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活地绕过赵森,然后有些慌张地左右张望,鬼鬼祟祟的像是刚闯进一个陌生的地方。
突然,发现右边有一排冰柜,快步走到第一个离他最近的冰柜前。
这是一个没有启动的旧冰柜,从暗黄的程度上来看,确实是有些年头了。
打开的一瞬间,不知道哪年哪月就在里面的空气颗粒混杂着**的气息扑面而来,把冒失的闯入者熏得退后了一步。
柜门没有了支撑,吱哇乱叫地猛地合上。
他没有迟疑,一边咳嗽着一边又迅速地走向第二个冰柜。
那也正是发现尸块的地方。
掀开冰柜,寒气瞬间四溢,正适合藏他带来的东西。他伸手进去把原来的拿出来,把自己带来的东西塞到了下面。
刚放好,门外隐约传来动静,异响令他定住了。
有人。
害怕的神色浮上面容,本来想稳妥做事的人马上将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地都推进冰柜里去。又马不停蹄地连忙冲出了仓库。
虽然类似的情形赵森已经见过很多次,但还是被突如其来的“表演”吓地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打扰了这位刑侦顾问的推演思路。
直到看见了主角恢复虚弱模样,赵森才敢眨了眨他那布满红血丝的眼,跟着走进来。
可能是刚才被那个旧冰柜呛到了,夏夜晚一手扶着仓库的门,本来只想稍微清清嗓子,谁料竟渐渐演变成了完全止不住地咳嗽。
“咳咳咳——”
那架势,像是要把肺卡出来一样。
孔武有力的刑警立马地伸出手,想要在颤抖的背上顺一顺,却在手掌下去之前放缓了动作。
这小身板,控制不好力度,一拍下去怕是要把夏老板拍散架。
酝酿许久,左右踌躇。
最后只得隔着空气虚势地拍了一拍。
“慢点慢点!tmd这可咋办,我还没有水啥的,穆晴一进门就不见了,那丫头去哪里了?” 眼看着情况越来越糟,赵森不知所措地向四周张望,试图在附近找到穆晴的身影。
“咳,咳咳。。。我没事。” 好不容易喘上一口完整的气,夏夜晚摆摆手,“我要见这里的老板和仓库管理员。”
小六小七干事情很是利落,不一会儿就把两位主管叫了过来。
“因为我是后厨管食材的,所以我会来的比较多。” 头顶发量稀疏的中年人面对警察有些拘谨,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仓库只能通过夜总会后门才能进,平时除了补货,没有什么人来,所以我们经常不锁门,也没丢过东西。”
夏夜晚又问:“进门第一台冰柜没有通电,为什么?”
“哦哦哦,那台冰柜前几天坏了,我们就把所有的东西放进了另一个里面。”
“具体呢?是什么时候坏的?”
“哎呦,” 那人艰难地回忆道,“得是十一假期之前了,应该是国庆节的前一天,换完这个冰箱就没动过。”
“当时你们换的时候,有注意到黑色塑料袋子吗?”夏夜晚伸手一抬把手。
这次有了准备,在打开那个坏掉的冰柜之前早就隔着口罩捂住了口鼻。
“哎呦这……” 被问询的男人慌忙解释道,“我我我不知道呀,没注意,就和平时一样的!”
夏夜晚:“和平时一样是么?”
“是的,是的。”
很好,和平时一样,尸块要比冰块重,哪怕当时没注意,也会发一句牢骚,当事人没觉得异样,也就是说可以将抛尸的时间精确到十月一日至十月五日之间。
“之后你们也再没有打开过这里的任何一台冰柜?”
“对。”
说完,夏夜晚转向旁边另一位夜总会的员工,“您是大堂经理?”
“哎,我是。”这位是个年轻一点的小哥,梳了一个一丝不苟的背头。
“十月一日到十月五日之间,有没有那种背着特别大包的客人?”
“特别大的包?我想想。。。” 经理思考了片刻,好像回忆起了什么“我记得……我们老板!在二号还是三号晚上,带了一群朋友,几乎都背了很大很大的登山包,好像是刚露营回来。
老板偶尔会和朋友去三阳峰那边玩,下山后后包了车带到**,他们有聚会常用的包厢。”
“那一天有发生什么其他事情吗?”
“其他的事?”
“没有吧……”
两个员工面面相觑,看起来确实不知道更多了。
夏夜晚问赵森:“他们老板呢?”
“自从案发到现在一直没来上班,也tmd联系不上。”赵森说。
“这儿呢!这儿呢!”
