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朝天万万没想到,那熟悉之物竟再次跃入眼帘——图册之上绘着的,正是她熟悉的白玉板,而图册下方赫然写着“尚未出售”。
她心中一震,立刻问道:“能否让我一观此物?”
管事面露尴尬,忙不迭地道歉:“这件商品实乃阁主私藏之物,虽尚未售出,但阁主前些日子刚将其带走,却未嘱咐我等将其下架。”
见她面上流露出一丝失望,管事忙道:“我可试着联络阁主,询问他是否仍愿出售此物。”
朝天微微点头,心中却并未抱有太多期待。
而等在一旁、面色激动的鉴定师见状,立刻上前,恭敬地呈上鉴定结果:“这两只妖兽品种罕见,虽仅是金丹期,但体内灵气远胜同修为灵兽数倍。只是其经脉之中残存魔气,与灵气纠缠,难以分割,稍损了品质。即便如此,仍是珍宝。”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朝天身上,恭敬地问道:“不知仙子是愿直接售予我摘星阁,还是在此寄售?”
就在这时,管事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传了进来:“请稍等!”
朝天望去,只见管事捧着一只金色的锦盒,里面放着一张闪着微光的传音符。
“此乃我们阁主。他带走了白玉板,也不知道多久能够回来,所以……”
管事话音未尽,传音符中便传来一声苍老却精神矍铄的声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这两种灵兽可都近百年未出世。你是哪家的小孩?不仅敢把重明鸟和九色鹿偷出来,还敢偷摘星阁的牌子?”
传音符那熟悉的语气和上次与楼主对话时听到的非常相似。只是与上次听见的声音完全不同,之前的阁主明显是个年轻人。为何要对她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改变音色?
朝天心中不悦,冷声道:“摘星阁收货还要问来历吗?”
“咦?”传音符那头传来一声毫不掩饰的疑问,沉默片刻后,阁主像是没说过刚才那番话一般,语气变得干脆:“这两只灵兽我要了,你直接卖给我。”
朝天睁大眼睛,没料到这人突然改口。
对方丝毫未给她留下拒绝的余地,接着便迅速说道:“此两灵兽品种虽稀罕,然其修为尚浅,估价不过与长青剑等值之半。罢了,索性全数付与你。管事,记在我账上便是。”
稍作停顿后,对方又补充道:“我这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炱州,这白玉板也无从示你。你可前往天坑北面的冲沟一探。但切记,莫要靠近旁侧山丘,那里的物事绝非你当下所能应对。”
言罢,符咒上的光芒缓缓黯淡下去。
管事小心翼翼地看向朝天,确认她没有对楼主自作主张的行为表示反对后,轻声说道:“我这就为您处理。”
鉴定师见状,立刻开口道:“我给您带了匕首。”
谁知那早已黯淡无光的传音符,竟又传来一道声响:“你这匕首用不了几次便会损坏。你去将我柜子里的拿出来给她。”
管事面露尴尬,躬身问道:“阁主大人,敢问具体是哪个柜子?”
?对方沉吟半晌:“应是五斗柜从上往下数第二层,亦或是第三层?” 随后语气中透出不耐烦,“罢了,你将里面的都拿出来让她挑。有事再联系我。”
管事与鉴定师对视一眼,确认传音符的光芒已然彻底消散,方才迈步前去处理。
朝天细看面前陈列着数柄水晶匕首,刀身皆由灰晶石雕琢而成。然而,楼主所藏之匕首,其水晶色泽浓郁又更为清透。而刀柄部分,多以千年古木雕琢,其上镌刻着繁复的符文。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管事轻声提醒道:“仙子,此刻已至申时初。”
朝天匆匆挑选了一柄最为顺眼的匕首,随后便向外走去。
她刚一出塔,便瞥见一抹熟悉的衣角从塔边一闪而过。她快步走了过去,果然是姬羽眠。
朝天心虚地看向他,原本以为调查草市会耗费不少时间,毕竟那地方在地图上显得颇为庞大,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调查完毕。
“你怎知道我在摘星阁?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哈哈哈。” 她尴尬地笑道。
你一直对摘星阁念念不忘,上这儿等你可是一等一个准。
朝天一转头,立刻转移话题:“先说说你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姬羽眠旋即收起笑容,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带着朝天走到摘星阁靠山的夹角,确认四周无人后,才低声说道:“我和长禾——也就是暗巷中的小孩——被传送阵传送到了城外。落地的地方有传送阵法的痕迹,但仅仅有几条线,和完整的阵法不太一样。”
朝天微微蹙眉,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何到了城北?”
