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艺彦在大哥车后箱顶角安装了一个定位追踪摄像头,可进行360°无死角旋转,还在大哥的车标前装了一个,光车里就有四个。
那是高艺彦以前闲着没事的时候做的,一下做了五十多个,成本就花了不少钱,因此还被监护人骂废物,只有姐姐在背后无条件支持他。
他看到了大哥在那种环境下,和人假装是来野营的,还准备了野餐,最多的是酒。
那个鸭子喝了很多,到最后醉了,大哥就给他打了一针,应该是麻醉针,然后脱掉那个鸭子的裤子,带上手套脑子和口罩,一套工具被打开了,高艺彦目睹了阉割手术的全过程。
还在这种环境下进行手术,真不怕感染。
拷进u盘里,高艺彦继续收集证据,只是没那么多信心了。
这几天的观察,大哥真的很厉害,医生的手术工具他基本都有,还有一个地下实验室,那天在野外是因为大哥没想着回家睡,他做完手术,就又回公司了。
这么全面又恐怖的人,高艺彦第一次见,知道自己的对手就是他,高艺彦点击鼠标的手都是汗水。
更早的时间里,高艺彦装作清洁工进了公司,把大哥电脑里的东西全都拷贝了一份,因为通过自制的监控,观察了好些天,还知道大哥另外有一个电脑 。
高艺彦找了很久没找到,黑色的手套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甚至完美的在大哥进来的时候提前两个小时跑掉了。
为防止大哥门口安装有监控,或者他房间里有,高艺彦早就全部摘除了,并且摧毁了大哥电脑里的监控系统。
大哥就是预判了张奚满的预判,觉得这孩子绝对不会单纯和人交往,就让高艺彦先去衣心邈家里偷张奚满收到的□□。
张奚满和衣心邈的电话记录,都在大哥的笔记本电脑里,所以大哥知道。
和刘警官的倒是没有,毕竟张奚满很谨慎,每次都打110的号码,再让人转给刘警官。
所以大哥发现监控系统全被黑了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高艺彦。
高艺彦不是傻子,他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同是会制作并安装跟踪器的技术,大哥也会。
明天,他打算来第二次,带上工具。
如果成功的话,证据越多,大哥的罪判的越重,张奚满就会获得心理上的自由……
——
第二天,高艺彦又来了,有一个地方需要输入密码才能解锁,他试了很久,脑门上淌着汗,滴到了弯曲的膝盖上。
自己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一到场就打开了,对着的是电梯口。
高艺彦一开始算好了,大哥如果没有接案件,是习惯早上十点到办公室里喝拿铁的。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按道理说,大哥应该在处理案件。
高艺彦试开了,是大哥的生日A和张奚满的生日B数字以ABAB的形式打开的。
他快速开机插入U盘,文件夹都找到后统一传送……百分之十……百分之三十……
高艺彦内心还是有些忐忑,在等到百分之九十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笔记本电脑。
因为没有脚步的走路声,所以他刚才没有看,但是,里面的电梯数字却显示在上升。
传送百分百并确认全部成功的时候,高艺彦立刻拔出U盘,电脑关机,却没来得及上锁。
门开了,高艺彦将U盘塞进裤兜里,站起来关闭桌上的电脑。
张煜冷笑般呵呵一句,没想到高艺彦这么冷静,不过看他的腿,估计一碰就软倒的那种程度。
“看来你挺喜欢我弟弟,不过老鼠可配不上他。”张煜弯腰抓起旁边的合金制作的凳子。
高艺彦来不及躲,两只胳膊挡在面前,凳子就砸在了他身上,胳膊立马就流血了。
张煜快步走到他面前,将里面的旧电脑拿出来砸掉,狠狠扔在高艺彦身上。
他抓起高艺彦的领子,眼睛瞪得很大,嘴角笑着,很不自然,又开始洗脑了。
“我弟弟对你说了什么?嗯?他说什么你都信吗?从小就有被害妄想症的躁狂症孩子……呃!”
