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有天地人三魂,少了地魂痴,丢了天魂疯,没了人魂只能长眠。起初以为这游离的天魂是想来作恶吸□□气的,谁料她只是顽皮,想来吓唬何初莫两人。
见吓人不成,还会嘟个嘴不高兴,窝在树底下等人来哄。
何初莫倒是听商书说过,地魂是三魂中最聪慧的,天魂最懂得找乐趣,天魂最严肃,是老大,管着另外两魂。眼下看来也的确如此。
见她窝在树底下,眼睛时不时偷瞄两人,何初莫和秦子苓掩嘴偷笑起来,最后只能何初莫背着手慢慢走到她身后,用哄孩子的口吻说道:“这是谁家的姑娘呀,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天魂哼道:“要你管!”
秦子苓也跟上来说道:“我帅还是他帅呀?”
听见这话,何初莫用胳膊肘给了秦子苓一个肘击,笑骂道:“光问些不着调的。”
没想到天魂还真转过身来要给他们做个比较,秦子苓当即挺直了腰板,想从她嘴里听些好话出来,何初莫也不自觉地捋捋头发,做了个表情管理。
这天魂原来必定是个人精,一碗水端得平:“你的眼睛大,他的鼻子高,你的下巴尖,他的脸蛋小,哎呀,都很帅呢~”,说罢她眨巴眨巴眼睛,灵动又可爱。
玩也玩了,闹了也闹了,何初莫心里还是记挂着任务,半蹲下身子接着询问道:“你怎么跑出来了,我们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行不行,”天魂摇得脑袋都要掉了:“不可以回家,他们不要我了。”
“他们?”秦子苓有些困惑,何初莫便替天魂解释道:“应该是地魂和人魂把她赶出来了,否则天魂不会轻易离开身体的。”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天魂也不明白,何初莫更不明白,三魂一体,怎么另外两魂就是容不下这天魂呢?
何初莫又问天魂:“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天魂将整只手塞进嘴里,一双无辜的眼盯着他。
“我们是来帮你的。”何初莫柔声说着。
“娃儿哭,娃儿笑,娃儿眼泪哇哇掉,娘儿痛,娘儿叫,娘儿红花满地跑。”天魂说着说着血泪就留下来了,还在唱着:“红花好,红花妙,冬天红花谁来撩……”
血泪哗哗,天魂不断重复地唱着,何初莫知道大事不妙了,转身抓着秦子苓就要逃,果不其然,紧接着天魂化作厉鬼朝他们追来。
秦子苓想挣开何初莫的手,没想到何初莫反手握住他的手掌,道:“不要伤害她。”一如他的性子,温和而有力。
风呜呜地吹,她呜呜地哭,脑中还在回荡着“娃儿哭,娃儿笑,娃儿眼泪哇哇掉”的旋律。
逃出泪女山以后,何初莫回头看去,天魂扶着树冲他们招手,似是告别,似是方才的一切都从未发生,接而转身离去,隐入深林。
……
“你去将窗子关了,”男人伸手护住蜡烛,忍不住埋怨道:“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
听惯了这些埋怨的女人翻了个白眼,陇紧衣袖起身朝窗子走去,边走边反驳道:“你厉害你就拿出真金白银给我呀,光有个大嗓门。”
忽的,女人“啊”的一声,陇紧的衣袖也散开了:“深更半夜的,他们去做什么?”
男人问:“谁?”
女人合上窗子,道:“那几个外地来的小道士,我瞧见他们往河边走了。”
男人不耐烦地摆手:“人家去哪儿关你什么事?你就爱语人是非。”
女人也不甘示弱:“你这嘴只知道拿来骂我、笑我,昨天小宋哥来,你怎么不问他要钱,只会在那儿唯唯诺诺地赔笑。”
男人恼了:“你你你……真不是个女人!悍妇!悍妇!头发长见识短的悍妇。你问小宋哥要什么钱?小宋哥欠了我们这笔钱,他心里自然也记得,日后有什么事,他也会帮我们,等宋老爷消气了,他自然也就有钱……”
“我就这么肤浅,我只认钱,除非钱实打实地放到我手上,否则就是商书神君,方仪仙尊来了都不好使。”
男人笑了,一副鄙夷的神情:“你瞧你,光知道眼前,不知道盘算盘算以后。”
风撞开窗棂,蜡烛被突然起来的大风吹熄,黑暗中响起男人的吼叫:“连个窗子都关不好!”等到房间重新光亮的时候,女人忽略男人喋喋不休的埋怨,拾起一块麻布后推门离开,男人问:“你要去哪儿?”女人说:“我看他们穿的单薄,给他们送块布暖暖。”
男人想了想后点头道:“给我带瓶烧酒回来。”
女人才走出几步却在拐角处和另一个男子撞在了一起,将她吓得魂飞魄散,就连麻布也掉到了地上。看清楚来人以后,她心疼地捡起麻布,拍走泥土和雪,怒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处晃悠个啥?”
