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我在清衍那边出入更肆无忌惮了起来,偶尔碰上慧能师兄,还能改善一下伙食。
生活简直赛神仙!
终于,在我蹭吃蹭喝了两人好几顿饭后,消失好几个月的白泽终于出现了,看着白泽熟悉的面孔,觉得他再不来,我就要被肚子里的话活活憋死了。
我迫不及待的将这几日的见闻说给他听。
在我夸张的渲染下,我从平安无事的第一次化人经历,到如何和清衍、慧能二人斗智斗勇,再到后面可以公然出入他的房间。我得意洋洋的大肆吹嘘着自己优秀的临场反应。
直到发现白泽顶着那黢黑的已经黑到看不清五官的脸,自始至终,沉默的一言不发。
此时的我哪怕再愚钝,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白泽不高兴了。
原本还在兴头上的我收敛起嘴角的笑意。
“喂!白泽你怎么了?”
白泽沉默的看着我,那种神情让我感到有一丝陌生,“你把我说的话全都当作耳旁风了,是吗?”
白泽指我偷偷变成人的这件事。
我不懂为什么白泽一开口就是这种质问的语气,明明一切都相安无事啊,我甚至还白吃白喝了清衍好几天。
我故作轻松道:“白泽你太紧张了,不是所有人都是故事里那般穷凶极恶,清衍那人自小脑子被烧坏了,傻的要命,毛都没长齐的年纪,对我构成不了威胁的。”
“况且……你看!”我像变花样儿似的从身上变出了一串糖葫芦。
“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些人类玩意儿,我这次出去可给你带好吃的了。”
白泽脸上没表情,也不接话。
我的插科打诨并没有让白泽的脾气软化半分,我不知道白泽为什么对人类这么大意见。
好人、坏人,只要是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通通乱棍打死吗?那这和人类常说的“天下乌鸦一般黑”有什么分别?
既然所有人都是坏人,那所有乌鸦都一定是黑的吗?
我看着白泽黑的发亮的羽毛,猛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见过不黑的乌鸦!难道只有黑的乌鸦才叫乌鸦?不黑的就不叫乌鸦?
这个问题给了我极大的冲击。
我的心思魂游天外,全然忘记了旁边生气的白泽,全心全意投入于思考乌鸦的定义。
白泽看着我的表情一会沉思,一会儿惊讶,短短一会儿又像变了个人,他觉得我大概是跟那傻子呆久了,现在也变得不正常。
白泽看我许久没做声,想说些什么,但又想到自己现在在生气,便憋着一股气一言不发。
“白泽,你说乌鸦为什么都是黑的?”我突然抬头严肃的看向白泽。
这都哪跟哪啊?
白泽突然笑了,不知被我逗笑还是气笑。
“我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没心没肺。”白泽一开口就是刺挠的讥讽。
我被说的一脸懵懂。
白泽只感觉心中的那股郁气被卡在了喉咙处,上不来又下不去,恨不得当场化成人,用手掰开我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豆腐渣?
“我说不让你在人前化人,都是为你好。”白泽呼出一口气,决定不和我一般见识,“你还记得我讲过那成人的白狐褒姬没有?”
白狐褒姬是白泽的朋友,名叫褒姬,是白狐。
褒姬,宝鸡,我不明白一只狐狸为何要取一只鸡的名字,当然这些不重要。
褒姬原是深林里的一只白狐,一日,碰到来此打猎的皇帝,眼见那皇帝拉弓射箭,便被这神武的身姿深深吸引,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
狐狸爱上人,结局注定就是悲剧。
她执意要和皇帝在一起,便化成人去成为他的妃子。褒姬妖艳美丽,皇帝也对她爱不释手,两人如同神仙眷侣一般,形影不离,至于到后来连早朝都不上了。
此时正值南方大旱,一伙流寇逐渐在那成了势力,扰得百姓苦不堪言。
在这种节骨眼上,皇帝却无心朝政,整日寻欢作乐,大臣们忧心忡忡,都觉得皇帝被褒姬迷了眼。
“褒姬令智昏,君王不早朝。
为的一人蛊,山河渐飘摇。”
不知是谁编的歌谣,连民间都传开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妃,一瞬间褒姬沦为众矢之的。
后来,又在一次酒宴上被有心人灌了酒,意外变出真身,皇帝大惊,看着那条白狐,没想到和自己日日同床共枕的佳人竟然是妖怪,命令侍卫速速将这畜牲拖出去乱棍打死。
皇帝重整朝纲,流寇也得到解决,百姓生活恢复正常,群臣皆赞皇帝英明神武!
褒姬就这么死了,死的一文不值。
“可这宝鸡和我的情况不一样,这寺庙又不兴杀生,况且我也不是傻子,你忘了吗?我可是能看透人心的,别人若是有什么小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白泽也知道我这看“气”识人的能力。
“是,你说的没错,寺庙是清净地,那些和尚也都不尚杀生,可这里头人鱼混杂的,保不齐被那些外面的有心人看到了?你敢保证万无一失吗?”
“人妖本殊途,人心亦难测,你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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