张煜不可置信的将眼睛往下移,自己肚子左上角被锋利的尖刀给捅了,“?”
“没有的话,你为什么要摧毁电脑……我就是因为不相信他,他才不喜欢我。”高艺彦双眼无神,里面流出泪来,他牙关咬紧,使劲又往里面叉了进去,“你怎么待他的,你自己,知道的清楚……!”
“我待他很好。”张煜握住高艺彦的双手,双手下,握着刀柄。
高艺彦拔出刀子又捅了一下,这次,是往心脏处扎的。
张煜咳出血来,一脚踹开他。
这一踹,把人踹到了柜台的尖角,高艺彦一个脑袋撞了上去,头昏眼花,血从脑门上流下来晕在了眼睛里。
张煜想把高艺彦解决掉,可自己每呼吸一下,就更站不直了,嘴角渐渐出现了浅紫色。
——
警察和医院的人敢到的时候,有一个人已经死了。
涉及到伤员名单的分发,刘警官接下了这个案子,从死者口袋里找到了U盘,那个人的罪行足以判处死刑。
只是……这一天张奚满才给他打电话说自己到了首都,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
“监护人有什么想说的吗?”法堂上的人事部队台下的男人审问,而台下那个男人,心脏衰竭,活不过三个月。
如果没什么想说的,这场会议就结束了,他的律师无法为他辩护,无论是指纹还是地下实验室,尤其是U盘,角度都很清楚,都在证明这个人死罪无疑。
“你们都该死……”男人诅咒着什么,发疯似的狂笑起来,在场的人都吓坏了。
刘警官在被告人的另一边,严肃地盯着男人,如果他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涉及威胁人质的话,她已经准备好腰上的枪了。
上次枪丢了,刘警官差点被降职,上级给了她两个星期的时间找回自己的枪,她在一个叫高艺彦的孩子的U盘里发现了自己的枪,去张家实验室里找到了,子弹一颗不少。
这个男人,就是想让她降职而已,没有想要用枪的意思。
“好,带走。”法官控场后,翻着资料,念道:“张奚满,沈亦初已无监护人,沈亦初还有亲戚,已经联系了,张奚满还未成年,暂时由孤儿院接收,学费免除。”
刘警官举手示意,法官允许原告人说话。
刘警官:“我愿意成为张奚满的监护人,直至张奚满结束学业,本人单身主义者,已成年并具有独立经济,经济足够供养一个正在上学的初中生。”
她有些愧疚,就算让张奚满的大哥张煜被处以死刑,还是不能查出方面张奚落的死因,那个看起来呆呆的孩子,就这么死无对证。
“请张奚满作证。”法官以为张奚满在场,看刘警官说得如此自信,好像张奚满已经是她的孩子一样。
刘警官以为要准备书面证据和指纹证据,没想到还要本人现场亲自认同,身后坐着的两个徒弟看刘警官愣住了,连忙催她打电话。
刘警官心里紧张,没办法了,只能让张奚满知道这件事了……
电话接通,开了视频。
刘警官调大音量:“你的大哥,张煜被判处死刑,沈亦初被判给了原有亲戚,你呢,愿意让我当你的监护人吗?”
对面的男孩沉默了半天,然后笑了,“刘警官是觉得我今天到了陌生环境心情会不好,所以专门来电逗我笑的吗?”
