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烜来到他身旁:“昭宸,你果真不令本君失望,本君这就解封十万将士一举攻向天族。”
“魔首不必着急,眼下熹微要同我成亲,事务繁琐需得耽搁三四日。”他牵起鱼熹微的手径直离开,丝毫不给他商量的余地。
“天族失了一个上神,想必也要哀悼许久。”
“父亲果真要听他的?”晏温不平。
“趁天族沉痛咱们一举进攻,打他个猝不及防,天族也定来不及应对。”
“你以为本君不想?只是容安和鱼熹微身上拥有深厚的魔力,他们助我们咱们魔族才可一举获胜,也罢,就给他三四日如何?”鬼烜眯起眼睛,“阿瑶这几日怎么不曾来信?”
“父亲切莫着急,我正预备着去龙宫探望妹妹,鱼时静也许久未曾和我联络,他莫非正打着他自己的如意算盘?我亲自去瞧瞧。”
言笙意识逐渐涣散,她感觉自己已不能控制得了这具身子。
忽然想到西王母残影所言:心有妄念即遭反噬,神灵难救矣。”
她也难逃反噬?
内心那个声音诱惑着她,一步步走向灭亡。
眼下鱼时静还未想到她会在此处歇息,给阿若也喂了奶,他愈发安静的如同一只小兽般沉沉睡去。安瑶用完膳急忙离开,去寻南佺期。
“姑娘若是有何急事此时离开也可,让在下将姑娘送一程。”南佺期望向她怀中幼童,会心一笑。“姑娘的孩子倒是养得白嫩讨人喜爱。”
“多谢你收留我用膳。”安瑶连连道谢。
虽与她处于一室,南佺期仍觉得眼前之人有翩若惊鸿游若蛟龙之姿,气质出众。
“不必我即刻带孩子下山,你们想必有事要做不便打扰,你还是先去忙吧,若是有人来寻我们,还望你不要告知他们我们的下落。”
“好。”
安瑶走了没多久,一伙奇怪的军队前来,并没有魔气附身却也不属于仙族。
一男子上前与南佺期交谈:“上神派我们前来支援你们,还有一事,不知你可曾见到我夫人同孩子,她同我闹了别扭,我急于寻回。”
南佺期看面前男子古怪却说不出口,想起之前那女子惶然的神情,决定闭口不提。
上神之前从未说过要派人前来,这伙人究竟是否真如所言一般身份?
鱼时静挥挥手,眸中闪过冷意:“上神不在此处!给我杀了他们!”
什么?
南佺期连忙抵挡,两方立即厮杀起来打成一团。南炜听闻异动也带族人前来应战。
“务必挡住此处,若是让有心之人趁虚而入,此方地界恐就会成为魔族的突破口!”
鱼时静在远处冷眼看着他们厮杀,魔首同天族皆不曾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手吧?若是抢先一步占了这里,魔族要想在占据此处,还不是要给他好处?两方斗得两败俱伤之际,便是他四海龙王攻占魔族之时,决不能让阿瑶抢先一步找到魔族!
他飞身离开,这里天兵甚少,鲤族又是些不经战事的族人。即便不看着,不出一阵这里便会被他拿下。
从密林中闪出一个身影,言笙双目无神,只循着鲜血的刺激前来,焕发的魔气炼得所到之处草木尽败。她只知,她的杀意无法遏制。
南佺期与鱼时静同这伙队伍缠斗不休防不胜防,身上早已增添了多处伤口。
见到言笙他满心欣喜:“言笙!小心!”
