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棺材看起来十分坚固。
时舟想起之前在监控里看到的那10人，好奇地询问：“棺材里面有什么？”
“我们存在过的痕迹。”徐欣怡瞥了一眼棺材，“我该说的都说完了，礼尚往来，你也和我讲一讲外面的世界。”
时舟不是土著，她对废土世界的了解很少。但刚才的对话提醒了时舟，对面的人认识她，并且很有可能她是未来人计划的亲历者。
那么问题来了，她的立场是什么？
“这个世界被划分为三个等级，我现在是三等世界的公民。”
徐欣怡笑了：“三个等级，看来杀了我们后，他们的日子也没有多好嘛。”
时舟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幸灾乐祸。
对于他们来说，失去了复仇的能力，唯一的盼头也就是仇人可以自相残杀、自我毁灭。
“三等世界是最低级的？”徐欣怡问。
“是的。”
“这三个世界有什么区别？”
“三等世界类似21世纪的贫民窟，你可以把它当成文明的阴影处，在这个世界里活着是唯一的追求。”时舟自嘲一笑，“你可以看到我活的并不算好，不过比起其他人，我已经很幸运了。”
时舟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全盘托出，顺便告诉了徐欣怡自己的猜测，虽然在她的记忆里自己是第一次见到徐欣怡，可时舟莫名觉得她是可以相信的人。
“你是说三等世界的人类正在努力把自己变成人工智能？”徐欣怡语气十分震惊，“他们竟然花钱成为傀儡！”
徐欣怡是传统派，她在研究中一向反对科研界日益大胆的风气，她还是反对人工智能进化的第一先锋。
可如今有人告诉她，在她死后，人类竟然主动变成人工智能。
这简直是站在她的信仰上面来回踩踏，并最终点了一把火将它烧毁了。
是这样的没错，时舟刚得知二等世界是由人工智能创建的时候，她也是十分震惊。不过比起徐欣怡，最让时舟不解的不是三等世界主动改造为人工智能，而是一等世界竟然会容许二等世界的存在，并且让它们凌驾于三等世界的人类之上。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就知道，那些贪生怕死的东西不会遵守诺言的。”徐欣怡面色苍白，喃喃自语。
诺言。
时舟敏锐抓住这两个字，她走到了徐欣怡面前，“时间就要结束了，如果你还有其他能说的东西，请尽快告诉我。”
上次梦境突然被截断，因此这场梦境的时间只有30分钟。
她从进入后便在心里开始计时，如果她没被梦境干扰的话，现在她只剩下不到1分钟的时间。
徐欣怡回头，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时舟，如果你的立场没变的话，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们的敌人从未消失。”
说完，她起身将双手覆盖住时舟的右手。
感受到熟悉的触感，时舟微微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虽然时舟目前没有取得徐欣怡的完全信任，但她还是得到了苦恼已久的线索。
“小舟，记得替我们复仇。”徐欣怡对时舟笑了笑，“真可惜，我们重逢在这个鬼地方。”
时舟再一次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了医务室的病床上。
房间里的灯光太过明亮，时舟抬手遮住双眼，一边清醒头脑，一边观察周围。
记忆停留在徐欣怡递给她晶核的那一刻，然后她便昏迷了过去。她的衣服被换成了蓝白细纹的病服，手上空无一物。
“001。”时舟在心里呼唤。
001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宿主~你终于醒啦，你知道吗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
怪不得她浑身无力，时舟撑起身子靠在床上，睡得时间太长，她感觉头晕想吐。
“为什么在梦境里你突然消失了。”
001：“我被屏蔽了，其实我一直在宿主身边，但是你听不见我的声音。”
时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她问出了目前最紧要的问题：“06号梦境的晶核在哪里？”
“晶核在梦境结束的那一刻受到攻击被销毁了，宿主就是那个时候受伤晕倒的，碎片之后被査曼带走了，他们想从中提取信息。”看到时舟脸色不好，001说完又补充道：“不过宿主不用担心，晶核在你接触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将所有信息全部录入了，晶核摧毁的很彻底，他们查不到什么的。”
