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莉雅……”卫宫士郎上前意图查看自家从者的状态,听到身后传来“嗖嗖”的破风声赶忙带着面前的人往旁边跳。
“有毛病吧?!”卫宫士郎不禁破口大骂。
“Archer你在干什么?戏已经演完了吧?我不会再允许你为所欲为了!”
“为什么我非要得到你的允许不可?你又不是我的御主。”Archer反应平淡的反驳了凛的话,投影出数十把长剑钉在凛身边将她围困起来。“我和你的契约早已切断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还打算杀死士郎?”
“没错,我要亲手杀死卫宫士郎,这是沦为守护者的我唯·一的夙愿。”
“你……”虚弱的阿尔托莉雅强撑着站了起来,挡在卫宫士郎身前。
“当然是这样,我残存的只有无聊的傲悔之情。对我来说啊Saber——”Archer露出自嘲的笑。“要是没成为英雄就好了。让开吧,骑士王,在没有御主的情况下还逞强会消失的。卫宫士郎也没有作为御主的资格了,即使保护她,你的愿望也实现不了了。”
“我曾发誓过要保护他,成为他的剑,即使没有契约,这份誓言也不会改变。”没有任何犹豫,骑士王脱口而出。
“谢谢你,我的从者,退后吧,把他交给我。”
“锵!”
tmd两个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没有魔力供应的阿尔托莉雅当然撑不了太久,没过几招便虚弱的跪倒在地。
“没看见吗?这里还有个人啊!”投影初干将莫邪,卫宫士郎错开了Archer的攻击。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在后面躲一会儿。”
“我躲你*!”
“怎么,看来不仅是身体孱弱,你的素质也越发低下了呢。”
“你在狗叫什么?!”干脆的甩开双剑二连踢向对方,卫宫士郎抱起阿尔托莉雅撤向后方。
“如此高频率的魔术输出,你真的觉得你的身体能适应吗?”
“怎么就不能呢?”卫宫士郎笑的张扬,投影出格拉——
一道电流划过脑中,刹那间一切都变成了空白,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存在。
唯有头脑中炸裂般的疼痛是如此清晰。
在众人眼中,卫宫士郎则是在攻击途中突然倒下,投影半成型的青色魔剑化作紊乱的魔力流轰的炸开。
眼见着卫宫士郎双眼无神倒在地上,Archer明白,对方这是幻想崩坏了,虽然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投影出这种宝具,但连续投影大规模宝具早就已经让他的大脑承受了最大负担,可是他并没有发现。
不用他动手,一切就都结束了。
“……”Archer居然会死于这种荒谬的做法,可笑至极。
不,有什么抓住了他的脚踝。
“还……没……”那只手的力道出奇的大,几欲捏碎他英灵之身的骨骼。
Archer皱眉,一脚踢开了无力的卫宫士郎。
“该夸奖你那相当顽强的生命力吗?这就是卫宫士郎的极限,对于一路硬撑过来的你,是再适合不过的结局吧。”
虽然和原作剧情大差不差都被打倒了,但对卫宫士郎来说这可谓史诗级飞跃,飞跃程度不亚于长征一号发射。
早在训练场无穷无尽的战斗之中,他就尝试过连续投影了,由于在训练场中死亡还能回到现实,他也就没有任何顾虑。因为幻想崩坏而死亡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
他选择苦心钻研实力,到底有几个周目呢?鬼知道,他的时间观念早就变得极为薄弱,这种东西他已经懒得在乎了,反正那在他记忆中似乎无穷无尽的战斗中,他似乎一直在因为幻想崩坏而死。
而这一次,他终于有了所谓的耐性,这一次的幻想崩坏后,他仅有片刻的失神,虽然对身体的掌握程度还不高,但至少偏离了死亡的阴影。
卫宫士郎将头埋在臂膀中颤抖,旁人大概会以为他是恐惧的颤抖,实际上他是笑的发抖,不暴露出来只是害怕丢脸以及Archer恼羞成怒,过来直接把他杀了。
他终于超越了这一点——
即使他现在投影的强度很弱,不然西哥宝具坏劫之天轮[A ]即使伤害减了一半,也不可能攻不破caster的防御。而且这可是名副其实的神代宝具,理论上来说他投影出的那一刻就会立马死亡。
总的来说,这条道路上他要走的路还有很远,不过没关系,反正他死了还能重来,他有充足的时间用来磨练韧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结束这个荒诞的轮回总算有了一丝眉目。卫宫士郎忍不住在心里狂笑。
等到现实中的他清醒过来,剧情已经来到了**。
“我本来就是Archer,原本就不用剑来战斗。不过话说回来,就连那把弓也是借来的赝品。就让你看看我的精髓,这才是我能做到的对你最大的回礼。”
魔力喷涌而出,Archer的披风不自觉被魔力涌动带起,幽蓝色的魔力流形缠绕在他身旁,有如蓝色的纽带,建立起他与另一个世界的联系。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此身由剑所天成
“Unknown to death. Nor known to life.”