“请法官证明。”刘警官对着麦克风说道,将视频反转,对准了法台。
法官好像明白了什么,看来张奚满对自己的哥哥不是很满意,刚才听刘警官律师的证词,他哥哥不是亲哥,而且方面张奚满父亲爸爸的死因也不知道。
好像围绕着他哥哥的事,都有很多死因不明的事故。
法官对着刚才的资料挑重点念了一遍,张奚满大概过了三分钟后才说话,“张奚满本人愿意。”
“法会圆满,结堂。”法官一锤定音。
“别和弟弟比,他向来不学好。”
阔噪粗鄙的声音总是重复这一句,她旁边的女人立马让她住嘴,看了看门后,她拍掉女人的手,嫌弃道:“这小子又不学话,学了没人信也没人想听,不管他。”
八岁的高艺彦躲在门后,听亲戚和姐姐苦心劝导,很多来串门的亲戚都不尊重他,他也不懂,左耳进右耳出的。
他小时候转了三次幼儿园,都说他注意力不集中,监护人也说估计生他的时候,压力大抽了烟,所以生了个傻子。
就算高艺彦考试及格,亲戚们也会说这孩子学会了作弊。
十一岁的时候,他还是经常听到这些话。
都说他不学好,高艺彦就不学好给他们看,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不学好”。
这下好了,本来只是成绩差的小孩,突然某一天穿搭奇特,和下三滥的人走一起,时不时喝点酒,光耳朵上,就扎了十八个洞。
高艺彦也不是刻意让别人觉得他不是好学生才打这么多耳洞的,只是心里挤压的委屈太多,气也很多,无处可施,就通过伤害自己来减轻心里的痛苦。
本来只想着打三个的,成瘾了,就打了十八个,心里难受,再想去打的时候,老板看他未成年,以前是没在意,现在耳朵再打就不能要了,于是拒绝了。
其他家也是,有生意不做,高艺彦烦死了都。
按道理说,有钱怎么能不赚?只是高艺彦在冬天打的第十八个发炎了,化了脓水,那些店主才拒绝的。
高艺彦有几次去公园散步,看到一家子幸福的游玩、开着玩笑哈哈大笑、讨论接下来要去哪里的时候,眼眶都会湿润。
他没谈过恋爱,也不是没人喜欢他,对他有这个意思的人很多,收到的情书和礼物也有。
但他就是烦,因为那不是真正的他,他们喜欢的,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他内心深处很渴望有一个人,可以抱抱他,让他知道他可以有一个家。
每次有人给情书,他都会拿回家偷偷看,边笑边看,期待着那个人明天再来找他。
但没有,因为他气质和别人不太一样,看起来像是一不服气就出手打人的混蛋,所以看上他的脸的人给情书后,没有听到什么或者高艺彦没来找自己的话,他们也不敢第二次靠近了。
随着年龄增大,监护人更排斥他了,护着姐姐,不让她和高艺彦有机会单独相处。
本来是亲姐弟,奈何连邻居也不如。
去姥爷家过年,高艺彦不去,挨了打,说他要怎样,是想忘宗忘祖吗?
去了,高艺彦在姥爷的抽屉了发现了烟,因为叛逆,他躲在房间抽了一支。
因为是第一次,高艺彦被呛住,一直不停的咳嗽,突出舌头一脸苦相,“这玩意儿到底是谁在上瘾?”
姐姐推开门,找到了他,立马踩灭烟给高艺彦吃橘子,橘子味道大,能盖住烟味,被监护人发现了,弟弟又要挨打了,她很疼他,知道家里人偏心,她怕高艺彦心里有事,会偷偷把好东西给高艺彦。
姐姐从小就被教育要当一个有责任心和有主见的人,但她一直都在溺爱式的对待高艺彦。
因为姐姐觉得,只要她足够强大,到达一定高度,高艺彦做什么她都能帮忙兜底。
——
在骂声和质疑声下长大的高艺彦,在心里筑起了高墙,非常以自我为中心。
另外,不想姐姐觉得他是个废物,就主动发展了爱好。
直到他碰到了一个没有分寸感的男生,他建立的单人世界,就这么被外面的人砸了一个洞。
没分寸感到什么地步呢,竟然裸身抱他,上来就亲。
他很讨厌这种人,这样的人,对谁都这样吧,手脚不老实,心也不会老实多少。
但他就是有了感觉,心跳加快让他红了脸,甚至大脑在沉沦,身体在兴奋。
以前他瞧不起恋爱脑,不明白有什么可喜欢的,竟然会喜欢到这个地步,现在他再也笑不起来了,第一次尝到了心动的味道,就想再开心一下。
回到家时满脑子都是那个人,躺在床上,莫名其妙的脸红,每回想拥抱时身体的触感,他就会一直傻笑。
但是!高艺彦从床上立马坐起来,一脸茫然。
那个人不会是个渣男吧,撩人那么顺手,亲的时候,还挺好亲……啊啊啊啊怎么又想到人家嘴唇了!