那就好......时舟松了一口气。
她谨慎地审视着周围的一切，穿越这个认知被打破了，时舟面临着新的境遇——附身。
现在已知她附身到了一个刚刚成年的孤儿的身体上，并且这个孤儿的身体还被一等世界的人虎视眈眈。
最重要的是，时舟现在不仅缺失了原主的记忆，她还丧失了自己的记忆。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在写论文的时候猝死穿越，可她的记忆被推翻了，根据徐欣怡透露的消息，她成功毕业并且加入了瞿教授的实验室里，还参与了未来人计划。
如果徐欣怡没有说谎的话，时舟很有可能是那五分之一，那些被抛弃的21世纪人类。
但是奇怪的是，时舟如果和她一样，那她现在应该在梦境里，等着解梦者进入，再将他们一个个杀害。
可她现在好端端地躺在床上，还成为了一位三等世界的公民。
Dr.Z。
他一开始就自称玩家，并且能够截断梦境，时舟合理怀疑，这场梦境也是他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层层解密”。
他知晓一切却又沉默寡言，为什么呢？
“你醒了！”护士进门查房，看见时舟醒着立刻按下呼叫铃。
她叫来了上次为时舟疗伤的医生，医生仔细对时舟全身进行了检查。
医生听了听时舟的心跳，嘱咐道：“没什么大问题，注意这两天不要再被雷劈到了。”
被雷劈！晶核损坏的手段竟然如此别具一格。
时舟满头黑线地坐上了小黑车。
査曼去研究晶核去了，派了个刚入行的年轻人来关心她。
年轻人心思单纯，时舟随便一套便知道了他的所有信息。年轻人叫韩旭，和她一样大，甚至比她还小一个月。原本他是联邦政府的工作人员，但因为看了她的直播，便心血来潮加入了梦境管理局。
时舟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还有其他手段可以找到工作。
例如世袭。
韩旭出身于三等世界的世家之一，当然这位公子哥不会像时舟一样执行任务，他的工作主要是对晶核进行解码研究，虽然枯燥但是安全。
看着他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时舟无奈地在心里腹诽：有人疲于生死存亡，有人却能活的自由潇洒，人和人的差距，真的是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
时舟在系统上点入和Dr.Z的聊天框，半晌她烦闷关闭。
明明她可以直接与他对话，像是和001一样，可时舟却没这样做。
Dr.Z知道她的想法，它非常懂事地沉默着。
在喝完一袋营养剂后，时舟突然意识到，小黑车已经穿过了她的新家，正在带着她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虽然只去过旧屋一次，但时舟记得去往旧屋的路并不是这一条。
据她了解，黑车是由联邦政府放置在地面的各个角落，梦境管理局有它的征调权，它的运行最终由联邦政府数据中心所管控。
绑架？时舟思索，是为了钱还是她的腰子。
尝试拽动车门，电动门没有指令像是完全焊死一样，任凭时舟将把手拽的变形，连条缝隙都没拽开。
许是为了警告时舟，平稳运行的车子突然来回晃动。
时舟在左右肩被撞伤后，双手费力撑住窗户，终于坐稳后，时舟通过窗户记录周围的景象，并且根据时间估计路程。
察觉到她的想法后，玻璃窗外又升起了一块挡板，将景象遮挡的严严实实。
“靠。”时舟咒骂道。
随着光线被全部遮挡，车内的灯光逐渐照亮，时舟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计时。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小黑车终于停下。
车门打开后，一行穿着西服的黑衣人竖着站成一行。
为首的男人做了一个欢迎的手势，“时舟女士，请。”
时舟随意理了理头发，跟着他们往前走。
她似乎被带入了一个工业园区内。
园区左侧有一个20米高的大烟囱和3个大平房，右侧盖了2栋高楼和一幢别墅。
时舟被带入别墅内，一个胡茬满面的壮汉坐在红木沙发上，抬眼上下扫视着时舟。
他看起来很眼熟，时舟在大脑里不断回想，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你就是时舟？”壮汉问。
时舟：“......不是。”
旁边的西装男瞪了时舟一眼，弯腰恭敬地对壮汉说：“老大，她就是时舟。”
壮汉踹了前面巨大的木桌一脚，大声吼道：“敢骗老子，你活的不耐烦了！”
001：[恭喜宿主，您已成功录入晶核，得到数据包：轮眼算法2.0。数据包已加载完成，您可以通过眼睛观测到别人的部分数据。下面将为您进行演示......]