未曾尝得败绩,却也未逢知己
“Unlimited blade works!”
无限剑制
仿佛有bgm自动在脑中播放,卫宫士郎目不转睛的盯着Archer吟唱时的姿态,他是不是少念了几句?他依稀记得吟唱全文还挺长。
大地在脚下崩裂,岩石碎块中喷涌出烈火,恍若人间地狱。灵子在空气中碰撞,聚变着,将这名英灵的心象风景投射在现实中。
昏黄的天空,插满剑的荒野,古铜色的巨大齿轮在空中旋转交错着。永远厚重的阴云掩盖住太阳与晴空,让这片剑冢终不复见天日。
孤独前行的一生,就是这个男人所拥有的全部。卫宫士郎捧起一手黄沙,看着细碎的沙砾从指缝间漏下,被风吹散,没留下一丝痕迹,和那个男人一样,向着理想前进的一生没能留下功与名,作为罪人离开。
每一座这种都代表着一个生命,他放眼向远处看去,密密麻麻的剑映入眼帘,他仿佛看到,每一把剑后都有一个亡灵在恶狠狠的盯着他。就像午夜梦中,燃烧的都市,城市人齐齐注视着他,无喜无悲。
这就是那个男人所背负的生命与罪孽。他随手抽出身边的一把剑,仿佛还能看到未干的血渍。
越发让人坚定了想要拯救他的决心。
“生前,在成为英灵之前我是个魔术师。因为我既没有圣剑,也没有魔剑。我所拥有的只有这个世界,如果说宝具是英灵的象征的话,这个固有结界才是我的宝具,凡是武器,我看过它的原型就能复制并储于此,这才是我作为英灵的能力。”
“你难道是在这样的荒野中逝去的吗?Archer。”阿尔托莉雅侧过头去,如此荒凉的心象他也是第一次见。
“要试试吗?Saber,你的圣剑我也能复制。”
“我的圣剑!?”
“如果是以自我毁灭作为前提来投影的话,就能无比接近真实,应该能做到不分胜负吧,但是圣剑互相交锋之时,周边的人能存活吗?”
十几把投影出的宝具在空中瞬发。
这是他所能做到的吗?卫宫士郎紧紧盯着袭来的宝具,尽他所能最大程度的解析构造——跟不上速度,解析在复制的速度跟不上对方射出的速度。问题出在复制上吗?不,问题出在解析上,他无法做到快速解析。
……
“你醒了,士郎,感觉怎么样?”再次睁开眼,他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家中。
真是丢脸啊,不仅被对方投影的剑击晕,还因为先前幻想崩坏的事一直晕到现在。
“魔术回路还好,就是头好疼。”有种下一秒就要去和阎王爷对线的美感。
“士郎,凛是我的御主,我必须去救它,到时候Archer就交给我……”
“不,那家伙交给我。先别急着反驳,我和他注定要打一架,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fate]吧,我不会输的,所以,请不要插手。”
“我明白了,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我不会强求。我曾发誓此身将成为你的盾,你的战斗,我会守护到最后。”
“谢谢,暂时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训练场,展开。
可恶,奇了怪了,为什么他自己解析宝具能投影出来,为什么就解析不了对方射出的宝具呢?
