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泗轻轻捻住了小栖雁的手,上面没有一点儿受伤的痕迹,看小栖雁可怜兮兮的小表情,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小栖雁抱住了北泗的食指就不放手。
这么一闹腾,玉风瑶的怒气都被扼住了喉咙,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初见的一番交手,她就对对方的实力有些底了,虽说胜算不大,她还是报了鱼死网破的想法,可这下的局面又不得不重新考虑。
她仍紧握着那些书,哪怕知道自己赢不了他们,却丝毫不带惧怕的,道:“得罪了风灵宗,在这地儿就别想好过。”
北泗眼都不带抬的,冷声反问:“是吗?”手下对小栖雁的动作却极为温柔。
“你们忙着澄清,就是为了那通缉令吧。”玉风瑶压下被惹恼的脾气,不屑道:“识相的自行离开,就撤销掉通缉令。”
同时,那五名弟子暗中调整各自的方位,无形之中将北泗三人包在了中间,这偷偷摸摸的姿态无法逃过北泗的眼神。
“这书是我们的,你们……你们这是强抢!”说书人倒在地上,指着玉风瑶呵气怒道。
不需要玉风瑶示意,在说书人旁边的男人就将剑逼得更近,脖颈处留下淡淡的血痕,传来麻麻的刺痛。
玉风瑶不屑地扫过说书人,气定神闲,道:“你们又是什么身份?就算把证据给到百姓面前……他们信吗?”
突然少年小小的声音平地乍响,池栖雁喃喃道:“原来,正道是可以包庇坏人的……”
即使这是事实,玉风瑶一众人面上也是挂不住,玉风瑶更是恼羞正怒,甩出了软剑,目光投到了池栖雁身上。
池栖雁见玉风瑶凶得厉害,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往北泗身后躲,后身还不小心贴到了屋子的观赏盆栽,他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玉风瑶。
玉风瑶见这凡人娇弱,不成器的样,心中更是蔑视,面上自然显露出轻蔑,然而在看清池栖雁举出的东西时,瞳孔地震。
这是……一片枯萎的叶子。
很是无奇,可这个凡人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掏出来。
想想看,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怎么会有此等机缘和造化。
一个凡人有元魂?她是万万不信的。
突然,脑海中断开的两条线连在一起。
她眸中升起火气,眼睛也瞪大了一分,喝道:“艾幽草!是你们偷的?!”
这灵药有价无市,珍贵异常,就连她这个饱受宠爱的大小姐,父亲都难以给她弄到,这番前来就是为了艾幽草。
结果呢?这艾幽草居然被这凡人用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此人居然还好意思拿出叶子来!
池栖雁身子一抖,小小声地控诉道:“原来正道的人还可以空口捏造事实……”
这话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可在场众人听得那叫个一清二楚。
玉风瑶面色铁青,周围的弟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凡人难道不知修真人的听觉敏锐吗?竟敢当着他们的面大放厥词!
“这只是个别。”北泗看不到背后池栖雁的神色,第一个想法就是担忧。
担忧万一就因为这几个个例,池栖雁就厌恶上了正道,他还没有告诉池栖雁自己的真实身份呢,可不能因为这几个毁了自己在池栖雁心目中的位置。
这两人的话可是不避着任何人的。
躲在后面的池栖雁眼睛微弯,笑看着玉风瑶一众人,哪有半分刚刚在北泗面前的胆怯,玉风瑶瞬间被激怒了!
本来火气就大,这下更是火上浇油!众弟子们同样怒气冲冲。
战斗一触即发。
池栖雁趁这半会儿功夫,极力压低声音,快速在北泗耳边道:“风,乱葬岗。”
北泗耳朵一痒,率先感知到的是池栖雁喷出的温热气息,幽幽传来的清淡体香儿味,心尖一颤,但很快就将心思放在了池栖雁的话上。
夫夫之间不必多言,池栖雁的计谋,北泗心领神会。
“既然生路不走,那就拿命来!”玉风瑶哪受过这种气,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杀了这两人泄愤!
