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贼人,
竟敢冒充我,
假传贵妃旨意,
将院长骗至戏园。
若不是贵妃身边的宫娥警觉聪慧,
及时发现、拿下,
并报告给贵妃,
恐怕,就要有一场针对贵妃的天大冤案要加身了!”
太子假意震怒:
“岂有此理!
谁?到底是谁?
竟如此处心积虑的要加害母妃?”
“老将军,您看一看,
可是此贼人去假传旨意,骗您来戏园的?”
苏女官将那口中的贼人拽至众人面前。
长相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怎么凭一眼辨真假?
戟平章心知肚明,
此事,什么真真假假?
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一句冤案就已经将贵妃和太子摘干净了。
他若再较真追究,
便是同那贼人一起对贵妃栽赃,
是他一届老臣不仅识人不清,同时还不懂事了。
此时拽来一个不知从哪里用换颜丹改变容貌的替罪羊,
就是要就此了结所有事情,
不许所有人再追究。
他一生浸润朝堂,哪里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和手段?
更何况,
真正的幕后黑手,
恐怕也不止贵妃和桃花目女子这两伙势力这么简单,
还有人藏得更深躲在更远的后面。
他也只能从善如流:
“全凭贵妃娘娘和苏女官做主。”
苏女官满意的点点头:
“好!
如此,那我就代老将军处置这些贼人了。”
说完,
对着身后跟来的内侍下令:
“来人,将今日戏园值守的所有内侍宫娥带来问话!”
迅速有内侍去办。
很快,
今日所有在戏园值守的人都跪在戏园门外了。
跪在最前头的,
正是那个满头大汗阻拦太叔盛心进入园内的内侍。
苏女官:
“你们这些人,
玩忽职守,
以致酿成大祸!
连假的旨意都分辨不出来!
竟中了贼人的道!
有人假传贵妃旨意,
你们,
一,失职,不知来贵妃处核实;
二,无能,竟分辨不出真假;
三,包藏祸心,戏园有异样,竟不知上报处置。
今日是‘殿上虎’老将军被诓骗至此,
明日呢?
又是哪位贵人遭殃?
如此失职、无能、包藏祸心的奴才,
如何能留?!
来人,全部处死!
以儆效尤!”
那些跪地听令的戏园内侍、宫娥皆大呼冤枉。
特别是跪在最前排,当初不断阻拦四公主入园的那个内侍,
更是磕头如捣蒜,
直对着太子,大呼:
“奴婢冤枉!
求贵人饶命!”
苏女官一挥手,
一道术法对着那内侍的脖颈而去,
当即毙命。
随后,
跟着苏女官的几位内侍也迅速出手,
其余跪地的人也全都命丧当场。
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静默在原地。
司空了了心中大骇:
“这么心狠手辣?
只凭几句话,
就如此草草断案,
拿这么多宫人的性命作筏,
就将事情了结了?”
苏女官面向戟平章:
“老将军,此事,可分明了?”
戟平章哪敢说不。
苏女官向太子殿下、四公主、梁舟示意:
“几位殿下,
本官奉贵妃娘娘之命全权处理此冤案。
若是诸位殿下没有别的吩咐,
本官就要带人去戏园查勘了。
我会上报殿前司,
接下来,会有殿前司的人员接手,
为贵妃冤案查出一个真相。”
太子第一个带头赞许:
“有劳苏女官。
我们没有别的吩咐,
苏女官自便即可。”
梁舟自然不敢说不,
只要院长、师姐、郑姐姐平安出园,
其他都不重要。
太叔盛心虽有心搅局看热闹,
但也看出来了,
苏女官办事滴水不漏,
贵妃和太子与此事唯一的关系,就是冤枉与构陷。
没意思。
便失了兴致,
不再参与。
于是,
众人各自散去,
有几个内侍安置被杀的尸体,打扫现场。
苏女官带人入园查看,
待抹去所有不利的痕迹后,
才派人通知殿前司,前来结案。
……
院长一行人回到大内安排的殿中,
与梁舟和韶汀州说了详情。
众人感慨,
终于度过了第一个大劫。
郑盈虚已变幻回本来容貌:
“老大,我和卓鹤群的任务已完成。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归队了。”
院长点头:
“好!”
郑盈虚掏出一张1219小队配备的传送符,
一个闪身,
就已经带着藏在装备内的卓鹤群,消失了。
伪装成庞老头的韶汀州,恢复本来面貌,留在殿内。
梁舟从装备中取出一只小队制作的傀儡,
由戟平章施法,
变幻成庞老头的模样,
跟在梁舟身后,
步行回了自己的寝殿。
天色已黑。
初入皇城的第一日,
就这样在经历惊心动魄的重重事件后,
终归平静。
三人都已十分疲乏,
互道好眠,
各自安寝。
……
第二日,寅时过半,
就有宫娥来叫醒司空了了。
司空了了睡眼惺忪:
“朝会不是辰时吗?
