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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94章 转变心意

想起这些的时候,雪昼的心很沉重。

当年他替沈玄卿试药,并因此丧命,但他不曾因此怪过沈玄卿,他只觉得庆幸,还好大哥活了下来。

可如今,当年的温情却变成了互相伤害的武器,玄卿嗤笑他是靠着自己的聚魂幽木得以复生,雪昼冷笑他当年试药是替玄卿而死,两个人互相憎恨,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情谊。

被聚魂幽木重聚魂魄之后生活在魔界,日日在黑魔之气的环绕之中,怎么可能会没有怨怼之心?

本来最爱洁净的他,却被迫以这种方式生存,他或许早就不想活了,或许他觉得,如果当初死了会比现在更好……

而天资聪颖的雪昼,也自那天开始,不再修习灵力。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他的大哥沈玄卿变了。

变得无情,变得冷漠,变得不相信任何人。

如果他的灵力强劲,只会招来玄卿的忌惮,他们早不是可以并肩的兄弟了。

如果一切都停留在最初,如果沈玄卿还是溦山的仙门中人,如果雪昼仍留在溦山中,一切会是怎样?

可惜,从来没有什么如果。

想到这里的时候,雪昼叹了口气,回头看向镜蓝。

雪昼记得,当年被人围追堵截时,白宓听将他塞入酒缸里,帮他躲过了一劫。

但白宓听大概没想到,后来的沈玄卿杀红了眼,不仅杀了白莫,还重伤了自己曾经的师父卿客来,他早已经恨透了溦山,而白宓听就这样被牵扯进来,被制成灵苗……

镜蓝大概从雪昼的眼神中感觉到了那种复杂的情绪,她挥挥手笑道:“以前的事别想那么多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雪昼道:“现在?不知道,没想好,死了算了。我死前只想做一件事,把阿曳从魔界救出去。”

镜蓝道:“早知如此,从前好好修习灵力不就好了?”

雪昼看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不练灵力?当然是练了会更糟……”

玄卿早就不相信任何人,即使是他的弟弟雪昼,身边也有无数眼线暗哨。如果雪昼的灵力可能对他有威胁,他必然要做些什么控制住他——比如,对他下毒。

而且,那时候的他,又会被玄卿逼着去做很多自己并不想做的事……

镜蓝道:“那现在怎么办?靠辰非有点悬,你要不要试试换个盟友?”

雪昼干笑道:“哈哈,殊尘吗?我觉得我找棵树上吊更快一些,靠近殊尘,他大概要把我抽筋剥皮,挖眼剔骨……”

雪昼想到殊尘,自己先打个寒颤。

太可怕了,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镜蓝道:“但如今辰非自顾不暇,只是妖界就够让他头疼了,能够帮你对付也愿意帮你对付玄卿的,不是只有他了?”

雪昼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着看向窗外夜色。

曾经的玄卿被人构陷,为人顶罪,被永逐出溦山,宗谱之中除名。那时的他,是受人所害。可后来,他制作大量九灵散贩售到三界之中,又不知害了多少人,毁了多少本无辜的生命……

溦山白莫,如今早就死了。而曾经的沈玄卿,变为了比白莫更加残忍暴戾之人……

雪昼看向屋外,此刻乌云逐渐散去,明月清辉现于空中。在夜色中,他白衣上的银线映衬着今夜的月光,闪烁如流萤。

的确,曾经的沈玄卿本并没有想要伤害他,可如今的的魔尊玄卿,早已和沈玄卿不再是同一个人。

雪昼道:“你这是帮殊尘做说客,想要从我这里拿到引魂咒的解药吗?”

镜蓝笑道:“的确如此,但你不也没有更多选择吗?”

雪昼没有回答,他看向了身后的雾气,道:“我再想想吧,我先回魔界复命了,你答应我的事,记得做到……”

******

雪昼虽然那么说,但他心中也很忐忑。

他知道镜蓝说得有道理。如今莲奚旧伤初愈,归韶还有旧伤,辰非的灵力又太不济,他们大概没有人可以在这个时候去魔界救阿曳。

而辰非收到镜蓝的那封信时,在雾气里陷入了沉思。

“玄卿算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我现在去救!”

