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很多单位已经开始工作了，医生这一职业肯定是不会闲暇的。
枝头开出了新绿，这年春天开出了序章。
秦宋知的画展最近又在筹集，天生的画画料子，已经在楠城很有名气了。
前几日，他才刚在微博上刷到了自己的热门话题。迫不及待地拿到夏方雨的面前，示意夏方雨夸奖自己。
夏方雨随意夸奖了几句，默默地把手机里的购买应用打开，他看向角落里用完的各种颜料，从网上买了很多昂贵的颜料，准备给秦宋知一个惊喜。
一旁的秦宋知听着几句随意的夸奖，显得有些不太开心。
但是没有再强迫夏方雨说什么。
夏方雨中午过后，便去医院上班了，春节过后的医院还不算太忙，夏方雨走到办公室只是整理着过年前的一些碎资料。
助理推门进来，身上带着一丝怨气。
“啊——”尖锐的爆鸣声充斥在办公室。
“？怎么了。”夏方雨看向坐在沙发上挠头的助理。
“呜呜呜，过年去女朋友家给丈母娘和岳父拜年，但是他们好像并不是很喜欢我……”助理欲哭无泪，成年人的世界真是太难了。
“你有女朋友了？”夏方雨忍住不笑。
“肯定的，就凭我这长相，那是绝对的。”
“不追护士站的那小姑娘了？
“不追啦！我觉得只有适合我自己的才是好的。”说罢，助理走到夏方雨的面前，从手机里调出女朋友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长相不算出众，但是好看，一身旗袍在身，透露出清冷感。
“很好看。”夏方雨看着照片，发出赞叹。
助理露出笑容，随即露出很幸福的表情：“我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
“是我高攀了。”助理的眼神很坚定地看向照片，那是充满幸福的眼神。
不用说，夏方雨早就知道，小助理对于护士站的小刘只是仰慕前辈而已，小刘早就已经有男朋友了。
夏方雨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助理，好似和一开始苦恼的那个判若两人。
“恭喜啊，这些事都是难免的，你们结婚的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啊。”夏方雨调侃中是隐匿的安慰话。
“一定！”助理笑着，连连答应。
晚上傍晚，夏方雨接了一个电话，号码是一串陌生号码，出于礼貌，夏方雨还是接通了，那头传来陌生的声音。
“你好，夏先生，我是秦宋知的父亲。”
“……”
夏方雨有些紧张，但还是冷静回答：“您好，请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你谈谈，夏先生有空吗？”
秦卓报了地点，最后还特地叮嘱：“不要让秦宋知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夏方雨答应了这个要求，他按照约定时间和地点去了。
——育峰大厦饭店，客房1803
育峰大厦饭店，这是楠城有名的饭店，是老总们的聚集地。
夏方雨八点之前便打车到了地点，在客房里无所事事地看着手机。
微信收到了一条信息。
松枝：你的助理说你不在医院，去哪了？
芳雨：……院长请我吃饭，顺带谈一些事情，我晚上自己回去就好，你先回去吧。
松枝：行。
聊天结束在秦宋知的回复，门被推开，是秦卓，身后跟着的，是秦宋知。
夏方雨有些失措，他才和秦宋知结束了话题，还和他撒了谎，而现在，秦宋知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秦宋知看着客房里的夏方雨，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这个刚刚才和自己结束聊天的人，现在就在他的面前。
当面撒谎。
夏方雨强装镇静，坐在最里面的座位上。
秦卓进屋，夏方雨起身迎接：“秦先生。”他转眸看向秦卓身后的秦宋知：“秦少爷。”
这就是差距，即使夏方雨再有名气，在秦卓面前他依然要称呼秦宋知为秦少爷。
秦宋知皱了皱眉，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
“夏医生，幸会。”秦卓很客气地和夏方雨打招呼。
“见到秦先生，是我的荣幸。”
秦卓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坐在了和夏方雨面对面的位置上，秦宋知就坐在他的旁边。
……
“夏医生，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秦卓打量着夏方雨。
夏方雨一惊：“暂时还没确定，比较忙于工作。”
“快25了吧？”秦卓的话很明显是事先就调查过夏方雨：“人都说女人过了花季就没人要，那男人自然是这个道理。夏医生觉得呢？”
“……我……不确定。”夏方雨有点接不上话。