难道他的解析能力真的太差了?就算他数学确实不好至少他物理牛逼啊,解析能力怎么就差到这种地步?
——
“拜托了,狗哥,凛就交给你了。对了,如果碰到一个蓝头发海藻头的家伙想对凛做什么,往死里打,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这个称呼?不过安了,我会负责到底的。”
“别了,Lancer,我会守护这场战斗到底,我的御主就交给你了。Archer,你和士郎的战斗我不会插手,但我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士郎。”
“没什么为什么吧,就像那家伙无法认同我一样,我也无法认同他。”
“不可能,卫宫士郎身为人类时的梦想就是如今身为英灵的你才对,为什么既成的理想要否定过去的自己?”
“我和你这种仅仅由自身的光辉而成为英灵的存在不同,是把死后的自己献出去而成为的英灵。充其量不过是守护者。”
“我听闻守护者是死后成为抑止力,来守护人类的,那么就算经历有所不同,也同样是英灵才对。
“那你可就弄错了,守护者不是保护人类的存在,充其量是清洁工而已。我确确实实成为了英雄,名为卫宫士郎的男人如自己所愿,成为了正义的伙伴。”
“正义的……伙伴……”似乎想到了某个男人,阿尔托莉雅低下了头。
“所以这就是理由,我意识到事实并非我所想的那样,那个男人的人生没有任何价值。确实,我按照理想成为了正义的伙伴,但结果得到的只有后悔。生前与抑制力签下契约,死后成为守护者的我,作为灵长的抑制力与破坏世界平衡的人战斗。遵从命令杀戮,杀戮,杀尽一切,是人命如无物般屠杀。借此来拯救比死亡数高数千倍的人。只要被需求,无论多少次都会战斗。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从来没有结束过。我并没有在梦想没有纷争的世界,我明明只是我熟知的世界再也没有人哭泣。然后我终于恍然大悟,卫宫士郎所怀抱的理想不过是自私的理想主义。要拯救所有人是不可能的,要拯救所有就意味要牺牲一小部分人,这就是这个男人所深信的理想,正义的伙伴所做的事。”
“拯救多数人就是正义的伙伴,对吧。所以一边祈求着谁都不会死去,一边却又为了多数的一方而杀人,嘴上说着不希望再有人悲伤,却让更多人心怀绝望,那就是我,英灵卫宫的真实身份。你不觉得这样的男人现在就让他死了,还对世界好一些吗?”
Archer投影出一把剑扔到从刚开始就沉默不发的卫宫士郎面前。“自杀吧,卫宫士郎。”
愤怒,愤怒,本来以为自己会浑身冰凉,被动的承受斥责,可心中却燃烧着愤怒。
为什么要自己否定自己的理想?
“我不要。”一脚将剑踢碎。
“Archer,你没有违背你的理想,只不过是被理应守护的理想背叛,迷失了道路而已,不是吗?不然你根本不会想到杀死自己来赎罪。”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为自己而赎罪,别说蠢话了。确实,我被无数次的欺骗和背叛,这样一个为了他人奋不顾身的男人,也不可能被他人理解,最后被当做是争斗的罪魁祸首被押解,送上断头台。”
“这就是你的结局……”
“如果我有罪的话,那时候就已经偿还了吧,最初我并非渴望获得他人的感谢,也并非希望被当做英雄受人称赞,只是希望谁都能获得幸福的结局,但是这也没能实现,无论生前还是死后。我知道守护者是自动运行的装置,死后成为守护者的存在,会脱离轮回的范畴,成为保护人类历史的道具,如果这样可以拯救陷入困境的人的话,这样也可以接受。但是现实并非如此!身为守护者无法拯救人类,只是清理善后已经发生的事,人类的罪孽,用其力量使之归于虚无的存在。只是对灵长世界存续有害的人类无论善恶进行处理的杀戮者罢了,真是愚蠢至极,和那时无力的我有什么区别?”