李杜甫摆摆手,不想理会她,径直朝河边走去,不一会儿却又折返回来,打个哈哈道:“错了错了,我是要回家睡觉呢。”
女人不喜欢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见他往河边走了,犹疑了一会儿后只能回到房子里。她的身影消失以后,角落里又冒出一鬼鬼祟祟的家伙,好吧,也不卖关子了,此人还是李杜甫。
他的模样憨厚,鬼鬼祟祟的样子像个笨贼,不太灵活地溜到了河边,正好瞧见了何初莫被疯子阿嫲拿扫帚赶出来的画面,秦子苓无奈笑笑以后,两人又不知朝什么地方赶过去了。
李杜甫摸了摸自己的大黑痣,心一横,又偷偷跟在两人身后,然而这路越走越不对劲了,他的心发慌,一个转身正要回家睡大觉的时候,衣服后领被人一把揪住,冰冰凉凉的剑尖就抵住了他的喉咙。
“道长饶命啊!”
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
秦子苓这一吓唬,可叫何初莫哄了李杜甫好久才消停。
“我是觉得你们和别的道士不一样,才想来帮你们的。”李杜甫擦擦眼泪,小心地瞰了一眼秦子苓,暗戳戳道:“谁知道你们也是这样凶狠……”
秦子苓当即朝他龇一下牙,李杜甫吓一下。
秦子苓道:“鬼鬼祟祟的样,你瞧着也不像个好人呐。”
李杜甫不想在秦子苓这里找不痛快,只能和何初莫道:“你们说的怨事,我或许还真知道什么,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件……。”
何初莫竖起了耳朵。
“就在前年的一天夜里,我饿的不行了,想上泪女山摘点桃吃,你们也知道,泪女山上都是宋家种的桃树。那天还不是结果的时候,但我实在太饿了,我只看见树顶上挂着一颗青绿色的桃,我想去摘,我摘不到,我要饿死的时候,有一个小男孩走到我面前,他飘到树顶,想把桃子拿给我吃,我……我当时就吓得直接昏迷过去了。”
秦子苓笑:“人家好心帮你摘桃,你倒好,直接吓晕过去。”
李杜甫也很懊恼:“我一直觉得那天我太没有礼貌了,我还没有和他说声谢谢呢。”
何初莫道:“他就是你之前说的,失踪小男孩吗?”
李杜甫点头道:“是的,而且我怀疑,宋家知道这一切。因为,那天我没有戴镇魂玉。”
这倒和何初莫等人原来猜测的大差不差。
“女疯子的事情,你知道什么?”何初莫问。
李杜甫摇了摇头:“这我是真不知道。”忽然,他紧张起来:“你们可别让宋老爷知道是我和你们说了这些,否则我在邯峡是真活不下去了。”
何初莫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往外说的,若是他真想对你做什么,我们也一定会护住你。你还记得你遇见小男孩的那棵树在哪吗?”
李杜甫坚定地道:“记得。那棵树上挂着红白带子,今年宋家才在那里办了祈福活动,现在应该还有带子留在那里。”
话不多说,出发!
至于鬼鬼祟祟的李杜甫,想等两人走远以后再溜回家,免得让人看见了,然而等他从树林里探出个脑袋来观察周围的时候,衣服领子又被人揪住,被拽入了深林。
宋家庭院中,鬼鬼祟祟的上官锦鬼鬼祟祟地和慈沐霖见面,终于不用在其他人面前“装”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正独自喝酒酿的巫轻尘正好透过窗棂看见一切,有点尴尬……巫轻尘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起身离开窗边了,既不好意思又怕自己的动静惊到了这对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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