“我们虽被传送至城外,但那落点距草市边缘极近。与其说传送阵的点位在城外,倒不如说就在草市之中。那小孩虽被传送阵法吓到,但很快便回过神来。据他所言,草市里还有其他人遇见过类似的事情。”
朝天心中一动,又问道:“他为何会有魔修的衣服?”
“他手上那件衣服是在大酒楼旁捡到的。最近临水邑暗巷时不时出现无主的东西,所以他们才会从草市跑出来捡东西。这莫约是从半年前开始的。”他顿了顿,补充道,“那小孩的其他东西都已卖出去了。”
随后,朝天将她的发现悉数告知姬羽眠,隐去了交易九色鹿等事,道:“我们先去城内的阵法点位,然后再去城北草市。”
姬羽眠随她来到酒楼旁,凝视着那几道浅浅的划痕:“和草市的差不多,看不出来完整的阵法。
待到草市边缘,姬羽眠少见地露出一丝为难,声音低沉道:“你真的要进去?”
“不然呢?而且你没有拓片吧?”朝天反问道,便大步迈进了草市里。
正如朝天所料,草市里多是用茅草与泥土搭建的低矮茅屋,简陋而破败。棚屋之间狭窄拥挤,仅容一人通过,地面上残留着污水,上面飞舞着蚊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此刻太阳高悬,草市中鲜有壮年人的身影,想必都外出做工去了,只有几个小孩在巷子里追逐嬉戏。
见两人走近,不少孩子立刻跑回屋内,躲了起来。然而,仍有几个大胆的孩子围了上来,眼中满是期待与渴望。
“姐姐,你是想要问什么吗?我好饿,能不能给我买点儿东西吃?”
孩子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声音此起彼伏,闹得她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甚至有人直接将手伸到她面前,眼神中透着一丝哀求。
面对这般场景,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犹豫间,姬羽眠已快步上前,一手将她护在身后,偏过头说道:“你先到外面,我来处理。”
朝天依言退后几步,却见姬羽眠身形微动,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段,那群孩子竟如受惊的鸟儿般,瞬间散开,一干二净,再无一人靠近。
姬羽眠招招手,示意她跟上。
朝天问道:“你给了他们钱?”?
他摇了摇头,语气淡然:“这些孩子可以为了钱纠缠你,也可以为了钱给你假消息。要在这种地方拿到真消息,可不能被只想要钱的人缠上。”
朝天环顾四周,果然刚才围住她的孩子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最开始溜走的几个孩子,正透过窗户缝隙,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你做了什么?”她忍不住问道。
姬羽眠少见地露出一丝窘迫:“秘密。”说罢,他带头往前走去,完全不理会朝天的追问。
从草市南面入口一路向北,直至城外,不过片刻。两人沿着狭窄的巷道前行,却未见任何与阵法相关的痕迹。穿过城墙的破损处,沿着城墙壁仍搭着几座破旧的棚屋。
“绕过那面墙,便是刚才我们被传送的目的地。”
姬羽眠所指之处果然有一面石墙,只是其造型和石材都与城墙不一致,显得格格不入。朝天忍不住多瞅了两眼,心中暗自疑惑。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旁边探出,对两人所在之处轻轻挥了挥。姬羽眠面露惊讶之色,快步上前:“你怎么在这儿?”
那是一个黄黑色的小脸,上面挂着兴奋的神情。他看见朝天,略显犹豫,然后立刻朝两人跑来,停在距两人两丈的位置,小声说道:“我猜你可能还会来。”
姬羽眠对他点点头,对朝天道:“这就是长禾。”
朝天对他微微点头致意,随后俯身查验起地上的痕迹。然而,这里与之前丁队来时乘坐的阵法完全不同,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她伸手按了按地面,却毫无反应。
“没办法再次触发。”她轻叹一声,直起身来。
姬羽眠从怀中取出纸笔,开始仔细拓印地上的痕迹。
长禾仍站在两人身边两丈之外,蹲下身子,好奇地观看着他们的动作。他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你们是哪个大宗门的弟子吗?”
姬羽眠一反常态,主动回答道:“为什么这么问?”
长禾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下城里都是些流亡的人,没有你们这种气度。”
姬羽眠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正道宗门每隔几年都会招收新弟子,你若是想修仙,可以去打听一下。”
朝天瞥了姬羽眠一眼,觉得他今日话格外多,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他今日却这般主动。随即继续查看周围的东西。
然而,当她转过头,目光落在那面突兀的石墙背后,正在玩耍的两个小孩手中的东西时,心脏猛地一震,仿佛被重击一般,血液瞬间涌上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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