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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 09

安稚鱼是在一阵不失礼数却不容拒绝的敲门声中被唤醒的。

声响精准地切入她昏沉疼痛的颅脑,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分割开混沌。她从这道意识的缝隙里挣扎出几分清明,艰难地睁开了眼。

她脚步虚浮地去开门,看见了陈姨那张总是恪守本分、情绪滴水不漏的脸。

一瞬间,某些灼热的记忆碎片翻涌而上,安稚鱼猛地回头,视线仓皇地投向她凌乱的床铺——

皱褶的丝绸床单上,只有孤零零的枕头和羽绒被。另一边空空如也,平整得仿佛从未有人躺过。

昨夜的一切,包括那场雾气氤氲中、指尖划过腰窝引发战栗的沐浴,难道只是她病态脑热衍生出的荒唐梦境吗?可那触感为何如此真实,却又在光天化日下蒸发得无影无踪。

“醒了?来吃饭吧。”

安稚鱼迟钝地点头,目光垂下,注意到自己身上昂贵的真丝睡衣领口微散,她下意识地将滑落的衣角紧紧拽下,试图遮掩某种无形的慌乱,这才趿拉着柔软的拖鞋走出房门。

窗外天光大亮,没有一点暗色,显然时间不早了。

餐厅里,赵今仪正低头审阅着一份文件。她眉头微锁,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一双浅琥珀色的瞳仁,清透如琉璃,却又冰冷似冻湖,仿佛能映照出一切污秽与瑕疵。岁月在她眼角镌刻下细纹,非但不显老态,反添了一种淬炼过的锐利与精神。

安稚鱼愣了一下,这人有些熟悉,但是……好吧,她想起来了。

——安霜的妻子,赵今仪。

喉咙有些发干,她搜肠刮肚,最终挤出一句最稳妥的问候:“妈咪,早上好。”

赵今仪的回应只是一个轻微的颔首,目光扫向对面的座椅,“坐吧。”

她合上文件夹,发出清脆的“啪”声。“安霜让我负责你今后的学业。你有异议吗?”

安稚鱼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她迅速摇头:“没有。好的。”

“先用早餐。之后我带你去熟悉学校环境。”

安稚鱼顺从地坐下。面前的早餐搭配精致:全麦三明治夹着炙烤牛肉、凤梨片和融化的芝士,旁边是一杯温度刚好的鲜奶。

她却毫无食欲。她小心地窥视对面:赵今仪的餐盘已空,只剩半杯牛奶被她纤细却有力的手指握着。

她拿起三明治,分量扎实。她不敢细嚼慢咽让赵今仪一直等着,生怕对方不耐,却更不敢狼吞虎咽失了下仪态,让对方不悦。

于是每一口都如同吞咽沙砾,这顿早餐吃得她如履薄冰。

餐毕,她快速回房换上一身得体的衣服,将微卷的长发低低束起。经过走廊转角时,她脚步蓦地停驻——她刚才换衣如此迅速,就是为了此刻能偷得这片刻闲暇。

电梯无声地升至三楼。布偶猫跳跳窝在客厅那张昂贵的贵妃榻上打盹,一身毛发如云朵般蓬松。

安稚鱼上前揉了揉它的下颌,猫咪慵懒地眯着眼,享受却不愿给予更多回应。她收回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牵引至走廊尽头那扇通常紧闭的房门——

安暮棠的卧室。此刻,那扇门竟虚掩着,透出一道幽微的缝隙,如同神话中诱惑着好奇者的潘多拉魔盒。

她对这位姐姐,怀揣着一种复杂难言的好奇,近乎于窥探欲。

楼下隐约传来声响,是催促的前兆。安稚鱼心下一急,快步贴近那扇门,乌黑的眼珠小心翼翼地向内看——

透过门缝,她看见安暮棠背对着门口,坐在床沿。正将身上那件质感极佳的丝质睡袍缓缓褪下。肩胛骨的线条清晰优美,在薄薄的肌肤下滑动,宛如蝶翼振翅前蓄积着力量;腰肢纤细,随着动作勾勒出曼妙又危险的弧度,像暗中蛰伏的灵蛇。

她运气好也不好,目睹了潘多拉魔盒中释放出的、名为“**”的魅影。

这具身体与她自身青涩未褪的轮廓截然不同。这是一个彻底的、成熟女性的身躯,每一道曲线都在无声地宣告着某种具有侵略性的美感。安稚鱼骤然明了:自己只是个女孩,而安暮棠,是女人。

一个连背影都充满致命诱惑力的女人。

这认知让她钉在原地。直到安暮棠微微侧身,胸前饱满的弧度随之轻轻晃动,在朦胧的光线下划出圆润的轨迹。

安稚鱼像被烫到般猛地闭上眼,脸颊灼烧——她素来觉得女性的胸脯是极私密的独特印记,性感且神圣,就算以同性的身份去看,也构成一种冒犯。

她慌乱地转过身,又觉得刚才自己的行为很可耻,转身时,指尖还揉了揉发热的眼眶。

跳跳不知何时醒了,宝石般的蓝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尾巴尖优雅地轻摆,仿佛将主人方才那番逾矩的窥探尽收眼底,无声地审判。

