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举动，暮沉暗自怒骂：靠！你丫的死太监打了老娘一巴掌，老娘还没嫌弃你一个太监手脏，你竟然嫌弃老娘！
汪直清冷的开口。
“你刚才说本督什么不好使？”
暮沉气得咬牙，可又不敢发作，只能装出一副弱弱的样子。
“没.......没，小人什么也没说。”
看着她那副害怕的样子，汪直很是满意，下颌微扬，嘴角微勾。
“说吧，你刺杀本督是受何人指使？”
暮沉自然不会揭露是受男主朱见浚指使，她脑中飞速旋转，坊间传闻自汪直成为西厂督公，平素与东厂督公尚铭不合，不如甩锅给尚铭。于是，她开始胡编乱造。
“呃........那个，小人刺杀督公，其实.......是受东厂督公尚铭指使。”
“哦？”汪直墨眉微皱，道：“你说你是受尚铭指使，那你是尚铭的人？”
暮沉点头。
“是。”
汪直眼眸微微眯起审视着她，片刻后，清冷开口问。
“你说的可是实话？”
暮沉装出一副憨厚样子，连连点头。
“句句属实。”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落在暮沉的又脸上。
暮沉不敢破口大骂，只能心中暗骂：你个死太监！你他妈的有病啊！你又打我！
隐身于角落的绛赤，看到暮沉两次被打脸，心中感叹道：哎呦哎呦，看着都疼！听闻这帝尊以前做过杀父戮叔弑兄屠母的饿事可是个决绝的狠人，如今转世成了太监，心里扭曲起来，越发的狠辣了，这生起气来连自家媳妇都打。帝尊啊，你可悠着点啊，这暮沉可是你耗费十万年，又辗转凡尘千年，才寻觅的媳妇啊！你可别再下狠手打她了！等将来你家媳妇历劫归位，想着你在凡尘扇她的那两巴掌，你不得天天跪狼牙棒？！
暮沉在心中将汪直骂了个体无完肤，但她脸上却不敢怒，只是憋屈的问道。
“督公大人，您干嘛又打我？”
汪直用雪白的帕子，一边擦拭着刚打他的手，一边淡淡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本督年纪尚轻，很容易被骗？”
暮沉满脸疑惑，摇了摇头。
“没有啊。”
汪直扬了扬手，一个番子上前，递上一个玉佩，他接过玉佩，递到暮沉眼前。
当暮沉看到那枚玉佩时，心中一颤，暗道：都怪我急于行刺，竟忘了取下胭落山的信物，这下该暴漏身份了！
汪直清冷的声音缓缓道出。
“本督虽未混迹江湖，但西厂耳目众多，在江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江湖上那些个奇闻异事，本督也是有耳闻的。这白玉桃花玉佩，乃是你们刺客组织胭落山的信物。若是本督没记错的话，你们胭落山上的刺客分十三门，每一门由一个顶尖刺客掌权做门主，故此，有十三门主，而十三个门主，又号称十三月。‘春花暖雨拂胭落，秋叶凉风袭月葬’这句诗十四个字，摘去月字，剩余十三字，便是你们十三个门主的代号。听闻十三门主中，葬月武功最高，杀人本领最强。而葬月的葬字，在‘春花暖雨拂胭落，秋叶凉风袭月葬’中排最后，按这样一推算，春月在十三个门主中是最弱的。你昨夜行刺竟然带着胭落山的信物，这等粗心大意，可定不是十三门中最厉害的葬月，而你行刺时使用鞭子，而春月擅长使鞭，由此不难推断，你代号春月，是与不是？”
暮沉心中一惊，暗叹：这汪直不愧是特务头子，仅凭鞭子和玉佩，竟然推测那么多信息！
看着他手中的玉佩，暮沉有些懊恼自己此次出来慌忙，竟然带着象征身份的玉佩！
见她哑口无言，汪直知道自己说的全对，故此他得意勾唇一笑。
“你明明是胭落山的刺客，却谎称是尚铭的人，你是想借机让本督与尚铭反目，你可真是奸诈多端啊。你不是问本督为何打你么？本督来告诉你，本督向来不喜挑拨离间满口谎话的宵小之人，这下明白本督为何打你了吧？”
暮沉心中大苦，暗道：你他妈的真是抬举我，我只是想甩个锅，你竟然给我按个挑拨离间的罪名！牛B！
此时，绛赤正在津津有味看着虐妻大戏，暗道：啧啧啧，瞧瞧这段推算，不愧是英明神武的帝尊啊，真是聪明！再看看这天生自带的帝王霸气，真是男神范十足，不愧是曾迷倒万千仙子的九五之尊帝尊啊！不过有句话是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帝尊啊，你这般虐待你家小娇妻，伤了她的心，日后可怎么追求她啊！
汪直猝不及防掐住暮沉的脖子，冷声问道。
“说！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这次可要仔细想清楚了，别想再耍花样骗本督，本督的耐性可是有限的，若是你再耍花样，本督定是要杀了你！”
绛赤暗道：哎哎，好端端的，怎么就掐上脖子了？不过，嘿嘿，看的很是带劲！唉！若不是暮沉急匆匆召唤我，我该带点瓜子花生，这样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大戏，岂不美哉！
暮沉被突如其来掐住脖子，吓得心脏砰砰直跳，结巴的开口。
“督.......督公大人，您.......您这是做什么？”
看着她满眼的恐惧，汪直很是满意的松开手，拿着雪白的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
“你可知在本督面前撒谎是什么下场吗？今日，本督心情大好，就让你瞧瞧。”
说罢，他指了指那个绑在角落刑架上的男子。
“把他弄醒。”
一个番子提起一桶冷水，将男子泼醒。
男子醒来，看着汪直，大骂道。
