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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三昧集(五)

从【嫚神枕】中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这条街上好不热闹,虽然青黑潮湿的石砖和四处挂着的繁复红灯笼还是让这里鬼气森森,但大街上奇形怪状的游鬼竟是让这里添了几分烟火气。

摆摊的,叫卖的,还有饭馆热气腾腾滚滚而出的香气……道上两名女子极其吸睛,一女子身着锦衣紫色罗裙,手里握一串糖葫芦,鲜红油亮,色泽诱人,正笑着与旁边一青衣散发的清冷女子说话,而青衣女子似乎有什么急事,走得很急,几乎要把罗裙女子落下了。

论长相,青衣女子绝对是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得到的美人,身量窈窕,眉眼生得浓艳上挑,妆容却是极清淡的,唇瓣自然勾起,却无笑意。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眼尾也如师无忌那般描得嫣红,添了分妖色。但资深美人爱好者·白某此刻完全没有欣赏美人的兴致,一双眼睛反而是盯着紫裙女子手中浑圆艳红的糖葫芦,竟是移不开眼。

今天在外面打工(划掉)筹备资金,竟是连第一顿饭都还没吃。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两声,白羡之尴尬地笑笑,眼神偷扫师无忌。

刚回头,却见醒目的红色铺在眼前,他心头一紧,却发现那只是一串贴得他很近的糖葫芦,冰糖刚刚冷却凝固,飘出丝丝香甜的气息。他不假思索地咬上去,当酸甜的口感蔓延至整个口腔,让他蜜色的眼瞳都亮了一下。

来到地府为止,他似乎还没在副本之外的地方吃过东西。

睁大双眼,他才看见鲜红欲滴的糖葫芦后面那张美艳无双的脸,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表情玩味。

“为师平日里又没亏待了你,糖葫芦而已。”师无忌好气又好笑,笑着摇头偏过头去。

白某人察觉到一丝怪异,似乎平日的钱财都是他赚来的,靠着这便宜师傅摆摊算命,怕不是只喝得西北风去。但是眼下随着甜意汹涌而来的感动让他忽略了这一点。

——

青衣女子此时正看了过来,而师无忌给得糖葫芦正好让白羡之现在背对刚才的两名女子。

青衣女子回过头去。温热滚烫的液体从霜雪般的面颊缓慢地掠过,然后越来越大颗,就像是夏夜阵雨,愈演愈烈,就要失了控。她多少年没流过泪了?在师父以身救世的那天夜里,她的泪就和仇人的血一起流干了啊。

她只在原地怔了一下,就慌忙地再次回过头,看到满街攒动的鬼影,却再没有方才的触动了。

她很想追上去,不顾一切地拨开群鬼,冲到那个熟悉的人影面前,对着她寻了万年的师父行一个欠下的拜师礼。

“门开了,就在前方。”身边吃糖葫芦的罗群少女微微一伸袖子,却见寒芒在袖中出鞘,寒光烈烈,这显然对青衣女子没什么威慑力,然而这句话却让她遍体生寒。

——

忽而白羡之又觉得喧闹了起来—— 一队舞狮,一队舞龙,分别从街道的两端向中间簇来,狮头摆动,龙身旋扭,金属叮铃,丝绸摩挲,共夺一珠,不分上下。一时间,不知道何时开始,也不知道何地发源的锣鼓喧天,随着当啷一声巨响,那金灿灿的、泛着红色涟漪波纹的珠子倏地向上窜去,龙与狮同时向上腾跃。栗色头发的精致少年呼吸一滞,蜜色眼瞳中映出的尽是这紧张刺激的角逐,一颗心也在这愈加密集的鼓锣心中加速跳动了起来,屏息期待着最后哪方衔珠夺魁,然而,在就要碰到珠子的刹那,一狮一龙竟是刹那间便消失了。

再一看街道上的众鬼,却全然没有白羡之的兴奋,无人拍手叫好,也无人表示遗憾,死寂一片。但他很确定他们都看到了,因为每个人都定定地望着龙、狮消失的方向,瞳孔微颤,面色惨败。然而,几秒过后,他们又陆陆续续回身去干自己的事情去了,只是都心神不宁的样子。始终无人谈论这场仓促中断的精彩表演,似乎都在忌讳着什么。

“这舞狮与舞龙是有什么问题吗?”白羡之握着手里的糖葫芦,另一只手微微扯两下师无忌的衣摆,压低声音问道。

“牠们不属于这层世界。是【祭地】要来了,【地府】有了些空子,牠们借着空子跑出来,也从这个洞里掉回去。”师无忌冷笑一声,“毕竟是些脖子上方只有黄金、齿轮和绸缎的蠢货。”

“黄金、齿轮……和绸缎?”他忽然想起了【嫚神枕】中那个奇诡的原理不明的动力装置,似乎最明显的特征也是它们。

”刚才……”

“好了。”师无忌难得打断白羡之的话,脸背着光,神色不明,“天色也不早了,回到【魅府】再与你细说。”

一路上,师无忌都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地像是黑色的深潭,他牵着白羡之,步伐极快,丝毫没有了刚才的悠闲,旗袍的衣角猎猎作响,才为凝滞的空气增添了一分生气。

拉着白羡之的那只手是冰冷的,很用力,分明的骨节硌得他同样没什么肉的手有些疼痛。

要是着急的话,其实他这儿还有一些疾行符。白羡之看着一言不发走在前面的师无忌,心中有些不安,张了张嘴,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副本里,他们与鬼只隔着一层窗户纸,任何一点响动都会破坏这微妙的平衡。

