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晚行把手猛的抽回,台上的啸零已经开始弹琴唱第一句了。
—— “我闭上眼睛,贴着你心跳呼吸。”——
殇晚行:“当然是要走啊,干嘛?”
殇晚行的回答就是伴着啸零的声音的。
花衫管家:“你不留下继续听?”
殇晚行笑了:“听什么?爱你?给遇念唱的,我留下来做什么。再说,这都要结束了。”
结果说完,管家的眉头拧的更紧了,看他那眼神殇晚行就气,也没继续留下跟他对峙,回身离开。
不知道这鬼天气什么时候降的温,来的时候殇晚行还热的不行,这会儿再出来,冷风直呼的他脑门疼,习惯性的抱紧手臂,结果一看,身上没有外套,只有一件短袖。
晚上,万家灯火阑珊处,是欢声与笑言,抬头一看,错把大厦的灯光看成星点。
路边挤满了从外地来旅游来玩的,殇晚行勉强挤到路边,强忍着冷意四处看察着有没有出租车可打。
他今天忘把机车骑出来了,咬着牙恶狠狠道。
明天一定!
一定把“小宝贝”带出来!
今晚很糟糕,殇晚行找的每一辆空车都是已经网上预定了的,站在路边的他实在是冷的不行,犹豫要不要网上约车时,耳边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
殇晚行回头看,是那个管家。
看到他殇晚行就黑脸,穿衣土气不说,还是个女扮男装的奇怪人。
殇晚行当即把脸撇过去。
“你不冷吗?”
“你干嘛来……啸零呢?”
殇晚行想,按照原著中,这个时候的啸零还没结束那尴尬到能死人的演唱,如果没记错,一切都搞完的时候是快要十二点了。
“还没结束。”
殇晚行撇撇嘴,刚想开口问“还没结束出来干什么”,结果被他抢先一步。
管家:“你不冷吗?穿这么点。”
话题被管家巧妙的挪开了,殇晚行也话不过脑的顺着往下回。
“早上热,我哪知道这里晚上能降温的这么快。”
“嗯。”身边的人点头,“南城晚上是降温的快,很冷。”
殇晚行没说话,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盖在肩上,他疑惑的扭眉,只见管家把自己的夹克外套往他身上披。
夹克外套是一件很时髦潮流的款式,与他身上的老土花衣格格不入,甚至是和他放一块儿,显得有些割裂。
“你的?”殇晚行问。
“刚去车上拿的。”管家回。
这不是会打扮吗?
那还穿成这样。
殇晚行脸上虽然一副不乐意的样,手上却还是忍不住抓紧,嘴边最后说的是“谢谢”。
两人站在路边,各自都没有说话,殇晚行看了会儿,最后实在是没车,拿出手机打车。
预计还有八分钟,殇晚行站累了,就走到旁边的椅子那坐着,直到坐下才发现管家一直没走,就这么跟在身边。
“?我不是啸零。”
殇晚行这么问,他抬头看向他,灯光在头发边沿照出一圈暖白色的光,对方还是一副皱着眉复杂的表情。
看他这个样子,殇晚行有点后悔搭话了,偏过头不理他了。
怎么一直都是这表情?
就那么讨厌我?
男扮女装的事都还没解释。
考。
殇晚行不知道,在他偏过头看向其他地方的时候,身边的人略显烦躁的搓了搓头发,有些紧张又有些无措,把头转去了另一面。
他们都没察觉到,各自之间飘着微妙奇怪的气息。
一对情侣牵着手有说有笑的走过他们面前,紧接着两人停下,男生就这么若无旁人的上前亲了女生一口,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大口,很响一声。
管家看见的时候,声音正好在眼前响起,在心底就跟炸开了似的。
竟鬼使神差的低头看殇晚行,殇晚行直愣愣的盯着那对情侣看,震惊的眼神在看到管家看过来后,又沉默地转向他。
管家:“……”
管家的眉毛拧的更紧了,殇晚行甚至品出了几丝“不会吧”的味道。
难不成看出来了我没谈过恋爱?
我眼神这么明显的?
殇晚行不可置信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视线回到脸上时,对方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了。
……
殇晚行语塞,干脆别开眼。
等车的八分钟里谁也没说话,司机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
殇晚行:“好的,在乔小姐门口是吧?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殇晚行起身要走,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身后的管家拉住。
殇晚行:“?干嘛?”
对方眉头依旧蹙在一起,只不过眼里的眼神柔和了些:“那个。”
“哦!”殇晚行恍然大悟,“衣服没还你。”
接着,殇晚行把外套拖下挂到他手上,一抬头,管家的脸黑了,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就是要我还这个?
殇晚行把手抽回,看着管家那一副斟酌着话语的样子,想走又想留下。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要走了。”
可话落,管家也只是小幅度地颤了颤唇,接着抬起眼看他。
“……”
真磨蹭。
殇晚行走了,带着手心的余温头也不回的走了。
灯下,他就望着少年的背影,嗓间哽着夏夜说不出的那句话,指尖上残留的温度,是在脑海里重复播放刚刚所发生的,少年所做出的反应。
晚风很冷。他想。
这几天殇晚行总是做噩梦,睡眠质量也越来越差,平时在俱乐部和车友们练完车回到家能倒头就睡,可这几天不行,回到家的他感觉还能再去酒吧蹦迪到凌晨。
不仅如此,晚上睡觉也总是断断续续的,睡个两三小时又猛的惊醒,无他,全是因为噩梦,醒后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劫后余生。
连续好几天,殇晚行总感觉自己要垮掉了,一开始的他只是觉得单纯的睡眠不好而已,可直到在练车的时候连人带车摔出五米远,手套和护膝都摔烂了,头盔也掉了。
这个时候的殇晚行才意识到严重性。
他愣愣的坐在地上,骑出去好几米远的车友赶忙刹车。
“韩傅!”
