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祁天淡淡地说。
“S市哪个学校?”袁鹤伸手拿了一颗花生,瞟了一眼礼盒。
“S市第一高级中学。”祁天扫了一下面前的瓜子壳,拍了拍手说。
“呦,省重点啊!我们班就没一个分到省重点的。”刘宣乐伸手抓了一把瓜子,瞟了一眼礼盒。
“你也不看看祁天的专业成绩,是咱们能比的吗?还有他那高考成绩,也就是他有一颗照顾祖国花朵的心和受他家里书香世家的影响,否则他哪会做老师呀?清华北大随便选的主。”袁鹤说完扔了一颗花生到嘴里,瞟了一眼礼盒。
“哪有什么书香世家?也就是我爸这里分了个枝。”祁天捏了一把松子。
“都一样,中医世家嘛,都一个意思。”袁鹤又扔了一颗花生到嘴里,瞟了一眼礼盒。
祁天笑了笑,没接话。
“找对象了吗?”刘宣乐磕着瓜子,瞟了一眼礼盒。
“没找,”祁天剥着松子说,“没遇到合适的。”
“也就是非羽那小子不惜福!真的!太可惜了!”刘宣乐惋惜道,瞟了一眼礼盒。
祁天吃着松子,没接话。
“我也是这样想的,你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又帅又优秀,性格又好,优点多得我都数不过来,是他小子有眼不识明珠,我还说我要是个GAY,我就追你了呢!”袁鹤捏开一颗花生,瞟了一眼礼盒。
“我谢谢您!请您高抬贵手!”祁天扔了一颗剥不开的松子,朝袁鹤拱了拱手。
“大同那小子居然不来,我还想凑一桌呢,祁天,一会打麻将吗?”刘宣乐磕着瓜子,瞟了一眼礼盒。
“不打。”祁天又捡了一颗松子说。
“大鹏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袁鹤伸手拿了一把瓜子,瞟了一眼礼盒。
“有事。”祁天扫了扫松子壳。
“他分到哪了?”刘宣乐磕着瓜子,瞟了一眼礼盒。
“X市。”祁天拍了拍手上的松子皮。
婚礼开始前,刘宣乐和袁鹤俩人如坐针毡,瞟了那礼盒不下十几次了,但看着祁天谈笑自如的样子,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婚礼现场宾客落座,司仪开始主持婚礼,场上被司仪带得欢声笑语一片。
刘宣乐和袁鹤的注意力也被引到了台上,跟着大家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直到余光里看见祁天拎着礼盒站起来,他俩的寒毛忽然间都立起来了,双双扭头戒备地盯着祁天的动作。
只见祁天拎着礼盒,脸上带着真挚的笑容走到了台上。
陈非羽看见祁天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心里一紧,当他看见祁天往台上走的时候,心就已经开始往下沉了。
所有宾客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纷纷安静了下来,司仪也拿出了他临场发挥的本事:“这位先生,您是有礼物要送给今天的两位新人吗?”
祁天走到两位新人面前站定,新娘一脸笑意,好奇地看着他,但新郎的表情就不怎么好了,他沉着脸靠近祁天,用命令的口气低声说:“祁天,你干什么?别闹,有事我们一会再谈!”
祁天往旁边偏了偏头,把礼盒递给新娘:“我来送礼物的,是我对新娘的祝福。”
此言一出,原本安静的台下一片哗然。
“什么情况?有人抢亲?”宾客甲惊讶地说。
“这么帅的帅哥来抢亲,肯定是跟他走啊!”宾客乙拱火地说。
“太精彩了,我都希望他能抢亲成功。”宾客丙兴奋地说。
“说什么浑话呢!那是你们表哥,你们还希望他媳妇被别人抢了?”宾客丁两巴掌拍到宾客乙和宾客丙的脑袋上。
“什么?给新娘的礼物?......原来不是炸弹啊,那会是什么东西?”袁鹤好奇地问。
“不知道,但我觉得肯定不简单。”刘宣乐咂咂嘴。
“给我的?是什么呀?”新娘的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说完准备伸手去接礼盒。
陈非羽伸手一把拦住了女孩的手,咬着牙对祁天说:“祁天,你到底想干什么?”
祁天微微一笑:“我说了我是来送礼物的。”
陈非羽看着他手里的礼盒,直觉告诉他这东西不能给到安枝,于是他低声对祁天恳求道:“祁天,求你了,别毁了我的婚礼,我真的很需要它,这个婚礼对我很重要。”
祁天脸上的笑意不减,对新娘说:“这个礼物对你也很重要,它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
新娘此时已经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不对劲,她拨开陈非羽的手打算把礼物接过来。
陈非羽脸色一变伸手想抢,祁天的手往旁边一缩,陈非羽抢得太着急太慌乱了,安枝一心想找答案,在三双手的争抢中礼盒被抛了出去,安枝拽着丝带一抽,丝带散开,礼盒盖子与礼盒分离,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地上的那些东西猝不及防地映入了安枝的眼帘,也映入了台上双方父母和司仪的眼帘,四周瞬间像被按了暂停键,连司仪都忘记了讲话。
陈非羽在看清那些东西后,脸色惨败,呼吸困难,他觉得有一只手此刻正掐在他的脖子上,而且越掐越紧,他已经开始觉得缺氧窒息了。
那是他和祁天在一起的时候,拍的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虽然数量不多,但无一不在向世人证明,照片中的两个人关系非比寻常。
-他的头埋在祁天的肩窝里,笑得很娇羞
-他搂着祁天的脖子,亲在祁天的脸上
-......