莲奚一拍桌子就要出门,却被归韶直接白了一眼。

归韶道:“魔界机关重重,如果你没回来怎么办,如果殊尘和魔尊夹击你怎么办?”

莲奚知道归韶说的有道理,可他实在讨厌归韶这个人,于是便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辰非沉默少许,道:“我只是没想明白,他抓阿曳干什么?”

辰非实在不解,阿曳不知道什么秘密,身份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在这里是个小角色,魔尊玄卿抓她是什么意思?

用来威胁辰非?

那抓莲奚还更有用些,毕竟莲奚是他弟弟,若是遇险,他不得不救。

辰非没想明白,最终只是道:“先等等,魔尊既然没杀她,必然是有些图谋,此刻目的还没有暴露,不会直接动手。阿曳暂时不会有事,我们等一等玄卿的信。”

******

玄卿的信始终没有来,因为魔尊抓人并不是为了威胁辰非,而是为了雪昼。

这一天,深夜。

雪昼坐在屋前,吹着一支曲子。笛音婉转,伴着呜咽的风声,隐隐带着些许悲伤。

骨收拾完了所有东西,抬头看向了屋顶上他的身影,道:“主人,子夜了,该睡觉了。”

雪昼看了一眼站在屋檐下的人,一袭黑衣,脸色肃穆,好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两银钱。雪昼看了一会儿骨,突然开口道:“我已经和大哥说过了,明日开始,你不用跟着我了。”

骨沉默少许,道:“主人,其实我跟着会更好些,换了别人一样是魔尊的眼线,而且,大概会比我更糟。”

雪昼笑了一声,道:“怎么,你是这会儿又害怕去我大哥那里了?”

骨突然生气了,他怒道:“你是傻子吗,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把你的事告诉魔尊,并不是我在帮他监视你,是我想给你一条活路!!!”

雪昼冷笑道:“活路?”

骨怒道:“因为你现在还没真的做什么,他还可能放过你一次,但你如果真的再这么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你懂不懂?!”

雪昼道:“如果我就是想死呢?”

骨怒道:“那你就去死吧,我看你不如简单点,直接现在出去在树上吊死,也省了日后的许多苦痛!”

雪昼不说话了,他干脆直接开始沉默吹笛。

骨瞪着他道:“大晚上的吹吹吹,烦死了,能不能别吵?”

雪昼停住了笛声,冷冷看着他道:“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我吵到谁了?”

骨指着自己,道:“我!”

雪昼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对面的骨:“我是主人,你是下人。”

骨冷笑道:“所以呢?”

雪昼道:“所以,我今夜想在这里吹笛便在这里吹笛,你睡得着就去睡,睡不着也只能忍着。听懂了吗?听懂了就给我滚回去!”

骨冷笑道:“你如今也活不了几日了,倒挺会在最后的时间里对我狐假虎威!”说到这里,骨又做了个手势,道:“请,我不睡了,请主人继续吹笛吧!主人想吹多久,就吹多久!”

雪昼听他那么说,更是不爽。他把笛子往旁边一放,道:“不吹了!”他刚说完,看见骨想要站起来回去,又补了一句:“你也不许回去睡!”

骨莫名其妙地又被叫了回去,他坐在雪昼旁边,看着雪昼,问:“那请问主人有何吩咐?”

雪昼道:“饿了,去给我做点吃的。”

骨毫不客气地答道:“不想做,你饿着吧。等白天我饿了,再顺便把你的那份做了。”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雪昼,还是走向了厨房:“算了算了,估计你也没几天活头了,好歹你我主仆一场,就再给你做顿饭,让你上黄泉路前吃的饱点。”

骨去厨房忙碌了半刻钟,端了些简单的小食和酒出来。此刻,月明星稀,初冬风寒。他燃着了屋内的炉火,然后把雪昼带进了屋中。

“在屋里吃吧,外面天寒,屋里比较暖和。”骨把东西放在了桌上,而后对雪昼道。

雪昼一边吃,一边对骨道:“你今天怎么回事,抽的什么风?”

