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洲立刻问道：“刚才那个穿校服的男生，就是你提到的那位学生吗？他的校服看起来有些眼熟。”
“没错，就是他。”服务员点头回答，“他来这里的次数不多，只有在15号那天周末才会过来。”
江序洲若有所思，两人闲聊几句，点的东西很快就端上来了。
热腾腾的华夫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江序洲原本不太饿，但一口下去，瞬间唤醒了他的味蕾。
“我想再点一些华夫饼，麻烦您帮我打包。”
阮明栖出现场的时候没吃晚饭，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给他们带些吃的回去，免得大家加班时只能啃泡面。
吃完自己的那份餐后，江序洲发现自己点的华夫饼数量有些多，制作需要时间，去到隔壁的书店去逛逛。
周内的晚上，书店里人不多，书店内的暖色灯光洒在书架上，待久了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他走进书店，看到一个玻璃隔间里，十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本书，目光聚焦在中央那位正在分享的男人身上。
玻璃房的隔音效果很好，江序洲站在外面，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唇在动，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们在进行读书分享会，每晚都会有人来，带着自己最近读过的书，与大家分享感悟。”
书店里播放着音乐，江序洲都没能听到脚步声。
听到说话的声音回头，才发现来人已经站到自己身边了。
“快节奏的城市生活里，能够静下心来阅读纸质书的人已经不多了。”江序洲和他搭起了话。
对方显然很赞同，微笑着说：“是啊，所以我想保留线下交流的方式，举办这个读书会，希望能找到几位志同道合的同好。”
江序洲的唇角微微扬起：“这个想法很有意思。”
话音刚落，对方递给他一张卡片：“这是邀请函，如果有兴趣，欢迎参加我们的读书会。”
江序洲目光停留在对方递来的“邀请函”上。
那是一张小卡，他在严展的房间里见过。
接过“邀请函”，他翻转过来，背面一片墨色，什么文字都没有。
似乎是看出江序洲的诧异，对方立马解释：“以文会友，以画相邀，不需要多余的文字。”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何似。”
江序洲有些意外，反应过来后，轻笑一声：“何似在人间的何似？”
“是的。”
“你的名字很特别。”两人目光交汇，江序洲说，“你好，我叫江序洲。”
……
小饭店周围拉起了一圈警戒带，人群熙熙攘攘挤在外圈，后排的人踮起脚尖，竭力仰头张望，试图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东平饭店后街的十几个厨余垃圾桶边上，都站着两三名警察，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漏勺，正小心翼翼地在桶里打捞。
桶里混杂着各种食物，散发出变质**的刺鼻臭味，漏勺在桶中搅动，瞬间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直逼天灵盖。
阮明栖和应时同捞一个垃圾桶，两个人眼圈红得像兔子一样，也不知是被刺鼻的味道熏得，还是因为强忍胃部的翻涌反应而产生的不适。
“这还有一块儿！”
应时捞起最后一块软组织，阮明栖立刻侧身，让身边的警员上前封装。
东西送走后，两人跨过脚下杂乱的箱子，走到路边，摘下口罩的瞬间，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些许酸臭味，但比起刚才那刺鼻的浓度，如今的感觉就像是细雨轻洒，微不足道。
“今天打捞起来的部分没有肢体部位，都是脏器。我捞到一个心脏，你也捞到一个，小蒋和小周各捞到一个，四颗心脏都已经找到。”
阮明栖深吸一口气，脸色微微发青：“清平路只捞到了一个被害人的软组织块，如果今晚捞到的器官都是四份，那还有三具尸体和骨头没有找到。”
“清平路和东平路相距不过两公里，这一小块区域却有两个抛尸地点，剩下的尸块很可能就藏在附近。”
应时说着，突然感觉胃部翻涌，嘴里涌起一股酸涩感。
屏住呼吸，努力忍耐，才将那异样的感觉压了下去。
‘没事吧？”阮明栖察觉到异样，立马问道。
应时摆摆手：”没事，纯恶心到了。”
“凶手抛尸地点相对集中，他对附近的环境一定非常熟悉。”
阮明栖摘下手套，从包里拿出平板，开始查看周围的地形图。
根据两处的抛尸地点标记，圈画的区域覆盖面积不小，要是把这个区域的所有垃圾桶都翻一遍，工作量可想而知。
“清平路的垃圾桶中的尸块是在当天丢弃后一个小时被发现，这里的脏器同样是在丢弃后一个小时，我们接到报警电话的时间几乎一致。”
阮明栖调出电脑的分屏功能，切换到社交平台。
原本只发布了一条现场照片的社交账号，四十分钟前又多了一条动态。
照片上的时间正是他们接到报警电话的时刻，看来报警人在拍摄现场照片后，立即拨打了电话。
“现在的困难在于，哪怕我打了报告申请去分局协调人手来帮忙翻找附近所有的垃圾桶，也未必能找到有价值的东西。”阮明栖沉声说道，“我们无法确定凶手的具体抛尸时间。”
应时的脸色也显得沉重：“我们太被动了，尸源无法确定，抛尸现场破坏严重，线索稀少，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他们已经申请了协查通知，目前除了一个严展外，并没有失踪人口的家属来报警。
尸源迟迟无法确定，他们就无法根据被害人的社会关系进行排查。
就在此时，阮明栖的手机响了。
点开一看，发现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估计是因为他们在里面打捞得太专注，加上周围环境嘈杂，才没听到。
“队长，账号发布动态时的IP就在东平饭店门口，发布完动态后，账号就下线，目前无法定位设备信息。”
阮明栖微微眯起眼睛：“账号的所有人查到了吗？”
“是严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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