为何这么早?”
宫娥:
“陛下有旨,
卯时三刻,赐早茶。”
“哦?昨日怎么没人告知?”
“奴婢也是刚刚接到的旨意。”
“好。”司空了了立刻起床。
在宫娥的服侍下,更衣洗漱。
待收拾完毕,
出了卧房,
院长和师父也刚刚到达厅堂。
“这么早,为何突然赐宴?”
司空了了悄声问。
院长摇头:
“我也不清楚。”
“老将军!”
门外传来一道极为和蔼的声音。
戟平章急忙带着二人出门迎接:
“邰领侍,
怎么劳动您亲自来了?”
只见来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和蔼老头,
面白无须,脸上总是和煦的笑着。
“这可是大内重量级的人物,
陛下身边最亲近的内侍首领,
敬事房大总管——邰内侍!”
韶汀州跟着梁舟早来一日,
早听梁舟介绍过大内的情况。
听院长叫出“邰内侍”三个字,
立刻知道了来人是谁。
悄声传音告诉给司空了了。
司空了了心中满是惊讶:
“昨日无论是贵妃、太子还是四公主,
戏园那么大的动静,
都没惊动邰内侍出场。
今日这是有什么大事?
竟是陛下身边最亲近的内侍首领亲自来了?”
邰内侍的表情,似乎永远都是欢欢喜喜的:
“老将军说的什么客气话。
陛下看中老将军和您的师生,
钦赐早茶。
怕您这两位师生不熟悉大内的路,
特派奴婢前来迎接。”
“汀州、司空了了,
这是大内总管邰领侍,
快来见礼。”
二人显然十分熟悉,
戟平章急忙叫来自己的学生。
韶汀州和司空了了立刻懂事的行礼。
邰领侍一脸对晚辈的慈爱:
“青年才俊,少年英才。
果然不同凡响。”
戟平章和邰内侍一路寒暄着,
带着韶汀州和司空了了前去吃早茶的宴厅。
本以为自己一行人已经够早的了,
哪知,到了地方才发现,
宴厅的圆餐桌上,
竟已坐好了三个人。
戟平章极为吃惊:
“陛下!”,
急忙带着自己的两个学生行了大礼:
“老臣戟平章,
带学生韶汀州、司空了了,
拜见陛下,
拜见姝妃娘娘,
拜见六皇子殿下!”
“爱卿快快请起!”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梁舟早已起身立在一旁,
闻言立刻搀起院长、师父、师姐。
司空了了抬头望去,
只见首位上,是一个唯我独尊、威严端坐的,必然是陛下。
旁边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子,与之形影不离,显然是梁舟的母妃,姝妃娘娘。
邰内侍已立在了陛下身后,低垂眉目,却最会察言观色。
“父皇,母妃,
这位是院长老将军,
旁边的是我的师父,韶汀州,
还有我的师姐,司空了了。”
梁舟热情的介绍着。
“老臣惶恐,承蒙陛下厚爱……”
戟平章虽与陛下君臣数百年,
无论是殿堂朝会,还是私下议事,
大小宴饮也是有的,
但都是君臣分明。
戟平章刚开口两句,
就被陛下打断了:
“今日家宴,没有什么君君臣臣。
只有一个父亲、母亲和他们孩儿的师长、同门。”
出人意料,
戟平章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陛下。
“坐!”
陛下一声令下,
梁舟已拽着院长、师父、师姐落座。
自己也坐在了母妃身旁。
一顿早茶便饭,
不是君臣,
而是父子。
梁舟的父亲、母亲,
亲自宴请了自己孩子的师长、同门。
司空了了瞧着,
这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他父皇母妃很爱他,
心里忍不住为自己的小师弟梁舟感到高兴。
……
饭后,
梁舟带着韶汀州和司空了了告退。
戟平章留下,
陛下似乎有话单独交代他。
……
时间还早,
梁舟干脆带着师父、师姐二人,
慢慢步行至朝会殿堂。
“师弟,这次朝会怎么连我都邀请了?
我没身份啊。”
司空了了并不觉得,
自己前来宫廷,
只是因为陛下和姝妃娘娘想看看自己儿子的同门。
“师姐,你怎么会没身份?
你是1219小队的队员啊。”
梁舟笑道。
司空了了面色一囧:
“哦,对对。”
梁舟:
“连我都无法以皇子身份参加,
也是凭借小队成员才在受邀之列。”
司空了了:
“那为何小队只邀请了我们师徒三人?
连队长都没来?”
韶汀州也不解:
“是啊,徒儿。
我入1219已多年,从来都是秘密行动。
受邀入朝会,这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
可是,为何连聂队都没在名单上?
而是我们三个来?
徒儿,有没有小道消息?
这次朝会,到底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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