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是气急败坏地道:“蓉蓉姐姐。。。我、我。。。我二人,没有。。。绝没有。。。”
见她如此表现,郭蓉蓉方放下心来。
道:“我谅他即便有这个贼心,也没有这个贼胆儿!哼!”
“好姐姐。。。别说了。。。”林雪奴拽着她的胳膊求饶,央求她不要继续这个令人万分尴尬的话题。
这时赵绯出现在了二人身后。
见了来人,林雪奴的小脸愈发地红了。她垂着头,往郭蓉蓉身边挨了挨。
可谁成想,这郭蓉蓉一看到赵绯,刚才好不容易挤出来的那丁点儿的温柔劲儿,瞬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公鸡瞬间炸了毛,呵斥道:“赵绯!你是怎么照顾我家雪奴的?!怎地能让她平白地遭了这等的大罪?!”
赵绯心中惦记着他身份的秘密,当下不愿与郭蓉蓉纠缠。
正好,这时搜救队伍里其他的人也寻了过来,算是帮他解了围。
赵绯便对郭、林二女道,“待回了营,再叙旧。”
言罢,就往其余人那边去。
“诶,你?”
郭蓉蓉但觉奇怪,怎地几日不见,这赵绯对人是越来越寡淡了?本想同他拌几句嘴,他怎地不接招呢?
转过头,郭蓉蓉想问问林雪奴,这几日他二人可是遇到了什么事?以至于赵大人的心情如此欠佳?
“蓉蓉姐姐,我等回营吧。几日没梳洗,雪奴身上都臭了。”林雪奴撒娇地道。
“这便回,这便回。我可怜的雪奴,当真是遭了罪了。”郭蓉蓉心思单纯,没有体味出实则林雪奴是在规避她关于赵绯的一些问题。
于是在众人欢天喜地的簇拥下,二人被接回了宁安。
回营后,二人归于各自的营帐,梳洗整顿一番。
赵绯后背上的伤并不如他预想般的那样愈合良好。
伤口正在在他背心处,他看不到自己具体伤成了什么模样。但是以清水擦拭,可以看到纱布上有暗褐色的血与脓水。
看来伤口化脓了,这是严重了。
在决不能去看郎中的前提下,他只能用力的擦拭。借助纱布表面的纹理,把腐肉和血脓剐掉。
可想而知,那是何等的疼痛。
但这种程度的疼痛于常人来说,可能是无法忍受的剧痛。
但对赵绯来说,当真不算是什么。
擦至纱布上的血由暗褐转为鲜红后,赵绯便为自己包扎。前胸后背绕了几层布,将伤口与前胸好好包裹。
再将清理患处的纱布趁着夜色,扔到远处去。
如此,才算完了。
休息一晚后,第二天他迅速又投入到抗洪的工作中去。
有一个意外的好消息,上次大坝崩塌,虽是造成了一些人员伤亡,但是凶猛的洪水竟是将堰塞湖的入口也给冲开了。
如此倒是省去了不少开山炸石的功夫。
有了堰塞湖的帮助,眼下水位飞速下降。
为修缮大坝争取到了有力的时机。
赵绯闻后,拍案称好。
当机立断,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幼,即刻上坝。
吃住都在坝上,全力抢修。
他一呼百应,耗费多半日的功夫,大家直接将营地安扎到了坝上。
男女老幼齐上阵,众人不眠不休,日夜赶工。终于,五日之后,大坝的缺口被堵上了。
伴随着积水不断流向堰塞湖,宁安县城终是重新浮出了水面,露出了真容。
坝上人人振臂高呼。
“好!好!好!”
大家欢呼着胜利,奔走相告。
张大哥等宁安百姓围抱着高志远和老邢,众人又是哭又是笑,高兴极了。他们的家园总算是保住了。
粮食充裕后,张大嫂等嫂嫂们就酿了些米酒。为的就是抗灾成功的这一日,大家能有庆功酒喝。
拿出米酒来,大家忘情地高歌,忘情地庆祝。
落日的清辉洒在大地上,赵绯找了个远离人群的地方,寻了一方土坯,他坐了下来。
独自面对着滔滔东去的河水,他笑得释然。
赤色的光晖洒在大地上,也洒在他的身上。
远处,林雪奴默默地注视着他。连同他身上的余晖和他脸上的笑容,都映在了她的心里。
不知不觉之间,林雪奴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大水退去,下一步便是复兴民生、重建家园。
这些自是宁安县所有百姓自家的分内之事,无需赵绯过多干预。
况且还有高志远这样尽职尽责的父母官在,让人更是安心。
正式向高志远重新移交了宁安县的管制权后,赵绯领着林雪奴等一众人,返回了扬州城。
另一边,在他的授意之下,薛涛被秘密押解回了长安。
归于扬州,郭蓉蓉不出意外地被郭优民狠狠训斥一通,并禁足于郭府。短时之内,她是没指望能外出了。这次出门,她不仅瞒着她爹搞出了个轰动整个扬州城的“郭家大小姐离奇失踪事件”,更是在宁安县那么多人的面前来了一出女扮男装。桩桩荒唐之举,简直就是要把郭优民给气死。
至于林家府上,小姐和姑爷平安顺利归来,自是上下欢喜高兴。
林老爷和林夫人围着林雪奴追问,这一路上可还顺遂?
