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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感悖论

天地良心,我给过我哥机会了,给过他摆脱我的机会,所以,谁都不能怪我胡搅蛮缠。

我哥开车来的,车里很黑,我们谁也没说话,一路金黄的路灯和车内显示屏亮得晃眼。

不急这一会,我们来日方长,总会回到过去。

我太困了,没忍住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刚好到家。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

天好黑,我也很困,懒得去管小区什么样房子怎么样,直接往沙发上一倒,反正我哥的就是我们的。

我哥蹲在沙发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

“在兹,先去洗洗再去房间睡。”

我坐起来,清醒了一点,不太高兴地看着他。

“哥。”

我哥沉默了几秒,最终叹了口气,无奈笑了笑。

“崽崽,我们先洗澡好不好?”

哥哥,你这幅样子有够勉强的。

我很想让他重说一遍,但如果他不想说,说多少遍也没用。

“嗯。”

和好第一天,我再纵容他一次。

我也不记得多久没好好洗个澡了,我哥平时给的钱够用,我不担心水费,但我不经常回那个旧公寓,三天两头不洗澡太正常不过了。

不过要回去洗澡就得带上温逸清那个厚脸皮,总来我这蹭浴室,作为回报他替我给季蓉送饭,还挨了不少打。

【我的天,你妈妈好漂亮啊,我当你继父怎么样】

【你跟你妈长得真像】

【这是你们家的全家福?你和你哥完全是一个随妈一个随爸啊,基因真强大,一家高颜值】

……

我把毛巾搭在肩上,用手将镜子上的雾气抹开,掌心的感知被镜面的冰凉和伤口的痒热拉扯,露出跟我哥有七分像的漆黑瞳孔。

是啊,一个随爸,一个随妈,像一对夫妻。

单有夫妻相满足不了我,我们一直用相似的东西,我恨不得周围的一切都跟哥哥有关。

可惜爱不能滋长血肉,无法将哥哥的脸复制,只能将其深深烙印在心脏,备份于大脑,分泌更多的爱意。

听上去像是恶性循环,如同无限增殖的癌细胞,摧毁名为理智的机体。

“如果我们是双胞胎就好了。”

我对着镜子笑了一下,转身去开浴室门,发现我哥正准备敲门,他刚在主卧卫生间洗完。

冷调的沐浴露香气扑面而来,似乎盖过了浴室内未散的热气。

我哥比我高半个头,长相冷淡且具有攻击性,眼皮半阖,他俯视着我却又不跟我对视,微挑的眼尾挂着水汽,被热气润红的薄唇微张,湿润的发尾摇晃着渐渐变大的透明水珠。

滴。

落在了我的脸上,轻轻滑过像一滴欲言又止的眼泪。

我摸了摸“泪痕”,洗完澡后的眼睛湿凉湿凉的,直勾勾盯着我哥,同时我不禁思考起来:

同样的沐浴露,怎么我哥用起来就格外香?

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把手上的吹风机递给我,像一个宠爱弟弟的好哥哥一样摸了一下我的头。

“吹干再睡,别感冒了,明天还要早起,早点睡。”

说完,他转身就想走,那我怎么会同意。

可能刚刚洗澡被闷昏头了,我直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没忍住笑了一声,摸索着将吹风机塞到他手里。

“哥,你帮我吹……跟以前一样。”

我哥没回答我。

“我的好哥哥,你好久没帮我吹头发了……你以前主动帮我吹的,我还是你最爱的崽崽,对吧?”

我故意小声撒娇,我就是要让他觉得我很委屈,让他心疼我。

两年前我心疼他赚钱辛苦,看他黑眼圈重得跟丧尸样,总是催促他早点睡,我自己吹。如果知道他后来会走,我一定不会浪费让他照顾我的每一个机会……其实湿头发抱在一起睡觉也挺不错的。

声明一下,我只会对我哥宋念兹这么腻歪,其他人就别做梦了,尤其是温逸清那小子。

最终结果证明,我哥还是爱我的。

我哥坐在沙发上,我挤进他两腿间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咔嚓”一声后吹风机的嗡嗡噪音在耳边响起,我能感觉到我哥在小心拨弄我的头发,痒痒的。

开了空调,我不冷,却感觉到了一股暖意。

吹头发期间我没有和我哥搭话。

小时候我们就喜欢在吹头发的时候聊天,但根本听不清对方说什么,导致我说一句我哥就停下来听一句,就算我们用喊的也不行,听是勉强听见了,但聊天会分散注意力,笨蛋哥哥曾经开着最大档热风差点给我头皮吹焦了,全都红了痛死了,不过主要是怪我死活不肯叫停。

