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其实还存在很多通风口，曲辛观察的，不然里面的废气根本让人活不下去。
大房子依旧在移动，不过行动非常缓慢。
他心里默念，他妈傻子才当待宰的羔羊。
于是在那女生上去后，他一个反手跳到往下的电梯，随后狂奔到下一层，因为房子外观杂物非常多，就算二层高点，他凭着虽病但年轻的体力，不眨眼往下跳。
他似乎看到，那些正在被训的怪东西抓狂地想伸出手，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跟上来。
这一口化学排放够呛，他抓着那些枝枝干干，一路荡到地面。
刚才那女生并没有着急过去找他，而是上到了第九区告诉了区长。
区长名叫陈褚，手头有十四号人，如果包括逃跑的这个，算十五号。
按顺序来，这个男生是编排015。
“需要我抓回来吗?”女生问。
“不用。”陈褚答，“倒计时开始，他会回来的。”
女生压低了眉角从高层凝视着窗外。
陈褚补了一句：“他以后的体能会不错。”
﹉
曲辛成功落到了地面，鞋底突然就沾上了污浊物。
靠，跟他妈狗屎一样，不会是那些怪物的排便物吧。
他快步离开移动房子的所在区域，向着一排排房子的中心去。
其实他刚才跳下来的时候，能从他的视角看到墙内。那是他上大学时才瞥见过的高楼。
那时他便确定，这个世界确实划分了废土和净土的世界。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们存在对抗关系，废土世界想侵蚀净土世界。
而且那些空中的扫射战机也动得太频繁了。
走了一段，他的能量总算是消耗完了，看见一家牌面上写着牛肉馆的小店他就要进去。
但是摸一摸身上，身无分文，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身无分文。
但他可以用劳动换取。
于是他手刚触碰到门把手，一只拿着公文包的长尾老鼠就瞪了他一眼。
“哪来的低贱公民。”
曲辛一时心酸憋屈都堵在了喉咙口，这里的老鼠，都觉得他是老鼠的程度，简直惨不忍睹。
他本想跟鼠吵一番，奈何看见他特意展示余额的面板，余额，100万。
他妈……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现在社会不仅分为墙内墙外，就连污染世界，分的等级都更多了。
戴着厨师帽的店长乐呵呵地给他削面。他看了看上面的牛肉，居然他们分为A等牛肉，B等牛肉，还有C等牛肉。
C等牛肉最便宜，居然是平民价10块钱。
又有一个客人推门进来，穿得就没有那只长尾老鼠那么好了，是个人，那个人只是从口袋里掏了掏，才掏出了十块钱。
老板似乎在问他确定要点这一份吗?
那男孩蓬乱的头微点了一下。
这时，里面的人终于看到门口站着的自己，都投来和那些怪物一样的目光。
只有那个男生低着头。
既然看到了，他也不避讳，推门进去，然后问老板：“你们这可以用劳动换吃的吗?”
此话一问，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来，就连老板也是一滞。
“你是第几区的人?”老板问。
曲辛也是疑惑他问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难道就没有污染区原著居民?
老板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眼神也更阴了，“有是有，不过你受得了吗？”
曲辛再次回头回看那些人，那些人霎时别开脸，只有那男生这时微微侧了个脸看他。
“有什么受不了了。”曲辛说，“产出就需要劳动力，我付出劳动力换吃的我心安理得。”
老板一只眉角上移了一下，“你们的世界果然比较讲理。”
“? ? ?”这里的人果然说话都比较奇怪。
“你选几等牛肉?”那位老板问出了一般客人来时会问的问题。
其实曲辛一进来就打算选C，什么牛肉面一百元一份啊，上流社会也不这样搞啊。
“ADC的，三长取一短。”曲辛说道，“我选C。”
“请跟我来吧。”老板说。
曲辛跟着他来到后厨，刚翻开门布，那个男生碰了一下他的手。
眼神艰难地看着他。
曲辛当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没理他。
进到厨房，就闻到一股子腥臭味，很强烈，刺激得曲辛一阵反胃。
他在贫民区的时候也没有进过这么臭的厨房，这里的厨房真的有三个等级的牛肉划分吗，还是说C等牛肉是放置几天的过期牛肉。
但是下一秒，他就明白了，一只牛，只留下了旁边破烂的衣衫，牛刀师父正在庖丁解污染变异牛，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也就是说，这他妈根本就是在往客人的身体输送污染物，听以前大学老师说，有些干不掉的污染物，可以往人体输送减少到达环境的数量，但是人死后又是一个难题，除非人也跟随着变异，成为一个长久的污染物。
