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这不是去基地的路吧?”卫棠看着车窗外越来越绿水青山的景色发出疑问。
“先带你去个地方。”京青珩说。
“哦,那就这么晾着最高会那些人?”卫棠假意关心道,“他们的年纪可都比老太婆的裹脚布还要长了,万一被你气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不许污蔑我。”京青珩理不直气也壮,“我说了等会儿去,又没说这[会儿]是多久,他们硬要等,和我有什么关系!”
卫棠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还有那些老僵尸又不是只等我一个,等的明明是[我们]。”京青珩气鼓鼓地斜她一眼,“你快点重说一遍。”
“重说什么?”卫棠歪头装作不懂的样子。
“你再这样我就咬你了。”京青珩说。
调皮够了,卫棠如他的意道,“那就让那些老家伙等着……我们吧,反正他们活得够久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这还差不多。”京青珩满意地哼哼了两声,把注意力集中到开车上。
长路漫漫,卫棠侧眸看着京青珩如此鲜活的模样,一时间不由得看晃了神。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坐在她身边的还是那个6年前的朗朗少年,他们此时正在一起出发做任务的路上,等收拾了作乱的异种,如果还没到规定的回校时间,他们就会偷偷找个地方消遣。
有时候是游戏厅,有时候是电影院,有时候是咖啡馆,但更多的是宾馆酒店之类有私密空间的地方,嗯……因为他们正值青春年少,他们有太多的精力和爱意需要释放。
但这次做得也太超过了!
她今天早晨在浴室的全身镜看见自己的时候,被惊得差点没一个腿软摔倒在地,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脑袋磕在马桶上去世的反叛军首领。
她全身上下遍布了各种或深或重的痕迹,牙印、手印、吻痕,有些重灾区甚至都青紫了,足见这三天三夜她是被爱抚得有多过分。
她甚至现在都隐隐约约能感受到那双大手掐着她的腰奋力冲刺时带给她的绝顶快感。
晶莹的汗珠顺着男人深刻的人鱼线慢慢往下滑,啪地一下落在她和他相交在一起的大腿上,又立刻被猛烈的颤动给撞散了。
卫棠有些头疼,怎么过去了6年,他反倒比20岁的时候更猛了,这之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不过好像自己的耐受力也比6年前的自己更强了……
“这是看我看入迷了吗?”京青珩亲了口愣怔的人,笑道,“我知道我很帅,但是该回神了棠棠,到地方了。”
“咳咳。”卫棠有些脸红地回过神,“下车吧。”
——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卫棠看着大门口竖着的[南山陵园]牌匾,语气有些冷。
“今天是季老师的忌日,你忘记了吗?”京青珩眨了眨眼,“看来是我太厉害了,把棠棠做的都分不清时间了。”
卫棠当然没有迷糊到这种地步,她也不可能会忘记这个日子,但是这个地方她是绝不能踏足的,她往后退了几步到路边,不让自己的衣角擦进陵园的范围。
“你不记得老师是怎么…去世的吗?”她问。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很快很轻,像阵风似的,仿佛这样子就能逃避现实。
“记得,他去世的时候我就在他的身边。”京青珩跟着她一起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她身边。
“那你还带我来这里?”卫棠不解。
“正因为我当时就在他身边,所以我知道他并没有怪你。”京青珩握住卫棠微微发颤的手。
卫棠站在原地不动。
她叛逃出联邦,成立反叛军组织[彗星],网罗大批异能者和异种,6年间,凭着自己对联邦体制的熟悉,多次破坏了联邦的各种计划,是联邦最大的眼中钉肉中刺,直到现在被捕。
但她并不后悔,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更何况……被捕也不意味着她屈服了,她的计划仍在进行中。
只是世人都知道老师的死亡是由她直接造成的,是她叛逃出联邦气死了视她如己出的老师。
她怎么敢去见老师?
“走啦,老师不会变成鬼突然跳出来吓你的。”京青珩像是完全没看出她的想法,执意拉着她往前走。
卫棠力气没他大,又或许是她故意没挣扎,总之,就这么一步台阶,两步台阶,三步台阶,她被京青珩一步步带到了老师的墓碑前。
墓碑干干净净的,一丝灰尘也没有,下边还放了好些花篮,应该是在他们之前有人来祭拜打扫过,旁边是一座偏矮的墓碑,埋得是季老师早逝的妻子。
石刻的头像是一位戴着厚厚的眼镜,十分儒雅的中年男人,似乎还如以往般温和地朝着她笑。
季修江·联邦中央异种研究院首席研究员·联邦中央军校校委会成员。
生于2197年,卒于2241年,享年44岁。
“老师……”
纵使心头有千言万语,但真到了此时此刻,卫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既然不后悔现在自然也不会忏悔,说对不起太轻飘飘了,说学生来祭拜老师又没那脸。
卫棠只能站在这,像一株小树,对着向她辛勤浇灌的园丁无言地表达自己心中的万般情愫。
京青珩去门口的商店买花了,偌大的陵园只有她一个人。
“卫姐姐,是你吗?”
