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三个男人怪异地将平日对苏南的占有欲丢在了一边,火热的**完全占据他们的大脑。
傅承解开领带拴紧苏南的手腕,陆亿安则抓住脚踝,温哲头一偏,呕出一口血,平日湿润的眼像狼一样发着绿光,贪婪地隔空舔舐苏南祼在空气中的皮肤。
该死的H文!完全不能带脑子看!
江流景三观大受冲击,被沈归慈逼急了,探身去砸窗户,一条肌肉紧实的手臂迅速环住他,将他压制在坚硬的怀里:“放开——唔!”
干燥的手覆住他的口鼻,让他再也叫不出一个字。
沈归慈到底想做什么!!
江流景心脏剧烈躁动,窒息感迅速漫上头顶,在绝对力量前他完全挣扎不开,只好抬起脚猛地踩在皮鞋尖上,颈侧传来轻微的吸气声,诱哄人的声音钻进耳朵:“嘘,这个世界的中心不会受伤,反而是你,也许真的会死。”
那道声音好像看破一切,轻轻落下早已确定答案的反问:“不是吗?”
江流景反抗的手陡然一僵,心脏被高高提了起来。
【他对这个世界的存在起疑了!】系统在脑海里怪叫一声,接着是死了一般的安静。
江流景早有预感,仍不免震惊:【他对我也起疑了。】
系统面板上明确规定:如果世界线主要角色指认任务者,则任务失败,世界重置或关闭。
江流景稳住呼吸,目光闪了闪,在他亲口确认前,一切都还有转圜的机会。
玻璃窗光亮突然大盛,房间里响起怒吼:“你们这些禽兽!”
苏曜?
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曜一进门看见哥哥被三个男人扒光扔在床上,在场没一个人的衣服裤子完整,眼前瞬间蒙上一片赤红。
桌子椅子撂倒在地,随即温哲一声惨叫,被一拳揍倒在地,陆亿安加入肉搏,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傅承则忙着整理衣服。
一片混乱中,一个全身武装的男人摸进门,趁所有人不注意将床上的苏南用薄毯一卷,迅速扛走。
这一切都发生得突然又巧合,傅承像是明白了什么,震怒地骂了句“妈的”,听窗边响起一声“南哥”,隼般的眼睛望过去,电光火石间,江流景身体往前倾倒,沈归慈探身捞他,侧脸清晰地落进傅承的眼里。
“沈归慈?”
系统有气无力通报:【本次剧情已完成,世界偏移度回归正常范围。】
傅承、陆亿安、温哲和沈归慈四个攻同时登场,苏曜作为攻受之外的配角已确认自己的哥哥受到侵犯,该剧情已完成。
傅承拉开窗帘,脸上寒得可以滴水,说:“我倒不知道沈总有听人墙角的习惯?”
沈归慈侧身而站,单手将挣扎的江流景按在墙上,再次捂紧他的嘴,扫了眼打斗不止的几人,波澜不惊地回应傅承:“我也不知道你有分享猎物的爱好。”
一句话戳穿傅承心窝子,鬼知道苏南只是跟着江流景去了一趟就不见人影,再找到时已经在这处偏僻的房间里,连陆亿安那臭小子的人都没能发现!这可是表兄弟两人的主场,还能被人钻了空子。
傅承脸如黑炭,沈归慈敲了敲窗棂,说:“苏曜,该吃蛋糕了,你的同学正在找你。”
苏曜补了陆亿安一拳头,恨恨地啐了一口,摔门离开。
好戏落幕,沈归慈微笑道:“既然你们看不住苏南,他就由我带走了。”
傅承认定沈归慈遮住的就是苏南,有失风度地探出窗张望,却被沈归慈一双黑沉的眼睛逼了回去。
沈归慈敛了笑,不虞道:“让你表弟管好会所里的人,事不过三。”
傅承知道除了这次,还有一次指的是刘丰那傻逼惹出来的祸。他整理袖口,压下火气,说:“我自然会管教。听说上次苏南也由您照顾,相信沈总这次也不会做什么,毕竟不是谁都有一个小替身泄欲。”