那次过后我哥就不愿意帮我吹头发了,我只好撒泼打滚,他不帮我吹我就湿头发睡觉。季蓉和宋温召从来不强迫我哥去承担什么照顾弟弟的责任,在我们家,我们四个都有一个共同关系——朋友。

所以他们就只劝我不要强迫我哥做不喜欢的事,但我没听,因为我又犟又欠。

有一个冬天的晚上,我因为不吹头发半夜发烧到40多度,进医院打了一周针,我哥心疼得一整个星期没睡个好觉。

自那以后我哥终于妥协了,但是禁止我在吹头发时说话,我很乖的,没有说。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发现,年幼时的爱总是难宣于口,暗藏于心。

咔——

吹风机停止运行,短暂的回忆闸口也被关闭,阻止美好的过往溺死当下的自己。

我往后靠,仰起头去看我哥,脖子压在他大腿上,贪婪地嗅吸他的体香寻求温暖与安全感,而我哥俯视着我。

我喜欢我哥俯视我的样子,给我一种隐忍着想要占有我的冲动的错觉。

他的表情冷淡,看不出两小时前大哭一场了,更看不出情绪,但我希望是和我一样愉快的。

“你的手怎么回事?”

我哥握住我的手,将手掌拉近,声音低沉振动了我的心脏,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我能感觉到一点点骨骼的颤动,很微小很微小的一点。

我的视线随之转移到微微泛红的手掌心,洗完澡后那几个深入血肉的指甲印更加明显,破皮就那样东倒西歪。

我反握住我哥的手,比我的大一点,抚摸凸起的青筋。

“哥你才发现啊。”

我哥静静看着我,任由我摆弄他的手指。

“我很想你。”

手指有些僵。

“但你不想见我,我得克制住我自己,尽管我可能在第二天就反悔那样惯着你,在你下一次来的时候死皮赖脸不让你走。”

“哥哥,你不要我,我很难过,会做出可怕的事情。”

温热的手轻易从我的玩弄中抽离,温柔抚摸我的脸颊。逆着灯光,我看不清我哥的眼睛,但我能感觉到他在抖。

“不会了,不会再让你难过了。”我哥说。

我抬手去触碰他的下巴,顽劣地笑了一声:“那么哥哥,你爱我吗?”

“哥哥,我爱你,一直,永远。”不是对朋友与兄长的那种爱,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以后会知道的。

我哥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很性感。

“我也爱你,在兹。”

我使坏按他的喉结:“不合格,再来!”

“行,我最爱崽崽了。”我哥笑出了声,反过来捏我的鼻子,“你呀你,今年都18了,还喜欢被哥叫绰号,丢不丢人。”

我蹭的站起来,像小时候那样坐在他腿上,环上他的脖子,故意皱眉。

“这不还没满十八呢!那不是绰号是特殊昵称,OK?我才不喜欢别人一口一个‘小崽子’的叫我,因为你是我哥我才喜欢的,别不知好歹。我可是你亲弟弟,现在除了我没人要你了!”因为是宋念兹才喜欢,没人比宋在兹更爱宋念兹,我保证。

或许我嘴快提起来伤心事,我哥的笑容收敛了一点。正当我想着怎么找补时,我哥偷偷把手伸到我腰部挠我痒。

“小崽子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嗯?”

“啊啊啊啊住手住手!你太不讲武德了,你明知道我怕痒!”

“你哥我还治不了你了?”

“宋念兹,你等着!”

我们俩在沙发上扭打在一起,虽然两个180 的男性这样做真的很幼稚,但这里也没其他人,谁都管不了我们。

没有哪条法规说两个男性不能亲密打闹。

“好了好了,早点去睡吧,已经很晚了,我明天帮你请个假,好好睡一觉。”

我哥平躺着把我的头按在他怀里,安抚性拍了拍我的背,独属于我哥的那种冷杉香更浓了,我立马安静了下来,就是耳朵烧热。

“嗯?你怎么这么烫,不会发烧了吧?”

我哥忽然连带着我从沙发上坐起来,在我身上乱摸。

不行不行,再摸下去就真烧了。

我连忙按住他的手,磕磕巴巴:“还,还不是你挠我痒按我头,外面也有有,有30多度,我能不,不热吗?”

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上一秒我还被我哥抱着,听我说完他就把我松开了。

操,草率了。

我哥摸了摸我的头:“好了,去睡吧。你睡我房间,我床大一点,刚换了床单,我去客卧睡。”

“闹得够久了,我头发都干了。”他自言自语起身。

嗅觉的空虚让我患得患失,我拉住我哥的衣角,张圆眼睛,尽量显得可怜一点。

“哥哥,不能一起睡吗?”