言笙只征愣望他,不胜防身边冲过来一个士兵,她仅用一手便将士兵脖颈擎住,极大地力道将士兵带离地面。
那士兵喘不上气来瞪大双眼,双腿只胡乱蹬了几下不动弹了。
言笙用锋利的指甲毫不犹豫划开士兵脖颈,汩汩的鲜血引得她更为兴奋,胡乱用嘴汲取。
“言笙,你这是怎么了?”南炜难以置信昔日内敛冷静的徒弟,变成了这样沾满鲜血的恶魔。
“父亲,咱们要救她!如今言笙不受控制,待将这些不明来历之人收拾后,咱们合力将她罩在结界里。”
南炜也只得继续迎战,不多时原本山清水秀的一方宝地被鲜血淹没。言笙竟对族人动起手来,眼瞧着一对可怜的母女难逃一劫,南炜连忙用剑荡开她的攻击。
“言笙,你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只叫为师如何助你?”南炜哀叹一声,师徒间刀刃相见。
言笙低声嘶吼,只有对失去猎物的愤怒。
不知她究竟是做了何事,短短一段时间内修为大增。若不是以巧力与她周旋,恐怕他周身经络便要被这股子邪气震碎了。
南佺期急得无法,内心只期望上神早日回来。
尹初年大喊道:“言笙此时出现绝非偶然,难道是魔族将她变成这副模样?想让这些人突破我们,看来上神被魔族引走并非偶然,他们果然早有预谋,我早知如此应跟着他。”
“咱们都在此处也不是法子,你回天宫禀报天帝这里发生之事,让天帝再派人来抵挡。”
“好,你们定要撑住,我去去便回。”
尹初年看不远处又来了一支龙宫的队伍,立即念咒返回南天门。
言笙嗅到血的味道,愈发抑制不住身上魔性,向南炜发出异常强大的攻击。
南炜未能抵挡得住,一个不留神被她打倒在地。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言笙早就以异于常人的速度欺上他脖颈,直接将南炜脖颈拉开道长口子。
南炜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捂着脖子向后退去,但鲜血如同流水般没有尽头流出。
“父亲!”南佺期看到南炜时,他只留有最后一口气怒目圆睁望向他,变化的口型只说着一件事:杀了言笙。
除去师门祸患!
他忍痛答应父亲,拂上他的双眼心如刀绞看着言笙。
以前不忍伤害一毫的女子,如今却要他亲手杀掉?
言笙却已经亲手杀害了他的父亲!
言笙站在不远处边吸食血液,一边轻蔑看着他,似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我认识的那个言笙已经死了,我今日便要替父亲和死去的人报仇!”
他狠下心来用剑砍向她,言笙只用两指便夹住他的剑锋,随即弹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弹出几米开外。
待他清醒过来她早就没了身影。
所幸大战过后有不少族人存活下来,只是父亲他……
南佺期忍住内心悲痛,选择将父亲与母亲葬于一处,又将族人们安顿好等待天兵前来支援,只是如今几位长老与父亲都死了,大家一众推选他为族领,南佺期自然不好推脱。
他想好了,无论如何,待仙魔大战之后要寻言笙多久,他都会亲手杀了她。
想起那个印在内心深处舞剑惊鸿的身影,只剩下怆然。
江翊歌带着白瑾怀同祁元琮,三人架了一朵云彩慢腾腾驶向南天门。
只因江翊歌修为在魔族消耗过多,是以险些架不起云来。
白瑾怀试探一番祁元琮的气泽,摇了摇头:“虽是假戏真做,她也何至于下如此重的狠手。”
江翊歌将祁元琮脑袋垫在自己腿上,用内力强行将他嘴掰开:“若再不给表哥用丹药,咱们恐怕要去幽冥司提人了。”
“丹药使用不慎会遭到反噬。”白瑾怀连忙止住她,“西王母不是曾说过没有延长寿命的功效吗?”
“事到如今也只有试上一试才能知晓,熹微她未能用这枚丹药来抑制自己身上的邪气,反而让给表哥,我不相信……”
江翊歌将丹药放在他嘴中:“无法延长仙寿,若是能起死回生那便最好。”
白瑾怀无奈,看她执着,也只得抱了一丝侥幸答应下来。
“只是她在魔族,恐怕凶险异常。”
“有容安在他们不敢伤她,何况她还有魔气护体……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还不知如今天族闹得如何了,先别把熹微出手伤了他讲出来吧。”
白瑾怀给祁元琮输送了些仙力,让他将丹药化下去。
“也只能如此。”
凤凌渡内,祁琈怒而击案:“想不到他魔族乘虚而入欺人太甚!宥沐上神擅离职守,尹初年,上神究竟去了何处?”他一记眼风汹然扫过祁雉,祁雉莫口难辨。
见尹初年默不作声,祁琈沉声问道:“可是去寻那个堕魔的龙女了?”
事到如今再瞒下去也无何意义,尹初年只得将实情言明:“上神他并不知此事,是魔族来人以江少君同白少君威胁上神,属下无法拦他。”
“也罢,本君如今寻宥沐的错处也无意义,龙门山天兵被魔族绞杀多数,鲤族也惨遭牺牲,即刻再派些天兵下去镇守,好好抚恤鲤族首领。”
话音刚落,江翊歌同白瑾怀搀扶着一身鲜血的祁元琮风风火火走进来,在场之人俱是一惊。
祁雉连忙上前,试探了他的鼻息,他竟瘫倒于地颤抖着问道:“出了何事?元琮他……”
他从未想过,元琮会以这样一副面容出现于他面前。
在他印象内这孩子沉默内敛,出了何事也不轻易告知他们,只是自己一人扛着,不曾想如今已然再也无法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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