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书铭光顾着在那边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刚刚在密室里的经历,完全没有意识到边上的方一舟一直在给他使眼色。
知道一切的程斯年和方一舟不敢说话只好保持沉默:“……”
傅时曜面无表情地打断喻书铭的话说道:“不是长得像,真不好意思,那就是我。”
喻书铭机关枪似的输出一下子哑了火,还留着几句来不及说的话留在了自己的喉咙口:“……”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干笑着开口给自己找补道:“哈哈,对嘛!我就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啊,没想到就是队长你啊!”
傅时曜凉凉地看了喻书铭一眼,喻书铭打哈哈的声音立刻随之变得越来越小。
运营小姐姐在游戏管理员那里拷贝了整个密室逃脱的视频资料,所以来得有点晚,她打算回去就把视频剪辑成团建活动宣传片,嘱咐几位队员到时候一定要记得转发微博。
最后,运营小姐姐还不忘拿着u盘在几人面前晃了晃,说道:“我和教练可是全程在外面看着大家,有几位的表现简直可以说是古希腊掌管综艺的神。”
一听到视频会被剪辑上传,喻书铭哪里还沉得住气,急忙哀求说道:“姐,你记得把我惊吓的视频剪得少一点。”
方一舟在边上忍不住开口说道:“那要是剪掉你惊吓的部分你就根本没办法出镜了吧。”
喻书铭哀嚎道:“下次再安排这种团建活动,我是死都不会来了,我感觉我的人生都要有阴影了。”
傅时曜慢条斯理地接口说道:“有阴影不是挺好的吗?至少你现在的人生过得很立体了。”
喻书铭笑不出来,只吐槽一句:“那我的人生还蛮容易变得立体的。”
整个密室剧情的时长因为人员的缩减所以扩展成了5个小时,这5个小时里几个人精神高度紧张,加上又经历了激烈的追逐战,现在都有些饥肠辘辘了,就准备在这附近找点吃的。
几个年轻人凑到一起,吃饭的最好去处、也是唯一能够想出来的去处就是火锅店了,这个意见一经发出,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
喻书铭眼睛一转,一肚子坏水又涌了上来,他凑到教练身边说道:“教练,密室逃脱你是没有跟我们共患难,那今天的饭你肯定得意思一下吧。”
喻书铭还一直用手撺掇方一舟做起哄的氛围组,方一舟也在边上附和道:“对啊,对啊,教练之前说要请我们吃饭还一直没有兑现呢。”
教练无奈地笑着作势伸手就要打喻书铭和方一舟,结果被这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躲开了。
教练探口气说道:“真是拿你们没办法。行了行了,本来就欠了你们一顿饭,走,你们两个带路。”
教练最头疼点菜,选锅底这事情就自然落到了傅时曜的身上,其他队友都熟得很没必要问,所以在征求过在场唯一一位女孩子的意见确认她是想吃辣锅之后,他向服务员说道:“来一个鸳鸯锅吧,骨汤拼重庆麻辣。”
傅时曜居然会点鸳鸯锅,喻书铭奇道:“队长,你该不会被几个‘怪物’关得转性了吧,怎么今天不吃辣锅要吃骨汤锅了?”
傅时曜合上菜单把它递给喻书铭:“突然想吃了,不行吗?”
喻书铭本来也就是揶揄一句,他接过菜单说道:“行行行,当然可以了,有什么忌口没有?”
既然教练都说了是自己请客,几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也都没什么帮他省钱的意思——就连在教练眼中一向是乖孩子的程斯年都拿着菜单向服务员要了两个海鲜。
教练装作痛心疾首地目送着服务员离开,颤抖的手指着坐在自己面前几个队员:“你们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啊!”