连续几天,正上着课的,高艺彦突然就傻笑起来,吓的同桌以为他被夺舍了。
“你谈过恋爱吗?”高艺彦问班花,如果是班花的话,肯定谈过吧!
“没……”班花害羞了,以为高艺彦是想和她谈恋爱,就算自己谈过,那怎么能对男神说得出口?
“哦。”高艺彦转身出门,去隔壁班找班草班花去了。
班花:“……”
高艺彦总结了很多经验,回到班里,他哗啦哗啦写在纸上,班花犹豫再三,还是转身问了他:“你,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样?”
“什么样?”高艺彦摸着下巴思考,班花还在期待,下一秒就被浇灭了希望。
“身高到我嘴巴,看脸挺正常的,但是身体瘦了点,皮肤特别白,眼睛好看,睫毛是直的,其他都挺标准,看起来有些高冷,但是要是仰视看他…嗯…挺可爱的。”
高艺彦说着,回想起那个人当时在浴池里上位亲他的样子,立马不好意思了,可是嘴角就是下不来。
——
告白了,虽然等了很长时间,但最后同意了不是吗。
只是,高艺彦还真看到张奚满的金主了,本来对他没抱多大希望,毕竟哪个正常人会在洗浴中心对他下手啊。
他那天很生气,小时候监护人打他,他都没那么生气过。
因为他真的很喜欢张奚满。
张奚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温柔,一直都在包容他,他就算提出一些非常不公平的游戏,张奚满也会陪着他玩。
而且张奚满看他写作业的时候,他就算抄答案,张奚满也没说他,还夸他字写的好看。
如果是监护人在身旁,那份答案早就被撕的七八碎了。
他不会的题习惯放着,但张奚满在身旁,他就会故意去请教。
张奚满讲的很细心,把基础的东西,就连他都会的,也讲了,他第一次听的那么认真,还听懂了。
他夸他聪明,高艺彦就讨奖励,张奚满毫不吝啬的亲了他的嘴唇。
高艺彦经常抚摸张奚满的肚子,躺在床上,从后背拥抱,抚摸他柔软,又带着韧性的肚子的时候,他就想,如果他们有一个家就好了。
他姐姐替他检测过了,他很大概率是阿尔法,就算不是,那也是基因变异的原因。
如果张奚满怀了他的孩子,孩子又长得像张奚满的话,那他该有多幸福,就算孩子像自己也没关系,他都爱。
这么想着,脑袋一热,查了张奚满,拿到了药,他就犯错了。
第一次分手时,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精神支柱坍塌了,在警局里他不安到哭泣,怕张奚满对他有了不好的看法,所以他为了留住这个人,第一次下跪。
所有都是第一次,他的那句“我是第一次谈恋爱,所以会犯错”一直憋在嘴里,因为他觉得,说出口了,张奚满反而会瞧不起他。
就好像说,“我第一次当监护人,所以对孩子有哪些错误,也请原谅我”一样让高艺彦愤怒,这不是能让人原谅的理由。
高艺彦做语文题或者政治题时,都是能写多少写多少,到了这个时候,他却觉得,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任何不是完全道歉的话,都要咽回肚子里去。
往年拜年,他都没磕过,想想自己要给这些说他不好的人磕头,他就恨不得摔碗掀桌。
可是光是想着张奚满对他摆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就已经绝望了。
被忽冷忽热后的自我怀疑,让高艺彦变得卑微,使用动物界典型求爱方式想要博取张奚满的关注,哪怕把自己当成礼物,包装的让张奚满感兴趣才行。