“只是多久一个人也好,结果到最后你连一次都没有实现过吗?”
“是啊,我对我亲手拯救的东西痛下杀手。为了实现正义的伙伴这个无聊的愿望,我已经厌倦了不断为人类收拾烂摊子,但是身为英灵的我只能不断重复这件事。如果我本来就不存在,如果我能被消灭,这样的话……”
“若能杀了本该成为英灵的人,你认为那个英雄就不会诞生了吗?”
“我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一直期望这个时刻。”
“这是没用的,你已经成为了守护者,从时间之轮中脱离,就算杀了现在的士郎你的存在也不会消失。”
“是啊,但是存在可能性。如果不仅是□□,而是连同信念一起摧毁的话,至少这个世界正义的伙伴的错误就不会出现。怎么样?不认可我的话在这里自杀就可以。”他又投影了一把剑,一把扔向卫宫士郎的胸膛。
为自己的理想感到后悔,因此想要抹杀过去的自己。
如果是他的话,会为曾经如此热爱武术的自己感到后悔吗?这两种没有可比性,因为——曾经他/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坚持自己的理想。
他/她是如此的懦弱无能,一个懦夫真的有资格指责将自己的道路行进至终的人吗?
大概没有吧。
卫宫士郎高抬腿打飞了短剑原本的轨迹,用拳头将剑打了回去,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接下。
如果他/她当时能能够再有主见一些,能够不那么逆来顺受,坚持武术的道路直到最后,他/她会后悔吗?
明明曾经是如此的热爱。
“我不认可你的想法,我们是[不同]的人。”
“什么?”
“所以我绝对不会认可你。站在所谓的更高处[未来]否定过去[软弱]的自己,我绝对不接受。”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卫宫士郎投影出键指向Archer。
“这样的想法才罪魁祸首,你总有一天会体会到我的感受。”
“这一天不会来到。”
没有机会。
“确实不会来倒,无法从这里全身而退的话,你我二人都不会有未来。”Archer投影出双刀,从楼梯上缓步走下。
“交给我吧,阿尔托莉雅,那是我与[我]的战斗。”
“跟得上我的剑制吗,速度稍有下降之时就是你的死期。”
“做得到的话那就来吧!”
两双一模一样的剑碰撞在一起。
刀剑不断相撞,擦出火花,轰鸣声在空气中震出一圈又一圈看不见的波纹。身位不断交错,红色的披风与黑白的外套在空气中飘荡,为紧张的战斗渲染出颜色。
一模一样的剑相撞,总会分出胜负。下劈!上挑!横扫!斜砍!如蝴蝶般翻飞,白与黑交融,分离。又如白黑两色鹤翼展翅,白与黑相互映衬,相互蚕食。
终是卫宫士郎落了下风,武器率先出现裂痕。那便舍弃武器,他迅速下劈攻击,利用对方格挡的力道施力跃向空中,调整身形后用力向下挥砍。剑身彻底断裂,趁对方还未能调整动作,他投影出展形的双剑攻向对方腰侧,相当阴险的做法,代价是凌空之时,对方的动作他无法做出有力的反应。
果不其然被一记膝击顶飞,趁卫宫士郎尚未落地调整身形,英灵的身形的原地消失,留下攸的碎裂的地板。眼见对方消失,卫宫士郎将双剑横十在面门,硬生生接下对方的挥击。下盘刚刚稳定,处于下方的他无论力度还是防御都处于劣势,英灵自然不会给他机会,双手用力下压,倘若真的如他所愿这一击下去卫宫士郎哪怕没死也落得个重伤。
交力点不断向下,知道离他面门只剩下几厘米,卫宫士郎陡然将对方的攻击错向右方,由于是双手交叉使用的十字斩,倘若攻击被错开另一边绝对无法防御。将所有强化聚集到脚部,他迅速转身消力回旋踢向刚才没能攻击到的腰部。“砰”的一声闷响,英灵竟被这一击踢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待他站稳身形卫宫士郎的身影同样消失。
看来对方也知道硬拼力量人类绝对无法胜过英灵,一直都在四两拨千斤般化解他的正面攻击,那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将攻击拆分,对方想必也明白这一点。
“锵”!从上方攻击的卫宫士郎的动作变成了反手拿刀,在攻击力变强的同时灵敏度下降。这是放弃了防御吧,英灵轻笑一声,另一边的攻击接踵而至,“锵”!他的攻击居然再次被防御!对方一只手从上方压着它向下,另一只手还有心思防御对腹部的攻击。