-以及一张两人接吻的照片
祁天带着歉意的笑,对新娘说:“安枝小姐,我说了它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陈非羽他给不了你幸福的,你是一个好姑娘,不应该被他毁了,祝你今后遇良人得幸福!”
新娘盯着地上的东西发着抖,听到祁天的声音回过神,转头看向陈非羽,陈非羽宛如一座破败的雕像,他的秘密以这种方式公之于众,他已经忘记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
为什么?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不,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性格那么好,他很好说话的,他很会照顾人,明明什么都让着他,宠着他,会在意他的情绪,他为什么这么做?之前明明对他那么好,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陈非羽的脑子里有十万个为什么。
啪——
新娘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扇了陈非羽一巴掌,但仍然觉得不解气,她手脚并用地全招呼到了陈非羽的身上,一边打一边哭:“陈非羽你这个畜生,居然想骗我做同妻!”
新娘的父母气得暴跳如雷,拉着亲家要交代,亲家这边也是气得人仰马翻,自顾不暇。
台下各位宾客议论纷纷,礼堂顿时变得比菜市场还热闹。
新娘被父母拉开抱在怀里哭,陈非羽跌落在地上,抬头看向祁天问:“为什么?”
祁天低头督了他一眼:“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有,她也有。”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一地狼藉。
祁天的背影消失在礼堂很久了,袁鹤和刘宣乐的嘴巴到现在都还没有合上。
“万万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发展的。”袁鹤说着,手动让嘴巴归位。
“谁说不是呢,祁天太刚了!”刘宣乐说完也搓了搓脸,转头看着陈非羽在台上被两家人推桑来揉过去的,他摇了摇头说:“这事陈非羽做得本就不地道。”
“谁说不是呢,背信弃义在前,欺人辱名在后。”袁鹤端起杯子润了润喉。
“谁说不是呢,咱俩就不该来这一趟。”刘宣乐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不对,也没白来,咱们来看了一出这么精彩的戏呢!”袁鹤笑着说。
江陌觉得真没什么可看的,这次的猎人乐队水平不怎么样,便提前离开了演唱会。
他溜达了半天也没找到地方吃饭,于是半蹲在路边准备打车回酒店,正低头叫着车,忽然迎面兜来一片水,浇了个透心凉。
“操!”江陌腾地一下站起来,一股愤怒之火直冲天灵盖,随着一声刹车,他抬起头看向停在前方的车。
昨天刚下过雨,今天虽然没下雨,但马路边的积水尚未褪去,车子一过,速度稍微快一点就会溅起一片浪花。
江陌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傻逼,会过水不减速,很好,他停下来了。
江陌甩甩头上的水抹了把脸,磨着牙带着一头即将爆发的怒气,黑着脸朝汽车走过去。
走到副驾驶旁双手搭在车顶上,低头弯腰往里面瞅了一眼,驾驶室里的人正戴着蓝牙耳机在打电话。
江陌压着火敲了敲车玻璃,那人听到声音往他这边看了一眼,摇下了车窗。
里面说话的声音随之飘了出来,“砸场子我一个人就够了,哪里还需要你一起来?”
砸场子?江陌闻言挑了一下眉。
“砸完了,你不用来了。”车里的那个人接着打电话说。
还聊呢?江陌捏紧了手,想着是不是绕过去直接把他拽下来揍一顿?
江陌说干就干,直起身子正准备迈步绕过去揍人。
“我没事,就这样吧,先挂了。”车里的那个人打着电话说。
江陌刚准备抬起的脚一顿,扭头看着他,脸上的不耐烦随着水珠子甩到了方圆5公里之外。
“小朋友,对不起,我刚刚在打电话,没注意到水坑,真的抱歉,你要不上来吧?我送你回家换衣服,我车上有干毛巾你先擦擦。”祁天看着他带着歉意说。
祁天心想:这赵大鹏的消息这么灵通的吗?我这前脚刚走那边后脚就走上了吃瓜前线的道路?要不是因为接他的电话,也不至于没注意到水坑还溅了别人一身水。
余光里看见飞起来的水时,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只看到了水浇在了一个红色的什么东西上。
停车后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个红色的东西站了起来,哦,原来是个人。
这个人看起来年纪不大,15、6岁的样子,穿着黑色的短袖T恤和黑色的休闲长裤,如果忽略那头红色的短发,看起来像是一名中学生。
这个人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红色短发,正一脸暴躁地朝他的车走过来,敲了敲他的车窗。
祁天摇下车窗,转头看见这名中学生双手搭在他的车顶上,一双棕褐色的眸子里满是暴怒地盯着他。
这副上来就要干架的样子,让祁天确定了他就是一名中学生。
祁天的一句‘小朋友’让江陌正在燃烧的怒火忽然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像浇了火油似的成倍地烧了起来。
江陌隔着副驾驶的车窗盯着驾驶室里的人,里面的人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应该是一位大学生,竟然叫自己小朋友?
