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做到了。”
商承对李隽道:“但你偏偏还是落网了,真是可惜,听说还是被一个实习探员擒获的,安,束手就擒不太符合你的个性,你到底留了什么后手,我很期待。”
李隽不由得笑了笑,人果然很容易在轻敌这一点上反复犯错,哪怕是曾经的情报科科长也不例外。
“那就拭目以待。”
他轻轻挑眉。
ISA的人为了情报无所不用其极,很快就会查到张肆玉身上,而张肆玉身上有着他都还没完全探清的疑点,他很好奇两者谁更胜一筹,同时也希望他们能早日碰上,让自己这位昔日的领导也好好见一见,什么叫做调查局实习探员。
中河瑞云石区,张肆玉咬着面包路过街道拐角,身后人紧接着跟上,只是下一刻,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后腰一重,死亡的气息逼近天灵盖。
张肆玉将枪口抵在来人的后腰上,开口道:“你跟了我一路,是对我早上吃什么感兴趣吗?”
“我不是,我没有,你误会了小姐。”
“误会了?”
张肆玉勾起另一把不属于她的枪,卸下弹匣,对着男人的脸,一颗一颗地弹出子弹,冰冷的子弹不停拍打着男人的脸,仿佛在嘲笑他迟钝到连怀里的枪都守不住。
下一刻,男人抓住她卸子弹的手,一把向下转去,而与此同时,他身后的枪也射出一枚子弹,随着争执的动作调整着射击角度,仍然正中他的腹部。
男人也没料到对方的控制力强悍到这个程度,更没料到她竟然真的敢在这里开枪。
“死不了的,放心吧,我特地给你留了一口气。”
张肆玉蹲下身,笑意吟吟地看向他:“说说看,是谁派你跟踪我的?”
男人颤颤巍巍地看向自己还在不断渗血的伤口,因为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他没有准备自尽的毒/物,现在是活也活不准,死也死不成。
张肆玉将拆出的复进簧按进男人的伤口中,用力捏住他的脸颊,开口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能在这个情况下第一时间想死的,只有ISA那群白痴。”
男人因为弹簧压迫着进入身体的动作,疼得头皮发麻,看着张肆玉的眼神也多了惧意。
“你别害怕,你们ISA会的那些逼供手段,我多少也会一些。”
张肆玉对他道:“所以你放心,你要是不说出派你来的人想做什么,我肯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人眼中恐惧逐渐加深,似乎想说什么,张肆玉松开按住他脸的手,只听他道:
“我只……我只知道要监视你,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可能跟最近中河很多ISA接到,接到的一个重要任务有关。”
“重要任务?”
张肆玉琢磨着这几个字。
“好像是要接管什么危险人物,把他带回总部,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男人道。
“哦……”
张肆玉很快就明白了一切,拿手枪拍了拍对方的脸,站起身,抬手朝他脑袋开了一枪。
“配合得不错,给你个痛快。”
李隽料得不错,ISA派人摸清他入狱的事情,事情还没查清,把张肆玉招来了。
张肆玉也是这时才知道李隽竟然以她为条件,要求她去审讯,而霍隆并没有答应这个要求,紧接着就被ISA勒令强行交接。
新仇旧恨叠在一起,她更有必要去看守所会会所有人。
只是刚到看守所,张肆玉就感觉到有些奇怪,那些ISA盯梢的眼线就算了,牢里的犯人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还有人朝着她眨眼睛,看得人毛骨悚然。
正好要穿越通道,她神情怪异地从牢房中间走过,正走着,突然感觉手背被人轻轻碰了碰,她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想看看是哪个新来的不认识她,只见一个犯人一把脱下自己的囚服,露出结实的肌肉,还冲她笑得一脸灿烂。
张肆玉看着这人并不陌生,疑惑地打量了一眼他的全身,开口道:“你有病啊?”
她挽起袖子:“还是说想练练手?”
脱衣的犯人神色瞬间慌乱了起来,连忙假装若无其事道:“热,这鬼地方真是越来越热了。”
大冬天的热你个头啊。
张肆玉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怀疑他是跟人打赌打输了,没太放在心上。
但是这一路过去,总有一些人对着她抛媚眼,还有比较疯的敢朝她吹口哨,最过分的是狱警,问她要不要考虑考虑自己,这些犯人玩玩就可以了,要长久还是得看自己人。
张肆玉:“……”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
狱警惊疑地看向她:“全监狱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张肆玉更加惊疑。
狱警连忙把李隽进来那天发生的事告诉她。
“我本来还以为他在吹牛,没想到张警官你真的来了,还是在最近……”
张肆玉抬起手,制止他进一步说下去。
五分钟后,张肆玉拧断最后一个ISA的胳膊,一脚踹开了李隽的牢房大门——
她狠狠揪起李隽的衣领,难以置信道:“听说你到处跟人说你是我的人?!”
李隽举起双手,茫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照常对她笑了笑:“别着急,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说说你的死法?不许动!”
张肆玉枪口对准身后要扑过来的特工,开口道:“还是聊聊你故意把ISA的人头送到我面前,是想逃狱还是想找死?”
李隽眼里的笑意几乎从她进门的一瞬间便涌了上来,也不在意她眼底的杀意,而是温和道:“追求刺激而已,你看起来也很喜欢我的礼物。”
“都让你别动了!”
枪声又响起,张肆玉朝抬手的ISA胸口开了一枪,将李隽一把按到墙上,抬手将枪口抵上李隽的喉结:“你不是想要我来跟你谈?好啊,我来了,现在告诉我,绑架潘小冰和裴朝艾的人是谁,目的是为了什么,你在这件事里的作用又是什么!”