这家伙,很强。意识到在白刃战中对方居然能和他不相上下,英灵眯起了眼,这种力气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即便是强化魔术凭他的魔术回路——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英灵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使用魔力同调探测对方与他相同的根源。
根源是一样的,但却出现了延展。
Caster的警告历历在目。“那小子的魔术回路虽然少,但其性质绝对不可小看。”
起源为极小,扩张为无限。
呵,凭借将仅有的27条魔术回路无限扩张来增强力量,那就让他看看你究竟能扩张到什么程度吧,卫宫士郎!
英灵的嘴唇微动,无声咏唱着对方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刀铭,手中的干将莫邪刀身逐渐变长,生长出坚硬的羽翼状的刀刃,变成了长剑一般的武器。就着目前的动作径直砍断了对方的武器。卫宫士郎也是干脆利落的放弃了武器,将断口还较为锋利的剑柄向着英灵的眼睛踢了过去。
“这是哪门子的歪门邪道?卫宫士郎,凭自己无法击败我就选择用这些不入流的技两吗?”感应到威胁不得不侧身躲过的英灵如是说。
“打不过我就只能动嘴皮子吗?”在英灵侧身的瞬间卫宫士郎就已经完成了下一次投影,这次投影使用的魔力[精神]更多,强度比上一次更甚,却还是在于对方的干将莫邪Overedge相撞时出现裂痕。
“你有种别解放刀铭!”
“这证明你技不如人吗!”他才不会承认自己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威胁。
刀的质量相差太大。卫宫士郎放弃了与对方白刃战转而改用拼刀——并非力气与技术的比拼,而是速度。反手拿刀的姿势再次改变,他主动撞上对方的刀口对着同一点进行高速挥砍。倘若对方放弃防御想要攻击的话,一击固然能够击伤他,可那等同于放弃武器,放弃了解放刀铭的武器就只能继续白刃战,也就是说对方反而是技不如人的一方。但如果被动承受武器的损毁也只是时间问题。那就只能剑走偏锋了。
被强化后的武器在两人面前突然爆炸,卫宫士郎被气浪掀飞,英灵也顺势补了一刀,在卫宫士郎的外套从左肩到右腹留下一道血痕。
“你难道以为自己的投影和我是同等级别的吗?”
算了,还是和原著的做法一样去模仿对方的技术吧。放弃了一个想法,卫宫士郎将魔术回路延展到刀身上冲向对方。并非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尽管在干将莫邪的投影上他不如对方,他也拥有其他可以投影的宝具,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宝具对轰还是留到无限剑制的时候吧。他现在需要的是对方的心眼(真)[B],即使只有1%的逆转可能,都能够把握住机会并以战术实行的能力。
看到了尸体,看到了染血的剑,看到了背负杀戮之人立下一个又一个剑冢。看到了不被任何人理解的英雄走上断头台。看到了孤身一人的守护者跪倒在无尽剑丘。
好悲伤。
“看看你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想要追上我就意味着这样的事。用你的眼睛再看一次吧,我所抵达的世界!”英灵怒骂着,再次展开了宝具。
数十把飞向他,卫宫士郎放弃了投影那些赫赫有名的宝具,转而再次聚集精力解析那些剑,尝试复制投影。
又失败了。
“仅仅因为想救去救是错误的,作为人类产生故障的你,是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的赝品,这样的东西没有活下去的价值。”
心眼是不可能通过投影获得的能力,这是普通人也能锻炼出来的,经由身经百战而获得的经验所凝聚而成的东西。可是还是不想放弃手中的剑,仿佛放弃了就是向对方认输一样。
顽强的再次站起身,卫宫士郎拎着双剑冲向对方。
“无法认同也是应该的,只要我还是你的理想,卫宫士郎就必须比任何人还要否定我。”
“混蛋……”居然对[他/她]说出这样的话。
想要收回的剑柄被拦扣住,“那我问你,你真的想成为正义的伙伴吗?”
