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戴上的颈环的操纵师得到允许，解除颈环部分禁制才能对力量进行操纵。
眼前的“莉莉丝”这种异于操纵师，和铃音无异的情况，震惊到在场所有人。
他们只知新来的铃音是个异类，不受颈环控制。不知还有人也能强到这种地步。
“糟糕，得赶紧上报所长，颈环对这个家伙也没用，她还能操纵力量。”后排有操纵师提议。
“喂，不准上报，不准说啊！”方秋着急，随口喊出。
不曾想，竟然和铃音造成同等效果。
在场的操纵师全数呆若木鸡，没有人离开，没有人使用综合移动装置，像一具具任人摆布的人偶。
第一次尝试新鲜能力的方秋困意、惧意全无，人瞬间到达兴奋顶点。
“你们全都回房间睡觉，不准再插手我们的事情。”
人偶们无声点头，低垂脑袋，迈着僵硬步伐往楼梯、电梯方向走过去，各自回屋，夜终于安静。
“这也太厉害了！”
“什么厉害？”事情解决，铃音总算从迷糊中醒来，揉着眼睛，俨然不明情况。
“你太厉害了，你的力量也很厉害！”方秋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我厉害吗？”铃音沉溺在他人的赞叹中，从未意思到自己的强大。
“厉害，真的很厉害，哪怕那一丝丝力量也很厉害，”方秋到绕铃音身后，推着走，“先去前楼地下三层看看，我觉得那里才是真正隐藏秘密的地方。”
夜变得极为不寻常，在方秋话语的引导下，铃音无意思散发着某种力量。
外人看收容所，笼罩在阴霾之中。
而收容所之内，大家相安无事，愉快安睡，记忆回到铃音出现之前。
*
收容所围墙外，靠近贫民区的位置，也是面摊老婆婆平常摆摊的地方。
深夜里，她和阿择大叔站在围墙外面往内看。
阴霾一幕让她回想起年少时见过的场景。
那一年，她六岁，父亲允许她跟随商队前往其他星球旅行，同时也派出大量守卫跟随，保护她的安全。
过于年幼导致她不记得登陆了哪个星球，只知道如今已是荒星。
登陆第二天，天空划过一道带着蓝色雷闪的光芒，直线坠落星球地表，距离她和守卫驻扎的营地很近。
她好奇跑过去观望。
地表浅坑里躺着一名十五六岁模样的女孩，身上蓝色雷闪还在持续，人处于昏迷状态。
没多久，附近部族的人赶来，嘴里说着类似“有感应”的话，不顾雷闪裹身，强行带走女孩。
时隔多年，她早已不记得女孩的样貌，唯独那身装扮还刻印在脑海中。
黑直长发凌乱散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光着脚丫，和铃音如出一辙。
“是因为和当年的女孩相似，才去接近她的吗？”阿择大叔低声问道。
“颈环是专门用来控制操纵师的工具，能超脱于颈环控制的人，除了当年那个从宇宙中坠落的女孩，恐怕很难找到第二个。”
“您觉得她们是同一个人？”阿择大叔瞬间毛骨悚然。六岁的琳奥娜公主，已是五十九年之前，什么人会五十九年不曾改变过一点。
“那得看查特·茫尼那家伙能提供什么情报，”面摊老婆婆转身，“走吧，去会会他。”
*
深夜的酒馆没有任何热闹，贫民们忙碌一天，早早休息，为应对隔天的繁重工作。
连酒保也结束工作，回去睡觉。
不大的酒馆亮着微弱的白炽灯，频闪有些烦人。
查特站在吧台前方，环顾四周，眼中尽是嫌弃。破败、肮脏，连一个能坐的地方都找不到。
他这种等级的贵族来破酒馆谈事情，实属委屈。
之前养着秘密组织，替他搜集不少情报，连琳奥娜公主的下落也能打听到。
无奈有人从中搅和，计划腰斩，连莉莉丝这个筹码的失去。
原本他只是计划来找琳奥娜公主谈合作，收到一封送上门的匿名手写信件后，迫不及待前来。
“喝一杯？”进门后的面摊老婆婆，也就是琳奥娜还算客气，示意阿择大叔进吧台。
“不必了，说正事。”查特连连摆手，表情中的极度不适应出卖了他。
“怎么，贵族老爷从没来过这种破旧地方？”琳奥娜轻笑道。
“有问题吗？”查特丝毫不顾及合作事宜，不满回击，忘记自己面前的曾是高高在上的王国公主。
“行了，随便你，喝不喝，要站还是坐，简单点说明来意，也很深，我这老人家也该休息了。”
茫尼家族这一辈的大哥，也是查特的大哥，曾经是琳奥娜公主的未婚夫。
约瑟事变之后，茫尼家族没有人维护和帮助琳奥娜，放任约瑟追杀。