安稚鱼将食指抵在唇边,对猫咪做了一个恳求保密的手势,旋即像逃一般匆匆奔向一楼。

赵今仪已在玄关处等候。时间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期,她并未出声指责,只是抬手看了一眼腕表,那个微小的动作比任何斥责都更具压力。

黑色的轿车内,空气净化器无声运作,散发着雪松的冷调香气。窗外景物飞速流窜。安稚鱼安静地望着车顶璀璨的星空顶饰,试图让自己隐形。

“妈咪,”她小声打破沉默,“我和姐姐…会上同一所学校吗?”

赵今仪正用平板电脑浏览邮件,闻言指尖未停:“不。”

“她已临近毕业。综合你在温哥华生活情况下考虑,我和安霜都觉得,一所顶尖的中外合作艺术学府更适合你。”

“艺术学校?”

“走艺术设计路线,未来申取顶尖院校的offer更具优势。国内的高考赛道,”她终于从屏幕上抬起眼,看了安稚鱼一眼,“不适合你,也毫无必要。”

“还有…这样的学校?”安稚鱼无法想象将艺术作为正式学科的模式。

赵今仪的目光重新回到屏幕,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你的认知边界需要大幅拓宽。”

安稚鱼立刻抿紧嘴唇。默默地在心里将那点微弱的、对母性温柔的期待再次调低,分数栏滑向负值,先扣个十分。

“外婆一直为你聘请家庭教师吗?”

“嗯。”

“为什么不去正规学校?”赵今仪罕见地追问了一句,虽然目光仍未离开她的平板。

安稚鱼蜷了蜷手指:“因为…我小时候有些特殊。”

“什么?”

“外婆说,我小时候生了一场重病,直到三岁才重新开始开口说话。”她尽量说得平静。

赵今仪滑动屏幕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当时不是她挑的这个孩子,所以她并不清楚这件事。

“好。”片刻后,她再次开口,声线似乎缓和了半分,但也可能只是错觉,“如果集体环境让你难适应,你可以及时告诉我,我们还可以进行调整,好吗。”

安稚鱼怔了怔,轻轻“嗯”了一声。这是今天她第一次从赵今仪身上感受到近乎于“考量”的态度,虽然依旧冰冷得像条款。

她即将入读的学校采用A-Level体系,学生拥有相当大的课程选择自由,只需根据未来专业方向,精深研修三至四门核心科目。对安稚鱼而言,艺术设计将是重中之重。这种高度专业化、尊重个体差异的模式,确实远比高压统一的高考更让她感到一丝微弱的喘息之机。

今日仅是参观熟悉,但置身于开阔、熙攘的陌生校园,她还是感到一阵难挨的紧张。

“听说学校里有很丰富的社团活动?”她试图寻找话题。

赵今仪目光扫过走廊上陈列的学生作品,略一颔首:“校方投入了资源。不少社团与外部专业机构有合作项目,偶尔能请到行业内的顶尖人物来开讲座或工作坊。”

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她身量高挑,踩着高跟鞋,更显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绘画这条路径,”她语气平淡,“变现的方式很多元,就算你学业不好,也不用担心日后的问题。”

“开画展吗?”安稚鱼对“赚钱”的概念实在模糊,她自幼生活在无菌的温室里,金钱如同空气,无处不在却从未需要她亲自呼吸。

“画展?”赵今仪极淡地笑了一下,那笑意未达眼底,更像是对某种天真思维的怜悯,“算是渠道之一吧。”

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目光重新聚焦在这个小女儿的脸上:“你听说过‘洗钱’吗?”

安稚鱼诚实且茫然地摇头。

赵今仪并未流露意外,反而用一种奇特的、近乎“怜爱”的姿态,轻轻拂过安稚鱼的头顶,动作流畅却不带温度。

“很好。但最好记住这个词。对于某些‘艺术家’而言,这日后或许会成为家常便饭。”

参观结束,赵今仪看了眼时间:“如果没有其他需求,今天就到此为止。手续已办妥,下周一开始正式入学。有问题吗?”

“没有。谢谢。”安稚鱼轻声道。

赵今仪对于这句感谢似乎觉得有些意外,她仔细看了看安稚鱼的脸,最终评价道:“你某种程度上……很天真。”

安稚鱼下意识地又回了句:“谢谢……”

刚出口,她觉得自己又踩对方雷点,显得自己真的很蠢。

她看见赵今仪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毫不掩饰的、近乎讥诮的笑意。那不是亲切的笑,细密如针,刺得人眼眶发疼。

这一天,安稚鱼心底冒出一种荒诞的好奇:温文尔雅、永远滴水不漏的安霜,与眼前这位锋芒毕露、冷硬如铁的赵今仪,到底是怎么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的?

虽是说青梅,但这真的能容忍彼此吗?

