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迫在眉睫,抓俘楚云舟无疑是给仙界增添了更重的负担,他是剑仙之身,更是仙尊的半个脊梁柱,故算定了仙界不会坐以待毙。
姜尘清也是够头疼,事情的发展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掌控,另外他还有系统派发的任务,现如今真是又给他找了个难题。
楚云舟被关押在地牢,说是地牢倒不如说是单独为他改造过的明屋,四壁都下有独特的缚法,想要脱逃可谓是无稽之谈。
再想见他属实是不可能的事,虽说宿翎近日繁务在身,却在姜尘清身边安插了眼线。尽管如此姜尘清还是派遣了往友潜入地牢,看管楚云舟的人是炽血,混入并非易事,起初往友并不同意,奈何“主仆”身份有所差距不得已的去了。
弱小的身躯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再看衣着褴褛更没人怀疑他,混进去并未浪费太多时间,往友每一步都十分谨慎,生怕一个不注意被发现,那可就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问题。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喊住他:“那个谁。”
往友登时冷汗直冒,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只听那人接着道:“晚膳好了没?”
原来是问这个,往友打心底松了一口气,点头哈腰道:“好了好了。”
“轮班的是吧?”那人看他瘦弱,“待会儿多吃点。”
“是,是。”往友忙不迭地点头。
见他们走远,步伐更快了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了关押楚云舟地牢的门前,左右巡查并未看见炽血的身影。
稍作迟疑了片刻,往友依旧没看见炽血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从拐角处现身,跨过门槛,忽的上方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你是谁派来的。”
心中一紧,抬眸向上看去,炽血倒挂在悬梁柱上,能藏匿于这里他也属实没想到,下意识往后小退了一步,额上不知不觉有了汗珠。
一筹莫展之际,身后有只手托住了背,“他是我派来的。”
转头一看,来的人竟是烛芒。
“偷偷摸摸的,”炽血从悬梁柱上跳下,道:“我还以为是哪只野猫。”
烛芒依旧是一副笑眼:“是吗?我担心你才让他来此,里面关的可不是普通的凡人。”
两人说话都藏着刀,看似波澜平静,往友连同背上都出了一层薄汗,没进前头的狼窝,反倒入了后头的虎穴。
一波三折又三折,直到炽血先行从身边而过才悄悄吸了一口气,待他的身影远去,烛芒看他,道:“你家主子派你来的?”
往友没摇头也没点头,在二者之间选择了沉默。
横竖都是坦白是姜尘清派他而来的,倒不如先行闭嘴以后要是问起就说自己打死未说,定不了他的罪。
烛芒轻轻一笑:“进去吧。”
往友斜睨了他一眼,着实不知道此人的意图到底是什么,追究以往时刻,烛芒也会偶然帮助他几回,但也会刁钻他,并且大于前者次数。
往友还是道了声谢。
......
寒梅院中,姜尘清独自坐在寒梅下的石凳,鲜有的红圆月此刻高挂天空,过了今夜将会是一场不眠夜。
倏地吹起一阵轻风,扬起的沙尘眯住了双眸,再睁开时看到头顶的粗干上站着个人,须臾那人跳下树轻轻落地,仔细一看是名女子。
她的模样令姜尘清一时觉得十分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遇过。
女子身着黑衣,束腰裹胸,冲他一笑:“仙人,好久不见了。”
脑子一闪而过的是在应尤沙漠地段时掉进了坑中所遇到的红衣女子。
她是魔界人,今日却在魔界头次遇见。
姜尘清当即请她坐下,茶杯中倒映的是月色,女子道:“早早听闻少主大人娶亲的消息,但身在他乡没能第一时间赶回,听说是位仙人,我便第一时间想到了应尤那次的你,这下见到其人果真如猜想的那般。”
听闻,姜尘清不知该笑还是该愁,露出了个苦笑:“是吗?怪不得一直没在魔界见过你。”
“我爱游山玩水,总待在一个地方枯燥无比,衢州世界那么大,多走走也能见见世面。”
第二次相见只知对方是仙人却不知名讳,她道:“我叫曼沙华,仙人呢?”
姜尘清轻笑:“姜尘清。”
曼沙华点了点头,道:“名如其人。”
二人在寒梅树下清坐了一会儿,继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友急匆匆的来,并没注意到还有人在,“仙师,你让带的话我一句不差的告诉了楚仙师。”
抬起头时才看到曼沙华也在,登时捂住了嘴看向姜尘清求助。
“看来仙人还有事要谈,”曼沙华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缓缓站起身,路过往友冲他一笑后就扬长而去了。
触及她的背影,片刻姜尘清收回了目光,随即不疾不徐的抿了口茶,“嗯,知道了。”
往友心中仍有余悸,问道::“仙师,虽说仙魔大战会顾不及楚仙人,但那也是有守卫在看着,这万一要是被发现了....”
仙尊在器重楚云舟的同时有心培养他为下一位尊首,难免会将仙之石传于他,姜尘清在赌,仙魔大战会大大消耗宿翎的精力,那时看守的魔人更是武力低弱,先不说最终谁输谁赢,错过了这次再想见楚云舟只会难上加难。
他道:“我心中有数,辛苦你了。”
往友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只为能回去这点累倒也不算什么。
夜深人静,辗转进屋,还有盏明灯为他而留,只见姜尘清坐在凳上,低着头看不清此时的神情,面前的清茶早已凉透。
宿翎关门,望他一眼:“看来师尊有话要说?”