如今的琳奥娜受父亲以及自己当年遭遇的影响，对茫尼家族没有一丝好印象。
“我们双方合作，推翻约瑟。”查特简单直接。
匿名信中说，约瑟国王已经知道莉莉丝的秘密，派出大量操纵师暗中寻找。
他没办法也没时间在这里绕圈子。
“推翻约瑟？”琳奥娜有点想笑，是嘲笑。
茫尼家族致力于赚钱，企图用钱控制一切，包括王国在内。
当初利用她来控制王国失败，又假意臣服于约瑟。
“推翻约瑟，又想推谁上位当傀儡？现在的小公主莱芽吗？”阿择大叔替琳奥娜发问。
“你说什么！”查特不堪旁人揭短，尤其是贫民。
一时怒气上头，伸手要去揪阿择大叔的衣领，又因为那衣服破旧，伸出的手，幽幽收回。
两难又尴尬，只能默默隐约。
“所以，喝一杯？”琳奥娜再次提议。
放在吧台上的不是酒类，而是一杯水。
查特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握住杯子，还能感受到一丝寒凉。
他一饮而尽，重重放下杯子，主动说起关于莉莉丝的事情。
当年约瑟前往某个隐秘星球寻找真正的操纵师一族，希望操纵师一族能够出山，和他一起征服星系。
世人所知，操纵师一族过着隐秘、安宁的生活，只求部族欣欣向荣，不求对外征讨，也不想伤害无辜的人。
约瑟的到达并不受操纵师一族欢迎，唯独一名长老除外。
表面驱逐约瑟之后，长老私下会见，表示愿意帮助约瑟。如今那名长老指点过的学生仍然是约瑟的左膀右臂。
“果然，”很多事琳奥娜能猜到大概，但猜不到重点，“所以，那些操纵师都是他和那个长老偷偷带回来的？”
“不，长老偷走了半个族中圣物，帮约瑟人为制造了操纵师。”查特没有丝毫隐瞒，“莉莉丝才是当年操纵师一族真正的后代，也是世上唯一的操纵师。”
“那另一半圣物呢？”
“另一半圣物……在圣女体内。”
查特继续说着当年的事，让这幽深的黑夜更加沉重。
失去半个圣物后，操纵师一族的族人力量不稳定，接二连三暴走。
族长为救族人，将剩下一半圣物放进圣女体内，想借由圣女的力量增强圣物。
他成功压制族人暴走，也导致包括他在内的所有族人失去力量，和普通人无异。
之后连唯一拥有力量的圣女也因为圣物的副作用陷入沉睡。
以至于，当不再需要真正操纵师的约瑟，派人造操纵师前去暗杀他们的时候，毫无反击之力。
只有他们茫尼家族偷偷带走了莉莉丝的母亲，留下最后的血脉。
将来莉莉丝会是唯一强大的那个。
“圣女……”琳奥娜无法控制地想，难道圣女就是铃音？
“合作吧，约瑟不该在那个位置上。”查特再度推动。
“呵，谢谢你坦白这么多，不过莉莉丝已经失踪，你还有什么筹码跟我谈合作。阿择，送客。”琳奥娜果断冷静。
“你什么意思！耍我？”查特再度发飙。
来不及有任何动作，脑门心已经贴上冰冷武器，不敢动弹。
“没有人告诉你，谈这种事情要多带点帮手吗？”阿择大叔拖着一条瘸腿，气势比任何时候都强盛。
“行，算你们狠，我走。”为了隐秘，查特刻意只身前来，原以为堕落成贫民的公主会立刻应允，不成想会闹到这个地步，只能愤愤离开。
离开的方向，并不是他的豪华住宅，而是王宫。
*
收容所内一片死寂，方秋拉着铃音到处乱走也无人知晓。
进入前楼地下二层，绕开正面，角落里还有另外一部电梯。
“铃音，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进来就发现这里的电梯，我觉得下面一定还有一层，甚至两层三层，是真正藏着秘密的地方。”破解权限，站在电梯前，方秋有点小得意。
“噢，下面还有一层。”铃音醒了就饿，撕开面包包装袋，大口啃着，极为淡定。
“什么？你竟然知道！那你下去过吗？”挽住铃音胳膊的手慢慢松开，方秋难以置信望着一脸天真的铃音。
“没有，地下又没好吃的。”
果然是铃音，眼里只有吃和玩。
“走吧，下去看看约瑟国王最深层的秘密。”方秋再次抓紧铃音的胳膊，深吸一口气，踏入电梯。
仅仅下降一层高度，仿佛过了一年那么长。
方秋呼吸不断急促，无法压抑自己的紧张。
直到开门的瞬间，景象映入眼中，她终于克制不住双腿的颤抖，跌坐在电梯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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