“笑死人了,蠢货……”
“是啊,不是想成为,而是绝对要成为,即使,这不是从你内心发出的也好……”
不等卫宫士郎有任何动作,英灵迅速架住他的双手转了个圈,让他的剑卡在卫宫士郎的剑中,二人程背对背的姿势,只要有一方不肯低头就没有人能逃离。
“我已没有了过去的记忆……”
混蛋!混蛋!!这种让人火大的话还要说到什么时候!!!
“这种让人火大的话,你还要说到什么时候!!!”强化魔术被施展到最大,卫宫士郎震碎了对方的武器,转而使用最简单粗暴的拳击,却被对方单手接住。又是三把飞剑向他袭来,解析,投影——又失败了,他甚至一次也没能跟上,三把剑分别穿透了他的右大腿,左小腿与肩膀。
英灵单手将他震飞在地继续阐述着自己的故事。
卫宫士郎沉默的拔出了三把剑,丝毫不在意伤口的疼痛与失血,疼痛什么的早就习惯了,只要不伤及根本[骨骼]他都能站起来,只是痛苦的话不仅无法减缓他的动作,只会让他更兴奋啊!
解析不出来的话就不要解析了,反正他的天赋在于“投影”,他不是[卫宫士郎],也不想成为[卫宫士郎],也不会是[卫宫士郎],既然他做不到走对方走过的路,那就走出自己的一条路!
“这些话我早都听过了,你给我闭嘴!”腥红色的长枪向英灵的心脏高处奔袭,并非宝具的使用,仅仅只是扔出去。“轰!”
居然使用和他同样的招数,被爆炸产生的气浪迷了眼,英灵只能召唤出更多的剑射向对方所在的位置。“锵锵锵锵……”烟尘与硝烟中,卫宫士郎挥舞着银枪冲出,枪身旋转着画成一个圆弧,任何接近圆面的武器都被弹开。
刺穿!突穿!
纯银的枪尖刺穿了英灵的肩膀。
“什么!?”刚刚的伤应该让他短暂失去行动能力的才是!
看见了战场,互相战斗的人们倒在地上,苍蝇围着嗡嗡乱飞。
看见了战场,刚刚才帮助过的童子军们下一秒便倒在自己曾保下的人们手中
看见了“战场”,战争背后的利益既得者哈哈大笑着。
“为此你失去了很多吗?”询问迎着风沙望向远方的男人。
“那倒没有,正因为坚信什么也没有失去,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我什么也没有失去,但是确实忘记了某样东西。”
灼热的火蛇扑向身后,他转头,看见了燃烧的城市,独身一人的少年抹着眼泪强忍着恐惧向前走着。他的身后站着在火灾中丧生的人群,他们注视着他,也注视着[卫宫士郎]。他出声喝止那个少年:“喂,前面可是地狱啊。”
少年跌倒在废墟中,又顽强的站起,继续向前走着。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从那地狱中活下去?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下意识向前踏出一步。
“喂,前面可是地狱啊。”
没有理会身后人的劝阻,他奔跑向那个少年。
少年已经倒下,可还是如此喃喃自语着。“拜托了,拜托谁来救救我……”那伸上天空的手是如此的无力。他四处张望着,没有看到卫宫切嗣的身影,所以他回应了少年的祈愿。
“我来救你了。”他握住少年的手。“然后你想要怎么做呢?”