骨瞥了他一眼:“我的确是脑子抽风,从头到尾都在为不知道好歹的人铺路,可笑!”

雪昼道:“为我铺路,为什么?”

骨沉默少许,道:“那你又是为什么,就一定要救辰非手下那个女孩?”

雪昼夹了一筷子菜,一边吃着,一边道:“我只是觉得,够了。”

骨没听清他的话,又问:“啊?”

雪昼道:“我说,够了。从白莫死后,这件事就该结束了。但大哥不肯,他一定要杀人,他杀完仇人后杀仇人的家人,杀完仇人的家人又继续杀这些人的亲族,最后杀红了眼,有关无关的人统统都要杀。如果是这样,那他和当初杀我的人有什么区别?”

骨道:“没有区别,为什么一定要有区别?他和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是你大哥,他不会害你,这不够吗?”

雪昼道:“不够!如果你也被生生剖开心脏你就会明白,我们都是贪欲之中的牺牲品,根本没有丝毫差别。他这不是报仇,我从不想看见其他无辜的人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骨沉默了很久,而后道:“但魔尊如今并不会听你的话,你这样做,会让你很危险。况且你……”

雪昼道:“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骨没好气地说:“是,你知道!算了,说了也白说,你若是哪日真的死了,别想我去给你祭坟烧纸!”

雪昼笑着道:“不烧就不烧,谁稀罕?我都死了,有人给我祭坟难道还能让我活过来?”说着又饮了一杯酒:“酒有点凉了,再去给我温一温。”

骨仍是那副不耐烦的口气:“温什么?你不要命的时候倒是很洒脱,怎么现在连一口凉酒都喝不下去?冷就冷了,喝了又不会死!”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站起身来替他温酒。小屋之中,一时十分安静。

玄卿如今没有杀雪昼,但骨的心中还是十分担心。毕竟以玄卿的性格,若换了是别人这样违逆他,只怕早就死了。

他对雪昼格外宽容了一点点,但也只是微弱的一点点。

沈玄卿是什么人?他手下的尸体堆起来,怕是如今早就比溦山还高了。那个从溦山离开的人,早就把他对于世间的愤怒化为怨恨,曾经的他受天下景仰,四海都是他结交的好友,如今的他被天下唾弃,他的身边不要说朋友,连敢靠近他一些的人都已经不存在了。

雪昼,他的弟弟……

在他的心里,哪还有什么亲人?

待到他耐心耗尽之时,便是雪昼毙命之日。

骨沉默了很久,对雪昼道:“去向他道个歉吧,他对你总归还是多了几分容忍。你主动认错,他会留你一条命。”

雪昼饮完了那杯酒,而后倦懒地直接躺在了地上:“我困了,明日再说吧。”

骨正说到严肃的话题,根本不肯给他停止话题的机会:“去找他道个歉,亲手把辰非手下那个女孩子杀了,他会原谅你。以卵击石安得不败?如今的你,违逆他根本就不明智……”

雪昼躺在地上,一边喝酒,一边带着酒气笑了出声:“明智……什么是明智?我已经死过一次,最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蚍蜉撼树,螳臂当车,我只知我没有错,我不想退。他能将我怎样?让我死一万次?”

“你……你真是……”

雪昼饮了不少酒,已经有些醉了。他看向窗外的孤月,伸出手指轻轻“嘘”了一声,又道:“别吵,月亮都要被你吵碎了……你别说话,我睡一会儿……”

骨怒道:“我不说话!我看着你去死!”

雪昼躺在地上,醉醺醺地笑答道:“好……待我死后,也不必埋我,就将我,丢进河里……”说到最后,声音渐弱,已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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