身后突然传来道熟悉的声音,卫棠回过头,一个穿着素净白裙的女孩子正站在台阶上看着她,长相很是熟悉。
“小荷?”卫棠有些意外。
“是我!”季荷飞扑了过来抱住卫棠,“卫姐姐,我好久没看到你,都不敢认你了,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
“你怎么样?过得还好吗?”卫棠抚了抚季荷鬓边落下的头发,“在哪里上学?”
“我挺好的,爸爸去世的时候我已经14岁了,可以好好照顾自己了,京哥哥和杨芙姐姐有时候也会来看我,给我带好多好吃的,大院里其他的叔叔阿姨也对我很好。”
季荷抹了抹眼泪,脸上露出两个和季修江同款的酒窝,她的眼睛里完全没有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的伤痛与自卑,是个很阳光明媚的女孩子。
她搅了搅手指:“不过我没有异能,去不了军校,但我考上了新京大学的美术系,这个学期刚升上大二。”
“那就好,你从小画画就有天分,考上新京大学是应该的。”卫棠看着她,心里一阵阵的绞痛,
“对不起。”她说。
“没事的啦,爸爸生前最喜欢卫姐姐了,他本来就生病没有多长时间了,去世不关卫姐姐的事,不要听外面的人瞎说。”
季荷心疼地抱住卫棠:“卫姐姐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叛逃了,向最高会好好道歉,他们一定会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或者……”
在卫棠看不见的地方,一抹寒光乍起,直直地往她后心口刺去。
“你亲自去向我的爸爸道歉,贱女人!”季荷激动地大叫。
“当——”
匕首被打得向外飞去,斜插进十米外的松树,所带来的力道大到让整棵树都晃动不已,数只白鸽被惊得扑扇着翅膀飞离。
“啊!”季荷踉跄了下,她不忿地看向来人,“京青珩,我就知道是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小荷,你没事吧?”卫棠赶忙去扶她,却被狠狠推开。
季荷冲着她疯狂地嘶吼,那张清纯的小白花脸此时狰狞无比,“你这个害死了我爸爸的贱女人怎么有脸来祭拜他的?你不怕遭报应的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告诉你,我爸爸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把你这条养不熟的蛇带了回来,他就应该让你待在乡下,做一辈子碌碌无为的蝼蚁。”
“你这个贱女人,你该死!”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永远!”
京青珩走到卫棠的身边,用手捂住她的耳朵,冷冷地看着季荷道,“你确定要在你父亲的墓前说这些话?”
“哼!”季荷横了他们两一眼,骂道,“京青珩,你也是只白眼狼,你也就现在能护着她,等联邦给她判了死刑,我看你能怎么办。”
卫棠看着她远远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你不该动手的,我不会让她刺中心脏的。”
“你的意思是你其实是故意站在这让她刺你的?”京青珩微微眯起眼,语气中带着微不可查的冷厉。
这是自然,卫棠作为S级异能者,又和异种打打杀杀这么多年,不至于连这点防备都没有,早在季荷过来的时候,她就看到她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了。
卫棠拿起他买来的花放在季修江的墓碑前:“我只是想让她出出气,毕竟是我对不起她。”
“你今天觉得对不起她就能让她刺你一刀,明天来个季老师的侄女,后天再来个他的外甥女,你是不是也让她们刺你几刀,让人把自己给扎成个刺猬?”
卫棠很无语地看他一眼:“我又不是傻子。”
京青珩扣住她的手,十指相交,极尽温柔地放在脸旁蹭了蹭,“棠棠,是我把你抓回来的,你这条命是属于我的,你如果敢随随便便让别人伤到你的话,我就——”
“你就怎么样?”卫棠抬起头,二人碰撞的目光中火星四溅。
“我也不知道。”京青珩很随意地说,“也许会把对方的脑袋给掰下来当成西瓜给踢飞,然后砰地一下砸到地上开出一朵血红的花,不过这朵花太恶心了,棠棠你应该不会喜欢的吧?”
卫棠无奈:“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幼稚,有这么大到力气拿去对付异种多好,现在的异种和人类接触的越来越深,都进化出和人类外形智力差不多的高阶种了。”
“哇哦!”京青珩拉着她的手往下走,“看样子棠棠这6年在外面没少接触异种,今天那些老家伙能挖到好多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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