他太喜欢这个人了,以至于做了很多无意识的错误,但不能说他做错事是因为喜欢吧,这都怪他自己本就不是很好的人。
高艺彦自卑起来,他知道自己如果再像那个人确认的话,那个人只会越来越没耐心,说什么都能接受他,到头来还是会厌恶。
可他喜欢,喜欢到就算那个人不再喜欢他了,他也不想放那个人离开。
他不是那种觉得自己不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无意识拖人下水,索性错过的人。
因为小时候很多好东西是自己得不到的,只能看着姐姐用,所以他更要自己争取,好东西就是要抢过来占有。
他唯独没这样对待过姐姐,毕竟姐姐是家里唯一对自己好的人。
那天他和张奚满去溜冰,张奚满明明不会,却不要他教,他也不知道这些天为何一直冷落他,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好不容易约出来,张奚满却不想和他待一起。
光顾着生气,才看到张奚满倒在别人怀里了,扶他的男生看起来像大学生。
高艺彦觉得,张奚满是个很有分寸感和距离感的人,对陌生人来说的话。
因为张奚满很快就划走了,离那个扶他的人远了很多。
张奚满还回头看了高艺彦一眼,脸上有笑容。
期间有个男高中生上前邀请张奚满和他一起划,张奚满也是指了指高艺彦,说:“我和我男朋友一起来的,只是我现在想自己划。”
高艺彦喜欢张奚满这一点,所以就算张奚满不喜欢他了,他也要困住他,仅仅是一个身份,张奚满便不会越线。
其实那天有几个女生是想要高艺彦联系方式的,只不过高艺彦摆着个臭脸,看着又拽又凶,都不敢上前去要。
高艺彦送的花,张奚满只是看了一眼,他说,怕带回家没地方放,不如让高艺彦替他放着。
哪有送的花又让自己回家代替放着的道理?
是花不讨张奚满喜欢吗?还是张奚满对自己没感觉了?
他一直在寻找原因,找不到,自己一个人瞎想,试图询问张奚满,张奚满都是敷衍着回答。
然后就出现了一个男人,他告诉高艺彦,说自己是张奚满的监护人,他很了解张奚满。
张奚满很看重学习,成绩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就算谈恋爱,心也都在学习上,不会分给恋人半分。
如果张奚满去了首都,那么两人必定会分手。
所以高艺彦用了一些下流的手段,但最后,张奚满摸他的样子,好像某天他还不厌烦他,对他有耐心的讲题的时候。
如果张奚满知道是自己做的事,会不会彻底厌烦他。
如果他愿意等,等张奚满再次对自己有耐心的时候,结果会不会比这个好很多。
可是就算最后他没那么做,他的行为已经导致其他人伤害张奚满了,高艺彦没想到自己和小弟随口说说,竟然还真有人阻止张奚满考试。
他在校门口忐忑的等着,心里难受的一抽一抽,上次跪下了,这次还能有什么可以留住他的方法?
以自杀威胁他?囚禁?
张奚满出来了,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而且脸色都在发黑,眼角红红的,难道是哭过了?
高艺彦还没想好该怎么办,下意识的抓住了张奚满,然后,没有用,张奚满提了分手,还捡了块砖头砸他,像是对待一个可怕的拐卖犯。
额头被他喜欢的人砸出血了……流血了,他应该会心疼他吧……
可惜没有,张奚满比他想的要无情很多,砸他也不是冲动行事,就是想砸很久了,所以砸了。
为什么一定要去首都?所以成绩真的比他还要重要?怎么能不回头的跑掉?