“没关系，我只是问一下，我这里有一个方案，对于你我都不亏，要不要我们谈谈？”秦卓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的有些瘆人。
夏方雨看向秦卓：“您说。”
“我有个女儿，她成年之后，你娶了她，我死后财产继承权全权交给你，怎么样？这个方案我觉得很诱人了。”
秦宋知有些着急了，他眼神闪动，看着坐在对面的夏方雨。
“你不用着急给我答复，我可以给你时间。”说罢，秦卓起身欲走。
“等一下。”
秦卓看向夏方雨。
“我拒绝，很抱歉浪费您的时间，谢谢您花时间调查我，我品行并不好，无父无母，对于秦小姐的婚姻来说，我高攀了，您可以另寻佳婿，对不起。”夏方雨向秦卓深鞠一躬，表打歉意后，他起身离开了客房。
房间里只剩下了秦卓和坐在座位上的秦宋知。
秦卓没有大发雷霆，他不紧不慢地坐下，看向秦宋知：“我知道你喜欢这小子。”
“……”
“你妈把你生出来，就是让你当同性恋的？哈哈哈哈哈，我秦卓的儿子是个同性恋！”
“秦卓，你应该庆幸你是我爸，不然你早就该下地狱了。”
秦卓没有理会秦宋知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付清年，你没想到吧？你儿子，秦宋知，他是个同！性！恋！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不配提我妈的名字……疯子。”秦宋知丢下一句话便推门走了。
屋子里留下的只有发疯的秦卓。
“同性恋？我的儿子绝对不能是同性恋……”秦卓看着秦宋知离去的背影，嘴里说着。
这不是他担心秦宋知，而是他害怕秦宋知会毁了自己。
秦宋知离开客房，门口站着夏方雨。
“我以为你走了。”秦宋知的话说出，眼中闪动着泪光。
“为什么走？”
“为什么不走？你应该马上回家。”
“……”夏方雨沉默了一会：“你还在。”
我不走，是因为……你还在。
秦宋知拉起夏方雨的手，俩人开车回了家，秦宋知今天的车开的很快，比以往都要快，似是想要藏匿什么。
屋子里很黑也很冷，冷到呼出的气体可以看见。
夏方雨进了房间，褪去了身上厚重的衣服，穿了一件家常衣便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秦宋知沏了一杯热茶放在了夏方雨的面前，坐在了夏方雨的身边。
“为什么那么说自己？”
“？”夏方雨有点没反应过来，看向秦宋知发愣。
秦宋知盯着夏方雨的眼眸：“说自己品行不好，还说自己无父无母……那句高攀，说反了。”
夏方雨轻笑了一声：“确实是我高攀，我只是一个医生。”夏方雨看着秦宋知：“如果你的老父亲还是很坚持的话，我可就要说自己不喜欢女生了。”
不喜欢女生……对啊，本来就不是正常人……以开玩笑的话语说出来罢了。
秦宋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夏方雨。
“你今天好奇怪，好像生气了。”
“……没有。”
“可是你的眼泪掉到我的手上了。”夏方雨起身蹲在秦宋知的面前，看着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中泛着泪光，他伸手去触摸。
“为什么哭？”
秦宋知没有回答，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答应。”
我害怕你答应，因为不公平，明明我先认识你，你在我早就注定是我的了。
害怕你答应，因为……我想给你的还没到时间。
夏方雨笑了笑：“我不会答应，也不敢答应。”他顿了顿：“害怕你哭，我答应的话，秦某娇估计今天就要变emo了。”
夏方雨逗着秦宋知。
“那你为什么要撒谎骗我？”秦宋知似乎是找到了理由，干脆一大把“罪证”问出来。
“你爸说不要告诉你，我总要守信用吧？”夏方雨拿过茶杯递给秦宋知。
秦宋知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又递给夏方雨。
“怎么不自己放？”
“你骗了我，你得给我补偿。”秦宋知开始提要求。
夏方雨脸上是无奈，面对秦宋知，他就好像是在哄着幼儿园的小朋友。
“要什么补偿？”
“夏夏今晚能不能抱着我睡，有点冷。”
夏方雨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天气预报的温度：“好吧。”
窗外今夜下了雨，屋内的气温在夏方雨看来是很高。
半夜时，夏方雨感觉很热，想要把腿放在床边，但被秦宋知缠着他动不了，黑暗中，他看着秦宋知的睡颜，不忍心吵醒。
迷迷糊糊中睡着了，耳边朦胧间传来秦宋知的呢喃：“夏方雨，我爱你。”
应该是我做梦了吧……梦到我爱的人说他也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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