听到这里,沈归慈莫名失笑,转身隐匿在黑暗里,却对上一双发亮的眼,他恢复长者的耐性,眼里含笑:“走吧。”
江流景眨了眨眼,被他按着肩膀往前走,背后传来傅承暴怒的训斥。
两人折返进入另一间包间,其中装修完全贴合沈归慈的气质,桌面甚至点了一根檀香。
也难怪陆亿安占地颇广的暗忆会所能在寸土寸金的A市开起来,耗费大量时间金钱一对一定制,逐渐成为富人豪商们聚餐会面首选之地,每日都有大把的纸钞流入。
长沙发上躺着迷蒙不清的苏南,沈归慈捏了捏眉心,不满道:“别把他送到我房间,我不想说第二次,高叔。”
隐蔽的角落里站着一身黑的男人,老高。
江流景进屋见到消失的苏南,就明白这一切意外是怎么回事,他探着苏南额头温度,听老高低声下气道歉,不由瞄了沈归慈一眼。
老高洞察力敏锐,如果沈归慈没有那个心思,他怎么会擅自做决定?沈归慈不过是怕失控对苏南做出下三滥的事罢了。
算了,比上不足比下有馀,和另外三个相比,沈归慈勉强算得上个好人。
“呃……渴……”苏南在沙发上扭动,发出带喘的呓语,手臂探出来,抓住江流景,“水……好渴……”
沈归慈作为四攻之一,还操着长辈人设,在此时冷眼旁观,江流景不得不请老高接了一杯水,自己喂人喝下。
苏南一副媚态,身上酒香熏人,一双手顺着绕上腰部,不满足地往人身上贴,江流景按住他乱动的手,毫不客气地将人压回沙发上。
老高又递来一套衣服,说:“他被人下药了。”
江流景装作惊讶地问:“下药?”
老高不答,将衣服塞他手里,江流景被迫接过,转头双手捧着给沈归慈,扬起嘴角,说:“沈总,您亲自照顾南哥更显心意。”
沈归慈坐在桌子边纹丝不动,也不避嫌,老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角落,对着墙角罚站,江流景只好硬着头皮掀开薄毯,给苏南穿衣服。
不得不说,主角受就是主角受,万人迷的身体也不是浪得虚名,刚刚通过窗帘看得不够真切,现在横陈眼前,让人眼前一亮。
江流景抱着衣服,刚碰到他,苏南阒然睁大眼,抓紧薄毯,惊恐道:“流景!?”
江流景安慰他:“南哥,没事了,没事了,沈总把你带出来了。”
苏南机械地转头,对上沈归慈的目光,大颗大颗地落下泪滴:“沈总……”
沈归慈坐到苏南身旁,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苏南十指死死陷进薄毯羊绒中,一脸血色褪尽,像一只扒光羊毛的羊羔,身体不停地战栗:“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了我不要,沈总,我明明说我讨厌那样!谁都不听,他们三、三个……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
苏南一头扎进毯中,大声哭泣。现在是攻受之间的戏份,江流景自认和两位之间的关系还达不到当电灯泡的程度,准备默默退开,留出交心的二人世界,沈归慈撩起眼皮,一个眼神将人定在原地。
沈归慈指尖轻扣桌面,声音低沉:“阿南,一般人平白承太多好处,消受不起。”
人容易在失败时抱怨环境,成功时归功自己,常常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好运当成理所当然。苏南颓然抬头,睁大无神的双眼:“可是我也付出了很多……您和他们不同,只有您,只有您是真心对我好……”
沈归慈坐在那里,明明像个对失言的小孩非常包容的长辈,可江流景就是看出他表情下隐晦的——不耐烦?
沈归慈到底爱不爱苏南,或者说,对苏南有没有一丝感情?