“汪直，你个死阉人，老子不过骂了你几句，你就抓老子！老子好歹是个朝廷三品御史，你一个西厂督公不过是个三品官职，你我是平级，你凭什么关押老子？死太监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定是要砍你这个阉狗的脑袋！”
汪直心中明白，如今他虽是权臣，表面上百官对他尊敬，实则在背后都辱骂他是个六根不全的阉狗。
面对这些辱骂，他早已习惯，他不怒反冷笑道。
“王御史，你说的没错，你我确实同级，不过本督这西厂督公之位，确实要高于你这御史之位，谁让陛下特许本督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呢？还有王御史，你真的以为本督是个小肚鸡肠之人？这朝堂上辱骂本督的官员不止你一人，为何本督不抓别的官员，偏偏只抓你？”
王御史一愣，开口道：“那是你个狗东西仗着陛下宠爱你，你故意欺辱老子！”
“欺辱？”汪直鄙视的笑道：“欺辱你这个表面斯文正经私底下喜爱玩弄娈童的斯文败类？还是欺辱你表面清正廉洁暗地里收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
见被揭了底，王御史先是一愣，随即否定道。
“你胡说！你个死太监不要往老子身上抹屎！老子没贪污！”
“王御史，你虽不是一品大员，只是个区区三品御史，可你胃口极大。你在任期间搜刮民财却达上万两。你以为本督没有证据会拿你下狱？”
王御史还是嘴硬。
“你个阉狗少污蔑老子！”
“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本督成全你。”汪直懒得费口舌，渡着步子走到一个长木桌前，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他修长如柔荑的玉指摆弄着刑具，云淡风轻的说道。
“听闻王御史喜欢将娈童蹂躏糟践至死，不知今日你能在本督的刑具下被玩弄几次？本督这厂狱里有一百零八道刑具，本督可是个慷慨之日，今日就让你挨个品尝一遍，如何？”
说着，他隔着帕子拿起一把锋利的短刀，斜睨冷然盯着王御史，阴测测一笑。
“素闻王御史十指灵活，擅于把玩娈童□□。若是没了十指，今后定会有很多男童不被糟践吧？这样一想，本督也算做了件善事呢。”
王御史吓得脸色苍白。
“汪......汪直，你要做什么？老子警告你，老子可是朝廷命官，你不能对老子乱用私刑！”
“好一个朝廷命官？”汪直绯唇一勾，冷然讥笑道：“呵，自打你脚踏入西厂厂狱的那一刻，你不在是朝廷命官，而是本督的阶下之囚！”
见王御史脸色被吓得铁青，汪直也懒得再吓唬他，将短刀扔给一旁的番子，淡淡开口。
“他若不说实话，就剁他一根手指。倘若还是不说，就再剁一根，直到开口说实话为止。哦，对了，这王御史虽是武将出身，但也懂得文墨，也算是半个读书人，这读书人啊最是细皮嫩肉受不了疼痛，你这下刀子时，可要慢慢剁仔细些。”
这意思就要折磨王御史，番子领会了意思。
“是，督主。”
番子拿着短刀，走上前，费力的掰开王御史的手指，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剁着。
一根手指落地，王御史吃痛的叫骂。
“汪直你个王八蛋！老子是冤枉的！老子没贪污！老子.......”
话还没说完，第二根手指已被剁下！
一声残嚎响彻整个厂狱，那王御史疼得晕死过去。番子用凉水，将他泼醒，继续严刑逼供！
虽然暮沉是个杀手经常杀人，也算见过血腥场面，但如此残忍折磨的画面，着实吓得她心惊肉跳！
暮沉无意瞥见到汪直左手腕带着佛珠，暗想：你一个信佛的人，竟然如此残忍，你是假信徒吧？要说这王御史是个玩弄娈童的变态，我觉得你这个死太监才是个折磨人的大变态啊！！！
看着地上散落的十根手指，汪直拍手叫好。
“哎呀！这十根手指都剁完了呢，还没有开口说实话，王御史，你可真是条汉子，真是让本督佩服啊！”
说着，他双眼冰冷的抬眸看着王御史，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嗜血的笑。
“没有手指可剁了，该怎么办呢？有了！王御史，不如抓来你的娇妻，剁她的纤纤玉指可好？”
见忍痛爱好的王御史不为所动，汪直眼眸更是冰冷，云淡风轻的开口。
“本督这厂狱数百种刑法中，唯独弹琵琶深得本督喜爱，听闻王御史上月弄璋之喜，不如将小公子请来尝尝弹琵琶，可好？也不知婴儿那吹弹可破娇嫩的肌肤能撑多久？”
听到“弹琵琶”三个字，暮沉吓了一跳，暗骂道：他娘的！这死太监真不是人！竟然要对一个婴儿用刑，真是变态！！！
这弹琵琶乃是西厂最残酷的刑法！
受刑的人犯，需要脱掉衣衫，手脚固定，仰面摁倒在地，露出肋骨。施刑者站在人犯两边，各拿尖刀在犯人肋骨上来回弹拨，故名弹琵琶。
只需几个来回，就把犯人‘弹’的皮开肉绽，鬼哭狼嚎，别说细皮嫩□□官受不了，就连铮铮铁骨的武将也扛不住！
王御史吓得面如死灰，他心中明白，若是自己不招供，那受罪只能是自己的儿子！
顿时，他态度软了下来，哀求道。
“督公大人，卑职错了，卑职认罪。”
汪直得意一笑。
“早点认罪不就免受皮肉之苦了吗？说，你认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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