但相较之下,安霜的温柔似一层完美假面,而赵今仪的冷厉,反而有种扭曲的真实感。

她觉得安暮棠那捉摸不定的性情,明明更像赵今仪。

而她自己,则像一尾误入深海的淡水鱼,周遭是莫测的暗流与庞大的掠食者,压迫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返回家中已是傍晚,正赶上晚餐。

安稚鱼紧绷一整日的神经终于送下来,但实在没什么胃口,她也不想待在这儿,只草草吃了几口便想回去休息。

房间里过于空旷冷清,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上楼去看看跳跳。

安暮棠正蜷在客厅的沙发椅里看书。她似乎没事的时候很喜欢看书。

修长的双腿曲起,踩在椅垫边缘,一只手压着被窗外微风吹拂的书页,另一只手则懒洋洋地从旁边的果盘里拈起水果送入口中。

盘子里是色泽深红的莲雾。

莲雾盛产于夏季,但在这里,钱能轻易地抹平季节的沟壑,没有什么是不能种,不能买的。

安暮棠咬了一口饱满的莲雾,汁水润泽了她的唇瓣,但她的目光却越过书页,落在刚上楼的安稚鱼身上。

跳跳依旧窝在早上的老位置,似乎一天没挪动过位置。大概是冬天,猫咪会变得格外慵懒。

安稚鱼努力让表情看起来自然,指了指沙发上的猫,示意自己只是为猫而来。

安暮棠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书,眼睫未抬:“今天这小猫不太乖。”

“怎么了?”

“它偷偷溜进了我的房间。”安暮棠的声音平缓,听不出情绪。

一句话,像石子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在安稚鱼心里激起千层浪。她今早的确……但安暮棠指的应该是猫,抠字眼来看的话,她确实没进去。

心虚的她强作镇定,轻轻拍了拍跳跳的爪子:“是它不乖。我会教训它的。”

安暮棠终于将书扣在并拢的双膝之间,手肘支在旁边的玻璃小几上,十指交叠抵住下颌,好整以暇地望向安稚鱼。

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吃莲雾吗?”她忽然问道。

安稚鱼其实并不想吃。但她莫名觉得,安暮棠主动递出的东西,像一种罕见的赏赐,带着试探的意味,拒绝或许更危险。

“谢谢。”她伸出手。

又是这句下意识的、过于礼貌的感谢。话音未落,安稚鱼便想起白天赵今仪那个讥诮的笑容。

——而与眼前安暮棠脸上浮现的笑意,几乎一模一样。

安稚鱼指尖微颤,刚要碰到那枚红得发亮的莲雾,安暮棠却手腕一抬,轻巧地避开了。她将莲雾径直递到安稚鱼唇边,动作自然,眼神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制性。

安稚鱼下意识地微微张开嘴,贝齿小心地磕碰在冰凉的果肉上,咬下一小口。清浅的汁液在口中弥漫,她却尝不出任何味道,只觉得像在吞咽一块浸水的木头。

安暮棠收回手,目光落在莲雾上那圈细小的齿痕上,若有所思。旋即,她自然而然地将莲雾送到自己唇边,就着那处齿痕,张口咬下。红唇白齿,果肉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汁液沾染了她的唇角。

“所以,”安暮棠咽下果肉,声音轻柔得像耳语,目光却锐利如刀,“今天早上,你在我房间外面做什么呢?”

安稚鱼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后退,又强行稳住。

“我只是上来看跳跳。”她声音发紧。

“哦?”安暮棠微微歪头,眼神纯真又残忍,“究竟是在看猫,还是在看我呢?”她依旧坐着,仰视着站立的安稚鱼,却散发出全然掌控的气势,让安稚鱼感觉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难以呼吸。

“妈妈说过讲话要准确。”

“所以,”安暮棠的笑意加深,步步紧逼,“准确地说,你是在偷窥我,对吗?”

莲雾是红的,在她的齿间晃动咬出汁,唇瓣也是红的,说出的话像是一把尖刀,直接见血。

安稚鱼攥紧了衣角,被彻底洞悉、**裸地揭穿的羞耻感瞬间上涌。

“对不起。”她垂下眼睫,声音细若蚊蚋。

寂静中,只有安暮棠缓慢咀嚼莲雾的清脆声响,一声声,仿佛咬碎的不是水果,而是安稚鱼紧绷的神经和可怜的自尊。

然后,安暮棠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愉悦的恶劣。她脸上的无辜神情瞬间褪去,换上一副狡黠的、懒洋洋的胜利姿态。

她眨了眨眼,凑近到安稚鱼的耳边,小声道:“笨,我诈你的。”

讥诮与故作的天真,生出一种恶劣。

安稚鱼僵在原地,她被这种居高临下的戏弄弄得无措和尴尬。

她眼光一转,看向安暮棠,平日里总是冷淡如冰的一张脸上因恶劣而生动漂亮。

这个坏女人。

她讨厌她。

非必要剧情不会多描写校园日常,毕竟咱们这本书不是校园文[眼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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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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