苏南眼睛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不停地哭,沈归慈将目光转向江流景,他压力倍增,只好蹲在苏南身侧,掖好毛毯:“南哥,大家都真心实意地对你——”
沈归慈打断他:“不对。”
哪里不对?他可是在陈述事实。
江流景在这个世界相处最久的是苏南,也受他照拂较多,本就盘算着让他循序渐进意识到一切,而不是立马告诉他,他只是身上的万人迷体质发作,感受到的善意都是别人在觊觎身体,和本人微薄的付出没有太大的关系。
江流景无视沈归慈,接着说:“只是他们有私心,别有所求,大人物们的善意都不单纯。”
沈归慈眉毛不耐蹙拢,掠过来的目光有如实质,让人喘不过气来:“要是再错,就要罚你了。”
江流景面不改色,心头却一跳,直觉所谓的罚可能不止罚跪那么简单。
他仔细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从踏进会所开始,到一声冷硬的“不对”,以及沈归慈提到的“世界的中心”。
沈归慈已经几次明示自己发现这个世界和苏南的异常,主动设下苏曜破局这一戏码的根本原因,可以追溯到江流景进入这个世界之前,系统介绍沈归慈时“突然以强硬的手段摆平家族内乱,在A市布置天罗地网,并以长辈姿态对待苏南,取得苏南信任”。
沈归慈的行为动机就是原世界线的记忆,江流景是沈归慈观测对象之一,因为与原世界线行为不同,侧面印证原世界线的存在,而被区别对待,那位心理医生问的幻觉与梦,就是沈归慈用于确认身份的问题之一。
对沈归慈来说,这一世,沙发上的苏南从来就不是他的追求对象,是生死仇人!所以在预测世界线里,苏南的下场才会如此惨烈。
火焰烧灼的不是克制不住的变态的爱,而是炼不化的仇恨和这个无法解释的世界。
苏南在重生的反派眼里,就是一朵带毒的花,对人有致命的吸引力,也致人性命,是苏南的特殊体质引起A市动荡,主角纵身**,享尽一切,踩在脚下的是诸如江流景一类的尸体。
沈归慈是来复仇的。
而江流景作为任务者,是来牵制这个复仇计划。
江流景第一次犹豫了。
也许是清醒的两人太过相似,江流景深知这是一本用于人类发泄**的书,却仍因为主角几个友善的举动,就想救人于水火,而沈归慈在桃色的大雾里苏醒,从细枝末节探寻世界真相,最后求而不得,纵火清场。
世界上愚昧或极致清醒的人活得最好,最痛苦的是在思考中行动的人,更惨的,是沈归慈这种与大方向相悖的人。
因为原主线从未发生过。
既不存在上一世,也不存在重生。
这本书,这个世界,只进行到当下。
江流景不再看苏南,对上沈归慈意味不明的目光,道:“苏南没有拒绝有错,本身无罪,沈总,他从大山里出来,他们强加给他的东西,他有病重的妈妈,上学的弟弟,他只能接纳,一切都不由得他做主。”
年轻人的语言带着锋芒,直击人心,没有对苏南私心偏袒,也无对高位者的扭曲奉承。那道声音在哄乱纷杂的思绪中脱颖而出,像恶念深渊飞出的一只白鸟。
两道目光相撞,沈归慈按住额角,双眼陷进眼眶的阴影里,抬起头时,眼前一片血红,只有那张脸白如佛玉,平和超然,无喜无悲,是视野中唯一清晰的面孔。
苏南药效越来越上头,忽然开始乱哼哼:“走开,傅总……不要碰我……陆亿安!不要你……我自己可以的……”
江流景灵光一闪,沈归慈看中苏南的背后原因非常复杂,其中苏南卖身救母就是其中一点,就算是仇人,沈归慈对他也留有心软之处,于是特地哄苏南:“别害怕,刘阿姨会担心你的。”
提到刘萍,苏南哭得更凶,呜咽着回忆在老家妈妈带他放牛,用卖牛钱供他读书的一点一滴。
沈归慈捏住鼻梁,头疼道:“带他去医院,给苏曜说一声。”
苏南很快被老高带离房间,一下只剩两人,没了苏南的动静,死寂从实木里渗出来。
轻飘飘的檀香也不静人心,厚重得令人难以喘息。
沙发一侧苏南躺过,沈归慈只靠在沙发另一侧,迎上江流景的目光,问:“你有什么想问的?”
江流景熟悉这种语气,顶着压力一步步走上前,在他身前站定,垂落长睫,陷入思考。
沈归慈容不得欺骗,喜欢听话诚实的乖孩子,他需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在巨细无遗坦诚一切的同时,保全自己。
江流景说:“您在确认,我是不是和您一样。”
沈归慈眼前翻起走马灯,各种景象如洪呼啸而来,鲜活生动的幻觉不信撕咬着他的今生的记忆,这个人一直呈现在视野中心,岿然不动。
沈归慈身上恐怖的气息蔓延,平静发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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