我哥张了张嘴。

他在犹豫。

“以前你从来不会拒绝我的。”我再度发起攻势,“我的好哥哥,你说了不会再让我难过了……”

yue,虽然,yue,这样子真的很恶心,但耐不住我哥就吃这套。不能说不择手段,只能说,在追爱的路上,我也是作出了巨大牺牲。

“好吧,我主要是怕影响你休息。”

看吧。

唉,要是以后有娇滴滴的小妹妹靠近我哥,我哥说不定很容易沦陷。

没关系,我可以更茶,就算是绿箭我也不怕,我可是他弟弟,这叫青梅竹马,天降算个屁。

我很高兴,哥哥并没有刻意远离我,而是像我们很小的时候那样侧躺在我身边,轻轻为我盖上柔软的被子,温柔地替我整理凌乱的头发,拍拍我的胳膊,笑得轻而暖:“睡吧。”

我们隔着不远,但我觉得不够近,于是慢慢地往他怀里钻了钻。

“哥哥,可以抱一下吗?”我把脸埋进他胸口,“突然……有点想你抱抱我。”

我很少在想做某件事时先请求一下,但我现在喉咙有些酸涩,失而复得又好像物是人非,冲动与谨慎在这几个小时拉扯着我,矛盾的刺扎在心口,喘不过气又好像不痛不痒。兴奋愉悦的情绪并未消散而是被更浓烈的消极压制,也算不上消极,就是一种平淡的空虚落寞。

有时候,我也分不清我到底开不开心,我不知道那是否仅仅是痛苦时产生的快感,不喜欢,却沉迷。

我哥默不作声贴得更近,温暖的胳膊小心地搂住缩成一团的我,手心的暖热隔着薄薄的布料传递到我体内,麻木的肢体渐渐回感。

体温给予了安全感,感官欺骗大脑,一切仿佛回到了母体,隔绝外世。

没人告诉我,哥哥也能重新孕育生命。

迷迷糊糊中,我彻底闭上了眼睛,从舒适的怀抱坠落,掉在软绵绵的云朵上,来回弹了几下,爬起身,却发现自己落入深海,五彩斑斓的鱼优雅地游动,漂亮的鱼鳍像丝带一样飘动在绀碧色的海水之中。脚下的云突然消失,我毫无防备地被扔进海里,大量海水疯的一样往我鼻口里钻,窒息感很强烈。

荡漾着亮波的海面就在头顶不远处,我想往上游,却怎么也动不了,诡异的海草缠上我的身体,我被死死困住,没过一会便开始视线模糊。

在意识消散的前几秒,一道人身鱼尾的黑影靠近了我,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细语:“别怕,有哥哥在。”

随后我感觉束缚感减轻了,一个柔软的东西覆在我的嘴唇上,窒息感消失。

我死而复生。

第二天我醒来时,我哥已经不在床上了,而这个梦也迅速很模糊,我花了很久才断断续续想起来。

拿起手机,看到了我哥已经以兄长的名义帮我请了假。

也好,免得沈洁琴打电话多问,年纪轻轻就这么唠叨。

我拖沓着拖鞋把我哥这个大房子逛了一下,在厨房发现了我哥做饭的身影。

我放轻脚步慢慢靠近,在中岛处停下。

可能我最开始走路声音太张狂了,又或者我们真的有心灵感应,我哥几乎是在我收脚的那一瞬间回的头。

他笑了一下:“醒了?刷牙了吗?早饭马上做好了,再等等。”

我含糊应声,却还是趴着看了一会儿他做饭的背影再去洗漱。

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睡不够觉还起早看哥哥做饭的三年里。

哥哥……

我们安静地吃完了早饭。这没什么,因为我哥以前也总是很累,我不会在他上学前说太多,因为他也需要整理自己心情的空间与时间,只有晚上睡觉时我才会叽叽喳喳说些有的没的,他总是在我讲一半时睡着了。

“崽崽,你在家好好休息,今天公司有点事,我没办法陪你,给你转了点钱,中午自己看着吃点。”

我哥在玄关换鞋,我就静静看着他出门,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

等我哥走后,我就一个人玩起手机了,因为电视真没什么好看的。

温逸清给我发了不少消息。

【卫衣裙:小崽子死哪去了?】

【卫衣裙:不是吧,你请假居然不带我?是不是兄弟了?】

【卫衣裙:算了,洛宝让我好好学习,我不能逃课】

【卫衣裙:我要奋进考清华,带宝宝走上人生巅峰!】

……

【卫衣裙:还活着吗?】

【卫衣裙:???】×n

【卫衣裙:你别是出事了,回句话】

我眨了眨眼,随便打了个几个字发过去。

【小崽子:昨夜相拥而眠,哥哥请的假】

随后我就给温逸清设置了消息免打扰,无所谓地刷起手机来。

现在的人是真的喜欢讨论“爱是否存在”这个问题,以前我不屑看这些,因为我知道我爱我哥并且我哥爱我,后来他走了,我也不得不面临这个问题。

假如爱不存在,那我为什么会痛苦?

