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十五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一出门就看到一身银色铠甲,手持红缨枪的锦棉将军,他站在了角斗场的门口,犹如一尊战神一般,让周围的人不敢靠近。
谢十五记得他,锦棉将军原名刘瑾年,是原身的伴读。
他与原身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直到后来被派出去镇守边关,这才慢慢的变成了书信来往,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刘瑾年竟然被调来了岚山镇。
刘瑾年看到谢十五之后,常年板着的脸,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有些温和的道:“闲王殿下,好久不见了。 ”
刘瑾年是在谢十五被废除太子之位之后,才被调任到了岚山镇这边,做了将军,他临出来的时候,庆元帝就给了他命令,一定要护住闲王。
哪怕他被废除了太子之位,也是当今圣上的嫡子,就这一点身份,就已经压了诸多皇子一头。还有就是瓦城事件里面,凭借着几封书信,一个莫须有的认证,完全不可能皇上废除太子之位的。
可是当时的皇上不仅废除了太子之位,还把他贬为了闲王,扔到岚山镇这鸟不拉屎的边关娱乐镇上面。
实在是有些可惜,要知道他从小到大最佩服的人就是闲王,而现在他却落魄的连一辆像样的马车都没有。
谢十五闻言,笑着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什么时候来岚山镇的?我怎么不知道?”
说到这里,他抿嘴笑了笑道:“也是我从来了,就没有出过门,这还是第一次出门呢,没有想到就遇到了你。”
刘瑾年闻言,抿嘴露出一个笑容,然后道:“我还道殿下变了,没有想到只是看开了,这是在下所不能做到事情。”
谢十五闻言,微微摇首,刘瑾年当年之所以从京城出来,就是因为与他打了他父亲的一个妾室,那个时候刘瑾年年轻气盛,看到自己的母亲被一个妾室欺辱。
一下子就动了脾气,直到把这个妾室打的奄奄一息,才被去找他的谢十五给拦住了。
要不然恐怕真的要出人命了。
为此刘瑾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先是被他父亲一阵鞭子打的奄奄一息,让他本来就重病的母亲直接去世,这一些列的打击差点就让他疯魔,要不是谢十五求了恩典把人送到边关去,恐怕这刘瑾年真的能干出杀了他父亲,在自杀的事情。
谢十五想到这里,笑着摆了摆手道:“京城是是非之地,与这岚山镇有何区别?更何况在尔虞我诈中活了那么多年,也是够了。现在我只想把这俩小子教育好就行了,再怎么说他们都是父皇的孙子,日子过的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呢?”
说道这里,他对着刘瑾年摆了摆手道:“你忙去吧,我这边没啥是事,等真的有事了,我让丁吉找你去。不过你要是不当值了,可以来我这里坐坐,给你备一壶好酒,我喝点茶。”
刘瑾年看着谢十五平静的脸,久久的说不出话,他以为他们脾气相投,也会如他这般极端。
他都做好了,他郁郁不得志,一身被阴郁笼罩,他劝说他的准备,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自己看开了,而且丝毫不做假的看开了。
想到这里,他爽快的应道:“那改天不当值的时候,我去叨扰殿下的,希望殿下不要嫌弃我烦就行。”
谢十五说罢,冲着刘瑾年摆了摆手,就带着人往外面走去。
等出去之后,谢十五停下脚步看着丁吉问道:“刘瑾年是什么时候来岚山镇的?”
丁吉闻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垂首道:“殿下来的时候,他就调来了。”
谢十五闻言,眼眸里的光芒微微的闪过,片刻之后归于平静,他对着丁吉道:“去吧,把车架牵来,咱们先回去。”
丁吉闻言,见谢十五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赶紧的从地上爬起来,去牵驴车了。
谢十五看着丁吉的背影,他心里明白,丁吉虽然有事情瞒着他,但绝对不会害他。要是谢璐没有被困在角斗场的话,丁吉也不会把刘瑾年给请来,也不会有重兵包围角斗场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庆元帝的打算,朝中那么多的将士都能安排到这岚山镇,但是他唯独安排了刘瑾年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伴读来岚山镇坐镇。
是庆元帝觉得刘瑾年一定会在他危险的时候救他,还是想要考验一下他是不是有谋反的心呢?