不,这是年龄差的问题吗?他就是比自己大一倍,自己现在也不可能再被叫小朋友!
江陌咬牙切齿地缓缓开口:“小、朋、友?”
祁天正翻身往后座找干毛巾,闻言回头看了中学生一眼,中学生的怒气明显比刚刚更盛了,听到他的话后祁天反应过来:“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称呼,那我换一个?”
“小弟弟?”祁天说完,又再次反应过来:“不不不,弟弟!是弟弟。”
江陌听到前半句脸黑得都能拧出墨汁了,他向来能动手绝不动口,于是他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冲驾驶室里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下来直接干一架。
祁天看着他的举动,抚着额笑得肩膀抖得停不下来,他带着笑音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的脑子可能刚刚落在酒店了,哈哈哈——”
祁天笑了很久,笑到江陌的怒气都烧完了也没等到他下车。
江陌翻了翻白眼,觉得自己再站在这里等他笑完,就离傻子不远了。
转身正准备离开。
“等一下,你去哪?我送你吧。”祁天看他要走收住笑,带着笑的余音说。
江陌回头不耐烦地说:“不用。”
“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不尽快换的话会感冒的,今天都是我的错,如果让你感冒了,我的罪过就更大了。”祁天看着这小孩浑身湿透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江陌站在原地看着他没说话。
“你看这天马上又要下雨了,你没带伞吧?”祁天探头往挡风玻璃外的天空看了看说。
江陌闻言也抬头瞅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天空边的乌云飘了过来,连光线都暗了几分,看起来确实像是有场大雨马上要下。
祁天探身过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说:“上车。”
江陌拿起手机看了看电量,1%了,可能随时会关机,又左右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商铺的街道,望着正在等他上车的祁天,犹豫了一会后抬脚走了回来,扶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祁天发动车子问:“你住哪?”
江陌系上安全带,看向窗外回了一句:“XXX酒店。”
“住酒店啊,不是本地人?”祁天一边说一边把车子往路中间靠了过去。
江陌闻言扭头看了一眼祁天,没答话。
祁天感觉到江陌投过来的视线,扭头看了他一眼,江陌那眼睛里的警惕让他又笑了起来:“呵呵呵——不是,就闲聊,小小年纪,防备心这么重吗?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坏人?”
江陌见他又笑了,翻了个白眼收回视线又看向窗外,他想:这人笑起来还挺好看的,长得也很帅,头发一看就是打理过的,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像刚出席完一个什么正式的场合。
坏人倒不像是个坏人,像个傻子,笑得像个傻子。
“我叫祁天,你叫什么名字?”祁天看他不说话又问。
“......”我管你叫祁天还是祁地,关我屁事,江陌看着窗外在心里说。
“你不说你叫什么,那我随便叫了?”祁天努力压住又要上扬的嘴角。
江陌听出他语气里的笑意,转过头来盯着祁天,磨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江、陌!”
“啊,江陌。”祁天拖着音点头。
江陌吸了口气抿着唇,又把头转向了窗外。
“你是中学生吧?上几年级了?”祁天开着车说。
“......下学期高一。”江陌有点后悔上车了,思考着他要是再说话用什么能堵上他的嘴?
故事是从没有书名、没有笔名、没有主角名、没有配角名开始的,刚开始脑子里也只有十个字:‘刚大学毕业的化学老师’。
最后配角名是边写边取的,写到谁就抬头在房间里到处瞅瞅,拿起饮料瓶看一看配料表。
江陌的名字想了2天就敲定了,江姓是最早定死的,他必须给我姓江!哈哈哈——然后江陌这个名字越看越觉得就是它了!
最头疼的是老师的名字,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给孩子取的名字肯定不能太一般,还得跟江陌有CP感,真是费死了脑筋。
原定为3个字,想了好久好久都想不出来,大纲里都以XXX代替。
最后大纲写不下去了,疯狂得想开章,随便用了一个没有敲定的名字‘祁天’,想着以后再替换,‘祁X天’或者‘祁天X’,又或者是别的名字,结果写着写着,写出了名字梗,想换都舍不得换了,就这样吧,管他祁天还是祁地呢,也许他注定就叫‘祁天’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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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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