高艺彦像个被丢弃的小孩子一样哭着,他该抓住张奚满,还是任由人逃走呢?抓住的话,万一张奚满更讨厌他了怎么办啊……他头上一直在淌血,心比被砸出的伤口还要疼。
那些天,他试图放弃张奚满,但总是出现幻觉,看到张奚满爬上他的身体和他欢愉,清醒时是看不到的,如果还想见面……
他开始经常服药,想拜托幻觉,可幻觉真的消失时,他又绝望的想要见到张奚满。
不论张奚满以前的行为有多奇怪,他都不问了,让他回到那个人身边吧,高艺彦无神的流着泪水,感情破碎就拼在一起,他不会再让张奚满受伤了,神啊。
高艺彦还在挣扎,他以前觉得感情是愚蠢的,所以他一方面试图忘记,另一方面,思念的想要发疯。
——
高艺彦觉得自己活着的意义就是讨好张奚满。
只有张奚满能让他有感觉,他试了和其他人假装恋人,一点也心动不了,甚至觉得自己很恶心。
他在医院看到了张奚满,于是找了他,张奚满和另一个人发生了矛盾,正好他的表现有讨好到张奚满。
于是他一味的像动物一样粘着张奚满,好像得到了允许,躺在张奚满腿上,假装自己在看窗外。
实际上,他看的是张奚满受伤的脚,怎么伤的呢?因为怕张奚满发现后生气,在第一次分手后又复合,三个星期之后,他去掉了所有装在张奚满书包和厚衣服上的摄像头。
本来是监视张奚满说没时间是真的没时间还是假没时间,看看他都和谁打了电话,几点出去又是几点回来。
所以这次他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他之所以装作不认识刚才那个喜欢张奚满的人,是怕张奚满怀疑他监视他。
高艺彦心在跳,果然还是得装进去,如果张奚满和别人发生争执的时候他能看到,就可以及时赶到,保护好对方。
张奚满说想要喝酒,他去买了,喝着喝着,张奚满又想要看窗外的花。
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笑容,好像他是张奚满真正的爱人一样。
张奚满把窗外的花给他戴上,眼里都是笑意,如果高艺彦能早些遇到张奚满,从幼儿园,从小学就遇到了,张奚满会不会对自己更认真些?
因为张奚满的事他好像什么也不知道,对方也不好奇自己的事,没有在意和关注的恋爱,谈起来怪怪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道理谁都懂,明摆着对方不是一个好的恋人,对自己就是玩玩罢了。高艺彦劝自己不要相信这个人,喜欢是喜欢,但不能以一位陷进去让自己受伤。
他越这么劝自己,越说明自己在意,自己正在陷入。
他最后一边把那朵花做成了标本,一边骂自己没出息。
——
然后,张奚满好像睡着了,自言自语起来,高艺彦本想问一些关于张奚满是怎么看待他们之间的情感的问题。
但近距离却听到了张奚满从来没说过的事情。
“我迟早杀了你,我的命遇到你之后根本不值钱了,我迟早会杀了你这个混蛋……”
高艺彦怔住了,要杀谁?
高艺彦的瞳孔骤缩,手指有些颤抖,是太讨厌自己,怕自己过分纠缠,所以……他咽下一口唾沫,心脏扑通扑通响至耳朵和太阳穴旁的血管,“……你要杀谁?”
“我要杀谁明摆着的……”
高艺彦更紧张了,“?”
张奚满把高艺彦的领子往下拉,嘴唇碰到了高艺彦的侧脸,然后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有了意识不再嗜睡,迷迷糊糊的说了什么又被睡意带走了,高艺彦从震惊到脸红,再到完全不敢相信刚才自己听到了什么内容。
高艺彦:“为,为什么?”