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放下,不管如何,有刘瑾年在,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闲王妃看着谢十五的样子轻笑了一下,对着他道:“皇上还是心疼王爷的,这府里的花销,大部分都是皇上从自己的私库里那的,还有一小部分不够的,才是我补上的。”
闲王妃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也算是说的很清楚了。
庆元帝对谢十五还是十分关心的,不禁偷偷的给了他银子,还专门派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来保护他,这都足以证明,庆元帝虽然罚了他,并且让他无俸禄,无封地,但是却暗地里接济他,心里有他。
谢十五听了闲王妃的话,笑道:“王妃为什么不早说,害的我以为一直都是王妃养的我,让我觉得心中愧疚万分。”
说着伸手扶上了闲王妃的手,让她能够上去驴车。
闲王妃闻言,脸上的神色都温柔了许多,她笑道:“这事情皇上不让说,我自然不能给你讲,但是王爷既然问了,我也不能不说不是?”
谢璐看着眼前的两人含笑而谈,忍不住的撇了撇嘴,他一个受伤的孩子孩子这里呢,他父王竟然和母亲说上了?
闲王妃扶着谢十五的手笑道:“王爷不是也没有问过吗?”
谢十五从来到这里就终日饮酒作乐,郁郁不得志的样子,那里管过这岚山别苑的吃喝呢?这会儿被闲王妃说到了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他一个纵身上了驴车,板着脸对谢璐道:“车上坐不开了,你自己跑回去。”
然后对着丁吉道:“走吧。”
丁吉拿着缰绳,一扯驴车缓缓的往前走去,馈线一脸呆滞的谢璐,站在那里在风中凌乱。
谷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走吧。”
驴车走到岚山别苑门口,就停下了脚步,此刻天色已经正午。
李侧妃站在大门口东张西望,她从谢十五离开之后,就心思不宁,生怕谢璐出了什么问题。
这会儿看到谢十五回来,就匆忙的冲了过来,拉着谢十五的胳膊,东张西望的问道:“王爷,璐儿呢?璐儿怎么样了?”
谢十五指了指在后面有些蹒跚的谢璐道:“喏,在那里呢。”
李侧妃一下子放开了谢十五,朝着谢璐跑了过去,她拉着谢璐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阵,然后一把把谢璐抱在了怀里,心疼的落泪道:“璐儿,你可是吓死为娘的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为娘的怎么活啊?!”
谢璐被李侧妃紧紧的抱着,他挣脱了两下,才挣脱了出来,笑着安危李侧妃道:“娘,没事,别担心我,父王和母亲,他们可厉害了,三头狼王想要把我们给吃了,结果父王竟然料事如神,不让我们动手,结果那三头狼王竟然自己打起来了。”
边说边比划着他的英勇事迹,仿佛那个厉害的人就是他一般。
谢十五也不打算他,只是对着丁吉道:“你把刚刚从角斗场拿来的银子都给王妃,让她好安排生计,最少这些银子能用一段时间了。”
丁吉闻言,把银票从怀里掏出,然后笑道:“殿下,这银票足足有差不多一万两,这角斗场简直是日进斗金啊。”
一万两银票,只是今天这一场兽场的收入,或许平时没有这么多,但是也差不到那里去。
这和守着一座金矿有区别吗?果然挣钱的行业都是黑色行业,他还是好好的挣钱吧。
想到这里,他抬手敲了一下丁吉的脑袋,笑道:“别想了,角斗场和你关系不大,挣的再多那也是人家的。”
说罢就把银票拿了过来,放在了闲王妃的手里。
一旁的李侧妃看着那一打的银票,看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了,她的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说话。
谢十五等谢璐讲完了之后,背着手看着谢璐,脸色温柔的道:“璐儿怕疼吗?”
谢璐听了以为谢十五要表扬他,立马拍着胸脯道:“璐儿才不像大哥那样怕疼,璐儿最勇敢。”
谢十五闻言,微微的颔首道:“恩,不怕疼就好。”
说着就从丁吉的手里,接下了马鞭,朝着谢璐屁股抽去,刚刚抽两下时候,谢璐仿佛还都没有反应过来,等第三下的时候,才开始逃,边跑边喊道:“父王,我错了,别打了。”
小胖子一夜未睡,就等着谢璐挨揍的时刻,这会儿收到消息之后,开心的跑了过来围观,看到被谢十五打的哇哇乱叫的谢璐,他胸口郁气瞬间就散了。
然后冲着谢十五喊道:“父王,加油,父王,你记得让二弟还我银子啊。”
谢十五闻言,手中的马鞭微微的一转,就朝着小胖子身上抽去,院子里从一个人逃,变成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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