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侵衣挣扎着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房内了,周围黑洞洞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蹦出一些极为可怕的事物。
他听见了一个个陌生的声音-“怎么还是想着逃跑?”
-“我们就这样让你难以接受吗?”
-“当初不是你主动靠近我的吗?为什么我一靠近你就开始后退了?”
这些语句里的信息纷杂零碎,月侵衣听了半天都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想着是谁的爱情纷争。
下一秒却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有些累了,你们放过我吧。”
月侵衣的眼睛睁得有些大,这是巧合还是什么,怎么会……
他还没想明白,就听见那些原先语气还算温和的男人们情绪有些失控道:“不可能。”
莫名地,月侵衣被那语气下的森然吓得抖了一下。
接着那些声音就都尽数从他脑子里消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圈在肩膀上的手臂,以及背后贴着的那具身体有力地彰显着存在感。
月侵衣试着挣脱那人的桎梏却失败了,换来了那人更加用力地搂抱。
“在他们怀里你就那样乖,怎么换做我抱你就变了?”男人记得月侵衣在别人怀里乖顺的样子,语气里满是妒意。
听这声音月侵衣根本辨认不出来对方是谁,更不知对方口中的“他们”究竟是谁,他开口道:“你到底是谁?”
“也是,你现在把我忘记了,所以才会这么不乖。”男人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给自己找安慰,他泛着凉意的脸蹭在月侵衣脖颈处,口中喃喃道:“你不要喜欢他们,你等我,等我……”
月侵衣被他的发丝蹭得发痒,稍稍偏头躲了一下,就是这样简单的躲闪,让他身后本就脆弱不安的人情绪更甚。
他放弃了与月侵衣脖颈相缠,低头含住了月侵衣颈间一处皮肉,落下一个泛着湿意的吻,含糊不清的语句中被泪水沾湿,透出些许哭腔,“别躲我,你是喜欢我的,你喜欢我,小衣。”
他专情得很,只盯着一处皮肉含弄,像是要在那一处留下无法抹去的痕迹,可是不行,他永远也没办法在月侵衣身上留下不灭的痕迹,所以他口中不停重复着“你喜欢我。”来填补这处的空缺。
那种感觉舒服却又带着丝丝疼意,月侵衣躲不开,只能被困在他怀里任由他动作,为了被松开,他口中顺着身后人的心意道:“我喜欢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被含弄的那一处的力道轻了些,他继续道:“我喜欢你的,你先放开我好吗?”
似乎是被他后面那句话伤透了心,身后的人用了牙齿,几近痴迷地啃咬着,口中漏出几个模糊的字眼,“不好。”
话才落下,月侵衣就感觉到几滴泪水落到他的脖颈上,砸出一片湿意与无措。
他好像特别不会处理别人的眼泪,也不知道是怕别人哭,还是见不得身后的人哭。
月侵衣的挣扎被这两滴泪给压下,由着身后的人用着犬牙在那处细细厮磨。
身后的人显然也感受到了月侵衣短暂的顺从,还蓄着水意的睫毛下掩着的得逞在眸间流转,他的小衣还是那样心软,即便他根本不记得自己。
唇下那块皮肉已经见了艳丽的颜色,再含下去可能会疼,他只好恋恋不舍地松了口,意犹未尽地在那处亲了好几下。
正准备换个地方继续,却发觉身上多了一股排斥之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一经发现立即就会被世界意识驱逐出去。
