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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树鸣是高三带班班主任，忙的事没有柏霖所看到的那么少，除开周日，其他时候都忙得脚不沾地。
这几天柏霖才算是看清了。
宰树鸣每天备课，改作业，批改试卷，清早还晨跑锻炼，顺便买今天要用的菜，他一边忙自己的事一边照顾柏霖，那都是常事。其他的，什么处理学生的矛盾、疏导学生心理问题、配合学校和警方处理纵火案、线上家访、线上会议。
好像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
还碍于住在柏霖家里，每天下班后得回一趟家看小猫，来回又花一个多小时点，身体正常的时候已经很累了，偏又赶上易感期，这无疑是高压生活，柏霖不是没有眼睛没有心的人，他一边拒绝宰树鸣舍弃休息时间照顾自己，一边给自己做心理调适，想试着踏出那一步对宰树鸣说说软话。
调适到周日了，心里那道坚固的墙才好像破壁些许。
在宰树鸣晚上遛完狗回来，说给他找衣服洗澡的时候，柏霖从卧室冒出头来，披着浴袍，无言地盯了他一会儿。
看着从卧室冒出来、歪着脑袋淡淡凝视他的柏霖，宰树鸣愣了一下，“……在洗了？之前不是十点半到十一点左右才洗澡么。”
“我不能先洗吗。”柏霖下意识地呛了他一句，神色变得复杂，而后又道：“……反正就是洗了。不用你帮忙我可以做的事情，我早说过了。”
宰树鸣显然意识到了柏霖补充的后半句有点不对劲，抽湿纸巾给炸炸擦爪子的同时纠结着，问：“……你觉得你麻烦我了？”
柏霖：“……”
“周意致说，明天晚上请我们吃饭，叫我问问你想不想去。”宰树鸣没追问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你先去洗澡，别灌风着凉了。”
柏霖没动，微微蹙眉问：“……为什么他不直接问我，要过一下你的手。”
柏霖问完怔了怔，质问道：“你跟他说我们的关系了？”
宰树鸣拍拍炸炸的屁股，炸炸便撒丫子扑进客厅的狗窝，开始吭哧吭哧地疯狂刨窝。
宰树鸣撑着膝盖站起来，“……我觉得没什么好瞒的，也不大好瞒得住。就跟他说了。不然……好端端的，无亲无故，我住你家里照顾你算怎么个事儿。”
“也没说太详细，”宰树鸣把外套脱了，用鞋柜上的消毒水喷雾把身上消了毒，才走过来，边走边说：“我说，你和我以前确实是一家人，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没联系了。具体怎么了他不知道，也没必要和朋友说那么详细……进去，洗澡。”
他轻轻推着柏霖抱在身前的手臂，潮湿温热的体温隔着毛茸茸的浴袍传导到宰树鸣手心，一摸，手心都是酥的。
柏霖被他影子压迫着，不得不往后退，“……明天多久？”
宰树鸣说：“晚上，五点半我们就能从学校出发，七点回学校开会，我和他都有时间，说是他家附近开了个新饭店，叫藤花苑，赶上新店活动，打八八折。”
他一边说，一边蹲身单手抱起柏霖，合上了卧室门，带他进了热腾腾的浴室。
柏霖已经没了一开始被宰树鸣抱来背去的不自在，他搂着宰树鸣的脖子，就像小时候被哥哄那样，怎么顺手怎么搭，好像身体在这几天的相处里已经很快的习惯了他，但心理还是竖着薄薄的、歪七扭八的隔帘。
“……他生日吗？没事请客吃饭？”柏霖被他放到浴缸旁。
宰树鸣用脚挪了一下放在地上的凳子，用手探了探浴缸里的水温，还烫手，应该才开始洗，“不是。说是一个为了表示歉意，请你吃饭，另一个说是给我找麻烦了。所以请我们俩吃饭。我也说了，他赔了钱就行了，他不听，非得请客吃饭。你想去我再答应，不想去就不去。”
柏霖头顶着浴霸的金光，说：“我不想去，但你可以去。他确实给你找了麻烦。可我这边他赔我钱了。”
宰树鸣顿了一下，转头看他，“……你说，你是我的麻烦么？”
柏霖脱掉浴袍，宰树鸣别过头去，“我出去，待会儿聊。”
“哥。”柏霖脱了一半，叹了口气。他看宰树鸣这反应，另一半只得卡在腰带上，露出了**的上半身，“……我不是Omega。”
宰树鸣仍旧拿侧脸对着他，“……你先洗，洗完再聊。”
“我都说我不是Omega了，”柏霖声音拔高了些，叫住了走到门口要出去的宰树鸣，见他停步了，才接话：“你不要用对Omega的态度对我，这样总会让我想起我是一个不O不B的怪类。”
柏霖在瞎扯。
他一点不在意什么不O不B的模样，只是看到宰树鸣如避蛇蝎那般躲着自己，就想使坏。
但这话确实硬控住了宰树鸣。
很实用。
