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战争。
人们依旧在祈祷着什么,梦想着什么。
沙漠中乘着骆驼的旅人对着夜空的流星许愿,喷泉的水池里沉浸着满满的银色钱币,玻璃瓶中折叠的彩色星星,特别的罗曼蒂克的场景。
是的,愿望永远存在。
但你所不知道的是,愿望的另一面就是「**」。
难以填满、无法满足的「**」。
——某本遗失的魔术师手册
朝阳微暖的光芒穿透了咖啡馆的玻璃落地窗。
整洁的街面渐渐有了人群和车辆。
鸟雀的啼鸣穿过细枝嫩叶,清脆而婉转地歌颂着。
在与Lancer、Archer接连战斗后,少女提出来要与骑士出门透透气。
“呐。Saber。”有着银色头发的少女偏头看向自己的从者。
“姐姐说,每一个参加圣杯战争的人,都有自己的愿望。”少女认真地说着。
“没错。”
“Saber…亚瑟王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Saber的脸色倏然有了微妙的变化,他怔怔地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
“为什么……Master会知道我的名字?”他缓慢地问着。
少女,沙条爱花,一直以Saber称呼他。而他也并没有告诉真名。
“前几天晚上……我梦到一个人。”
“他和来自北方的撒克逊人战斗,从废墟中救助幼童。”
Saber在爱花缓缓说出那句话后,刹那间张大了翠色的双眸。
“他说,他的愿望是拯救不列颠,保护人民免于所有的苦难,建立无辜百姓得以安身立命的永续王国。”
“很不可思议吧,这样的「梦」。”
“Master,不,爱花……我的愿望,在降临的时候就已经实现了。”
“诶?为什么?”
“不列颠……我的故国,已经成为了遥远的过去了,”Saber露出了怀念的表情,“所以,那个愿望是不会实现的。”
“那你真实的愿望是……”
Saber微微笑着看着瞪大眼睛的爱花,没有说话。
“不会是……也和我的一样?”少女吃惊地抱住了头,又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连忙放下手来。
Saber不禁哑然失笑。
但还是稍微有点不一样呢。
爱花,我并没有想到你会梦到那样的过去。
但看到你生活地幸福,那样的话,我——
“对了,既然知道了Saber的愿望。那么其他的Master和从者的愿望,又是什么样的呢?”
“爱花想要了解他们的愿望?”
“很奇怪吧?但是战斗的理由,他们想要许下什么样的愿望,我还是想要知道。”
爱花,我一直很担心参加这场战斗的「你」。
以人类之身参加这场战争的「你」。
在听到你的姐姐要对御主的子女下手时,我才回想起来,现在的你——还只是一名稚嫩的少女。
这场战争无疑是充满着厮杀和屠戮的血腥的。
作为Master的「你」,现在是否能承担起、接受地起杀死生命的罪孽。
当你拒绝那个提案的时候,我既感到欣慰又在为你温柔的心所担忧。
那么,既然是你的愿望,我会——
……
……
“所以你就带着Master直接主动找上门了啊?对自己能够全身而退有自信。”
笑容爽朗的大英雄注视着公园的长条椅子坐着交谈的两名女士,转过头对身旁穿着黑灰西装的金发男子爽朗地调侃道。
“这是Master的愿望,”Saber不卑不亢地回答,“Master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明明之前还是彼此互相厮杀的敌人,现在却离得这么近,自然地交谈着。无论是放在哪一场圣杯战争,都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吧。
如护花使者般的两名男性,还有美丽的两名女士,路人的眼中在公园中构成很是赏心悦目的一幕。
“该说不愧是骑士吗?还有,你的Master是沙条家的二小姐吧,和她的姐姐真的不太一样呢。”
Archer,波斯的大英雄与他的御主西条·艾尔莎在前不久的奥多摩那山进攻Rider的地盘时,御主遭遇了一名来自沙条家的神秘魔术师少女。
从那之后的艾尔莎,就因那少女的魔术而深深地陷入过去痛苦的回忆无法自拔。
在听说Saber的御主前来拜访时,Archer的第一反应是警惕和防备。但强忍悲痛的艾尔莎在看清楚那少女的脸后,表示自己并未见过这少女。
也就是说,他们遭遇的那名魔术师,并不是Saber的御主,而是御主的姐姐。
Archer的千里眼有着能够看透「人心」的力量。
他看出了这少女所说的来意并非「谎言」,也对艾尔莎的遭遇并不知情。
“我为爱歌姐姐的恶劣行为向你们两位道歉。非常对不住。”这名少女饱含歉意的声音,深深地鞠躬让他们都吃了一惊。
真是奇怪啊,明明还在举行着圣杯战争,这个小Master竟然对自己的敌人认真道歉。虽然,这也不是她所造成的局面。
但她出人意料的真诚还是打动了Archer,特别是她亲自为艾尔莎解除了那折磨人的精神「诅咒」。
她是个让人无法讨厌起来的可爱孩子。
这样温柔的孩子又为何被卷入圣杯战争呢?