李隽仰起下巴,被人抵住喉咙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受,但他还是不慌不忙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更有趣的事情。”
“好啊。”张肆玉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开口道:“李明决。”
李隽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真实的诧异,看着张肆玉挑衅的表情,无奈地开口道:“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竟然也没有想象中陌生。”
他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过往,倒是坦率得让张肆玉有些意外,不过都不是重点,张肆玉枪口微微向下压,思索道:“你16岁加入ISA,你告诉我你也曾去过明塞,但那时你已经被ISA放弃了,关于ISA,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她抬起眼,脸上是李隽从未见过的神情:“响尾蛇计划,主使是谁?”
李隽抬手握住枪/管,看着她问道:“我告诉你,你就能放了我吗?”
“我会给你个干脆。”
张肆玉道。
李隽不禁笑道:“你好歹骗骗我啊,这样我很难配合。”
“你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张肆玉:“看戏你已经看够了,我现在需要回报。”
“主使本来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李隽对她道:“但或许是因为你的出现,他没有来,他认识你,小玉。”
张肆玉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李隽将商承的名字连带履历偏好一起告知于她。
“很熟啊你们。”
听到浏览器设置这一项,张肆玉都有点忍不住抬头看他了。
李隽默默微笑:“毕竟我们是同一个仇人。”
张肆玉转动手腕,枪口从他的喉结落到他心脏的位置上,正要开枪,只听李隽道:“不出意外的话,我今晚就要转移。”
ISA向调查局发出了正式转移的通知,但以他们行事的风格,虚晃一枪才是常态。
“所以我现在才该杀了你。”
张肆玉抬起头。
“不,你不会的,至少不是现在。”
李隽轻轻将她的枪口移开:“不然你早就动手了,在这个动手,你不仅会得罪ISA,甚至连调查局,都不会放过你,当然,你也不会怕,可那对你而言不太划算。”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等到今晚转移的时候,到那时,ISA总部的人一定会出现,你也能趁乱达成你的目的。”
张肆玉看向他:“有时候真想别思考,一枪崩了你。”
李隽拿起一旁的橘子,递给张肆玉:“吃个橘子?”
橘子被张肆玉抛了起来,她顺势坐在他想落座的地方,看向门外的尸体。
李隽也看了过去:“狱警无权过问ISA的事情,自然也无权管ISA的人,哪怕是……死人。”
“我还没问你看守所的事情。”
张肆玉看向他:“你竟然敢顶着我的名头在那些犯人面前胡说八道。”
李隽侧过头:“我可是实话实说,绝对没有夸大任何事情,至于他们怎么理解,这不能怪我。”
张肆玉一想到这群来自不同领域,犯了千奇百怪罪的罪犯知道了这些,她以后在道上的正义形象绝对大打折扣。
没关系,都是虚名。
张肆玉一拳打向李隽身下,后者紧急躲过,随后坐下道:“这次事情被捅得很大,你们未来一段时间都可能会在谣言中度过。”
“背后还有那么多数不清的没有透露出名字的人,霍组长就算功勋累累,也很难全身而退吧。”
张肆玉瞥了他一眼:“你在狱中消息倒是挺快的。”
李隽撑着下巴对她道:“要不你别杀我了,帮我一次,我就帮你们解决舆论的事情,如何?”
“试想一下,他们,前一秒泼你们脏水,后一秒自己的丑闻就登上了广场大屏,前一秒刚收款到账,后一秒交易的记录便铺满全网,前一秒还躲在阴暗的角落指点江山,后一秒被你踹开大门,一枪——”
李隽在自己太阳穴旁做出开枪的手势:
“砰,爆头。”
张肆玉剥开橘子皮:“听起来,你是想让我知法犯法,用恶人的方式来解决恶人。”
李隽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又静静地对她笑了笑,一脸她应该心知肚明的表情,让张肆玉原本准备好的台词都无处发挥。
“其他就算了。”张肆玉道:“我是很厌恶ISA,但也没必要帮你,你在我这里信任值为零。”
“那就是没得谈。”
李隽状似有些苦恼:“那可怎么办,一旦我被转移到ISA,我肯定会死在他们手上,很多秘密从此就要不见天日了。”
“放心,我会尽量让你死在路上。”
张肆玉开口道。
她紧接着又思考了一会,其实李隽死不死对她来说无所谓,但是ISA要他死,这一点让她比较好奇。
“你当初到底犯了什么重大错误?”
李隽垂下眼:“我可以告诉你,但不是现在,只能告诉你不是我的问题。”
“没编好是吧?”张肆玉挑眉道。
“我要是真编,反而不会对你有所保留。”
李隽:“我死了,对你毫无帮助,杀人对你而言只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但谜题再也无法解开,你一定会错过很多精彩,只需要制造一点小意外,我保证,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张肆玉道:“意外?你是想让我趁机转移你,制造出你已经逃亡甚至死亡的假象。”
李隽:“事成之后,你可以把我扔到任何地方,ISA不知道的地方,一来,我可以继续接受法律的制裁,二来,你也可以得到我的帮助,反悔了,还可以随时将我交出去。”
张肆玉:“听起来像你在画饼,我凭什么要不计前嫌,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助你?”
李隽:“因为我知道,你跟我一样,喜欢刺激。”
“那你猜错了。”张肆玉站起身:“我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失手两次,你的条件很诱人,但我拒绝,你可以提前做好准备了。”
李隽:“做好准备?”
张肆玉:“死亡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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