姓名：骆柯伟
身份：三等世界公民
职业：帮派首领
改造度：60%
战斗力：80
攻击性：90
智力值：30
时舟想起来了，她看过这人的直播。
那天时舟通过直播了解三等世界，正好遇上了骆帮和马帮争夺地盘，当时参与战斗其中一位的就是面前这人，时舟对他印象很深刻，因为他打架十分凶猛，尤其是他的一双手，在直播中打碎了好几人的脑壳。
智力值30......真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猛将。
不过这对她来说，也是个好事。
“不是这两个字是我的口头禅，我一害怕就爱这样说。”时舟脸色畏惧，双手紧握，看着十分害怕。
骆柯伟脸色狐疑：“真的？”
时舟连忙点头：“真的，您想啊，我一个人被你们突然抓了过来，能不害怕吗。”
西装男瞥了一眼时舟，内心呸了一声，在梦境里她可不是这个样子。时舟的每次直播他都有看，这个女人屠杀白泥人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装，你再给我装！
骆柯伟倒是信了，他本来脑容量就低，见时舟表情害怕，他不由得也慌了。弟弟专门交代要好好待她，骆柯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埋怨自己竟然搞砸了。好不容易弟弟需要他的帮忙，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攻击性：0
他连忙放下二郎腿，端正坐直身子，费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失礼了，时小姐请坐。”
帮派大佬爆改好学生，时舟内心感到惊悚，面上不显，怯怯地笑了笑，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还朝着旁边缩了缩身体。
“其实今天我请时小姐来是有要事相求。”骆柯伟谄媚地笑了笑，“我有个弟弟特别喜欢看时小姐的直播，他呀从小喜欢冒险，我拦也拦不住。”
时舟默默听着。
“过两天就是他18岁生日了，他哭着喊着想要我邀请您来参加他的生日宴。”骆柯伟图穷匕见，“时小姐能来吧？”
她还以为遇到大事了，没想到被“绑架”到这里，竟然是有人想要邀请她参加生日宴会。
时舟不理解帮派做事的风格，这点小事发个请柬不就行了吗，干嘛要弄得那么吓人！
“当然可以。”时舟接着说，“但您知道的，我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遇到任务无法请假。”
骆柯伟挥了挥手，满不在乎道：“这好办，我和叶立伟说一声，他们不会在后天给你安排任务的。”
没想到帮派和梦境管理局有关系，时舟捏了捏手指，低头掩盖住眼睛里的震惊。
“骆简，把我给时小姐准备的衣服拿来。”骆柯伟侧身对西装男吩咐道。
“您稍等。”
骆简说完便从里屋里拎出一个浅粉色的纸袋。
时舟接过的同时，不好意思道：“您太客气了。”
骆柯伟见时舟收下，坐姿又变得放松起来：“你是小文的客人，穿的太寒酸会给骆家丢脸，收下吧没几个钱。”
要不怎么说您是智商30的天才呢，这天聊得可太好了。
吃人最短拿人手软，时舟不和他计较，美滋滋的收下了，毕竟前不久Dr.Z还嫌弃过她的衣服，如今她也不用再买了。
哦耶，又省下一笔钱。
不怪时舟抠门，回家的愿望被打碎，她如今只剩下了一条命，想要在三等世界活出人样，钱是必不可少的。
“谢谢您了。”
“不客气，明天我派人把小文的生日礼物带给你，你后天在生日宴上亲自送给他。”
时舟疑惑：“为什么您不亲自送呢？”
骆柯伟摸摸鼻子，表情有点委屈：“我送的他不喜欢，你送给他的，小文肯定特别开心。”
好吧，时舟对□□大佬的兄弟关系不感兴趣，她看向骆柯伟：“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骆柯伟点头：“后天晚上7点，我派人去接你。”
“一定。”时舟再次提醒他，“您一定要和我们领导说一声，要不然我会受到处罚的。”
骆柯伟：“......”