“拯救他人会感到幸福吗?”双眼失焦的少年如此喃喃自语着。
“我不知道,我会救你仅仅是出于人道主义。”冷漠的,他如此回答道。
“可是你在笑。”他眼睛攸的睁大,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然而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应该笑的,拯救他人是会让自己感到幸福的事不对吗?我一直如此坚信着,我还想要去救其他人。”
啊啊,果然是这样啊,并非从别人那里借来的梦想,这是你本来的想法。
灼热的火蛇突然像炸开般爆裂,燃烧的更为剧烈,甚至让作为本不应存在此地的他也感到了灼烧感。这不是爆燃,这里存在的气压并不足以创造条件!卫宫士郎下意识后退,又立马反应过来靠近少年。
“轰!”爆燃反应继续持续着,不像自然产生,魔力反应——这是人为的!
“不!!”他拼命伸手这想要将少年救出,可这虚幻爆炸的气浪居然将他掀飞。等到爆炸平息,他终于再次得以靠近,少年已经永远停止了呼吸。等到再次睁眼,少年的眼中不是绝望,而是迷茫慌乱,那个男人握住了他的手。
这就是在她来到这个世界前发生的事。
[卫宫士郎]是在人为因素的干扰下死亡的。
——
“这是你所遗忘的东西啊,从别人那里借来或许你是如此认为的,但这归根到底是你心中的愿望啊。想要推翻这个地域的愿望,明明想成为他人的力量,最后一事无成的男人未实现的愿望。”
“拜托了,圣女啊,请再一次指引我吧!”高举银色旗枪,他大力挥舞着绣着金色鸢尾花的旗帜,金色的光芒伴随着飘逸的旗帜流动在火场中,光芒越来越闪耀,最终笼罩住整个火场。
周围层层起伏的热浪有意识般汇聚在一起冲向意图平息灾难的卫宫士郎,却都被天使的祝福所阻挡,那圣光中似有圣歌吟诵,似有天使展翅,似有主的救赎与恩泽。
“吾主在此[Luminosite Eternelle]!”那光芒下,圣女在火焰中微笑。
“只会逃避自己过去的家伙听见了吗!”卫宫士郎大吼道,一枪挥断英灵手中的剑。
“那宝具——!”眼见卫宫士郎突然振奋,英灵迅速后撤丢出手中的双剑攻击。
“不管是你还是那家伙都给我听好了!!”放弃了防御,圣旗帜消散,卫宫士郎换上了死棘之枪一枪扫去双剑,双脚蹬地冲向英灵。
“刚刚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没听到的话我就再喊一遍,想要拯救他人就是你最初的梦想!哪怕濒临死亡也想要拯救他人的蠢货就是你!”那一招一招似演练过千万遍,英灵陡然发现自己竟无从应对,只能不停后退着。“我确实是个碌碌无为的懦夫,哪怕放弃了最为热爱的东西也没有任何反抗,在选择了的东西上也没有更为精进,到最后成为了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如此失败的我想必没有资格评价将自己的道路进行到终点的人——”
这家伙难道……!
“但我还是要说,因为我也曾心怀理想,我也曾对未来有无限的期许然后被现实狠狠的抽了一个大嘴巴!但我从未后悔过最初的选择,我无时无刻不在悔恨着如果能坚持下去该有多好!既然你能够坚持你的理想走到这里,那我问你,倘若再来一次你还会这样做吗?”
怎么可能——
“当然……”自己的话语否定了内心,亦或者内心否定了理智。即便被自己的理想伤害至此,他依旧追求着拯救他人。
“这不就对了吗!”最后一枪毁掉了对方最后的武器,卫宫士郎将长□□入英灵胸膛,将他钉在地上,转而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用膝盖顶着对方的腹部将他压在身下。“这就是你想追求的东西,哪怕被它虐千百遍你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哪怕我是个碌碌无为的废物,我也能够断定,能够无数次将一条道路行进至终的理想,意志,绝·非·错·误!!”
