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犯了糊涂,学习对你来说太重要了,万一你在首都那边遇到更合适的人……我也不能经常见你,但我最后拿走了,你应该能原谅……”他指头颤抖,看我的神情,大概率没希望。
我用力脱下书包,使出劲甩在他脸上,怒吼道:“啊——给我闭嘴!”
高艺彦拿着书包追上来,“我错了!……”
我甩开他搭上来的手,拽回书包加快速度,高艺彦怔在原地,突然觉得不能这么放开我,我要是走了,这和分手有什么区别?
“张奚满我错了,我都告诉你!”
我回头看他,高艺彦好像看到了希望,走上前想抱我。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块,一挥手砸在了高艺彦脑袋上,“去死!!”
高艺彦脑袋流着血,他泪流满面,不可置信的摸了摸流血的脑袋,看着正逃跑着的我的背影。
跑着跑着,我停下来走,走的非常慢,呼吸急促,大口大口喘着气,愣着神,看了看刚才拿砖头的手,手指抹了点砖头的颜色。
……我是真没想到,高艺彦那么喜欢我,居然会被外人说服,认为我去了首都就会变心,两人也不会经常有交集,所以他那天早上才想在我兜里塞小抄。
昨天晚上我看他一直踌躇不决,最后也没说,所以,如果沈亦初不提示我,他是不是以为自己的参与就可以抹去痕迹?
我不会心软,从始至终。
——
回到家,大哥笑着对我张开双臂。
我绕开他走,这几天回来那么早,是因为沈亦初的事吧,既然下下周末就坐车走了,那就把房间里所有有信息的东西,全部毁掉后再走。
大哥转身扯着我的手腕,春风满面,“怎么了宝贝?”
“……”我没说话,看着他扯着的手,我现在没有力气和他说话,他做了什么或者是他指示沈亦初,指示高艺彦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每天焦虑担心,到头来该保护的都没护着。
“不舒服吗?”大哥摸着我的脸,一副担忧的样子。
“呕……!”我一下子跪在地上,身体抽搐式的呕吐,弄脏了大哥的皮鞋和西装裤。
因为呕吐,泪腺打开流出了一些生理泪水。
沈亦初在房间里养伤,听到动静,赶忙下来查看,大哥打电话让清洁工现在过来,多加了工钱,将周末的打扫提前到了周四。
沈亦初和大哥对视,看着沈亦初紧张的那副样子,大哥笑了出来,“亦初,带你弟弟进房间清洗干净。”
沈亦初:“嗯。”
我晕了过去。
——
再睁开眼的,我是躺在沈亦初房间里的。
“……”我肺快要气炸了,猛地起身,眼前一黑,摇摇晃晃才站稳。
“哐当——!”
我双手按在桌子后面,没推动,往后退了几步,用胳膊撞着,疼也不在乎了,直到把沈亦初的书桌给撞倒。
上面的书都是些名著,包括他的书本,我低下眼珠盯着这些资料,迅速抓起一本暴躁的撕烂撕碎,薄的资料更是直接从中间撕毁成两半。
相册也摔碎,里面的照片用房间里的刻刀划的稀烂。(做错题本准备的刻刀)
我扭头看自己的房间,过去开门后从衣柜里翻出来一把斧头,因为有监控,这把斧头我也是包在棉袄里塞进去的。
回到沈亦初的房间,我举起斧头砍向桌子,疯狂的,不顾肌肉拉扯到疼痛的砸了很多下,书桌终于断了。
我又把床单全部抽下来枕头也砸在地上,把床也给砍成两半,玻璃杯全部摔碎,走过去的时候不小心扎到了脚,可我却一点都不在乎。
丢下斧头,我开门,往楼上走,眼里流着泪,去楼顶翻出了打火机。
计划都变了,不管有没有经济独立,我只想现在明目张胆的杀人,除掉那个掌控我的人,杀了他我死也瞑目。
来到了停车场,我去大哥车库里翻找机油。
翻找了很久,等我上楼的时候,沈亦初房间里站了两个人,大哥扶额摇头,沈亦初冷漠的看向我。
我激动的扭开盖子,把机油左右全部倒出来,沈亦初上前夺我手里的机油,我拿出打火机开出火喊道:“一群畜生!”
“啪——!”
大哥打了我的脸,夺过我手里的打火机,沈亦初愣住了。
“哈哈哈哈哈!”我摸着被大哥打着的地方,抓住大哥的衣领往下扯,他表情并没有多大反应,我疯狂地睁大眼睛咬着牙:“有本事杀了我!像杀掉二哥一样,把我也给杀了啊!”
沈亦初彻底吓坏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表情,眼睛里都是血丝,好像着了魔,心里只有杀人一个念头。
沈亦初连忙把我扯到后面,“你疯了!胡说什么呢!张奚落明明是自己摔死的,别再被害妄想症了!”
“滚开!”我一脚踹开沈亦初,用的力气很大,沈亦初怔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腰被我踢骨折了。
“那样的人,死了有什么可惜的?”大哥说完这句话,沈亦初有愣了,不敢看大哥眼睛,只得盯着地板,恐惧让他浑身僵硬。
“那样的人?他才多大!你以为他是机器人吗,按照你给的程序呈现完美的表现,老东西你根本不配当哥哥!”我吐出嘴里的血,被打的脸发紫,我趁大哥不注意冲上去夺过打火机,“哈哈哈哈哈,贱人!”
