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副会长明天见。”
“再见再见，”
校门口挤了不少走读生，脚步声凌乱，背着书包的男生告别后，头也不回地钻进私家车。
夕阳染黄半边天，候鸟迁徙，两道身影逐渐被树荫吞没。
“副会长，明天十二点校委会那边派人来检查，这是卫生部交上来的工作方案。另外，下周的学园祭……”
一前一后的脚步踩碎树影，戴着眼镜的男生快速简洁地汇报。走出校道，临近夕阳为数不多的阳光偏爱地撒在他身边的男生身上。
红色袖章紧扣黑色学生制服，皮制鞋底踩在脚下，稍长的金发轻挽，浅金发色反射柔和莹润的光圈中和他身上不近人情的冷漠。浓密鸦羽轻眨，那双蓝色眼睛看过来。
眼镜男生心跳错漏一拍，下意识缓了缓呼吸，“…副会长，怎么了？”
水舒微笑：“请问我们沈大会长是死了吗？”
什么工作都丢过来，沈秋予这个会长当的也真是轻松。
“这…”
男生嗫喏，脸颊微微泛红，抓紧了手里的方案报告。明明水舒什么也没做，他也像是被拎着要害的小动物，讨饶地说：“副会长，您别生气。”
“……”
走出校道，学生会会议室就在眼前，男生替水舒推开门，门内赫然坐着活着的沈大会长。
学生会一周工作报告总结还未结束，除了沈秋予，会议室内还坐着几个学生部长。
水舒的出现让会议室温度下降了几个点。那并非气氛的凝滞，而是更为隐秘的视线交换。众人视线扫过那单薄的身形，明亮的室内，水舒和落后他一个身位的男生坐到主位下方的位置上。
“你们一直等着的副会长来啦。”
沈秋予支着下巴，笑眯眯开口。
全场视线几乎都系在水舒身上，然而水舒无视所有目光，把方案放在桌子上，淡漠：“继续。”
“是、是。”
宣传部部长莫名红了耳廓，他咽了咽口水，继续汇报。
……
半小时后，学生会议结束，人群陆陆续续走出会议室，只有主位和下位的沈秋予水舒没有动作。
跟着水舒的眼镜男生是最后才走出来的人，会议室门合上的那一刻，他看见桌上的那一份方案被水舒拿起来砸在沈秋予身上，还有水舒的冷笑。
“沈秋予，这不行那不行，你去死行吗。”
尚未订正的文件飞在空中，沈秋予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门恰好轻巧合上。
“……”
眼镜男生推了推眼镜，面色如常地离开。
——
解决完这些事已经接近下午六点半，水舒穿过数竞班，又走过一片树林，在篮球场被季环揽住肩膀。
“嘿，小水。”
季环浑身热气。他刚运动完，知道水舒受不得臭味，打完球洗完澡才过来。
水舒拍开他的手，“别搂着我，热。”
季环站直，他摸了摸鼻子，嘀咕：“哪里热了，你身上凉凉的。”
水舒体寒，抱起来和冰块一样。季环打算有空压着水舒去看看医生，还没入秋呢，水舒的温度就比他们低那么多。
季环配合水舒放慢步伐，像往常那样闲聊，“对了，学生会的事情结束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司机在门口等着了。”
现在留校的基本是住宿生，水舒走了一段没找到想要找的人，干脆问：“殷聿呢？”
此时已经接近下午七点，夏初的日光算不上烈。他们站在一颗大树下，这棵树已经有好几十岁，据说是建校初期校长亲手栽下。
昏黄的日光影影绰绰，季环缓慢地控制表情，故作轻松道：“不知道。”
季环总感觉最近殷聿和水舒很奇怪，但他也不知道奇怪在哪里，只是心里下意识的不安，也有点抵触殷聿的存在。
他观察着水舒的表情，想要在水舒身上找到一点“怪异”的端倪，然而水舒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点点头，就转身：“那回去。”
季环抿了抿唇，不得不承认因为水舒这句话，他的心情好了很多，他又揽过水舒肩膀，笑容灿烂：“好，回家！”
水舒瞥他，他也装作看不见，这一次他没有被推开。季环心里更美了，他美滋滋地说：“下周校运会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他说的是我们，没带上殷聿。
水舒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问：“你作业写完了？卷子订正完了？今天的单词背没背？”
季环：“……”
临近校门，一声哀嚎：“小水，你饶了我吧。”
噗嗤——
季环怔住，原是怀里的水舒低低笑出声，斜睨看过来：“不想做？”
身体先于大脑，季环下意识：“……做。”
季环松了松，水舒已经从他怀里离开，先一步进了车里，留下一句：“那明天给我检查。”
季环：“……”
怎么又上钩了。
季环追上去，“今晚我们不是要打游戏吗？后天，后天可以吗？”
黑暗逐渐吞没云层，抵达水家，已经是七点半。水舒下车，季环就住在对面，怕水舒再给他的作业加码，他飞快跑进家里：“小水，那说好了，我晚上过去找你。”
水舒懒得理他，走进别墅。
秦莉和父亲常年不在家，水舒上楼，推开房间门，看见房间中央那件洗得很旧的校服，一直悬着的心才平稳落地。
他慢慢关上门，一个人影也慢慢从衣帽间走出来。
殷聿脱了校服外套，只穿那件黑白配色的内衬，他看向水舒，似乎是很不自在，用手背挡着唇，低声：“我，我看见季环在等你，我就先回来了。”
“嗯。”
水舒松了松袖口，“你是对的。”
如果殷聿在，季环肯定先送殷聿回去。但殷聿已经被殷家赶出来，他并没有去处。
殷聿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气氛莫名有点闷闷的。
水舒已经拿出来游戏机，盘腿坐在地上。过了两分钟，殷聿也坐在他身边。
页面不停切换着，水舒在挑选游戏。
莫名的，殷聿感觉水舒好像心情不太好。他想拿过另一个游戏手柄，却看见水舒打开了一个黄油页面。
“……”
水舒神情自若，殷聿快要成为一座雕像了。
等前奏响起来，水舒才意识到他点到什么了，他皱了皱眉，“点错了。”
游戏退出，水舒才意识到身边殷聿一动不动，他看过去，却顿了顿。
时间有点凝固，过了好一会儿，殷聿才听到水舒闷笑的声音。
“喂，小玉，乱想什么？表情好色啊。”
“……”
殷聿脸色爆红。
后面还有哦，预定写3-4章，还会更新成年后一些甜蜜番外，如果大家想看我可以写林霁月、沈秋予、季环个人的败犬番外，殷聿的个人番外也行[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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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水舒殷聿高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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