傅时曜抽了张放在桌上的湿巾,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垂眸接口道:“既然是教练请客,我们当然还是不能手软了。”
教练磨了磨牙齿,声音危险地说道:“好好好,到时候训练你们也别哭着说强度太高。”
喻书铭端起自己刚刚满上的碳酸饮料狠狠喝了一大口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宁愿吃饱以后被练到死,也不要饿着被练到死。”
都是一群半大小子,吃起火锅来是一点也不谦让。一个个都展现出了职业选手的手速,筷子瞄准了想要吃的东西,夹起来的时候那叫一个快狠准。你要是缓缓神,这东西都不知道已经在谁的肚子里了。
程斯年倒是不太需要担心这一点,这一桌上的人都是吃辣星人,就连运营小姐姐都不停地将筷子伸向辣锅中,骨汤锅除了程斯年自己,几乎无人问津,总之就是突出一个岁月静好。
不知怎么的,程斯年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好像在这桌上他就是一个未成年人。
喻书铭眼尖地看到程斯年一直在往骨汤锅里涮菜、夹菜,他用手肘捅捅程斯年,意味深长地说道:“果然是‘突然想吃了’。”
他虽然是要对着程斯年说这话,但是目光却落在了坐在边上的傅时曜身上。
傅时曜懒洋洋掀了掀眸子,对自己这个“损友”的调侃没什么表示,只是用筷子眼疾手快地夹走了喻书铭刚刚一直念叨着的那块午餐肉。
“啊!我的午餐肉——!”喻书铭发出一声哀嚎。
傅时曜其实并不饿,他在那个密室里坐了起码两个半小时,更没有经历过什么刺激紧张的追逐战,消耗自然比其他三个人少。他下筷子的原因不过是想转移一下喻书铭的注意力。
他自认为自己选择鸳鸯锅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要照顾到在场所有人的口味罢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被喻书铭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
程斯年听了喻书铭的话,自然是明白喻书铭的意有所指,原来的程斯年应该也是一个爱吃辣的人,所以喻书铭才没想到程斯年的骨汤锅是点给谁的。
他不由得抬眸看了看傅时曜。
傅时曜正不紧不慢地用筷子夹起那块午餐肉,往放满小米辣的湿料里滚了一圈,然后再放进盛着满满辣椒面的干料碟里滚了一圈,整个步骤缺一不可,动作仔细地像是在做什么实验一样。
随后,傅时曜在程斯年的注视下,把那块看上去就让舌根发痛的午餐肉吃掉了。
几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像饿狼一样猛猛地饱餐了一顿,摸着肚子餮足地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留去前台结账的教练看着长长的账单欲哭无泪。
——
一周很快过去,PH战队的全明星赛赛程一下子紧张起来——一个周末就要连续两场客场对战TR和FT这两支战队。
虽说职业选手的工作就是训练打比赛,在比赛之前紧张一点也是无可厚非,但是程斯年还是感觉到全队的气氛都有点微妙得不同寻常。
他去问了问喻书铭,原来一向会耐心解释的喻书铭也只是摩拳擦掌,握拳在程斯年面前挥了挥说:“周六对战TR一定不能输啊!”
程斯年心说你看上不像是要跟TR战队打比赛,倒是更像是要跟TR战队线下真人快打。
没办法,他又只好去问方一舟。
这位一向沉迷游戏的重度网瘾社恐少年少见地点下了“取消匹配”的按钮,星星一般的眸子坚定又严肃:“一定不能输TR。”
程斯年差点以为自己看到第二个喻书铭,愣愣地应了两声,方一舟这才重新打开排位匹配系统。
也只能去问傅时曜了。
傅时曜正操纵着医疗位在战场上游走,时不时施放几个技能把野排队友从岌岌可危的生死线上拉回来。
听到程斯年问题的傅时曜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程斯年,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问道:“你要知道这个干什么?”
程斯年看着傅时曜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说道:“队内的气氛很奇怪,我有点不适应。”
傅时曜握着鼠标移动的手停了一下,随后又微操起来,“你没问过喻书铭和方一舟?”
程斯年说:“问了。”
傅时曜了然:“他们没告诉你?”
程斯年觉得傅时曜就是问了一句废话:“要是他们两个告诉我,我还至于来问你吗?”
傅时曜应了一声,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程斯年就在旁边眼巴巴等着傅时曜开口。
结果等了半天,等到自己的耐心都要消耗殆尽了,傅时曜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程斯年正打算起身,却听到傅时曜开口:“你连等一会的耐心也没有?”
程斯年嘟囔道:“我看队长你也不是想要告诉我的意思。”
“在打排位,不能分心。”傅时曜随口胡诌了一个借口。
程斯年忍住自己想要翻一个白眼的**呛到:“队长现在就不算是在打排位吗?”
“现在不算了。”
傅时曜的手离开了键盘和鼠标,程斯年往屏幕上看去,傅时曜的医疗位活到了最后,象征胜利的星宿也缓缓点亮,随即跳出一个“WIN”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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