到了魅府门口,才看到师无忌僵硬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点,握着他手的力道也渐渐松了下来。

魅府依旧冷清,只听得到高台飞瀑,水雾湿冷氤氲,但丝毫不让人感觉缠绵,反而阴寒到了极点。今天也没看见「天干」挂在门口的房梁上,似乎这次回来就没再看见他了,怕不是死在摆渡任务中了。如果这好不容易坑来的“奴仆”就此痛失,他终究是有些遗憾的。

进入房中,白羡之先是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静静地看着师无忌认真地点亮房中烛火,地府的烛光似乎比外界的暗且冷些,但也能驱散一些屋外的冷意。看到师无忌回来坐在床上了,他一个仰卧起坐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盘腿撑着脑袋等着听刚才许诺的回答。

“这件事牵扯到许多,我尽量简洁,拣些你现在的生命位阶能听的说。”言罢,师无忌变戏法一样手中翻出一个茶杯,轻抿一口茶,润润嗓子,唇瓣也连带着湿润了些。

“人们太过自大,以至于他们总是很确定,机械是人类的文明的伟大成果之一,但实则不然。”

“就整个宇宙的尺度而言,矿物资源的分布总是要比水源更加广泛,因此按照概率来说,自然出现集成芯片的概率比组成细胞更高。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机械的诞生比血肉生命还要更早一些。”

“那么是机械创造了血肉生命?”白羡之艰难地从震惊中找回意识,迟疑着提问。他显然是被这惊世骇俗的理论所震惊到了,蜜色的瞳孔颤抖着紧缩了一瞬。

他离得很近,又正好在侧面,可以看到师父鸦羽一般垂落的睫毛,眉眼深邃,投下浓厚的阴影。但是在听到白羡之的话的时候,他忽然就笑了,眉眼弯弯,眼眸低垂。

“不,存在的事物并不总是互相创造的,它们有共同的母亲——那个根据随机不断诞育的宇宙本身。”师无忌顿了顿,似乎是在继续斟酌着接下来的信息所蕴含的信息是否构成“污染”。

“宇宙不仅仅是我们生存创造的环境,她是一个无意识的,只会唱歌和流泪的母亲,无论是何种生命形态,我们都是寄生于此、非死亡不脱落的胚胎。”

白羡之感到头皮发麻,在他的眼前浮现了一个血淋淋的,难以理解的不断变化的生物,正在不断地孕育胚胎,一边发出难以理解的不和谐音,一边用浑身流淌的鲜血缔造永恒的河流。这河流哺育生命,生命死亡之后又被埋葬入河流,它奔涌向前,却又是个圆圈。

遍体生寒,他觉得再思考下去,眼前的这个生物就要察觉到他的存在了,她会对他哭泣还是歌唱?他认为无论是哪一种,对他的如今的魂魄都会是毁灭性的。

“那如今……那些机械去哪里了?”他忍着好奇,强迫自己将话题从本源引开,走向边缘。

“牠们被血肉生命创造的血肉物质埋葬了,把表层的筋肉划开,就可以看到正在不断锈蚀又被肉擦拭光亮的它们。”

师无忌言及此处,似乎没想继续讲下去了,或者说,现阶段可以说出的部分已经全部说完了。剩下的部分涉及正在不断推演向前的天机,只能由个人参悟,而不能经由他人之口说出。

“时候不早了,早些睡下吧。这些,如今的你先不用考虑。”师无忌揉了揉他的头,手指轻挥,床头的烛光便灭了。黑暗中,看见房间中其他处密密麻麻的烛火如同繁星点点,就像是在师无忌口中那个,活着的、静谧的宇宙中正在发育成型的胚胎,明灭的烛火像鼓动的血脉。

他觉得有些奇怪,听着师无忌说机械先于血肉生命存在的事实,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像是至今为止出现的一切非血肉的科技,都是在阅读机械城邦遗址的残卷。而自诩开化的人类,抛弃了属于有机物的血肉科技,在自己的土地上复辟简陋版本的机械城邦。

他难以入睡,辗转反侧,努力地想把那些连续平滑地变化的图像,但这就像是一种灵魂的烙印,难以遗忘,甚至难以拔除。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白羡之也不再翻身,静静地侧身对着床边看着明月,深怕惊扰了边上人。

忽然,他看到窗边上有个自上而下的影子,像是有什么东西倒挂在了屋檐下,仔细一看,在轻薄的窗户纸外面映着一张倒挂的笑脸。一瞬间,白羡之觉得自己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但他想到自己是在地府内又不是在副本里,身边还躺着他师父,顿时狗仗人势(划掉)有了底气。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熟稔地从兜里掏出储物木牌,从中掏出了三张破坏力比较大的符箓和一张自保类型的符箓,就小心翼翼地朝窗边走去。

伸手在纸窗上拍了拍,外面的东西也回应了两下。白羡之吞了口口水,正准备再次试探,忽然,窗外东西消失了,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从心·白某再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到门前,打开了一条门缝。

他小心翼翼地向外看去,却发现门缝里透出了一只眼睛,一部分苍白的脸和勾起的嘴角。woc!他快速后退了半步,正想把门关上,却听到门外是熟悉的声音。

“公子先别急着关门,鄙人是「天干」啊。”

这个世界观必然是不严谨的伪科学的,补药因为我说什么无机生命先出现就觉得作者是没有常识的杀币www

还有求点评论互动啊啊啊啊,作者写得好无聊,期末周就要来了作者有点四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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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三昧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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