他不理解为什么时舟那么害怕叶立伟，他觉得叶立伟很友善也很好说话，即使旷工一天也不会怎么样吧。至于梦境管理局，它更不需要担心了，不过是联邦政府管理的最低级的一个部门，连消杀者也赶不上。
不过他还是答应了，毕竟是小文喜欢的主播，骆柯伟害怕惹她生气，免得小文跟着不开心。
为表“绑架”的歉意，骆柯伟专门让骆简亲自开车送时舟回家。
不同于小巧可爱的小黑车，骆家的座驾看起来就十分的贵气，流畅的线条在风中穿行，周围的小黑车非常自觉地避让开，30多分钟的路被他缩短到了15分钟。
“骆......”
“叫我骆简就好。”
“骆简，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骆简微微皱起眉头，作为骆家的养子，他早已习惯有人向他打听骆家的事情，他忍住不耐，语气冰冷地开口：“您问。”
时舟指了指他握紧方向盘的手：“现在大多数的汽车都是无人驾驶，你为什么还亲自开车。”
亲自开车也就算了，他开的竟然还是手动档。看着骆简熟悉换挡的动作，时舟内心感到震惊，这在新元年应该算是老古董了吧，竟然还有人生产。
想不到她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骆简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松开，“我不太喜欢无人驾驶，只有方向盘握在自己的手里，我才觉得安心。”
系统对骆简的扫描完成：
姓名：骆简
身份：三等世界公民
职业：帮派管理人员
改造度：67%
战斗力：80
攻击性：30
智力值：80
他的语气轻松，时舟从后视镜中看到他略微扬起的笑容，“像你一样的人多吗？”
见骆简表情疑惑，时舟补充道：“我记得驾驶型汽车在好多年前就已经减少生产，我之前从未看见有人亲自开车，所以好奇和你一样喜欢开车的人现在还多吗？”
骆简思索片刻：“人数倒是不少，不过他们大多集中在上流世界，因为一辆控制型汽车是无人驾驶汽车的1000倍，所以时小姐没见到过。联邦每年都有汽车比赛，最近的一场是下周五，时小姐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科飞亚赛场观看。”
“无人驾驶汽车的生产成本应该高于驾驶型汽车才对，怎么会便宜这么多？”时舟说，“我记得21世纪的汽车基本都是驾驶型汽车，没想到技术进步了价格上去了这么多。”
“没办法，联邦政策强硬支持无人驾驶汽车生产，当时有好多人抗议，认为如果黑客攻击汽车网络，将会造成人员的大批伤亡。”骆简说，“后来联邦政府举例了21世纪的交通事故数量，才压下了那场舆论危机。”
时舟疑惑：“无人驾驶汽车很少出事故吗？”
骆简摇头：“不是，近几年的事故率比起21世纪留下的数据，只增不减。”
“那为什么他们还在坚持推行无人驾驶汽车？”
“因为，人命越来越不值钱了。”骆简叹了口气，“关于无人驾驶汽车的争执发生在百年前，那个时候二等世界还未产生，现在人命越来越贱，他们巴不得我们死的更多，这样就不用担心肥料了。”
又是肥料，时舟一阵恶寒。
时舟尝试向骆简打探：“你应该不用担心成为肥料吧，你可是骆家人。”
骆简在后视镜上与时舟对视，他的眼神充满了寒意，一字一句道：“三等世界的每一个人都是肥料，无一例外。”
攻击性：90
他现在心情很不满，时舟从他的攻击性得知了他的情绪变动。
这什么世道啊，连帮派大佬都要担心自己的腰子。
时舟本想继续打听，但车子已经稳稳停下。
没办法，时舟只能挥手告别。
骆家的豪车实在是太过高调，楼下闲聊的阿姨紧紧地盯着她，嘴里还在不停小声蛐蛐。
今日过后，时舟在她们的心里不再是那个只会闷在家里，没有朋友的可怜娃子了。
“小姑娘，你的男朋友很帅嘛。”一个阿姨大声道。
周围群众听到这句话，瞬间笑了起来。
