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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酒楼演好戏,姜府送灵芝

这条街道临近闹市,曲双城又没有宵禁,因此尽管已近亥时,街上行人依旧不少,摆摊人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表演杂技的叫好声热闹喧天,家家户户明烛光亮,依稀可闻炙牛羊肉撒香料的馋人气味。

放眼望去,四周鱼龙花灯缀满楼阁,照亮歌舞升平的天地人间。

“裴公子。”

“嗯?”

裴云拓长发高束,抿一口茶,大马金刀地坐着,懒洋洋回了声,嗓音磁性又温柔。一双剑眉下的眼眸含了桃花瓣似的深情款款,前来搭讪的娇俏女郎登时脸就红了。

裴云拓所在的位置视野极好,往窗户外面一望,曲双城的美景可尽收眼底。锦灯与月光交相辉映,衬得他身影落拓不羁,气度非凡。

他穿最简单的黑袍,袖口收窄,留一截雄健有力的腕骨露在外面,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有点功夫在身上的练家子。长腿宽肩加细腰,肌肉在衣衫下鼓出恰到好处的轮廓,雄性的气息贲张,颇具侵略感,威压十足,是当武将的好苗子。

但全城人都知道,这就是条空有外表的穷狗。

身段可能也出众些,除此之外,没什么可取之处。

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吃。

“小女……小女就是想问……”

“问什么?”裴云拓逗她,“问我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兄弟姐妹几个,月赚多少银子,可有婚配?”

裴云拓不笑的时候,气质很硬朗,甚至可以说是凶悍,还有几分再怎么衣冠楚楚也特别衣冠禽兽的煞气和匪劲。

但一笑起开,那天生的桃花含情目就勾人得很,小女郎脸更红了,完整的话都说不来。

旁边的侍女看不下去,把脸一抹,朝裴云拓骂道:

“你霸占着这张桌子老半天,小姐不好意思喊你让一下,结果你占着茅坑不拉屎,一个菜也舍不得点,就知道喝茶蹭小食,赶紧给我爬起来!还有裴二,我们家小姐马上就要成婚了,你还这副成天乱撩骚人的烂样子,穷狗一条,抠得要死,我看再这样下去,你这辈子也娶不到媳妇!”

这侍女嗓门颇大,咋咋呼呼的,噼里啪啦一顿吼,把酒楼里许多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他们朝裴云拓指指点点,俨然一副裴二又欺负了哪家良家妇女的样子,就差朝他扔臭鸡蛋了。

裴云拓并不恼:“娶不到就不娶了,找个男人凑合一下也是一辈子。”

然后,他朝侍女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抛去媚眼,拖长了嗓音,“这位准新郎官,还有准新郎官的义弟,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意有所指,侍女和小女郎瞬间明白了裴云拓的意思,都震惊地转过头,众人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

发现了惊天大八卦的食客酒客们激动得脸皮又红又亮,而那两兄弟脸色风云变幻,又青又紫,最后定格为带着心虚的恼羞成怒。

小女郎脑中闪回无数画面,先前所有质疑在一刻得到证实。下一秒,她崩溃大吼着“刘劲涛我要杀你全家”,在滔天议论声中捂脸痛哭奔下楼去。

看样子是去厨房找菜刀了。

新郎官和他看似兄弟实则情人的好弟弟气得牙痒痒,叫嚣着要打死裴二这个胡说八道的狗东西。

结果裴云拓还未出手,那两兄弟转过头就挨了侍女十几个大巴掌,打得二人七荤八素,根本找不到北,瘫倒在地。

侍女对裴云拓连声道谢:“裴二兄弟,实在感谢,我早就发现了他俩的奸情,但是害怕小姐受不了就没点破,她没爹没妈的,亲戚们更指望不上。咱们这顿配合一点破绽也没有,经此一遭,那两个骗婚的王八蛋出了名,估计再也不能作恶了。你放心,楼家一定会报答你的!”

