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支配身体所带来的最显著的麻烦就是——他迷路了。
乔池:“…………”
好巧不巧天上开始下雨,从绵绵细雨到滂沱大雨,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位小可怜除了手机银行卡什么都没待在身上,穿着西装三件套就跑到e国,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先找家酒店住起来,顺带让工作人员给他买几件厚衣服。
大冷天穿着单薄的西装出门让他看上去真的很像脑子有病。
重新把自己裹了起来他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他把通讯录从头翻到尾,悲哀的发现在他认识的所有人中只有两个是靠谱的。
杜安平肯定占据一席之地,另一个是他叔叔。
乔池的小叔叔,乔氏集团前二十年的董事长,他敬爱的叔叔是他在此刻唯二的那依靠的人,别人,比如他哥,他那三个好友,能带给他的只有嘲笑。
也就是在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在人际交往这方面真是无可救药。
不过很可惜的是,乔叔叔在休假,他现在打电话过去真的不会被暴怒的叔叔切成三大块吗?
乔池将心比心,如果他为家族费心费力二十年,当了二十年社畜,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朝解放重获新生,happy旅途中侄子打电话过来询问因为嫉妒心结果被困国外他会是什么感受?
他会想他侄子塞回他妈肚子里,从此以后他没有侄子了。
乔池冷静的想。
悬在空中的手指往下滑,找到通讯录里最特殊的备注:“lover”
电话嘟了两声传来熟悉的温和嗓音,“喂?”
“喂,是我。”
每次和杜安平打电话他的手就总想动,胡乱揉搓衣角,昂贵的布料浮现轻微的褶皱,熨都熨不平。
“怎么了?”
“我……”他在脑中疯狂搜刮,努力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我这两天在e国出差,恰巧看到你朋友圈,是在e国对吧,有时间一起去吃个饭吧!”
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可他两都知道这是一个粗制滥造的谎言,但是……
杜安平顿了顿,问道:“什么时候?”
“……明天中午?”
“好。”杜安平又等了一会发现乔池没有想说的就主动挂断电话。
“聊啥呢?”墨淮恰逢其时的把冰激凌递上去。
日常电话和工作电话是不同的,要是公司出问题杜安平才不是这幅隐忍又纠结的表情,换句话说,公司出的事那都不叫事。在做生意这方面,他就没见过在这方面比杜安平更有天赋的人。
敏锐的洞察力,过人的直觉,快人一步的第六感以及虽迟但到的运气,这些构成了业界新星。
总有一天他会比其他人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你总得承认这个世界是有天才的。
“明天中午我不和你们吃了。”
“有约?”
“对。”杜安平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好友,“是乔池。”
墨淮扬起一边眉,“你不是拒绝他了吗?”
“没拒完全。”
墨淮三两口将剩余的冰激凌吃光,“你喜欢他?”
杜安平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个天气倒是不用担心冰激凌化掉,只是杜安平对这种糖分超标的甜食兴致不高,他更喜欢下面脆脆的华夫筒。
“要不问问安柏。”
女孩子心思更加细腻看事情的角度和他们不同,说不定安柏能说出个四五六来。
他叫来安柏三言两语将事情简单叙述一遍,这下纠结的变成三个人。
女人啃着最喜欢的开心果冰激凌努力思考,“你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
听她的语气这似乎是件很难理解的事情。
“怎么会,你的心脏难道不会怦怦跳,你的脸难道没红吗?你不会是不是想念他吗?”
杜安平摇头。
安柏看上去更不可思议了,“那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可能喜欢他?”
“我给了他私人号码,答应和他一起吃午餐。”
安柏:“……你们东方人真含蓄。”
时隔多年她仍旧不理解东方人的委婉,她们就比较赤忱多了,I love you张口就来,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委婉的东方之美确实很浪漫。
总而言之,杜安平是个慢热的人,才认识乔池不到一年就把自己的私人号码交出去并且放弃和朋友的一起吃饭的机会,真是太稀奇了。
在这里安柏有一点小小的嫉妒,上学那会她可是用了一年半才拿到他的私人号码,这家伙不到一年就拿到了,人和人真的不能比,这么一看乔池确实有些特殊。
还没见到人安柏就决定要讨厌他。
讨厌归讨厌解释还是要解释的,杜安平太独了,有个人爱着他愿意陪着他也是件不错的事。
“行了,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暂且将你们定位为友情以上恋人未满,行吗?”
杜安平没意见。
看见他故作乖巧的姿态安柏就想掐他的脸,压下念头她又说:“好好打扮打扮,万一真成了也是件好事。”
墨淮不说话,他一向劝分不劝和,在他眼里全世界除了他和杜安平就没一个好男人。
他是家中独子,没有兄弟姐妹,全家六个大人视线全在他身上,天生的疾病和柔弱的身体让他享受到更多爱与宽容,这也造就他骄傲自满的性子。
十多岁上大学,中二期还没过去,整天就觉得天是老大他是老二,再加上高考成绩不错整个人都是飘到。
直到他看到杜安平,还在长身体的年纪比他矮了快一个头,教学进度飞起,却是所有任课老师的宠儿。
同学们都说他是天才,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墨淮很好奇,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天才——尽管很多人都说他是,但是他清楚他不是,他只是个略有些小聪明的普通学生,除了家庭富裕了点也没什么特别。
他费尽心机的靠近,十五岁的少年很聪明,同时也用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那个时候杜安平还不太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偶尔墨淮觉得他看他和金鱼没太大区别。
那个时候他就暗自发誓肯定要打败这个家伙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再然后……杜安平快的他连汽车尾气都看不到。
时隔多年他唯一的感想便是幸好没把这件事告诉杜安平,不然他能被嘲笑二十年。
墨淮松了口气,坏心思随之而来。只见他嘴角勾起一个顽劣的弧度,将好友拉到身边,凑近耳朵压低声音:“我有个法子,明天你……”
杜安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迟疑道:“你终于发病了?”
“没,你就信我一次,一试一个准。”墨淮让他相信自己,“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最后那句话说服了杜安平。
安柏站在旁边一脸迷茫,“你们再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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