他蓦然想起那个男孩，一个转身，就碰到了他。
这他妈还吃什么牛肉，跑啊。
也是在下一秒，男孩拉着他逃跑。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店里的客人全部都没有了吃牛肉面的雅兴，追着他们就开始跑。
“怎么回事?”他大喊。
“你根本不是来自这里吧。”男孩说，“要么就是从九区空间跑出来的。”
“你看出来了?”曲辛道。
“不只是我看出来了。”男孩说，“他们都看出来了。”
“那个根本就是污染牛。”曲辛说，“你干嘛要吃那个。”
“我是没办法。”男孩喘着气儿，“很多招工的都不要我这样的，他们想要在你脑子里植入芯片，成为可听话的免费劳动力。”
“操。”曲辛说，“还好老子跑得快。”
“不。”男孩着急道，“你是跑不过他们的，芯片人有着超常的失控能力，也有可能有异能物。”
“所以……”
“嘭……”
一只怪手撞着墙就来了，一下子把男孩撞出一边，把曲辛捆住。
他身体本来瘦弱，抵抗不住这些三头六臂，很快，他被带入一个实验室内。
实验室弥漫着化学药剂的味道，但是与外面的世界对比，这里的空气显然让人舒畅很多。
他四肢被捆绑，目光所能到的地方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人，他手里正拿着好像金属的东西。
给人植入芯片，是要打开哪里?如果是控制头脑，那岂不是要开腔?
还是他妈是脑腔。
不要，人死了也不应该受到这种折磨，况且他离死还有一段距离，如果他被迫把最后这点力量无穷无尽地投入到压榨的生产中，那简直比古老酷刑还恐怖。
“别挣扎了。”那男人说道，“逃出墙外的平民可不少，他们为了生存，大多数都选择当芯片人，管饭。”
“神他妈管饭。”曲辛说，“老子再穷，也没吃过牢饭! ! !”
“你们墙内的人一开始总是那么精明。”男人说，“喜欢不服从，做无谓的挣扎，幸好你不是被九区看上，那可比闯入好多了。”
“九区他妈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曲辛说。
“哦。”男人放慢语调，“难道刚踏进九区的门你就出来了?”
曲辛仍旧挣扎。
“那真是可惜啊。”
他左手手上拿着一片米粒大小的芯片，右手拿着一把刀。
“难道不考虑给我打麻药吗?”曲辛额头竟然出汗了。
“不。”那个人说，“如果麻药摧毁了芯片的植入功能，如果你变得有自己的想法，那这本身就是失败的。”
男人遥控了床，曲辛被侧身升起来，他能感到那把冰冷的刀在他的头颅附近，随后挨上他的皮肤。
在耳朵的后面，曲辛感觉有些刺痛，他的皮肤被割开了。
“马博士。”一个女生的声音出现，这个声音沉稳，冰冷。
叫马博士的这个人动作似乎停止了。
“哟，这是谁来了，原来是繁筱总管。”
“我来找人。”她指着躺在床上的人。
“他是你们九区间的?”
“刚跟老板签了合约，”叫繁筱的女生说，“至于分配到哪个区，你不需要知道。”
马博士似乎仍旧不愿放下芯片，“我刚检测了，这具病体很强，感染后……”
“好了，放人。”女生命令式说话。
博士顿了一下，接着笑了一声：“行。”
数控床缓缓下降，随着床的下降，他的手脚被放开。
曲辛第一时间就是去探自己的后脑勺，出了一点血，但是不多，可见这个博士的手法如火纯青。
繁筱粗辱地拽着他的肩膀，“走。”
这命令他是真没法反抗，因为饥饿的原因，久躺起来的第一时间头晕目眩，任人牵着鼻子。
出去后，曲辛才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繁筱瞥了一眼他脏兮兮的鞋子，“要找到你易如反掌。”
“你要把我抓回你们第九区?”
“第九区不是我的。”繁筱说。
“行，”曲辛恢复了，于是又打起了逃跑是主意。
他至少得知道这个地方的出口是在哪。
于是在繁筱领着他过马路时，他故技重施，反方向逃跑。
那里有一堆人朝着一个方向走，而且个个看着很正常。
他随即碰了一个人，“你们要去哪?”
那人首先是恐慌，“我……我没被感染啊，我要去城内，我有钱——”
“嘟嘟嘟——”
好像有什么计时的东西在响，曲辛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头顶上的时间倒数。
卧槽，这什么玩意儿!
但是他很快看到倒数下面的一行小字：015距离本体爆炸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 ! ! !
我靠，签了合约就相当于给人体装上了炸弹?!
( ￣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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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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