说完,她在桌面上拍下一锭金子,裴云拓笑呵呵收了,目送侍女押解着两兄弟连踢带踹离开了酒楼。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裴二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帮助楼家唯一的女儿勇斗骗子,长得还那么俊,现在有了一锭金子,在曲双城里什么样的好房子买不到?纷纷涌上来要给裴二说亲。

裴云拓把这些人应付完,答应了十八门红娘的相亲,然后独自一人缩到酒楼僻静的小轩窗边,吹冷风去了。

其实他是个喜欢清净的人。

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总少不了喧闹,这也是神奇。

他完全静下来了,和刚才那副街痞的样子判若两人,神情专注,自带一股凛冽肃杀的硝烟气息。

不远处,好像是表演杂技的人胸口碎大石成功了,引来剧烈的欢呼声。

他抬眼望去,把人们脸上喜悦的表情全部记在心中。

此刻,穿过酒楼栏杆,看向繁华曲双城中事的那双眼睛,隐约带着陶醉与流连。

就好像他为了这一幕,等了很久很久,等到今天。

你一定也想很看到这一幕吧。裴云拓心说:

“不准闭眼,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死。”

-

八年前,曲双死战,无数将士折损戈壁石滩。

在所有人都以为必败之时,有一人身负重伤依旧策马而来,高抬长弓,箭矢如流星划过天际,横穿索力木左眼,然后雪白细刃破风出鞘,猩红热血从斩断的脖子里涌出,飞扑一张黄金代面。

从后方医师帐中出,不过一盏茶凉的功夫,他便手提敌军元帅头颅,在象征胜利的金鼓雷鸣中浴血归来。

那时,曲双已经在连年的战火中成为废墟,姜太守那个死吃白饭的文官还缩在南安郡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跟宠妾们纸醉金迷,忙着造小人呢。

曲双一战,索力木魂归西天,谁也没想到被截断所有粮草补给的朔北军,竟能在困境中反败为胜。

自那以后,万夏就彻底不行了,屡战屡败,最终臣服,投降和谈。

而在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的阿山青,从小小的鹘鹰营弓骑兵,跳过重重军阶,直接一跃成为大都尉。

再后来,就是黑水大峡谷的那次反叛军清缴行动,鹘鹰营一代精兵良将,通通交付黄沙地狱了。

鹘鹰营没了以后,朔北军统兵大元帅裴钊曾多次组织人马去冲马堡附近搜寻部下尸体。

然而一无所获。

偌大的焚西沙漠啊,区区三百人罢了,那就是小石子投进大海里,根本不可能打捞得上来。

可鹘鹰营是裴老将军一辈子的心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劳民伤财地找了整整三年,尸体没捞着一具,反而搭进去更多活人,招来无数非议。

裴钊这位将星归天殒命,垂死病榻之时终于放弃了挣扎,吩咐不允许任何人再去冲马堡附近,并下令把黑水大峡谷连同冲马堡设为禁区,在外围立碑祭奠,任何人不得入内,也不许再找寻鹘鹰营精兵的尸骸。

老将军临了了,把小儿子拉到身前来,嘴巴含糊不清,凑近过去才能听见他反复念叨着一个词:

“乌尔......乌尔......乌、尔......”

所以,父亲的临终遗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裴云拓愣神之时,长街骤然喧哗,夺去他全部注意力。

只见远方有数匹巨马狂奔而来,气势汹涌无敌,情况看上去万分紧急。

“让开!!都让开!!”

“太守有令,打开城门,闲杂人等立刻回避!!”

杂乱恐怖的威吓声伴随无情的马蹄砸过街道,人们惊呼着躲进街边商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马一看就是战马,而且属于朔北军布置在曲双城附近的月鹰营,因为每一匹马都稳戴头盔,头盔上打着纹章,是个黑色巨鹰展翅翱翔的飒爽身姿,是月鹰营陷阵枪骑兵马匹的专属标志。

这队突然出现的人马打断了闹市繁华,有人认出来了最先头那匹马上的人是姜太守,吓得惊惶不已。

一时间,四周议论声喧天。

“怎么会是太守?!他为什么骑着王都尉的马?!”

“卧槽,不会是万夏人又要来了吧?!”

“放什么屁呢!万夏人八年前就是抽了脊骨的蛇了,软肉一滩,有什么能力重新打回来?!”

“你们还不知道吗?王都尉半刻前从西城门悄悄进来了,还带着辆黄金风铃大马车!”

“我靠!!!我哥是守城令,他说那位灵山圣子好像来咱们曲双城了我还不信呢,这竟是真的!”

......

裴云拓听着头疼,在他眼里,京都那群王公贵族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狗屁。

而那个被缙王从雪山上接下来,神神鬼鬼地说这是天谕圣子,可以保佑江山世代平安,需得修庙宇,建宫舍,精心供养在灵山上的人,更是狗屁!

是可以直接抓了,杀之祭旗的存在。

想来能值得姜太守七老八十还深夜奔袭出城,不知道干嘛去的贵人,就只有那位天谕狗屁了吧。

手刃缙王目前还做不到,但要是有机会找到这个圣子......