寂静许久的人倏地站起了身,面庞一下子明亮起来,那是一双无比柔情的双眸,姜尘清道:“明日就是大战之日,我等你凯旋而归。”
宿翎的脸上头次浮现出狐疑的神情,继后又很快稍纵即逝,出言道:“怎么,师尊这是下定决心要入我魔界了?”
“你我毕竟师徒一场,我对你也有所情分,”姜尘清道,“此次一行凶多吉少,仙界会派出绝大兵力,出谋深策,你要万般上心。”
须臾,宿翎嗤笑了一声,没留一丝言听计从的语调:“我怎么觉得师尊是在变相告知我这一趟有去无回呢?”
“......”
他的含义没那么明显吧?这样的情调都能被曲解。
“随你怎么想,”姜尘清别过脸,有意试探他,“不过你也未必能全力应战,元神被封着,怎么说全力也不该被使出。”
“我说师尊何时对我这么伤心了,”宿翎掰正他的脸,直勾勾盯着,“原来还是在惦记着死去的徒弟。”
姜尘清明眸与他对视,道:“你敢说他死了么?”
“他存你存,他死,你自然也跑不了。”
宿翎双眸蒙上一层深刻的冷意,却让姜尘清解读不懂其中的含义,“该怎么夸你们?师徒情深,心有灵犀一点通?”
“不用你管。”
有那么一瞬间,宿翎手掌挪移到他的胸腔,那里有力的震动着,想把这颗心挖出来死死揪住,就像把眼前的人永远束缚,把他一辈子锁在身边。
姜尘清顿住身没动,就算宿翎把他的心掏出来也不怪,可要是真的这样做了.....
赴死一般闭上了眼睛。他拿的可是师尊的剧本,岂能在这种时刻贪生怕死?可要是说一点不怕那是假的。
宿翎却笑道:“师尊放心,我可舍不得师尊死,毕竟有那么一个解腻的妃子死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说着手伸下揉捏了下姜尘清的臀部,身子下意识的想要后缩却又被宿翎紧推,登时紧密相贴,薄唇轻吐:“我倒是想当着他的面与师尊行床笫之事。”
姜尘清面颊红起,恼羞成怒:“放手!”
宿翎扬起嘴角,松手放开了他,今夜倒是没急于碰他,“这些日我会在寒梅院中下禁足,师尊莫想着出来了。”
“.......”此处无声胜有声。
.......
仙魔大战根本无需等到隔日,夜里城外便有仙家突袭,魔人一时防不胜防,丢失了一镇,仙家轻而易举攻陷一角。
此处只有瞭望台上几只魔人,毫不费力的击杀,实力相当弱,关住的大门被破开,意想不到的是里头出奇的安静,并没有魔人抱头鼠窜的场景。
仙师带领的弟子四处搜刮,四处都关着门窗但都没上锁,一推便开了,不管是大大小小的住房还是商屋空无一人。
弟子不禁张口:“奇了怪了,怎一个人都没有。”
另一个弟子耸了耸肩,道:“还以为魔界有多厉害,到头来还是缩起来当乌龟。”
曾经第一次的仙魔战始料未及,开战前夕仙界还同魔界建交,在外人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算是密不可切,任谁都想不到仙界正谋划着什么,即使是没有准备的应急魔界还是保住了城首,与仙界拼了个你死我亡。虽然占据优势,仙界还是受到了众创,那一场大战弟子死的死、亡的亡,现如今的弟子哪知道当初的残忍,甚至一月之久此消息才传遍衢州。
他们只当魔人弃守,怕血溅当场,那名仙师正要领两位弟子走时,城墙上不知何时站了个人,留个背影甚是张狂。
“既然来了,不如留下来坐坐。”
话音刚落,墙里突然射出数把暗器,打他们个猝不及防,仙师反应比弟子要快,抡起手中的长矛便开始防守。
“阴险狡诈!”
那背影轻笑一声:“智取,何称做为阴险?”
他利索跳下城墙,轻声落地,因背对着他们而看不清长相,暗器挥尽,该是刀锋交错了,但却在片刻之后升起一股迷烟,仙师立即喊道:“快快捂住口鼻!”
始终慢了一步,这白烟吸入一点方可使人无力,弟子昏昏沉沉,更看不清眼前敌人的去向,刹那间,手起刀落,快的根本看不清实体,被抹了脖子的弟子睁大眼睛倒了下去,至死都未见到敌人何样。
身处敌营自然是落下风,仙师四处瞟看奈何迷烟迷惑双眼,只能依稀辨别方位,一手提防一手提矛,一旦分神便会葬送于此。
白烟中的人也不打算躲藏了,现身道:“要说阴险狡诈,倒是仙界算的上第一。”
仙师暗暗观察他的举动,是他低估了魔界如今恢复的实力,自傲了些,若是不将面前人根除,他何以对得起脚下死去的两名弟子。
仅这一下就乱了心,拿起长矛横冲直撞,那人又没入白烟中不见身影。
半刻钟后,月光高照一阵风吹散了白烟,留下的只是一具被长矛刺穿脖子的尸体,早已一命呜呼。
抱歉宝宝们,最近考试有点忙,悄咪咪的说还有点卡文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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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仙魔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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