月侵衣也感觉到了原先紧紧圈在肩上的力道松了些,此时他皮肤上落着的那滴泪早已冷透,他挣扎着从禁锢中脱身,转了身想看看身后之人究竟是谁。
可惜空间内漆黑一片,除了触碰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外,其余什么也没有。
他是什么也看不见,对方却像是能清楚地看见他一般,扯着他的手臂将他拉入了怀抱。
被迫抬起了头,月侵衣的唇上忽然贴上了一片柔软,对方的动作不强势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没在他口中多加捣乱,只是递进去了一个药片似的东西,那人送得很深,月侵衣在他的动作下只得将东西吞下。
再然后身上的那些触碰也都消失了,漆黑的空间中只剩了月侵衣一人,走了?他心中还来不及细思,就被送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那力道很轻,将人送回去的同时也抹去了他刚才的那些记忆。
于月侵衣而言,他只是做了一场无痕的梦,醒来时什么也不会记得。
唯一一处令他感到怪异的就是他忽然好转的病情,不只是他,连府医来看也觉惊奇,还想着自己昨日开了什么灵丹妙药竟这般有效,攥着那一叠药方就钻进了自己屋内去研究。
那个强行闯入这个世界的男人,因见不得月侵衣被人抱在怀里,离开之前特意给月侵衣喂了一片药,月侵衣好了,那二人也就自然不必再来替他暖床了。
他这般算计总归是见了效的,月侵衣意识清醒了些便辞了沈如卿第二夜来他屋里的事。
也怪沈如卿从前总是得了便宜却也不露半分喜意,叫月侵衣认为他于夜里来陪自己一事是不愿的,因着怕讨了他的嫌,月侵衣才急忙停了此事。
这日沈如卿面上表情坏了一日,谁也不知道他是被何事惹得心情这般差劲,府中上下倒还是找的出一个知道缘由的。
沈言卿知道,但他什么也没说,他看得出沈如卿对于情感还未开窍,终日只会在月侵衣面前讨坏,但他并未打算去提点沈如卿几句,即便这个人是他的亲弟弟。
养父只有一个,而想要的人却有两个,只是有一个还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病虽是好得差不多了,但月侵衣的精神气仍是没恢复过来,只能在府里养几日再出发。
他要回京的消息这时候也已经在此地传得差不多了,有的官吏知道他深得圣宠,纷纷趁着他大病初愈之际前来送礼。
各人送的礼各有千秋,月侵衣都一一派人送了回礼过去,只剩一个实在令他头疼。
某户小吏竟送来个脸嫩的少年,正怯生生地站在他院子里听候他发落,秀长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好看的眼睛时不时偷偷朝他看来,一触及月侵衣的目光,便垂下头去,紧咬着浅色的唇,压出一片颜色来。
月侵衣手中端着手炉取暖,见到少年这般羞怯的样子,心中思忖着如何安排。
那边送少年来的下人站在台阶下,满脸笑地向月侵衣解释少年身世清白,自幼养得皮肤白嫩,性子单纯,明里暗里都在劝月侵衣将人收做暖床。
他言语这般暧昧,那少年却没什么抗拒之色,听着话时偶将眼睫抬起,一双带水的眸子不住月侵衣身上瞧去。
原先还在纠结的月侵衣,一听这人竟是这般打算,立即就要挥手让此人将少年带回。
谁知手上没拿稳,叫手炉里溢出的热水给烫了一下,下意识地松了手,那边少年却反应极快地用手接住了那手炉,手指上都叫热水给浇了个透,细白的手指上立即滚起一片红。
他却不知烫一般,仍是抬头满脸关切地问月侵衣:“大人没事吧?”
论迹不论心,不管少年心中如何去想,只看他这般举动,月侵衣便将人留在了府中,还依着少年所选,让他留在了自己院子里,只让他做些束发等小事,也不提暖床之事。
沈如卿一进月侵衣房门便见着个脸生的人,手上捏着木梳,边理顺头发却还偷拿眼睛去瞧镜子里的月侵衣,被看的人一无所知,正阖眼养神。
偷看就算了,偏脸上还泛着一层粉,梳发有什么可脸红的?