裴云拓招招手,让掌柜过来结账,把那锭金子拍在掌柜手里,包圆了接下来一整年的窗边好位置,确认好怀中一方精致的檀木盒子没丢以后,他转身下了酒楼。

-

姜府这边,依兰生躺在陌生的床榻上,黑漆漆的眼里看不出任何生机。

他瘦骨嶙峋,肤色透白,颓萎地缩在锦被里,像半片落入人间的残月。

贺神医出去煎药了,王霜还有杨湛站在门边守着他。

见人终于醒了,王霜问:“你感觉如何?”

依兰生:“......”

杨湛问:“要叫医生么?”

依兰生:“......”

杨湛对上级使了个眼色,悄咪咪说了句:“这圣子是个哑巴诶。”

王霜回瞪过去,低声呵斥道:“放肆!”

他们都以为依兰生病成这个样子了什么都注意不到,谁曾想人家耳力好得很,门边这两句比蚊子声大不了多少的话一字不落全听见了。

“不......不是......哑巴,”依兰生用尽全身力气半坐起来为自己辩解,“只是......是嗓子疼......”

锦被之下,他穿一袭雪色的华服,乌发如云,瀑布般披散,在雪上漾开。他一动弹,浑身就发出细密的清响,那是裹缠住身躯的珠链琳琅,宝石在月色与烛火的交相辉映下漫散惹眼的波光。

不愧是圣子,打扮得跟天上仙一样,就是那些珠链看起来太繁碎了,比起装饰,更像禁锢住什么东西的锁链,叫人看久了心口压抑,觉得喘不上气。

圣子现在的脸色跟死人没有差别,嘴唇干裂,病弱得像黄沙古道边的一株枯草。

门边案几上就有茶水,但月鹰营的一把手二把手谁也不动弹,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依兰生,脸上没有表露出半分对垂死之人的怜悯。

依兰生靠着榻上软垫,只要呼吸的幅度稍微大点,心口就传来剧痛。

他不敢动,嗓子又实在难受,用近乎求情的语气问:“能不能......咳咳咳咳!!”

抑制不住的咳嗽打断了要说的话,咳到喉咙里已经有了血腥味才罢休,嘴角也溢出血沫子,染红苍白的唇瓣。

圣子的眼尾和鬓边都纹有常人看不懂的淡金色符文,细细长长的,藤蔓般缠绕在骨相深刻,五官秾丽的一张脸上。

他此刻嘴唇染了血,配合上那双冷清的眸子,显出一种妖冶的鬼魅感,仿佛圣子高贵圣洁的躯壳被纠缠人间的艳鬼夺了舍,摄人神魂。

依兰生此刻的模样真真凄美至极,任何人对上都能生出万般怜惜之情。

但显然王杨二人的心是石头做的,不怜惜。

这顿咳嗽下来,心口像被尖锥凿了一样,疼得依兰生嘶嘶抽气,再度晕厥过去。

“哎哟我说两位大人,都咳成那样子了赶紧给倒杯水啊!”

贺神医刚从隔壁小厨房端着药回来,瞧见依兰生咳晕过去了,而面前一左一右两位门神就干杵着,一点心疼病人的反应都没有,差点气死。

都说朔北人心肠狠,不疼人,尤其是那些沙场混惯了的,更不知道“体贴”两个字怎么写。

贺神医是南安水乡那边的,当真见识了。他吩咐药童喂药,连连摇头,心说回乡后告诉家里人,不管老姜怎么哄骗,绝不允许小孙女嫁到朔北来,明天就退亲!

两位药童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水灵灵的,模样可爱极了,是照着挂画上的仙童那样长的,讨喜得很。

他们一看就很有经验,一人把依兰生扶起来拢在怀中顺心口,另一人执了瓷勺,勺子尖轻轻撬开唇缝,麻利地喂完了汤药。

贺神医对王霜讲:“这只是吊命的参汤,冬灵芝不来,真正的药没法煎。老朽不敢与宫中太医们攀比医术,但自幼师承逐光山弘岐医圣,还是有几分自信。老朽可以保证,冬灵芝回来了,他半刻就能好。”

老头灰袍素裹,七十岁了依旧精神矍铄,甚至有几分鹤骨仙风,说完上面那番话,表情转而卑微起来,是那种普通老百姓面对权势的,天然的胆怯。

毕竟他又不是真神仙。

“两位大人,老朽行医五十载,不敢说自己有悬壶济世之德,但‘仁心仁术’四字还算当得起。有句话,老朽必须直说了。若今日寻不到冬灵芝,大人们就是把老朽的师父请出山,恐怕也无能为力......这实在不是在下医术的问题,而是贵人体质殊甚,寻常药物起不了效果,若果真......”