“他杀了我亲哥,我,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高艺彦还没问下一个问题,床上的人就哭了起来,对空气一顿拳打脚踢,语言疯狂输出:“自从遇到他我就没松过一口气!该死的混蛋我要杀掉他,昨天他还要用玻璃划我的脚腕,我就没轻松过……”
“……”高艺彦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那天夜里凉气很重,他的背后更是凉的彻底,窗外还有花瓣会落进来,只是这落的和下午时候不一样了,落不到高艺彦心里去,被什么东西堵着,刚才肚子还饿呢,现在堵的饭也进不去了。
他想了一晚上,好像想通了。
——
刘警官接到了来自高艺彦姐姐的电话,耐不住死者家人的纠缠,刘警官只好实话实说,那个女人却说要张奚满的联系方式。
“对不起,我现在是张奚满的监护人,据我所知,两人在恋爱期间,张奚满并没有做出过分行为,而高艺彦却对张奚满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包括对张奚满进行监视,下药等行为。”刘警官严肃道,“如果您因为一己私欲对他人进行威胁,我不介意多花钱打几次官司。”
对方笑着说怎么就吓到了刘警官呢,然后挂掉了电话。
高艺涵把手机扔到桌子上,出了实验室,在阳台上看风景。
她眉头皱起来,前些天看电脑监控就发现高艺彦不对劲了没想到这个没用的弟弟会为了感情的事想不开。
啊——高艺涵卷起舌头,舔了一下后槽牙,“张奚满……”
现在高艺彦死了,那么监护人的公司继承人肯定不是高艺彦了,也不可能是她,监护人从小待她那么好,真以为她长成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表面对她好,对高艺彦不好,不过是为了研究心理学的行为和现象罢了,从而发表新的论文,拿到一定名声。
对监护人来说,他们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她和高艺彦不过是牺牲品。
其中一个实验对象不在了,两位亲生的监护人一定很焦急,那么多年的心血白费了?
不,他们可是有大公司的,这只是他们人生目标的其中一个分支。
不过高艺涵为了排解压力,也把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当做了实验对象,她提取了高艺彦身体里的血清和骨髓中的造血干细胞培养着,就是想偷偷克隆一个看看克隆人(human cloning)如果在美好的环境里,是不是和高艺彦一个性格。
但最近实验室被一个嫉妒她的学生砸了,她当时是想杀了这个人的,但因为没有权力和第一次这么想的原故,她最终也只是找人打断了那个学生的双腿,让他一辈子在轮椅上痛苦度过。
之前高艺彦带过来一些生物薄片,是张奚满的一些细胞和头发,那个学生砸的时候,没有砸到这个,所以这个克隆体(Clones)还是完好的,只有输入密码才能看到里面的东西,所以没人知道是克隆体。
没错,继承了监护人恶劣的品质,高艺涵也想出名呢。
结果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夺走了高艺彦的心,使高艺彦被他牵着鼻子走,现在还要走了他的命去对付那个混账哥哥。
正好最近没事做,听说是去了首都训练营,看来成绩挺好,之前首都训练营不还邀请她去当生物实验的老师吗……
虽然还没有毕业,但她已经是众人里最优秀的那个了,研究专利也是申请了很多,带领了团队每年都能在竞赛中拿第一。
高艺涵回头看了眼被自己丢在桌上的手机,走过去拿起,翻找抽屉里的一堆名片。
“……”
“您好,是高教授吗?”对面那人和蔼道,之所以称她为教授,是因为报刊上报道的就是教授。
——
按照刘警官多年以来的经验,这种高学历的科研人员决心都非常大,不会轻易放弃,所以更要留心。
刘警官已经看过了高艺彦写给张奚满的信,并不是出于八卦心理,而是在判张奚满大哥的死刑时,对方决定了申诉时,为找到更全的证据,才对张奚满的家和高艺彦的家进行全面搜查的。
信封是必须拆开的,看过才知道,高艺彦在这段恋情里对张奚满造成了实质性的危害。
而张奚满的精神疾病与对恋人的冷落,和大哥以及沈亦初的针对行为成正比的,所以高艺彦对大哥进行了报复。
写封信,刘警官下了法堂,又重新包装好放进了袋子里,袋里放的还有高艺彦做的梨花标本、张奚满的两张照片、高艺彦亲手做的白玉手镯,里面还有“平安”二字。
收拾好后,刘警官去快递站让人包装起来,准备寄给张奚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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