沈如卿听得了少年被送来之事,连着那人送他来暖床的意图也都知晓,听着就觉心烦,如今见得少年与月侵衣靠得这般近,心头更是窝火。
他直接当着人的面问月侵衣是否要带这人一并去京城。
见月侵衣真的在思索,而且大有点头之意,他立即劝着月侵衣给人一笔钱财在此地安心陪伴父母,月侵衣也觉合理,便同意了,没看见少年怯懦的眸子下的不甘。
沈如卿见着了,却也不在乎,从头至尾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是彻头彻尾的忽视。
夜里少年趁着月侵衣去沐浴,低着头正往茶水里加些什么,他手指上的水泡因着怕脏了月侵衣的眼早早就戳破了,此时上面覆着一层新生出来的皮肉,指尖轻抖着药包,同时不忘将药粉搅匀。
他哭着求着让他爹送他来月府赌一把,赌赢了就是荣华富贵,而他只想赢,结果却因一个养子轻飘飘几句话就要把他的努力都白费,他可不愿,所以他今夜便是要再开一把赌局。
虽年纪偏小,但他看得分明,月侵衣性子冷却心善,等月侵衣与他发生关系后,他不信仍旧会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月侵衣无知无觉地喝下了掺了药的茶水后,才读几页书就反常地觉得今夜屋内温度有些高,再一会他便连书卷也拿不稳了,手脚软作一团,只能浑身无力地伏在案上。
少年在一旁静静等待着,见时机成熟,立即快着动作将人给扶到榻上,他看着不大,力气却是不小,将月侵衣拖抱到榻上后也没觉着累。
目光紧锁在月侵衣那张漂亮得令人自愧的脸,又想到待会要做的事情,他面上瞬间红润起来,看着比月侵衣更像一个中了药的人。
他没有先去解月侵衣的衣衫,而是捧起月侵衣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他的手动作着,细细体会着手掌在面上摩挲的触感。
可惜天不遂人愿,谁知晓沈如卿夜里会突然来月侵衣的院子。
沈如卿敲了门,却只听见那烦人的声音说月侵衣睡了,他何等细心,自然听出了那人声音中细小的慌张。
径直推门而入,抬眼就看见那人竟然紧握着月侵衣的手。
见有人来了,此事必然不成,少年又气又恨,更多的其实是怕,他慌乱地松了手就要跑。
沈如卿急着去看满身不对劲的月侵衣,也没去管这只小老鼠,由着他逃了去。
榻上人中了情药却迟迟得不到触碰,本不喜欢出汗的人此时鼻尖溢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病才刚好,身子正弱,又喝了那样足量的药,此时身上泛起一阵比一阵强烈的情热,他的头脑都被无法满足的渴求侵占,却连抬手都费劲。
沈如卿知道此时他应该去叫府医或是给月侵衣喊个人来,但他都不想,他只是轻轻将门给关上了。
在看见那张原先满是疏离的脸上沾满的粉意时,他像是被火燎了一般身上也烧起了火,他的喉头发紧,接着也感受到了一股渴意,只能伸手从桌上端了一杯已经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凉透的茶水却在他身上扔了火星子,待身上发热起来时他才后知后觉茶水的不对劲。
他身上发热,脑子里却仍保持着清醒,几步探到床边蹲下,抓住了月侵衣不断想往衣物里钻的手。
月侵衣眸子里被热意熏出一片湿润,雾里看花似的呆望着床边蹲下身子的人,软得出水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与难耐,“如卿?”
这一声的效力比刚才茶水里的情药还要深厚,脑中的理智齐齐败下阵来,沈如卿顺着那颗滚热的心给正被折磨的人送去了水。
月侵衣半靠在他怀里,随着他手中的动作而轻吟出声,只是一道手续便耗尽了气力,才褪下情热却又再度来势汹汹,让他不得不再度向沈如卿索取。
一声声地呼喊不断,沈如卿也只得继续手中的侍弄,耳上发热,想听又不想听地,让月侵衣别再喊他的名字了。
等人终于安生下来,沈如卿身上仍是一片热,却没去管精神奕奕的那处。
这夜荒唐,终究是在他心里种下了颗变质了的种子,即便他只是用手替着自己的养父纾解。
那一声声呼唤钻进了他的心里头,再不肯出来,只是他还不懂这已然超出了那份对养父的依恋。
等月侵衣第二日醒来,那少年早没了影,他没去追究,在系统的催促下决定立马就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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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病弱养父×心怀不轨养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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