王霜不喜欢听人絮叨,抬手掌心向外一推,做了个“不必多言”的动作,止住贺神医的话,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你死不了。”

得到这句保证,贺神医长长舒了口气,但是气还没舒到底,就听王霜说:

“区区圣子而已,死了就死了。”

“咯!”

这口没舒到底的气差点把老神医噎死。

什么圣子?灵山那个圣子?!

什么叫死了就死了?!这是可以大大方方说出来的话吗?!

你们这群当兵的惹了祸还可以逃跑,牛逼一点的直接造反,我只是个半吊子江湖郎中,可不敢蹚浑水啊!!

“备驴!备驴!参汤在炉子里,看好别糊了,每隔一个时辰喂一点,为师去去就回!!”

贺神医啥也不敢耽误,不就是冬灵芝嘛,七十五岁的古稀老人在家门大祸之前也可以瞬间回春。只见他抄起袖子,丢下两个小药童,在晦暗的月色下飞速套好驴车,扯胳膊蹬腿,鞭子甩起来,鬼吼鬼叫地追随老朋友姜太守而去了。

-

天星灿烂,月色织成半透明的纱绸盖在头顶,裴云拓披月前来,还没叩响姜太守府邸的正大门,就看见侧门冲出来一架驴车,挥鞭人白发苍苍,胡子老长,眼里却有无限精光,仿佛在逃命那样驱使毛驴转弯,调转车头后,朝出城的方向轰隆隆地跑远了。

车轮碾过门前落叶,扬起二尺高的尘沙,扑了裴云拓一个措手不及。

“咳咳咳......”

他皱起眉头,拂下满身脏污,晃眼看过去——

卧槽!那驱车人的背影,好像是贺老头!他疯疯癫癫干嘛去?追随姜太守一起出城,去曲双河边殉情啊?

侧门这下豁然洞开,裴云拓抱着木盒子走进去,迎面就看见两位熟人。

但是对方有点不礼貌。

王霜稳坐战马之上,微微颔首:“你又来了。”

杨湛稳坐战马之上,居高临下:“好久不见啊赔钱货!养不教,父之过,儿子又来找抽啦?”

作为前朔北军统兵大元帅裴钊幼子兼麾下骠骑大将军,前鹘鹰营弓骑兵大都尉,前龙鹰营盾兵参将,前枭鹰营轻步兵下士,前秃鹰营探子,现曲双城东市街济生铺采药人......

杨湛的话落在裴云拓耳朵里,比被蚊子叮了还不值一提。

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裴云拓和凡夫俗子、芸芸众生根本不一样。

人家偏偏要往下走,越混越窝囊。

他官职越贬越低,凭借家室背景以及满门忠烈的赫赫军功,明明可以做人上人,却自甘堕落,灰头土脸在这里接受以前是部下,现在是官老爷的同僚的嘲讽。

但裴云拓何许人也?

心理素质好到和他那副俊美无匹的长相一样人神共愤,曾经还自诩“天不生我裴云拓,万古如长夜”。

去驻守曲双城的月鹰营枪骑兵里面打听一圈吧,谁不想像他裴二一样没皮没脸活一回?

平头老百姓裴二裴某人脸皮奇厚无比,陪着笑脸鞠躬又弯腰,爽朗应承道:

“爹好!娘好!”

“......”

王霜脸色黑似墨水。

杨湛羞愤欲死:“放放放放放什么屁呢!王将军,属下从来没有要你当我媳妇的意思,我......”

王霜:“你闭嘴!!”

裴二轻飘飘四个字,将战火巧妙东引,从兵法上来讲,这招叫做借刀杀人。

万夏人杀不死,但被一个“娘”字外加“媳妇”两个字,合起来三个字就杀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的王大将军气得全身血液倒流,恨不得连抽杨湛十八个大嘴巴,叫他不敢再乱开玩笑。

蛐蛐圣子是哑巴被人听见也就算了,大不了被缙王治个不敬之罪,蛐蛐裴云拓?那可就是鞋上沾屎,下了地狱也甩不干净!

觉得自己已经脏了的王霜绷起脸:“这么久不回家,捎个信回去吧。”

裴云拓摆摆手:“采药忙,没时间。辛苦霜姐帮我尽孝了,这个送你,姜太守恐怕用不上。这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翻遍整个朔北郡都找不出第二支。”

“难不成......”王霜瞳孔巨震,这下真从马背上跳下来了。

裴云拓得意地打开盒盖,潇洒一笑:

“是冬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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