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渐来和樊振东回到酒店，房间里除了刘国梁还有王皓。
Sam给她打来电话，交代她查判例。
她在一边接电话，便跑去拿自己的电脑。
这三个人在一边等她。
她回来的时候，刘国梁看看她说：“廖律师和我打过电话了，你们的团队明天上午就到，他让你先帮我们介绍下具体情况。”
陈渐来把手机放下，
“我们找到了喝剩下的饮料，但是目前的情况是，樊先生一定会面临禁赛，因为他毕竟服用了兴奋剂，至于时长是我们可以和国际乒联争取，还有樊先生刚拿的冠军，会不会被撤销的问题。”
王皓抢先说了一句：“这个饮料是为了赛后庆祝才喝的，小胖不知道他们日本人搞这一出”
陈渐来眼睛一亮，说：“等一下”
她开始敲键盘。
不一会儿，她说道：“我和廖律师商量了，这个我们需要取证，得樊先生和我一起去见一见那个日本队员。”
樊振东说：“你觉得他会见我们吗？”
刘国梁在一边抢先说道：“那也得试一试，如果你的冠军被撤销了，国内舆论会是个什么走向，中国的乒联霸主地位可就不保了。”
王皓对着陈渐来说：“这个事情虽然他们卑鄙在先，但我们取证程序得合法，因为乒联协会那些老外，巴不得看中国队的笑话。”
陈渐来皱了皱眉，她觉得事情更棘手的地方不在这里，“这个问题等廖律师来了具体再商议。事情最坏的后果可能是世界反兴奋剂机构或者日本国家队不满乒联的仲裁结果，再上诉。案子拖得周期长，对于运动员可不是好事情。”
陈渐来突然想起来些什么，又补充道：“球队有专门的公关团队吗？”
刘国梁立即回道：“有，他们现在在国内正在搞这个事情。”
樊振东突然问陈渐来：“我可以参加明年的全运会吗？”
陈渐来说：“这个得等待国际乒联的处罚结果出来才能看能不能。”
又聊了一些细节问题，陈渐来对着他们说，：“我大致也了解了具体情况，下面的就交给我们吧，我看你们一直没休息，要不先休息下吧，毕竟也得等廖律师来。”
刘国梁摸了把脸，说：“那咱们去休息吧，辛苦陈律师了。”
刘国梁和王皓一边抱怨着，一边走了出去。
樊振东还坐在原地，陈渐来看了看他：“你不去休息吗？”
他也看着她，问：“一直在谈事情，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陈渐来笑了，：“我叫陈渐来，叫我Jane也可以。”
“你要去休息吗？”
“不了，我来之前，已经睡了一天，该工作了。我得对得起你们付的高昂律师费。”
樊振东摸了摸后脑勺，就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陈渐来和他说：“谢谢你”
陈渐来查了一晚上的资料，第二天等来了Sam Liao
Sam只带了两个助手来。
在酒店找了个大会议室，所有人都坐了下来。
陈渐来首先和Sam汇报了具体情况，之后，Sam开始讲话：“具体的陈律师应该也告诉刘指导了。我们的意见是不去找安崎三木本人，而是去那个台球馆找找线索，最好是有录像或者录音。这里在座的各位只有陈律师会讲日语，所以我建议让她和樊先生一起再去一次”
陈渐来又说：“这个台球馆老板我昨晚调查了一下，从他爷爷开始就举家搬到了瑞士，他和日本政府是不是穿一条裤子，我们不知道，所以昨晚我没有让樊先生进去，我自己进去找的线索，然后在垃圾堆翻到了这个饮料，我在现场拍了照。”
刘国梁说，：“我让人连夜调查了下，这个人他好像欠了一笔赌债。”
Sam听了，立刻笑了，说道：“那事情就有谈判的余地了，刘指导肯给这笔钱吗？”
还没等说完，樊振东立刻就说：“这个我从私人账户上解决。”
Sam回头看了看陈渐来，说：“那赶紧去吧”
刘国梁正要说话，Sam看着他说：“陈律师经验丰富，且会多国语言，专业性没有问题。”
樊振东和陈渐来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个日籍老板正在扫雪。
他看了看陈渐来，又看了看樊振东，有点惊讶，然后就溜进了屋子里。
他们俩急忙跟了上去。
服务生立刻挂上了休息的牌子
他们俩再出来的时候，樊振东手上拿着一个U盘，陈渐来从兜里掏出录音笔。
两人都露出了笑容。
陈渐来说：“你可以放心了，基本上证据都齐全了。”
樊振东却疑惑地问她：“你和老板说了什么？让他把钱减掉五万美金的？”
陈渐来看了看他眯着的眼睛，“想感谢我吗？”
樊振东看看她，觉得这个女孩子有些不可思议。
她从进门开始就口若悬河一般，中间老板开价十万美金，陈渐来叽里呱啦一顿谈之后，老板决定少要五万美金，还乐呵呵地送他们走了。
陈渐来倒是一直挺淡定。
樊振东又眯起大小眼：“必须的”
他们来并排往回走，陈渐来用手机给Sam发消息，告诉他大功告成。
刚发完消息，陈渐来的手机铃声响了。
樊振东也吓了一跳。
因为这铃声是他以前在球队年会上唱的够钟。
陈渐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匆忙掏出手机，想把电话按掉，却不小心按到了接听键。
因为两个人距离近，樊振东可以清晰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
“小胖那案子跟到哪了？”
陈渐来脑子一片混乱，
但她飞速运转大脑，突然灵机一动：“我会帮你要签名的。”
她按掉电话，然后恢复沉寂，但是气氛好像更尴尬了。
樊振东像是当头一棒被打了脑袋，恢复过来又有点落寞，直直在那不动。
陈渐来也停了下来，有点支支吾吾的开口：“我—我有个朋友，她是你球迷，前天玩了—真心话大冒险，是她让我换的铃声。”
她说完又感觉自己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心里想：“天王老子，我怎么这么倒霉，谁来救救我？”
樊振东低了低头，却掏出手机，把手机屏幕给她递过去，
“你朋友肯定想加我微信吧，我先把你加上，你再把我推给她。”
陈渐来一脸“嗯？你没开玩笑吧？”的表情。
樊振东却一脸严肃和正经。、
加了微信，樊振东走到她的前面，又回头笑笑说：“回去告诉你那个朋友，我可以请她吃饭，因为她的朋友给我省去了五万美金。”
陈渐来不敢再跟上去，就一直在他后面走。
樊振东背对着她一直笑，突然觉得要说点什么，就问她：“你为什么会这么多语言？”
陈渐来清了清喉咙，“我读本科时候选修的。”
樊振东继续说：“我看你说这些语言和我吃鸡蛋灌饼一样容易。”
陈渐来听他在玩梗，也笑着说：“你拿世界冠军可比吃鸡蛋灌饼容易。”
樊振东在前面哈哈哈哈哈哈笑了。
陈渐来说：“我们学法律的，得和语言结合起来，才能做更好的业务，才有您这样更富有慷慨的委托人。”
樊振东看了看他，突然抿起唇来“你在学校里考第一也很容易吧？”
陈渐来摆了摆手，说：“我读本科的时候不是很突出，研究生还可以。”
“所以你研究生读的是体育法？”
陈渐来说：“也不是，当年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我没有学体育法。”
樊振东看看她，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陈渐来低着头，情绪有些复杂。
记忆回到大四的那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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