假如爱真的存在,那我为什么还会痛苦?

人们渴望美好,如果爱会带来痛苦,又为什么会那么执着于爱,似乎是因为爱。

弯弯绕绕,答案就是问题,问题亦是答案;结果就是原因,原因就是结果。

完全不合理,但完全合情。

我们都被爱衍生的痛苦啃食了心智,渴望却又无能为力,甚至有人甘愿沉沦其中,却因为无法承受选择死亡。

在这个互联网发达的时代,总有人无处求救。

在这个广阔的世界,总有人找不到容身之所。

中午我叫了个外卖,豇豆里吃出了虫子,服,登温逸清的号给他点了两份顺便打了个差评。

正忙着和温逸清对骂时,我哥给我发了个消息。

【哥哥:吃饭了吗?】

看着桌上没怎么动的外卖和被我丢得横七竖八的筷子、勺子,我沉默得把东西收拾好,整整齐齐拍了张照发过去。

【崽崽:进食中】

我想了想,又编辑了一条。

【崽崽:好吃,你没口福】

【哥哥:是吗?那以后点外卖吧,我不做饭了】

艹,姜还是老的辣。

【崽崽:别别别,哥哥做的好吃,哥哥做的最好吃(祈祷emoji)】

【哥哥: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想看日落吗?我早点下班带你去海边看】

我个人觉得日出日落没什么好看的,但哥哥主动邀请我诶,那还是勉为其难陪他去吧。

【崽崽:想,我早就想去看看了!一直没人陪我……(可怜emoji)】

【哥哥:嗯,休息一下,我大概三四点回去】

我哥应该很忙,事实上他到四点十九分才回来,算上去海边的时间,我们差点赶不上日落了。

虽然我不在乎,但我哥在乎。

我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一场日落,唯一一次就是现在和哥哥一起前往海滩。

我想,日落本质上是日出的回忆,也许太阳也会后悔,但没关系,还有重来的机会。

爱,是心动的循环,分别真的很痛苦,可再来一次,我还是爱你。

此时海滩已经被晚霞染成金红色,海浪平静地拍打沙滩,海鸥嘎呀呼唤嬉戏归巢,成对成对的黑色小人影欢笑着享受安宁的落幕。

可能似血的残阳更得宠爱,陷入天边,在海面上开出一条粼粼水路,云团被擦拭得只剩薄薄一片,无规则散落在这无垠天空,像金灿灿的桌面上铺了一块厚玻璃,沾上了污垢,落日余晖不过是让浮云更加暗淡。鸥鸟成群结队,密密麻麻的,轻飘飘挥动翅膀,黑色的细线断断续续连接在一起,织就一张乱糟糟的破网俘获娇宠的太阳。

胡搅蛮缠的思念也曾束缚过热烈的爱意。

哗哗——【滚啊】【滚啊】

水打细沙的声音居然是沉闷的。

哗哗——【下来】【下来】

不对,这次是浪花磕磕绊绊相撞的清脆。

沙滩,夕阳,海鸥,人群,湿凉的海水味踩着风扑过来,海浪一声一声。

我可能疯了。

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生态瓶,我们都困在其中,却习焉不察,怡然自乐,亡于终焉。

横落在天水相接处的那柄焰眼此刻倒像是瓶身的一道伤痕,不是很刺眼,诱人向往。

看来不是什么水天光路,而是一把隐形的剑刺穿了世界边界,为我们换来了一次重获新生的机会。

欣赏落日或许是对自由的渴望,如果可以,我想跟我哥一起走向那道未知的裂痕。

虽然我知道,殉情只是求死者的贪恋。

但在不算久的以后,我会发现自私的罪恶感也可以被另一方的心甘情愿温柔覆盖。

最后一丝光明也坠入阴沉沉的海底,血淋淋的划口最终还是被治愈,消失在浓绀色的思绪里,一切都暗了下来,也静下来了。晚霞消失后,隐没于乌泱大海的云漫无目地飘荡。海潮哗哗,人群逐渐打开手机灯光解散,点点刺眼的白光流动,诗人可能会认为这是沙滩孕育的珍宝,可这明明更像流星闪耀过后的陨落,着地后是一张张清晰却相似的面孔和失真的照片,连谈笑声都显得空虚。

他们在开心什么?因为欣赏了一场落日挣扎无果的溺水吗?

世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我和我哥傻傻站在这,一言不发。

两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起留恋消逝的光芒。

“哥,太阳也会溺亡吗?”

“会吧,在没人期待它再次升起的时候,最后一场日落就等同于溺亡了。”

我其实还挺喜欢这章的,尤其是这句

【殉情是寻死者的贪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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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感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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