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是在一阵酥麻感当中苏醒的。
重新拿回自己身体的掌控权,秦烟还有些陌生,动了动手指还能感觉到残留的针扎般的麻意。
房间里没有人,米靡不在。
秦烟缓了一会才坐起来。
浑身上下只留了最贴身的衣服,便格外容易注意到脖子上冰冷的异物。
“这是……米靡的发簪”
那柄熟悉的金簪此时被挂在秦烟的脖子上,冥冥之中秦烟有种将它砸毁的冲动。
正当秦烟眼眸中金色的微光又有隐隐复苏的趋势时,敲门声恰是时候响起。
也没有等秦烟回应,米靡就推门进来了。
秦烟回过神,立刻羞恼地用被子遮住自己,大声质问。
“你做什么!”
端着早饭的米靡一愣,嘴角勾起暧昧的笑容。
“当然是……喂饱你了”
她坐在床边,白皙纤细的手指捻起一只虾仁小包子,精准无误地塞到秦烟的嘴里。
“唔唔唔唔”
秦烟对米靡粗暴的行为表示抗议。
米靡狭长的眼眸一眯,秦烟无端从她脸上读出了几分威胁。
“再吵两只”小笼包
她伸出两根手指在秦烟面前晃了晃。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秦烟立马老实地吃完了早餐。
“今天天气很好,要不要出去转转”
米靡说着随手拉开窗帘,明黄的阳光和金灿灿的麦田跃入眼底,一时间让习惯了阴雨天的秦烟有些怔愣。
自从她被迫和这个女人绑定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晴朗的天气。
这样想着,秦烟偷偷侧目观察米靡的神情。
没想到直接撞入了米靡的目光之中。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一下。
米靡率先反应过来,眼里带着不明的兴味,用手托着脸好整似暇地看着秦烟,秦烟本想别过头去,转念一想,登时瞪大眼睛死盯回去,颇有一副谁先放弃谁就输了的意思。
就这样,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干瞪了十分钟。
这幼稚的比赛结束于午饭的开始,得以于不久前的早餐,吃了没两口,秦烟就饱了。
在别人还在餐厅的时候,秦烟提出自己出来转转。
据说是明天就要回市里了,黄金图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回想起这些天的种种,感觉像做梦一样。
秦烟无意识地握住胸前的金钗,细细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像孔雀,又像凤凰。
看四下无人,秦烟红着脸偷偷低下头,轻嗅钗子上面的气味。
一股难以描述的香味窜进鼻腔。
像薰衣草,又像百合花。
那个女人的体香吗……
秦烟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后,顿时欲盖弥彰地把钗子掖到衣服的最深处,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行为。
她又不信邪地闻了闻自己,除了午饭的味道什么都没有。
一定是那个女人喷了什么香水,嗯,浮夸。
心安理得地将之抛于脑后,秦烟继续向麦田深处出发。
殊不知刚才的一切都被站在别墅阳台的两位尽收眼底。
米靡眼底带着几分严肃,对于刚才秦烟的行为,除了她本人痴.汉外,还有另一种可能。
“她在逐渐被同化影响”
那个金色骷髅对她血肉的渴求,同时也在影响秦烟。
旁边的秦逸卿同样面色凝重,老管家死后他们从楚楚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
“恐怕只是时间问题,只有找到始作俑者才能解决”
“我们之前以为他已经死了,所以才来到骨堂”
“但看如今的情况……”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
“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而这一切暂时都与秦烟无关。
她行走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脚步越走越虚浮,像踩在云端。
也许她该回去了,秦烟微喘着气,这样想到。
刚打算转身回去,耳边传来了一阵微不可查的哭声。
秦烟脚步一顿,循着哭声的方向看去。
影影绰绰地,摇晃的麦子之间,似乎蹲着一个小女孩。
本来是足够恐怖片的开局,但是大晴天,黄麦地,秦烟也不信这个邪。
她过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女孩扭头,金澄澄的瞳孔让秦烟一时恍神。
“呜呜呜呜我找不到我妈妈了”
小姑娘年纪约莫也就**岁,哭起来的样子让秦烟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自觉地承担起成人的义务,牵起她的手走出麦田去。
“别哭别哭,我带你去找妈妈”
这辈子秦烟都没用过这样的语气。
根据小女孩指出的大概方向,秦烟牵着她一直走。
丝毫没留意到太阳已经渐渐落到山谷,麦穗也越来越稀薄。
“小朋友,你妈妈……还没到吗”
秦烟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一开始还是她牵着女孩走,现在成了女孩领着她了。
“快了快了,我已经看见我妈妈了”
小女孩的语气活泼。
秦烟抬头望去,果然看见了一个身形单薄的女人站在不远处。
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忧也松了一口气,秦烟刚把女孩的手放在她妈妈的手里。
忽然掌心一痛。
丝丝缕缕的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秦烟的视野瞬时天旋地转,她堪堪站住脚步后抬手扶住墙壁。
再睁眼,麦野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不知什么时候又来到了骨堂的门前。
是那扇眼熟的巨大石门,门隙间的锯齿凸起是开启门扉的钥匙。
此刻上面涂抹的换成了她的鲜血。
再回头看,哪里有什么小女孩和她的妈妈,只有那柄金色发钗倒在地上。
正是它一路指引秦烟回到这里。
轰隆隆隆,石门发起轰鸣,从缝隙处就能窥见一只巨大的骨爪试图穿越过来,与石门摩擦发出难听的撕拉声。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用力按下了石门旁边的关门开关,在里面骷髅不甘的嚎叫声中,石门重新闭合。
米靡越过一动不动的秦烟,从地上捡起颜色发暗且有些开裂的发簪,眼神幽深。
秦逸卿随后赶到,看见石门上的血迹后眼底一凛,装作不经意地瞄向秦烟的方向。
秦烟此时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还在做梦,待会又会醒来在房间的床上。
只是手中的刺痛提醒着她一切都是现实。
“没事吧”
米靡拿着一段绷带,仔细为秦烟包扎着。
女人低垂着头,原本身高就比秦烟要低,这下更是让秦烟一览无遗,感受着米靡温柔包扎的动作,秦烟心里像有小猫的爪子在挠,从而错失了一些意识到真相的机会。
三人没花多少功夫就回到了别墅。
当然,是开车回的。
也不知道秦烟是走了多少里地才走到那里。
睡前,秦烟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在米靡的安抚下还是沉沉睡去。
在她睡去之后,米靡凝神注视着重新挂回秦烟脖间的金钗,上面已经留下了细微的刮痕。
虽然细微,但也难以磨灭。
秦烟睡的并不安稳,时不时身子就会猛的打颤,米靡知道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犹豫着,米靡靠近了一点秦烟,还没来得及反悔,米靡就被秦烟拖着拽进了被窝。
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秦烟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就是不知道这是秦烟的潜意识,还是金钗对她的影响。
“唉……只有今晚”
米靡调整了一下姿态,将秦烟抱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她。
室内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下去的,两人也就这样互相怀抱着睡了过去。
黑暗处,秦烟脖间金钗的裂痕又深了几分。
与此同时,那座黑暗的谷堂石门外,金色的痕迹慢慢爬满了门扉,一支尖锐的骨节猛地从里探出!
再吵三指(小笼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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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夫人请自重(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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