六个人困住北泗和池栖雁,早就呈了包抄之势,无路可退,无路可逃。
大小姐身边跟着的人能是庸才吗?但凡玉风瑶受了一丁点儿的伤,这剩下的五个人都不会好过。
一对一,玉风瑶对上北泗可能没有胜算,可是六对一,就不一定了。
这六人的站位颇有讲究,堵风口,封生路,六同一,四面八方皆是围困,中间的两人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玉风瑶汇聚了阵法的精华,瞬间法力倍曾,四肢百骸均流淌着充盈的法力,实力强大了不止一倍。
这形成了一个屏障,将厢房与客栈分隔,客栈里的闹腾声不绝于耳,而房内动静都被屏蔽在内,丝毫不影响外面的人。
“杀人灭口?”北泗镇定自若,没有半分生命被威胁的惧怕。
“呵,敬酒不吃吃罚酒。”玉风瑶乍动,搅动手中剑,空气都被搅动得狂风乱做,咧咧作响,凝空气为剑,成千上万的风剑现包围态势,如金刚罩罩住了北泗和池栖雁。
池栖雁没看这六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反是跟说书人对视上了,后又将目光投递在了上方的风剑上。
六人必须站在固定方位的位置方才能形成此阵法,负栋之柱,架梁之椽,缺一不可,此刻他们的体重重达千斤,难以撼动分毫。
说书人此刻只被一个人架住了脖子,他狼狈地仰着脑袋,与池栖雁目光相接的那一刻,他还不明白池栖雁这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只是随意一瞥。
池栖雁倒升起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了,若是北泗定能猜到他的含义,怪不得自古有夫妻同心的成语,原来这就叫古人的智慧啊。
“风。”池栖雁只能无声启唇。
说书人跟着碰触了一下嘴唇,思索几下,霎时反应了过来,看向池栖雁的目光熠熠生辉,他怎么没想到,强,太强了。
这两夫夫,不愧是一对啊。
玉风瑶凝视着他们,手中软剑盈满了灵气,微微震动着,她顺势松开了手,软剑有自己的意识一般,飞到了空中。
空气中密密麻麻的剑跟着动了起来,通过透明的剑看向外面,空间似乎都扭曲了,弯弯扭扭的,满天剑以软剑为首,直直冲向了中间二人!满天的威压泰山压顶!能生生压断人的脊椎!
北泗揽住了池栖雁,闪身躲着,这些风剑紧追其后。
二人与施阵六人之间形成了隔膜,一旦接触到隔膜就触底反弹。
这狼狈逃窜的样儿总算令玉风瑶熄了点儿火气,不由得冷嘲热讽:“贪生怕死之人。”
这话可没掀起这二人内心一点儿波澜。
他们直接就向着一个人而去!
这人就是把剑架在说书人脖子上的人。
这人定在原地,无法移动分毫,眼睛直直盯着北泗和池栖雁,眼瞅着他们向他而来,那无畏不怕的姿态令他心里面发毛。
用这阵法以来,从未有过人能突破这层隔膜,但是眼神相对之间,灵魂深深颤栗,好像……好像真的可以破掉这层隔膜!
他生理性地肌肉紧绷,全身心都被这一幕夺去了注意力,恐惧,害怕,担忧。
说时迟那时快,那两人离隔膜只有一指距离时,直接向上腾空跃起!
如此精确的距离和时间,此人轻功了得,绝不是个俗世散修!
紧随其后的数万剑,反应不及,“噌噌噌”就是往隔膜上哐哐哐一阵乱撞,刺耳的摩擦声几乎刺穿耳膜。
刹那,瞳孔巨颤,心脏仿若要跳出喉咙,他却无法抬动就脚移开半步,直接震愣在原地。
等他回神时,手中剑夹持的人已经不见了,那个说书人趁他不注意竟然逃离了出来!
说书人一甩衣袖,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手上,凝眸一看。
扇子。
是扇子!
这个人要干什么?!
很快,就能知道了。
北泗带着池栖雁冲向了玉风瑶,那速度是没留一丝儿余力,玉风瑶哪顾得着说书人,看着他俩自寻死路,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笑道:“死期到了。”
“呼呼呼”……
“呼呼呼”……
空气疯狂鼓动,像沙漠里的沙尘暴,卷起一地风沙,拦住一阵空气,震散一片宁静。
那些风剑开始凝型不稳,竟呈现扩散之势,玉风瑶体内的灵气开始乱窜,血液跳动,充斥着浓浓的不安。
以风为媒,成万剑势。
玉风瑶立马看向那个罪魁祸首,说书人早就展开了扇子,不遗余力地大肆扇动着,灵气随着扇出的每一丝风融进每一丝空气,狂风鼓作,生生扰乱了空气!
玉风瑶顿时咬牙切齿,这人竟然会使扇子,大意了,恨不得将这个人碎尸万段了个遍,可偏偏此阵一成就无法移动身子。
说书人不敢停住,咬紧一口银牙,血腥味儿直冲天灵盖,不行,不能停!
这阵眼见着不稳,北泗和池栖雁越发靠近,后面的万剑紧随而至,势不可挡。
这隔膜,还能坚持吗?
玉风瑶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身子却无法挪动分毫。
她眼一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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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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