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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苑理

“二楼往左走十三个房间后,右前方贴了张红符的门,打开它,你会明白我的意思。”

玛纳的话始终在梵冬的脑子里不断播放,她总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被引诱打开魔盒的潘多拉,联想到潘多拉最后的结局,她冷不丁颤栗了下,甩甩头万分迫切想要把脑子里的奇思乱想和玛纳的建议一并抛去。

“算了,先去吃饭,再墨迹过会直接打开窗户喝几口西北风当午餐得了。”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之前同罕图等人交谈时,有提到过早上十点是一餐,下午五点为第二餐,要是饿了平日里就得机灵些,跟夜班的人打好交道,她们会给点味道还不错的面包,甚至烤得喷香的羊骨碎肉。

“夜班?呵,那我可是行家,从月明星稀到东方既白,没有我不敢熬的夜。真不知道这里的人事一天到晚在调配什么,竟然没把我这种千古难得一见的人才排进去,太没眼光了,还不如让我来当。”

从佣人口中说出的晚宴,精彩绝伦仿若天上人间,尽管梵冬对她们绘声绘色的描述持有疑问态度,毕竟以一个新社会公民的视角来看待不知道生产力落后几百年的地方,其最高发展的程度也不过她老家山沟沟旁边的小县城吧。

但俗话说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没有谁不想在任何地方享受更好的待遇,特别是当梵冬品尝了这里的伙食后,她非常理解白班佣人们对夜班的渴望了,并且此刻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希望能挤进夜班里去。

“学校食堂的番茄炒西红柿其实也挺好吃…不行梵冬!你怎么能降低对生存的基本物质条件!我一定要去夜班,哪怕得流血流汗流泪才能进去,我也绝不要在白班里饿到流口水!”

盯着桌上剩下大半片的黑面包和见空的碗,梵冬的肚子在向她提出有声的控诉,而肠胃和味蕾共同甩出一票否决,最终梵冬还是没有勇气再去砰一口真正意义上“饭是钢”的黑面包,用带着一副怀念的神情轻柔抚摸平坦甚至快要凹进去的肚子,怀抱对家乡美食的渴望毅然决然踏出食堂的大门。

“光记得吃饭了,连自己睡觉的地方都不知道。”梵冬有些懊恼地立在门口思考,期间不断有人从她身后超过,偶尔个别人还会带探究的神情回头看眼这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姑娘。

直到人们已经不满足于光看情况了,讨论声也随她们暴涨的好奇心出世,梵冬的耳朵经历了很多后,她这才抬头慌张向四周看眼,连忙闪到个无人问津的边角落,遇到仍然好奇探究的目光禁不住往墙边又挤了挤,企图把自己塞进墙壁里才安全。

好在梵冬隐隐约约在人群里看见了上午也算共苦的佣人,但因为也没熟悉到能叫出对方的名字,于是梵冬只好隔着几人的身距,悄悄跟在后面随行。

梵冬尾随到花园,此时骄阳当空,这里的人竟然在修剪枝丫和清扫落叶,从她们头皮渗出的汗珠悬挂在稀稀落落焦黄枯竭的头发上,再从太阳的照射下越变越大,直到掉进脚下的土地消失不见。

这一幕幕看得梵冬直撇嘴,她现在真想把安排在正中午进行室外工作的那位“大师”绑起来让他也尝尝强紫外线的滋味,甚至连高温补贴和基本的人文关怀都没见着。

但除此之外,她能做些什么呢?下一秒名叫“梵冬”的佣人也会是在这里流汗的,她现在改变不了任何人的处境,哪怕她自己。

“那我便从岩浆炼狱里向上爬,把在上面作威作福惯了的人也丢下来试试大部分人的日子。”梵冬心里这么想着,她现在第一件事是工作,其次是搜集所有能晋升的渠道,直到推翻这里的一切。

但与别人不一样,她注定是孤独的,无论她把这边的世界告诉现实里的亲人,还是在这边暴露出异样,所有人都会以为她疯了。

可假若以二维的角度来探索三维的存在,那么从双方各自的立场,大家看到的都是“真相”,梵冬只需要当撒下种子并守护它直到发芽的人,此后大家会发现这里有颗能长成大树的嫩苗。

但现在,梵冬的幻想时刻是时候告一段落了,又饿又累在大太阳底下干活,她就跟铁板烧上的章鱼差不多可悲。

“哦,不对,现在烤章鱼已经太常见了,看网上报道说有钱人一般喜欢活吃…”

想到盘中餐里的章鱼拼命扭动身躯不断挣扎的样子,梵冬也觉得她此刻很有必要要学下章鱼的逃跑美学,明明是挪小步朝阴凉僻静处移去,给人的观感着实像刚学会直立行走的猩猩。

在昏昏迷迷中有人架起她的胳膊把她送到树荫底下,转身从边角的缸里舀了碗水,走回梵冬身边,手一抖只觉一瓢清爽的凉水从头顶回到土地中

“在这休息吧,现在不是植物生长季,这里的工作不需要你来干。”

梵冬缓慢点头几下,她的视线很模糊,因为有几颗水珠掉进了她的睫毛和眼睑上,导致她的眼睛迷迷糊糊透过条缝隙,朦胧看见阳光下有位浑身闪耀白色光辉的人影。

“这就是圣人光环吗?太耀眼了吧…祝好人天天发大财,到时候我愿以虫子的身份跟在你左右!”

