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赫连渊看着满篇的汉字,觉得这汉字和陆雁书一般让人晦涩难懂。
他赫连渊是谁啊,他可是匈奴最勇猛的勇士,力拔山河,雄壮挺拔,在匈奴谁不喜欢他。
他可是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可是偏偏在陆雁书这里屡屡受挫。
赫连渊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将竹简折好,小心的放在枕边。
……
翌日,天还未亮,集结角声响彻云霄。
赫连渊赶至东较场,汉军已在陆雁书的带领下在点将台下整整齐齐的列队等着。
反观匈奴士兵,三三两两,自由懒散,一个一个的打着哈欠走过来。
等匈奴士兵集结完毕,赫连耀和拿着花名册点完卯。
赫连耀和与陆雁书这才将手里的名册递与汉军大将军陆峥。
右贤王阴沉着脸,看着陆大将军将手里的名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汉军一人未少,每个名字后面都用朱笔勾勒,匈奴士兵未到的却颇多。
右贤王脸上挂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台下那一群毫无组织纪律的士兵。
视线与赫连渊对上,狠狠的瞪了一眼赫连渊。
赫连渊心里纳闷: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果然,晚间时候,他和赫连耀和都被招进主帐。
右贤王大发雷霆,怒斥赫连耀和管理无方,致使匈奴士兵自由散漫,目无军法,让他在汉军面前颜面尽失。
赫连耀和一动也不敢动,目视前方,双手背在身后,直挺挺的站着,接收着右贤王的怒火。
赫连渊在右贤王转身往前走去的时候,快速的凑到赫连耀和面前,憋着笑对他挤眉弄眼。
赫连耀和还未看的清赫连渊那双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眼神,赫连渊已经直起了腰身,又一本正经的站好。
“阿牟山!你在做什么?!”但是还是没有逃过右贤王的眼睛。
右贤王气急败坏的从上座下来,恨铁不成钢的揪着赫连渊的耳朵。
“你是觉得这事和你没有关系是吧?在这里看笑话是吧?”
右贤王是真的生气了,拧的赫连渊的耳朵生疼,赫连渊被揪的龇牙咧嘴,侧着头,掂着身子,嘴里“嘶嘶”的吸着气,求饶道:“叔父,叔父,我错了,我错了……”
赫连渊才十九岁,身道已经长得比他高了。
他凑近赫连渊一步,本想说道几句,一看赫连渊人高马大的挺着胸脯子站在自己面前,像一堵墙一般,心里更是着气。
刚放下的手又扯住了赫连渊的耳朵,将他拉的弯下腰来。
赫连渊苦着脸,凄凄惨惨的求饶:“叔父,叔父,怎得又揪,我知道错啦,我这次铁定认真听您教会,不再玩闹了,真的……”
说着双手去拨右贤王揪着自己耳朵的手。
右贤王只是揪着赫连渊的耳朵将他拉着弯下腰和他视线平齐,并未再使力气。
偏偏这赫连渊装模做样,杀猪一般的鬼哭狼嚎。
右贤王被吵的没有脾气,知他在这里演戏,也不再多和他计较,只是语重心长的对着他道:
“汉人和匈奴人打了这么久的仗了,我们在汉人手里吃了多少亏,你们不是不知道,即使现在两国交好,停战屯兵,可谁能保证这友好的关系封固永存?这次组建虎贲军,汉人打的什么注意我不是不懂,可是他忘了,虎贲军里也有我们匈奴人,我希望你们认真对待每一次的校场训练,抓住每一次的机会,学习汉人的兵法,只要我们足够强大,虎贲军也可以是我们的。”
赫连渊瘪这嘴,捂着耳朵,半弯着要站着,心里真嘀咕,算他自己倒霉,被逮了个正着,这些本来教育赫连要和的话,他还要被迫接受。
右贤王看着赫连渊心不在焉又一脸不服气的样子,火气“噌噌噌”又冒上来了。
他憋了一口气,忽地厉声质问道:“你们听明白了嘛?”
赫连渊被吓的一个机灵,脑子里也没有过右贤王到底讲的什么,只是赶紧嘴里应和道:“听明白了,听命明白了。”
反倒是身边的赫连耀和,一本正经的对着右贤王道:“爹,孩儿知晓了,定不负爹的厚望。”
右贤王对着赫连耀和点了点头,看着旁边猴子一样的赫连渊欲言又止,忍了好几忍,还是拍了拍赫连渊的肩膀:
“阿牟山,我知你自幼喜欢自由,喜欢无拘无束的跑马,喜欢海阔天空,可你现在长大了,应该懂事了,这里是战场,是邦国结交,是关乎匈奴未来的命运,你父亲让你来这里,希望你得到历练,是希望你肩负起匈奴的命运,而不是让你还像幼时一般顽劣,我和你父王都老了,我们匈奴未来的路要怎么走全靠你和你兄长了。”
赫连渊被这郑重又语重心长的语气憾的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呆头呆脑的点了点头。
右贤王叹了一口气:“也罢,你们总归情同手足,只要你二人携手,我相信,我们匈奴的马蹄最终时可以踩在中原的土地上。”
右贤王摆了摆手:“下去吧!”