Archer所想的,也是艾尔莎同样的想法。
在得知爱花是沙条家收养的义女后,这种怜爱变得越发沉重了。
Archer能看的出来这孩子的心里,藏着和艾尔莎一样无法愈合的伤痕。
失去了父母的爱的少女,和失去了孩子的艾尔莎,到底哪一方更痛苦呢,他并不知道。
但说不定有特别多的共同话题。
当然,现在她们也坐在那里很和谐地畅谈着。
“原来如此,艾尔莎姐姐是战地记者啊。魔术师也能成为记者,真是了不起。”
“巴勒斯坦、爱尔兰、中东地区,都去过呢。”
少女因为攀谈而红扑扑的脸,亮起来双眸让艾尔莎心生触动。
她的愿望——希望世界上再没有不幸的孩子。
如果那些孩子能够像这孩子一样尽情地笑起来,有这样的世界存在该是多好呢?
“爱花呢?一直都住在东京没有出过门吗?”
“嗯。但是这次圣杯战争后,说不定会去时钟塔,英国,Saber的故乡留学呢。”爱花对Saber回眸一笑。
Saber回以同样的微笑。
“Archer,你的箭术若是在我的时代,也是相当一流的弓手。”——这并非虚言,Saber的同僚和朋友崔斯坦,圆桌骑士中的一员也相当长于弓箭。
“受你夸奖了哦。但就算是这样,下次交手我也不会留情哦。”
没错,圣杯战争。战争还是会继续下去,今天下午过后,夜晚再度降临,我们还是会重新成为「敌人」。
非常遗憾,这就是战争,多么悠闲温馨的闲聊,欢笑着的我们,都会结束的吧。
“待会儿你要找下一个御主吧?为你提供一个便利,不用来回奔波,关于Berserker的御主的一点儿情报。”艾尔莎对讶异的爱花说。
“前不久,我遇到了Archer的Master。他的愿望是中止这场波及到东京的战争。”
“那孩子说,东京有他喜欢的女孩,有他的朋友……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结束这场战争。”
“很神奇对吧,明知道我是魔术师,他还是那样说。Berserker的御主是一个很普通的男孩子,这样平凡的普通孩子,说要保护和他一样的普通人。”
真是伟大的愿望。
崇高无私的愿望。
美好动人的愿望。
我并没有这样的愿望,但却要与有这样愿望善良的人为敌。
我在……破坏这些美好纯洁的愿望。
我所做的事情,是否是正义的呢?
为沙条家而出战的少女,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
“无论爱花是怎么样想的,只要按爱花的想法去做就好了。”
“Saber?”爱花吃惊地看着朝她伸出手的从者。
“露出这样没精打采的表情,可不像平时的你。”Saber把少女从坐着的台阶拉了起来。
“战争总的来说是愚不可及的事情,但比起这个,我更在意Master你的意见不得不战斗也好,不想去挑起战斗也好。这些都是爱花你可以去做的事。”
“你这样安慰我,我还有点不习惯呢。”
“不习惯?那么Master以后还要好好习惯这样的我啊。”Saber此时的笑容有点「不怀好意」。
“毕竟,要是连Master都躺平了不打算战斗的话,作为从者的我也一无是处了呢。遇上这样的Master,还不如直接回……”
Saber抬手轻松地接过了爱花恼羞地打来的小拳头。
夕阳下的两人在公园外拌嘴打闹着,温馨的氛围仿佛无论是谁都无法插入。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公园附近的树林中,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正隐藏在树木的后面,偷偷观察着他们的行踪。
“主人……发现他们了。”
“做的很好,Assassin。”有着甜美声音的那人,Assassin的主人。
“继续监视他们,不要让他们发现你。回来以后,我会给你「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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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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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的愿望 Your des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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