车友从那边跑来。
“韩傅,没事吧?我的天!”
殇晚行半天没缓过来,观众席上的教练也跑来,他这才从失神的状态中醒过来,看着出血的手心和膝盖。
这一刻,殇晚行是真的怕了。
“还起的来吗?韩傅。”
“你怎么回事!这几天练车就发现了你不在状态,怎么回事!过段时间就要比赛了,你怎么还这么大意?”
听着教练着急又气的骂声,殇晚行僵硬的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握了握手里的血,痛感随即传来。
不是梦。
是真的。
摔出去的那一瞬间,殇晚行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在背后重重砸到旁边的铁墙又猛的摔出去时,他更加坚定了会死的想法。
过段时间还有比赛。
这还怎么比?
“还起得来没?”
教练的骂声变成了带着锋刃的关心。
殇晚行抬头,队友和其他人跑去把那辆报废的机车抬走,车轮子还在不停转动着,发出沉闷的“呼呼”声。
见殇晚行没说话,教练直接上手把他扶起来,殇晚行只能撑着墙勉强站直,可能走路都困难。
看他狼狈样,教练没忍住又骂了几分钟,一旁的殇晚行一句没听进去,沉溺在刚刚那生死存生当中,久久没有缓过来。
后来,教练叫人去拿了扎布和碘伏过来,简单给殇晚行上药包扎了两下,天还没黑,殇晚行就被强行要求下班。
教练不放心:“先去医院看看,这里包扎的很简陋,还是要去医院看看的。”
“嗯,知道了。”
殇晚行转头要走,又被他叫住。
“哦对了。”
“那个,啸总已经知道了你的事。”
啸零?
殇晚行回过头,看见教练面露的有些难以启齿。
“企儿说的,你别跟她生气,她也是因为担心而说漏了嘴,人家姑娘挺好的,不是故意的。”
企儿……
殇晚行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谁,他都快忘了,韩傅这角色还有官配,赵绵企,大家都喜欢叫她企儿。
人的确很好,到最后,陪在这角色身边的人也只有她一个。
不过原剧情太恶毒了,这么好的女孩,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
殇晚行有些感叹,蜷了蜷指尖:“嗯,不会的。”
殇晚行坐在出租车上,车窗外是一闪而过的高楼,傍晚,炽热但温柔的斜阳会在两栋楼之间撒下,又透过车窗照进来,暖暖的打在脸上。
殇晚行在等啸零的电话,或许是还没从刚刚那惊恐的事情中彻底走出来,此时的他竟有了几分心虚。
车子开到第三个红绿灯,啸零的电话终于打来了。
啸零:“怎么回事?赵绵企说你今天翻车了。”
殇晚行看着窗外,头轻轻抵在车窗上,声音闷闷的。
“嗯,还好,没死。”
“你觉得还好,赵绵企快要被你吓死了。她都跟我说了,说你最近情况很差,精神状态很不好。”
“她什么都跟你说了?”
“对,所以,不要试图骗我。”
殇晚行无所谓:“那你还问我,不都知道了?”
啸零语塞,就在两人之间的氛围处于僵硬中,电话那头传来管家的声音。
“精神状态很不好?具体是怎么样的?”
听见他声音殇晚行就莫名发颤,赶忙说“我挂了。”
啸零:“挂什么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
殇晚行笑了,他还想问,大总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闲了,不去酒吧撩女人泡妹然后回家虐女主,跑他这边来句口头关心。
殇晚行没说话,电话里,啸零把手机拿远跟管家说了具体的事。
“赵绵企说他这几天总是睡不好,吃的也很少,一天只吃一餐的那种。”
一天只吃一餐?
我怎么不知道。
光明正大偷听的殇晚行听到这不禁疑惑,他明明记得自己每天三顿吃的饱饱的,点的还都是爱吃的,吃的能不香吗?
“还说,总是练车到晚上十一二点,然后又只睡两到三个小时。”
电话里,啸零叹了口气,殇晚行都能想象到那画面,他坐在沙发上一手拿手机,一手扶额皱眉的霸总样了。
霸总的经典动作——“沉思者”。
啸零:“说白了,就是睡眠不足。”
殇晚行点头赞同,表示非常认同这说法。
管家:“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最近的三伏天扰乱了他的心境。”
殇晚行:“……”
啸零:“所以?”
管家:“不太可能是单纯的睡眠不足,应该是噩梦,因为噩梦导致的,再加上三伏天的原因。”
……
怎么能这么准。
殇晚行震惊。
管家继续说:“今天发生的事,其实算是他的一个警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心境完全被打乱了。”
殇晚行默默把手摸向心脏处,感受这强烈的跳动。
“再接着下去,可能会更糟,我的建议是,如果怕的话,可以去寺庙祈福。”
祈福?
殇晚行不禁看向了远处露了个塔尖尖的寺庙。
能有用吗?
虽然疑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殇晚行说去祈福的话刚到嗓间,就被啸零无情压下去。
“祈福?但我没时间陪他。”
殇晚行:“……”
管家:“为什么?不是从今天到下周都有空吗?”
啸零不好意思的笑道:“陪女朋友~”
接着,传来一阵叮当声,不用听殇晚行都知道那是什么,是遇念给他的定情信物——“福铃”。
殇晚行:“不行就算了吧,再严重也死不了。”
就当他是倒霉。
正要挂断电话,管家的声音传出。
“我可以。”
“我可以陪他。”
答应的有些匆忙,甚至有点紧张,混杂在铃铛声中。
夕阳好刺眼,殇晚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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