得到不知名好心人神圣的洗礼,梵冬顿悟了,此时的她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全身充满了动力,休息了片刻便立马起身,先用满怀感激的眼光扫视了一周,并没有发现刚刚那抹白色身影,又想起“好人”对她说的话,转身看向比她身子高一头的石墙,有紫罗兰、凌霄花、金花茶等等色彩鲜艳的花正准备迈过了无生趣的石头,欲窥得墙外半分秋景。

当然花怎么会有情感呢,一切都是人将捏造的观念强加于它,最后用修辞手法臆想自己的经历。而梵冬只知道她现在不立刻裁剪过于茂盛以至于越过石墙的枝叶和不打理左右高低不平的花卉,那么她就会直面各种伤春悲秋诗词里的遭遇。

莫名的动力和有名的恐惧令梵冬如同上了发条的无情机器人,以叫人叹为观止的速度围在石墙跑前跑后,爬上爬下,颇有猴子捞月的架势。

或许是无知者无畏,梵冬并没有像大多数在花园工作的佣人时常站远观览全局再继续修剪,她秉持着“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观点和“剪少了再来几剪子,剪多了给别的再来几剪子”的歪理,成功让因为有段时间处于野蛮生长状态的植物们变得整齐有序。

郑重地用形似钳子工具砍断最后一根长得较为突兀的枝干,梵冬立起快要弯到地上的腰杆,用手臂抹去挡住眼睛的汗水,面朝身前的植物慢慢后退,站在大约十米的地方认真欣赏她的杰作,随后满心得意自封眼前的杰作为“天上地下,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艺术品”!

她独特的行为也吸引了周围佣人的注意,其中有一位女人,穿着倒不像花园干活苦力的那派佣人,她穿了一身不利于行动的藏青色长袍,脸颊两侧画上了由颧骨纵横到以鼻骨为交汇点,贯穿整张脸的三道线条,如此怪异的妆容实在令人见上一面记忆犹新。

而更让梵冬感到震撼的是线条,它们的颜色,左侧是品红色在上,棕黄色其中,花青色于下。而顺着左侧脸的颧骨看到鼻子,颜色又变了,右侧的布局为月蓝色位上,翠绿居中,朱红置下。

这副场景梵冬还以为她遇到特种作战兵在野外执行任务了,她露出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位从左脸到右脸都诡异无比的女人。

面对女人一步步朝她逼近,梵冬努力克制她脸上的器官不要因为害怕全都簇拥到一起,可缝成一条长线的嘴还是暴露了她的惊恐,等到女人略微发力就能轻松擒抓她的手臂时,梵冬终于控制不住想跑的冲动,她想象以前凌波微步的画面,努力不着痕迹向后面飞速滑了几米远。

当然如此显眼的动作只骗过了她自己,女人看梵冬口头不言却用实际行动展现她的抗拒后便停在原地,不再上前一步。

“我叫乌怯,是这里的苑理。”

二人就这么隔老远对视,梵冬快被围绕她们身边尴尬又难以描述的奇怪气氛给憋死了,就在她忍不住打开缝成一条线的嘴巴蹦出几个字时,那个女人,也就是自称为“乌怯”,率先开口说话了。

“我叫梵冬。”出于社交礼貌,梵冬紧接着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停顿了几秒,实在想不到该如何介绍她现在的身份,只好再补充一句,“是新来的佣人。”

“好,你为什么会来到花园执行裁剪的工作?”

“啊?我?我不知道要干什么,随便找了个人跟到花园里来了,然后看这里有活干,就...呃,请问我剪得不堪入目吗?”

乌怯摇摇头,表示否定,梵冬刚要不自觉摆出自信的微笑,没成想乌怯的声音快于她的动作。

“不堪入目?倒不至于。”

梵冬因为慌张而跳动不安的小心脏听见乌怯的话后平复了许多,她正要缓口气时,乌怯又说话了。

“恰恰相反,整齐划一,或许你二十年前去乡间当个园丁,会统一全国植被长势吧。”

“噗嗤哈哈哈…咳咳。”

在周边看热闹的佣人听了乌怯对梵冬状似十分诚恳地评价,大多都哑然失笑,刚笑了几声就接收到乌怯投来的目光,又立马噤声,在手边随便找了个事情做,但仔细看不难察觉她们的心思仍然放在乌怯和梵冬身上。

面对这种场景,倒不难受,因为乌怯刚才让在场多数人大笑的话,在梵冬看来应该可以用作比喻地理学的学生分不清地球经度纬度吧,她可能错得离谱。

想到这里,梵冬侧头又观望了眼她的杰作,乍看之下,似乎确实变得古怪,花叶分布自整齐划一变成单调无趣,自由生长的枝干被裁剪后因棱角分明显得枉曲直凑,梵冬认为的优点现在都成为痛点,原本完成任务而兴高采烈的笑收了回去,略带懊恼的情绪不由从颦蹙着的眉头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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