赫连耀和道了一声“是。”
赫连渊一听能走了,赶紧转身跑。
等远远的离了营帐,才慢下脚步来 。
二人互相一看,想起刚才的惨状,不约而同的放声大笑起来。
赫连渊捂着被揪的生疼的耳朵,好笑的看着被骂的狗血淋头的赫连耀和,故意说道:“我说你能不能靠点普,好歹还代表我们匈奴头领,一点正事都不干,尽做一些挨骂的事,还要连累我。”
赫连耀和知道赫连渊是故意的,但还是有点子被挑起了性子,他指了指自己:“你还说我?你看看你,你在看看人家陆校尉,人家比你还小呢,就已经带兵打仗了,哪里像你,整日逐狐射雕,斗鸡跑马,正事不干一件,还好意思说我。”
赫连渊一听赫连耀和将他和陆雁书相比,一下子来了兴趣,本来想从嘴里听的更多一些关于陆雁书的事情。
但是赫连耀和偏偏不如他的意,瞟了他一眼,一脸我就不说的坏笑。
转身跑了。
赫连渊气死了,对着赫连耀和的背影喊道:“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看的。”
夜已经深了,漆黑无边的夜幕大网一般罩着河岸,几颗璀璨的星子在天际处调皮的眨着眼睛。
赫连渊踩着满地的清辉,脚步轻快的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不知为何,最近几日,他心情变的很是愉悦,刚来时的郁闷心结一扫而光。相反的,他现在特别喜欢这里。
他拢着手,将矮几上的烛灯点燃,盘腿坐在卧榻上。
陆雁书给他的简书揪放在枕头左侧,哪里还放着自己的狼牙发饰。
他将简书拿出来,对着晃动的烛光看了一会子。
后知后觉的,一个字又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他叹了一口气,和衣躺在卧榻上。
将竹简盖在脸上。
竹简之间用极韧的丝线连接,为了防止丝线脱出,每个丝线之间特意留出一截线头。
此刻,一层一层的,刷着赫连渊的面庞,痒痒的,扰的他也困困的。
他打了一个哈欠。
侧翻一个身,将竹简握在手中,一夜无梦。
因虎贲军将将组建,汉军将军和右贤王还未制定出完善的训练计划,便让汉匈各自的领队带着士兵训练。
三个时辰的训练已经让赫连渊浑身热起来了。
赫连耀和看将士垂头丧气,已经累了,便暂作休整,队伍解散以后,有士兵就地躺下、有士兵三三两两的五茅房解手。
赫连渊往前走了几步,轻轻一跳,跃上了点将台,他支着一条腿坐在点将台边缘,远远的朝着西北看去。
日头已经升的很高了,炙热的气流蒸腾着满地的黄沙,将校场撕扯的歪歪扭扭.
嗓子干的刺痛,赫连渊向腰后一摸,掏出挂在腰后的水囊,斜斜的咧着尖牙将塞子拔出,向后一甩头,将因汗湿粘在脸上的卷发甩开。
仰着头“咕咚咕咚”的将水囊里的水喝了个见底。
眼神却一直盯着校场的西北角,那是汉军的训练场地。
他们在训练马术。
滚滚黄沙和腾腾的热气绞在一起,急剧奔跑的战马,马上执弓拉箭的将士,排列整齐的军队。
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
“看什么呢?”
赫连耀和站在点将台下,边问赫连渊边转身,将半边屁股挨在点将台上,抱着手臂,顺着赫连渊的视线看了过去。
赫连渊将空了的水囊塞好塞子,挂回腰间,朝着那边抬了抬下巴:“你别说,这小白脸还是有点本事的,个子小小的,却将这群汉军制服的服服帖帖,你说这汉军里头,谁单独领出来,不比着小不点大。”
赫连耀和看了一眼赫连渊,看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对面,分析着陆雁书,只要一想到他不知道陆雁书是女子,就一阵好笑。
赫连渊十九岁了,自从在那达慕大会上赛马夺了勇士之名后,草原上献爱的女子数不胜数,但这赫连渊木头一般,对人家姑娘爱答不理。
不是从林子里捉来蛇把人家吓跑,就故意剪人家姑娘的头发将人家气走,可恶的简直令人发至。
未曾想一来到中原,便对这个穿着男装的汉军校尉如此感兴趣。
最主要的:赫连渊不知道这汉军陆校尉是个女孩子。
赫连耀和只要一幻想日后如果赫连渊知道了陆雁书的真实身份就一阵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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