时舟察觉到他们并没有恶意，她笑了笑不做解释，快速朝着楼上跑去。
越解释越复杂，不解释过了两天他们也就忘了。
新家其实安装了电梯，但时舟为了节省时间，想着顺便锻炼便一直爬楼梯。
回到家中洗漱完成后，时舟便躺在床上，打开了系统上的个人面板。
姓名：时舟
年龄：18
身份：三等世界公民
改造度：0
上面一点变化也没有。
时舟：“001，为什么我的面板没有任何变化，我的攻击性、智力值和战斗力呢？”
001：“宿主没有进行过仍和改造，所以这些数据没有办法被量化。”
时舟反应过来：“你是说他们都是因为改造才能被扫描出这些数据的？”
001：“是的。”
“那智力值和攻击性呢？”时舟不解，“智商这么抽象的东西，怎么会被扫描出来？还有攻击性，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属于情绪吧。”
“宿主真聪明，攻击性的确属于情绪，我是通过扫描他的情绪来计算他的攻击性的。”001说，“智力值和攻击性看起来抽象，但他们都属于大脑控制，我只需要扫描他们的大脑就行。”
“大脑？难道他们已经改造了大脑了？”时舟接着说，“不对呀，我记得大脑是二等世界标配，他们的改造度还很低，没有必要改造的这么早吧。”
001：“宿主真的很聪明。”
“别拍马屁了，我困了。”时舟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欠。
“好的宿主，他们的大脑都未被改造。”001解释道，“不过他们都安装了脑机。”
时舟意外：“你的意思是，脑机可以检测到他们大脑的变化？”
001：“是的宿主，三等世界每一个人一出生后便被安装了脑机，它们和二等世界改造的大脑不同，没有对人脑的控制功能，只能起到监测的作用。”
“那他们岂不是在联邦政府面前毫无**？”时舟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但随即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原主没有安装脑机？”
“先回答您的第一个问题，联邦政府并没有权限对脑机进行监控，只有高等世界才能监控并把数据量化。关于您的第二个问题，原主未安装脑机的原因与高等世界有关，其他的信息Dr.Z并未透露。”
001声音听起来十分轻快，虽然还是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但时舟心底却没有一丝脾气。
她麻了，真的。
原本的现实世界成为了死去的白月光，时舟无奈地在这个危机重重的未来苟且偷生，附身的人身世被迷雾笼罩，时舟觉得自己从未怎么累过，就连执行梦境任务也没有这么累。
点开聊天后台，时舟咬牙切齿发送过去：【是舟：打钱！】
Dr.Z立刻回复：【？】
【是舟：你说了要请我吃饭，我帮你垫付了，打钱。】
Dr.Z：【：)】
“叮”的一声响起，系统提示：[您已到账500星币。]
他果然一直在监视自己，而且并不掩饰这个举动。
说实话，他的坦诚让时舟稍微放松下来。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那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比起自欺欺人，时舟更希望将一切困难放于明面上，她是一个对自己百分百坦诚的人。
即使真相再过残忍，她也要清醒地面对。
收完钱，时舟开始兴师问罪了。
聊天框内，黑色的文字冷冰冰显示在了屏幕上。
【是舟：是不是你拿雷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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