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好几天食堂阿姨,总算是结束了这样的生活。
左海月再也不想经历这种社死现场了,她现在还手抖呢,连笔都拿不稳。
可太苦了!
这天正是上官瑾的语文课,她是个年轻老师,资历不深,但是能力却很突出,不然也不可能短短两年时间就成了尖子班班主任。
此时,她正站在讲台上拿着课本讲庄子的《逍遥游》,她在上面讲得绘声绘色,下面却是睡倒了一片。
上官瑾放下书,撇撇嘴,一点成就感没有,她还是更喜欢去给七班的特长生们讲课,那一双双清澈又懵懂的大眼睛,满满成就感啊。
突然间,她的目光捕捉到一双同样的眸子。
“高望辞,你来说说这句话什么意思?”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隐约中含着一丝期待,也只有这一个学生能让她有点成就感了。
昏昏欲睡的高望辞突然被点名,整个人一个激灵,“嗖”地一下站起来。
他环顾一周,大家都在睡觉,凭什么就叫他一个人呀!
他抬头望向上官瑾,后者只是一脸慈祥地看着他,高望辞又看了眼黑板,上面只有这么一句“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问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环绕着旋风飞上了九万里的高空。”
身后的沈清梦都被高望辞这中气十足、自信满满的语气给惊着了,猛地抬头望向他。
上官瑾也是有些诧异,她眉梢一挑,“说得不错。”
被老师表扬了。
高望辞嘴角迅速翘起来,还没落下就又听见她出声:“但是,我问的是这一句吗?”
班级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她的话,高望辞也不知道如何反应,有些无措地看向同桌陆白,后者如同死猪一样不能给他任何回应。
他的小动作被上官瑾逮到了,她勾了勾唇说到:“同桌回答。”
那人正养精蓄锐,自动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包括这个老师的话。
高望辞见状戳了戳他的胳膊,他依旧趴着不为所动,直到后面的沈星河不耐烦踹了他一脚,他才不情不愿的把脑袋从桌子上抬起来。
一班的老师可是上课从来都不提问的,这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浪费时间,没什么意义。
今天怎么突然点名了。
“老师喊你回答问题。”高望辞小声提醒着自己的同桌。
哪知陆白看都没看黑板,就回答出了老师的问题。
“很好。”上官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就知道一班的孩子都不用操心,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坐下吧,别着凉了。”
发生了什么,他从站起来到坐下也就花了不到五秒的时间。
高望辞:……
见陆白又趴下了,难道梦里也能听课?
效果貌似还不错的样子。
要不,他也试试,高望辞有些怀疑,也有一丝丝心动。
他一抬头,突然与上官瑾似笑非笑的眸子对上了,“我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但是我会用我的文采教育你!”
李清梦&沈星河:……
她在说什么?
上官瑾后面又说了一大堆,李清梦也不想听,就只见她前面那位男同学翘首以盼,听得老认真了,她嘴角微抽,就当全是给高望辞讲的好了。
“好了,咱们提前下课,大家都拿起自己的饭卡什么的,准备去食堂干饭吧!”
反正这帮孩子也听不下去,她课也讲完了,还剩下五分钟,早点让他们准备准备去吃饭好了。
她话音刚落,全班同学立刻抬起头来,亮晶晶地盯着上官瑾。
一个男生拿出饭卡刚准备起身,往食堂冲刺,就见一个中年男人从教室前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只好收回自己已经迈出的步子。
来查班的于统见一班学生的目光都紧紧盯着自己,还跟着自己移动,头一次被这群人行这样注目礼,他还有些不自在。
刚刚只是在门口见到一班学生学习氛围异常浓厚,和平时的他们大相径庭。
一时好奇才走了进来,原本也只打算在小窗上看看得了。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于统左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道:“都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吗?”
他纵横各大场合这么多年竟然会被这群孩子盯得浑身不自在,真是稀奇。
“都看黑板,别看我。”他稍正辞色,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奇怪,就一节语文课,他们怎么听得那么认真。
刚刚在门外都看见那一双双对知识渴求发亮的眼睛了,他非要停下来看看讲得是什么?
他走得极为散漫,从前面走到后门,又从过道走到了讲台旁边,本以为他要离开了,没想到他转了个弯又到后面去了,来回几趟把教室逛了好几圈。
他没注意的是,自己所到之处怨声载道,那些想刀他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这样,上官瑾也不好提前下课,就又认命地拿起课本讲了起来。
五分钟过得很快,下课铃一打,提前准备好的学生们蜂拥而出,也不想再管什么于统了。
他们本来就楼层高,更何况高一高二的还个个都跟运动健将似的,根本就抢不过人家。
不到三秒钟,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包括老师上官瑾。
那阵仗,着实把于统吓了一跳。
“天哦!”
“都别跑,小心点,注意安全!”