避开那些不开心的事,林雪奴只是择了些好的、欢喜的事情向爹娘汇报。
二老听了大水得治,都替宁安的百姓们开心。水患得除,大家终于是可以重新过上安生的日子了。
当然,二老深谙林雪奴的心思,当是知道她素来都是报喜不报忧。那些不顺利、不开心的事她即是不愿详谈,便也不过多的追究。只要林雪奴能平安地回到林府上,已是于父母最好的慰藉了。
林家老小进门了就在叙旧,赵绯默坐一旁,安静地听着。
林雪奴将哲别也介绍给林家二老,并表达这些时日多亏有青隼、哲别及素心等人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二老一听,便要谢过青隼与哲别,这让二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谢过了外人,二老还不忘好好夸夸自家的小丫头素心。
正当几人聊着家常话的时候,二狗跑了进来。
指着门外,二狗大喜,“老爷、姑爷!圣旨到了!”
众人闻言,都吃惊。忙动身去大门口迎旨。
青隼与哲别互相看了看,都觉得这时候圣旨到了,肯定是要论功行赏了。二人在赵绯身旁挤眉弄眼地打闹,不出意外挨个得了赵绯一人一记眼刀。
这俩人自知近些时日赵绯心情欠佳,于是停下打闹,不敢再随便造次了。
赵绯实际上是有别样的心思。
他起身,领着众人出门领旨。
来到门口,便见门外声势浩大,皇家的仪仗队站满了整条大街。围观的百姓站了里三层外三层,哪儿哪儿都是人头攒动。
圣上降旨到平民家中这等稀罕事,可是引起了街里街坊的好奇。
仪仗队为首的公公竟是皇帝的贴身心腹花公公,这让赵绯也颇感意外。
其他人不认得花公公,当是不知晓此人身份的特殊。
青隼认得他,于是急忙与哲别咬耳朵,向他介绍起花公公来。
“这位可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自圣上仍是太女起,便侍奉龙驾左右!可是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呀!”
“哦哦。”哲别点头。
还是我青妹妹见多识广。他心道。
“赵大人,别来无恙啊。”这边花公公见了赵绯,便抱拳,面色和蔼地向他问候道。
“绯见过花公公,公公别来无恙。”赵绯依礼,躬身回道。
花公公见赵绯对自己很是恭顺,心情愈加。从长安至此舟车劳顿,能得朝廷大员这般礼遇,也不算是平白地辛苦一趟。
点头道:“有些日子不见,大人还是这般谦逊啊。”
“公公谬赞,绯不敢当。”
花公公上前,将他扶起。
道:“大人,请林老爷接旨吧。”
“是。”
于是在赵绯的带领下,众人依次跪了下来。林牧清跪在最前头。
待众人跪定,花公公命人取来圣旨。
“扬州府林氏林牧清,上前听旨!”
“草民林牧清在。”
解开锦袋,撕去金封。
展开卷轴,花公公清了清嗓子,念起圣旨来。
其内容,主要是嘉奖林老爷借粮赈灾一事。
除照市价付清林家提供的赈灾粮饷外,赏赐黄金千两,良田百亩,牲畜百只。
更御赐一副金漆匾额,曰:善德进财。
如此厚重的封赏,直令林府上下受宠若惊。围观之众议论纷纷,民间受此等殊荣者,百余年间不曾得闻。议论之余,不禁为林家鼓掌叫好。林老爷的为人与善行,也被扬州城的百姓们交口称赞。
林老爷诚惶诚恐地接下圣旨,却不知该用何等言语道谢。
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于是赵绯从旁点拨。
“草民林牧清叩谢隆恩!”
得了自家女婿的点拨,林老爷立拜道。
随后众人也随他叩头谢恩,亦都道“叩谢隆恩。”
花公公颔首,笑而不言。
作为宫里少有的服侍过三位帝皇的老人,他的一双老眼诚然是阅遍了百花。林雪奴混在人群中,但还是很快地就被他的一双火眼金睛给翻了出来。打量再三,花公公只道这个小娘子容貌生得当真是清丽娟秀,纯佳可人。虽稚气未脱,但已是颇有江南大家闺秀的气度了。
正当众人已是无事,准备起身之际。花公公出言让众人稍安勿躁。对赵绯讲,还有一道圣旨。
大家伙闻言,于是重新跪好。
“御使大夫赵绯、扬州府林氏之女林雪奴,上前听旨!”这道圣旨竟是皇帝传给赵绯与林雪奴的。
二人依命上前。
于是,花公公再次近距离地好好上上下下打量了林雪奴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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