好当地旅游局管理得好，旅游景区内物品溢价不严重。
带人鱼出门不可避免遇到些麻烦，比如走两步遇到陌生人他们就会被人鱼过分俊美的长相吸引，好几次陈宇听到了小姑娘窃窃私语。
陈宇赶忙给人鱼带了口罩，避开人群聚集区域。
他去了家衣服卖得好的店面，他们民宿在附近，和其中一些店主认识，陈宇推着轮椅进门。老板跟他打招呼。老板今年三十出头，长得漂亮也有见识，属于最早一批来海边集市卖衣服的，带火了特色服饰后其他人陆陆续续干衣服店。但她这依旧最忙，卖的衣服比其他店好看。
他们长年住海边当然用不着穿此类衣服，老板却给他们民宿送过几次衣服，说有客人问就说在她这买。一来一往民宿的不少人和老板认识。
“陈宇啊？这些年不见你买衣服，怎么自己……”老板认出了他，自然看到了轮椅上的人鱼，人鱼的长相对大多数人都极有冲击力，顿了顿问，“还带人了，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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