反应过来后,他急急忙忙跟了出去,走廊里却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些孩子都怎么了。
他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来找一班班主任的事情,关于那天校园门口那几个疯打闹的男生他还没揪出来呢。
这下好了,高三一班全体记名,包括老师。
简直无组织无纪律,不像话,太不想话了,他都还没走,那群疯子竟然全都跑了。
此时,阳光透过玻璃洒向走廊,他站在原地,抬起手挡住了光线,他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看起来颇为萧条。
他一个人站在高三一班门口,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想了许久,又拿出了那个蓝色封皮的笔记本。
狠狠地记下了高三一班的名字。
可能因为今天提前准备的缘故,沈星河他们到了餐厅还没有多少人,很快就买好了饭。
一坐下,高望辞就一脸崇拜地看着陆白:“同桌,你是怎么边睡边学的?”
沈星河&陆白:……
看着高望辞清澈又真挚的大眼睛,陆白和沈星河相顾无言。
陆白不回话,高望辞还以为是他不想告诉自己,毕竟学霸都是有自己的独门绝技,不外传的嘛!
“你说嘛,我也学学!”说着,他又伸出三根手指,“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陆白哪是不想告诉他,他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高望辞的问题,莫名其妙的。
沈星河嘴角抽了抽,并不打算加入他们的话题,他低头拿着筷子夹了块糖醋小排骨细嚼慢咽吃了起来。
食堂最近的伙食还真不错,看得出来,于统是费心了。
“那个,我哪有那种本事。”陆白挠了挠头。
他要是真有这本事还来上什么学啊,天天在家睡觉都能考一流大学,上什么苦逼三中。
听罢,高望辞眼底的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那你是怎么回答上语文老师的问题的。”
陆白想了想,跟沈星河交换了一个眼神才娓娓道来。
“上官瑾做了很长的美甲,她要讲课就不能把字都挡死,我看她大拇指的指甲没挡住的最后一句话就是那个。”
其实,他也是赌一把罢了,谁知道那个老师会突然提问。
高望辞:……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细节决定成败?
牛逼,他服了!
他墙都不服,就服他同桌!
“你说那个桶子是不是有病!”
餐厅很快就涌进了一大波人,一班的学生都自觉的坐在一起,左海月就坐在李清梦旁边。
“马上下课了来查班,他不着急吃饭,我们还着急呢!”
她一边愤懑的用铁叉子叉着碗里的面条,一边愤懑地说着,那模样,就像是把碗里的食物比作于统了吧!
“那群高一的也真是,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都不知道让让学哥学姐吗,就知道抢。”
她简直要气死了,天天都抢不上饭,于统还不让点外卖,她们吃什么呀。
喝西北风吧!
“你说是不是?”
她推了推李清梦,后者看了她一眼,目光被她的碗吸引,好好的面条被她搅得稀碎。
在左海月殷切的目光下,李清梦点头附和:“是有病。”
“是吧!”
她刚回应完,李清梦就见左海月笑了笑,然后拿着叉子挑起面条吃了起来,心情明显好了一些。
就在这时,突然有什么东西掉落,“咣当”一声,在李清梦耳边响起。
她瞥了一眼,本来不想搭理,可是事情多中心点就在她这里。
三中食堂的座位是一排一排的,每张桌子有四个座位,李清梦是靠右边的位置,她的左边是左海月,两人前面的两个位置刚好没人。
左海月坐在边上,李清梦稍微靠里一点,有人正好从边上路过,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掉落一地。
李清梦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扭过头看去,只见一男一女站在过道里。
那男的长得高大,穿着一身灰色休闲衣裤,看起来孔武有力,十分不好惹的样子,而女的则是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穿着精致的蓝色连衣裙,一副很嚣张的表情。
妥妥的野兽和公主。
那女生看着她们,嚣张跋扈地叫嚷着,“喂,你们两个贱民,不长眼睛是不是?”
“你骂谁呢!”左海月一听就炸毛了,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那嚣张的女生怒吼,“你才是贱民!”
左海月最见不得这种人了,趾高气扬用鼻孔看人,不把人放在眼里。
如果说那个女生的表情是嚣张,这左海月可就是恐怖了。
那女生冷哼了一声,摘下墨镜,鄙夷地看了看左海月又随意地瞥了一眼李清梦,转过头对另一个男生说:“小林,这两个贱民敢欺负本小姐,给我狠狠修理她们!”
那个男人长得高大威猛,皮肤黝黑,身材壮硕,一双眼睛像豹子一般犀利。
他咧开嘴笑着,露出了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好的,安然!”那个叫做小林的男孩点了点头,随即就朝着她俩走去。
他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戾气,让左海月心中警铃大响,“你、你、你想干嘛?”
那人一步一步逼近她俩,左海月吓得往后缩了缩,这样李清梦就暴露出来了。
这边动静不小,整个一班都被惊动了,沈星河三人也注意到了这边。
高望辞一看到这边的一男一女,眼睛顿时瞪得老大,“那是......”他结巴着,不可思议地指着那边的两个人,“顾安、安然和林策,我认识!
沈星河和陆白默契地看了高望辞一眼,继而转过头看向那边。
一男一女气势很足,相比之下,李清梦和左海月这边就弱爆了。
女孩娇娇弱弱地站在那里,她低着头厚厚的刘海挡着眼睛,看不见脸,只能看见她白皙光洁的下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而那边,顾安然则是一副高傲得瑟的样子。
这是被欺负了?
沈星河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眼中透露出浓浓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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