宰树鸣静了好久，第一个反应却是笑，“……难道Bate和Alpha不是异性吗？”
宰树鸣转过头，当真看他了，“是要我帮你洗吗。”
不知道在掩饰刚才一眼都不看的回避，还是确实被说服了，柏霖猜是前面那个原因。
他双手撑着浴缸，说：“异性？可是你是我哥啊。”
柏霖一脸纯然，他打量宰树鸣，晃了晃拴着防水护理套的右腿，问：“帮我洗……你说的啊。要。”
柏霖的眼神像钩子，扎进了宰树鸣的肉里，宰树鸣原地站了两秒，把打开了一点的浴室门关了回去。
他走过来，双手撑住柏霖的腋下，将他从浴缸沿上托放在刚才挪过的小凳子上，又把另一只小凳子摆正，“……你确定我可以碰你吗？”
自从知道柏霖有皮肤饥渴症后，宰树鸣就抽着为数不多的空，咨询了在国外认识的医生，了解了这个病。
医生说皮肤饥渴症在孩童时期很常见，通常给予孩子拥抱、肢体接触就能缓解，平时也需要给足孩子安全感，减少孩子内心的孤独感。
信息素性皮肤饥渴症则多发于Alpha及Omega成年人，诱发因素很多，病如其名，信息素性，也就是说问题出在分泌信息素的腺体上。
总体来说，就是腺体出了问题导致激素分泌异常，皮肤的接收神经传导出问题，经过生理或心理的刺激，接收神经向大脑发出一些错乱的信号，最后出现皮肤瘙痒、疼痛，心悸、心慌气短、内心空虚、恐慌感、精神不集中等问题，严重的会影响正常生活。
信息素性皮肤饥渴症，不像皮肤饥渴症那么简单，他出于复杂的诱发因素，有不同的诊治方案，有些找不到病因，只能终身服药，有些找得到病因，适当做出脱敏或配合治疗，也有完全痊愈的案例。
宰树鸣用浴缸里的小水盆舀了一小盆水，听到柏霖窸窸窣窣地脱了自己的浴袍，扔在了洗手池上，“……最近你碰得少吗。”
“都有注意着，没碰到你的皮肤……”宰树鸣低声解释，像是在为自己正名，转过头，盯着浅灰色的小水盆慢慢将水从柏霖纤细的肩颈上往下倒，炙热透彻的水从雪白的颈子往下滑，一路滑过雪白的胸脯、细腰，流入隐秘的沟壑。
宰树鸣怔了一下，扔下小水盆，去拿了一条白色的小毛巾，叠着盖在了那处，然后才继续舀水，“……也不是小孩了。这样总有点在我面前耍流氓的感觉。”
柏霖仰头看他，“这话哪里是你说的。”
宰树鸣用手沾了水盆里的水，轻轻朝他脸撒水，“我哪里不能说。Alpha也是能被占便宜的好吧。”
柏霖被他弄得往后一缩，眯了眯眼，“你……”
宰树鸣偷笑。
柏霖牙一咬，一手戳进浴缸里，抬手一扬把水泼到宰树鸣身上，“烦不烦……”
宰树鸣没想到他下手那么狠，也就没来得及躲，被他泼得前身湿了一片本就轻薄的白色纯棉长袖，湿透了。
他笑也不是，气也不是，望着揉眼睛的柏霖，怼道：“哥跟你玩摔炮，你朝哥扛大炮呢？”
“……谁让你撒我水了。”柏霖揉脸，“你这样给我洗，洗到猴年马月去？”
宰树鸣衣服湿了，穿着黏糊，只得脱了，“行。那我快点，速战速决，洗完睡觉。头发洗不洗？”
“不洗。这要洗头，你得洗到十二点去，”柏霖皱眉，睁眼看他，“不然你别……”
话卡在嘴边，柏霖一睁眼就看到眼前站着个**半身的宰树鸣，哑然的原因并不是骤然看到健硕身材导致有点冲击，而是他胸口的一个烟疤。
太明显了，在胸口正中间，比旁边的皮肤都要白。
“别什么？”宰树鸣给他冲水，轻轻托着他的胳膊，当真没再拖泥带水，又是揉又是搓，发现他身上还挺干净的，最近自己洗澡应该很是细心，没什么好洗的，便给他冲水要挤沐浴露。
“嗯？别什么？”宰树鸣弯腰，在浴缸那头摁了两泵沐浴露，用手揉散揉热，抹在了白色的浴球上。
问了两声柏霖都没理他，宰树鸣便掀眸看去，只见柏霖一双被蒸汽烹得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的胸口，面色凝重。
宰树鸣低头自查，并没瞧见有什么，“怎么了么？”
他甚至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柏霖想抓住机会坐实刚才没拌嘴拌赢的“你在耍流氓”。
可柏霖却问：“你和别人做过爱吗？”
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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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40.是要我帮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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