沈亦初不知怎么从我后面夺过打火机的,他这一突袭,我的胳膊当场脱臼。
“你冷静点张奚满!”沈亦初对我大吼,“你想想看,张奚落这种不知悔改的小偷,死掉又怎样?”
我没办法灵活的扭过头,身体很难受,很冰冷很僵硬,我睁大眼睛看向沈亦初,这种说法就像一个污秽的栽赃,事实是如此,可总有人加以解释,还站在社会的立场上,让你觉得无法沟通。
我呵呵冷笑,“你小时候也知道他偷东西吧,那个时候,你不也没觉得讨厌吗?长大了,再看小时候,去批评小时候,你就是这么虚伪的人,不是吗?”
沈亦初瞳孔震动着,我说的,一字不错。
“啊!”一阵电流从我身体流过。
我站也站不稳了,回头看着沈亦初的手,他手里拿着□□。
那是刘警官送我的,我藏在了衣心邈家里。上面的机械刻字我不会不认识,“平安顺遂”。
“哈……你们就是阴沟里的脏东西……”谁偷过来的?我要宰了他!
看我还有力气,沈亦初又电了我第二次,这一次时间很长,直到大哥把我踢倒。
我眼球向下移动,看着两个人,失神的不停流泪,没有力气再起来了。
大哥面色难过,却又带着挑衅,“奚满,你是我最优秀的弟弟,应该懂得同类人不杀同类人的道理。”
大哥捡起地上一片玻璃,“既然那么不怕疼,也不爱惜自己,那么再多一道深深的印子,记得再深一点——我们是同类人。”
他正准备在我的脚腕上划出一道痕,沈亦初立马把自己扑在我腿上,“对不起对不起大哥,我现在带奚满去医院,他知道错了。”
沈亦初立马又爬起来拍拍我的脸,“清醒点,快点说啊,快点道歉,说你错了。”
大哥微微眯起眼睛,实在等不到我认错,突然觉得这一点我们是不一样的,如果是他的话,即使心不服,口也会暂时服。
毕竟之前和我吃饭时,大哥就看出我是那种心不服口也会看形式服的人,和他一样,不是吗?
沈亦初跪着替我磕头,一开始那副贵族少爷的样子完全没有了,“我替他道歉,对不起大哥,他身上不能留疤,大哥不是想让他成为一级律师吗,不能留疤的。”
(世界观:阿尔法或者欧米伽想成为一级律师,得从特种兵里选拔,保证工作期间绝不会被信息素所引导犯罪,而特种宾最初选拔不要有疤)
“啊,对,因为太生气给忘记了。”大哥丢掉玻璃,“那脚底留疤……”
“我现在带他去,应该不会留疤。”沈亦初立马抱我起来,准备出门叫车。
“别急呀,留疤的话也没关系,不是有我这个一级律师在吗,靠关系也能进去,只不过他得拿出成绩才行。”大哥笑着。
“奚满只是生病了!”沈亦初难得冲大哥喊了一句,他太着急了,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又低头道歉:“对不起,我立马带他去医院检查。”
——
我醒来时,脚都没有知觉,还以为我遭遇了截肢,梦里把我吓坏了,但还是慢慢接受了,醒来抬头看,发现脚还在。
回想着当时的场景,看来是大哥或者高艺彦偷偷闯进衣梅小姐的家,翻出了□□。
电话手表里有跟踪定位器。
我翻了个白眼,“哈——”,然后摘下手表,往对面墙上砸过去,晶片直接碎掉了,零件啪嗒掉落在地上,还有几个小零件滚到了很远的地方。
韩屿景的家,估计也被偷偷进过,我还在他那里过夜……有没有快点解决掉大哥的计划啊!
一个护士见我起来了,过来问我:“手疼不疼?”
我摇摇头,她又问:“脚呢?”,我摇摇头。
她不是刘警官妹妹,按道理说,我只要进医院,都是刘警官来安排,这个人,一看就是大哥买通监视我的。
“上厕所的话,得坐轮椅,去能坐的马桶上,中间得找个男人抱着去。”护士说完,让门口站着的沈亦初进来了。
我:“……”
……
沈亦初现在抱着我的双腿正打开着,我扭头看他,差点就亲到,沈亦初的脸立马红了。
我:“……”
解决完尿意,沈亦初重新把我抱到轮椅上,路过某个病房,病房里的人便冲了出来。
是高艺彦。
走廊道不能太吵,就都进了我病房里。
高艺彦脑袋上裹着布,此刻握着我的手不放,十指相扣之下都是汗水,他很紧张。
我哪个都不想理,但是……我想知道大哥对衣梅小姐的家探查到哪个地步了,韩屿景呢?
我看看沈亦初,“我饿了,你出去买份饭回来。”
沈亦初看着高艺彦,明显不放心,上学那几天就总是看到这个男生跟着张奚满,如果两个人认识的话,不至于跟踪吧。
“……”我转头看高艺彦,“你出去帮我买份饭回来,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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