倒映在如钢铁一般的瞳眸中的,是少年的那恨铁不成钢,满脸是血的哭泣的面容。
这家伙原来是想拯救他啊。
主人的心象被改变,无限限制解除。
【解锁Boss:英灵卫宫】
原来是这样,[这家伙]不是[他]啊。Archer[红A]了然的笑笑。
不知道是谁在他耳边说话:“谢谢你。”然后他被一把推了出去。“那家伙,就交给你来——”
视野不断向后退,他看到,英灵露出似解脱的笑容,被数把金色长枪贯穿。
……
二人一路无言,凛低着头不说话,大白痴的缅怀Archer的离去吧。卫宫士郎反而有些过于平淡,仿佛刚刚的理想对谈根本不存在。
这也不奇怪,本来他的情绪抽离能力就相当强,而且他也知道后续剧情,身边也有红A在,Archer的离开最多让他心底惆怅一会儿。
“士郎你是想要拯救他的吧?为什么还能露出如此平淡的表情呢。”闷闷不乐的,凛这么问了出来。
卫宫士郎双手插兜向前走着,回答道。“英灵本就是这样的存在不是吗?短暂的生命如同昙花一现,却又绽放的热烈美丽,无比耀眼,最后消失时什么也没能留下,只存在于活着的人们的记忆当中。他们所做到的比我能做到的更多,所看到的风景也比我所看到的更远,谈拯救什么的太过傲慢了吧,只是不想看他为自己的理想那么痛苦而已,这终究是他需要自己去想明白的事。”
“那士郎你呢,你内心的痛苦,那是你自己能想明白的事吗?”凛脸色阴沉的跟在士郎的身后,继续提问。
“或许吧,不过等到一切结束之后都会被我抛在脑后吧,不好的记忆忘掉就好了,珍贵的记忆留存在脑海里就好了。”
“如果忘不了呢?”
“还能怎么办呢?活呗。”卫宫士郎与询问者不同,回答的倒是潇洒,满不在乎。
“你就那么不在乎自己吗?”凛问的咬牙切齿。
“在乎啊,我最在乎的就是我自己啊。”只是,我也最讨厌我自己了。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一直以观众的眼光去看待所有吗?”
她早就发现了,尽管一直处在漩涡中心,卫宫士郎总是那么的平淡无波,像是台风的中心一样,与外界隔着一层厚厚的障壁。等到她走到那个人身边,以为打破了那面墙,以为她终于拥有了[人]应该拥有的感情时,对方又变成了那样。
“我喜欢上了一群不存在的人,他们连名字都是假的,感受他们的爱情,我打心里的高兴。看着他们互相伤害,互相救赎,互相依靠——他们惊艳了我的整个青春,但我好像和他们格格不入。”
好孤独。落日西沉,将太阳抛在身后,那个人一个人在向前孤零零走着,就像是世界拒绝了他。
世界是不会专门讨厌一个人的。
凛向前跑了几步,走到他身旁。
“士郎也可以有自己故事吧。”像是一缕阳光洒入阴暗的角落。”
凛侧过身,顺着他的脚步倒着向后走,这让她得以面向卫宫士郎。
“士郎你就是我的主角啊!”似有一阵风吹过二人,带起凛散落在双肩的长发,微卷的发尖高高飘起,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有点痒。“在我意气风发的时候和我成为同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过来帮助我,在我眼里你就是主角。所以,不要站在阴影里了,你值得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
她将脚步不自觉停下的卫宫士郎向前拉着奔跑,二人与夕阳赛跑着,仿佛这样就能跨越时间与空间的障壁奔向遥远的彼方。
就像少年漫的主角永远在路上,他们也会为了那看不见抓不着的未来拼上一切。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只是在一朵花旁边等了太久,希望这长久的等待会有一场盛大的绽放与之匹配。
只是希望,花会为他/她而开。
这可是章大工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9章 为理想高歌吧,无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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