正说着,夜总会唯一的后门被猛地推开,只见刚刚消失的穆晴拽着一个满脸富态的大哥,兴冲冲地向他们走来。
大哥顶着造型别致的鸡窝头,用几乎戴满金戒指的手小心地攥着穆晴的手腕,却不敢用太大的力。
因为前面这位矮他一头的萝莉正毫不留情地拧着自己的耳朵,疼的他吱哇乱叫,面目狰狞。
原来在进入夜总会之后,夏夜晚就派擅长机关密室的穆晴去查看总经理办公室。
案发突然,仓库偏僻,关于碎尸案的消息又没有走漏,他们老板应该是知道毒|品出事了,所以有很大可能就躲在夜总会里,想来一个灯下黑,避免被警察带去问话。
大哥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大声的求饶:“疼疼疼!姑娘!姑奶奶!松手,松。。。”
“被老板说着了!这货有在办公室后面有个隐藏的接待室。” 穆晴将人甩到他们跟前,“还没等我打开门呢,自己就冲出来了。”
“给你!他的钱包卡包,呦还有这个……手机?!这玩意可是刚有不久,有钱啊大哥!”
穆晴调侃着,
“呦!上面还是和文呢!”
孙喜亮抬头一看,立马认出了赵森的身份,一边捂着被虐待过的耳朵,一边拼命地挤出谄媚又真诚的笑:“哎呦,赵哥!赵哥好!”
生意人最擅长变脸,由阴转晴立竿见影。赵森和夏夜晚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这孙喜亮就冲上前来,一把握住赵森的手,好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哥俩。
“tmd少逼逼,问话!”赵森后退一步,叼着根没点着的烟瞪了他一眼。
“问话,问话!您尽管问我一定说实话。” 孙喜亮点头哈腰,试图从身上摸出打火机,没找到也不尴尬,嘿嘿一笑,“您吃饭了没有?我给您备上一桌饭菜,咱慢慢聊?”
赵森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别tmd尽整那些有的没的!”
这时,一旁正在翻看手机的夏夜晚抬起头来,问:“三号晚上你招待了一群人,里面都有谁?”
大哥思索了片刻:“啊?三号?我想想啊……哦哦哦,那是我一群爱露营的朋友,我们一号去安山登山露营去了。三号晚上下山回来,就在我这地方聚了一顿。”
“不好意思……那个……”这时一个身穿应侍生制服的姑娘从后门那边探出头来,“请问哪位是夏先生?前台有您的电话。”
“我是,”夏夜晚站了出来,将手机钱包递给赵森,嘱咐道:“看看里面的通讯录,挨个联系那些朋友们,问一下当天晚上有谁,都干了什么。”
“明白,不是行李箱就是登山包。”
“还有,看一下那根偷电的电线通向了什么地方,十一长假那户很可能会出游不在家,去电表公司查查这几天的用电量,或许可以知道抛尸人是哪一天打开得冰箱。”
“哦——”
通过用电量推算抛尸时间。
赵森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今天又是从夏顾问身上学习到东西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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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下午三点的太阳还正盛,体感温度比起第一次来的时候还要高些。
夏夜晚如约而至。
昨日在**迪斯科接到的电话,正是莫易慈向他传达买家的意愿。
鱼上钩了。
夏夜晚抬头,帽檐下的双眼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
依旧是低调却又彰显金钱的民国风建筑。
依旧是看起来年事已高却健步如飞的老管家引路。
依旧是那些凉风阵阵的灌木丛道路。
管家贝岩直接引着客人进入了季公馆的会客厅。
里面的各种布置与摆设与这栋建筑的外观高度一致。
古朴又华丽。
稳重亦奢华。
挑高的吊顶上闪闪发光的水晶灯尽情地折射着灯光,就像舞台中央穿着亮片紧身衣奔放**的舞娘,让散发着传统艺术气息的室内增添了一丝迷幻的色彩。
乳白色的欧式沙发正对着入口,在背面挂满艺术画的墙壁上,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贝岩为客人倒上了茶水,欠了欠身,退下时还顺手带上了门。
阳光透过这里仅有的两扇气窗,幽幽地照进来,四四方方地落在茶几上。
偌大的会客厅只剩夏夜晚一个人。
他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低垂眼眸安静地注视着深褐色的茶汤,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不喜欢这里。
仅有的两扇小窗户让他觉得自己此刻在一个阴暗潮湿的监狱,周围的空气粘稠的像沼泽里的烂泥。
他躺在散发着耀眼光芒的黄金堆上,感觉竟好似溺水之人难以呼吸。
突然,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将他从幻觉中拉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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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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