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随谢婉清进入船内,发现大家都入座,她不留痕迹地走向了离暮归较远的位置准备坐下,但被谢婉清先一步坐了上去,朝暮只能坐上那个她本不愿坐的那个位子上。
“婉姐姐,方才喊你俩进来的时候看你们在闲聊,气氛有点……你俩不会私下认识吧?”阮兮天紧张兮兮的问。
“刚才只是聊了一些事罢了,我俩的观点不同而已,你怎么会这样想?”谢婉清反问。
“这样啊。”她生怕两人私下有什么恩怨,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啊,“那方便与我说说吗?”
谢婉清看向暮归,然后摇摇头:“我想此时并不方便。”
“什么啊,这么神秘。”阮兮天小声嘟囔。
“好了,赶路的时候太急,没来得及吃午膳,你不饿吗?”一旁的暮归开口,说着便拿起一块糕点往阮兮天嘴里送。
“是有点饿,嘻嘻。”阮兮天张口咬住糕点含糊地说。
“其实并不是不方便,你想知道告诉你就是了。”暮归双目平静地看着她缓缓地说,“刚才船头时,看湖四周风景,船如一片叶子似的,在水面上漂动,忽然便觉得人活在这世上十分渺小,便有感而发罢了。现如今的皇帝听信谗言,不信忠臣,奸臣当道,并掌握政权诛杀朝中重臣,边境频频发生战乱民不聊生,连自己的性命都由他人掌握,因此感到悲哀罢了。”
“但这些并不是我们女子能解决的了的,不如就过好现在享受当下?”阮兮天发表自己的想法。
“那些因奸臣谗言而被皇帝下令斩杀的人呢?那些战乱而妻离子散的战士呢?那些反抗奸臣被抄家的朝廷重臣呢?我们过好了,他们呢?”
“我……我……”我不知道。
“好了,今日兮天生辰,何必说这些破坏气氛。”谢婉清救场道。
“抱歉,方才是我过激了。”
“没事,可以理解,毕竟你之前是侠客,伸张正义为民着想这很正常。”阮兮天可怜巴巴地说。
说完就起身跑至角落,不知道在翻找东西还是在干什么。
就在暮归为自己过激的话语感到内疚时,阮兮天拿着一坛酒跑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拿上来的?”暮归问道。
“你猜?我偷偷带上来的,事先声明,你不准说我,你刚刚还凶过我!”
“……”
“今天你不准拦我,不然……不然我扣你工钱!不对!是跟你绝交!”说着躲过岁暮要夺酒坛的手凶巴巴地盯着她。
闻言暮归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问:“你是想一个人喝完这一整坛酒吗?”
“啊?”在听懂那句话的意思后结巴道,“不……不是,给你,我去拿杯子。”说完就起身拿酒杯去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阮兮天便拿着两个酒杯走了过来。
“我找了好久,只找到两个酒杯。”阮兮天略带歉意地说,“要不我和岁暮用一个杯子,婉姐的和朝暮一个杯子吧?”
“你和岁暮一人有一个就好,不必在意我们。”谢婉清说,“明日朝暮就要去往边境,不能饮酒,她都不喝,我就更不好意思喝了。”
“这样啊。”阮兮天略微有些失落地说。
“祝你一路平安,千万小心,别暴露了身份。”也不知她说的身份是哪个身份。
“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几人又简单的聊了一下边境的事,气氛便又沉默了下来。
没一会儿船内便充斥着淡淡的酒香。
阮兮天用略带醉意地语气说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跟说梦话似的。
“朝暮你先说!”
被突然点名的朝暮:“……”
“她怕是醉了。”暮归尴尬的说。
本不想说话的,但朝暮被阮兮天那你要是不说我就一直盯着你的架式整不会了,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
朝暮没有说话,反而将目光转向暮归。
阮兮天随着她的目光看去,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暮归失笑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愿望吗?”
朝暮迷茫了一会儿,说道:“我……不知道。”
“那我祝你早日得知真相,还有存在于世的意义。”
“你俩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阮兮天打断道。
岁暮没理会她,朝暮自然也没答话。
“等你想清楚了,能否第一时间告诉我呢?”谢婉清看向朝暮笑着说。
“好。”
被无视的阮兮天:“……”
“好了,换回原来的话题,下一个是我吧?”
“对对对,快说说你的愿望是什么?”
“话说回来,你问这做什么?难道不是我们问你的愿望并帮你实现吗?怎么你想帮我们实现愿望?”谢婉清好笑地问。
“就……就单纯的问问,你们光听我说多没意思。”阮兮天答,“再说,我说出来又不一定实现的了。”
“哦?那你说说看?”
“先说你的,你说完我就说。”
“自古以来,我朝并未出现过女子为官的先例我想改变现状,人们制定一些准则来禁锢女子的思想,规范女子行为,从未有人问过她们,她们是否想变成这样。”谢婉清一改往日神色认真道,“我想要全天下的平民女子有自由选择人生的权利。”
“很难。”一旁的暮归说道。
“确实,所以只是愿望。现在该你了。”谢婉清看问阮兮天。
“我的愿望跟你们两个比起来就显得比较庸俗了。”阮兮天看向暮归嘻嘻笑道,“我能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
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又或许是船内没有通风的缘故,暮归竟被盯地有些燥热,她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将目光转向桌面没有吱声。
这时外面的雪柳的声音,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
“小姐,船靠岸了,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府了。”
“好。”谢婉清回应后对阮蓉她们说,“时辰不早了,明日朝暮就要赶往边境,我们就先走一步,不用麻烦你们送了。”
“啊?哦哦哦,差点忘了这茬,那你们路上小心点,我们就不送了。”阮兮天说道。
“嗯,你们……”谢婉清看向她们,“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别感染风寒了。”说完便随朝暮一同下了船。
两人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车内谢婉清用略带歉意的语气说:“你饿了么?今天一天你都吃了一些糕点,回府后我叫下人准备点膳食。”
“不用麻烦,还不算太饿。”
“明日就要走了,今晚早点休息,有什么需要回复的时候与下人讲。”
“嗯。”
………
船内只剩下她们两人,船内又恢复到了原来那种氛围。
阮兮天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暮归,暮归不自然地与她的视线错开。
不知是否因为酒精作祟,此时的阮兮天异常执着,难得比暮归的气场强大。
“你把头抬起来,不准把目光移到别处。”阮兮天强硬地说,“她们的愿望都说完了,我的愿望也与你说了,现在该到你与我说了。”
她还以为要干什么呢,结果就是为了这个,她本不想回答,但不知为何在与她对视的时候竟说出两个字:“你猜?”
“啊?”阮兮天被问懵了,在与她那十分坦诚的目光对视后,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结巴道,“不想说就算了,谁稀罕!”
突然暮归向她靠近,握住她的手腕,阮蓉被吓了一跳,紧张道:“你……你干嘛?”
暮归轻笑:“你猜?”
见她低头不语,耳朵发红,才好笑道:“时候不早了,我抱你回去休息,你想什么呢?”说着便抱起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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