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守说话间凑得离李不受更近,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丝丝缕缕的,微痒。
李不受垂下眼,不想从他的眼中看见自己不得不屈服的弱小模样。
“你先放开。”
手背上是几行被捏得发白发红的痕迹,慢慢地回血晕开,又痛又麻。李不受怨恨地瞥了一眼还坐在床沿边上笑意满满的陈守,站起身同安德烈交涉。
“安德烈先生,你们需要多少钱才肯放我回去?”
“李小姐,我们并不是真心想要绑架你的,这只是陈先生的要求。”
“多少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们一定要找到宝藏,陈先生对我们很重要。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寻宝,这是情怀,这是我们世世代代人的情怀。”
如果他们是为了钱这倒是好说,但他们是为了所谓的情怀,李不受这就不太理解了,都当寻宝猎人了为的不就是钱财吗,更多的宝藏更多的钱财。
“陈守,你究竟如何才能放我回去?”
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安德利这边八方不动稳如泰山。他们认为自己不过是陈守的附属品,根本不听自己的话,那只能先从陈守下手了。
“001,我就知道你在骗我,你还记得我啊~”
这人眨眼功夫就抱了上来,李不受防不甚防,男人的重心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微微躬着腰。
该死,李不受火气上涌,几次三番受制于人才让他近了自己的身,又搂又抱的。如果手术刀还在手,早就插到他大腿上让他鲜血横流了,哪里还需要在这里受气?
李不受乘其不备,用脚一勾倾斜他的重心,再狠狠蹬地,用尽全身力气朝后跌去,就这拥抱姿势想将陈守狠狠地压倒在地。
却不想这人身法诡异,在半空调整了身形,使了个巧劲改变了方向两人朝着床上倒去。
他们侧躺卧在床上,陈守抱着李不受胳膊的手却还是没有松开。李不受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安德烈收回刚才没来得及营救陈守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嘴张开又闭上,最后还是决定留给她们自己解决,转身关上了房门。
“哈哈,看你还有什么办法甩开我。”
李不受是学了些自保的法子却没正儿八经的学过什么防身术,她反思自己是过于相信这个社会还是过于依靠她人的保护了。真是在黑暗边缘行路,样样都得学啊。
她想,如果这次能够平安逃脱,这个人最好祈祷不要落入自己手中。
“001,001,你还记得我对不对,对不对?”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这些年没有来找你,所以你是生气了,对吧?”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再叫叫我的名字,你再叫叫我的名字。”
任凭陈守的头在她的后脑勺上如何专研,她也只当自己是根笔直的木头屹然不动。
神经病,比那些知道自己伴侣摘除了腺体回家清清爽爽离婚,不能用信息素精神力控制对方体现自己权力的Alpha还恶心。
一个恶寒后知后觉地爬上了她的脊梁。
陈守翻身坐在李不受身上,手背上青筋暴起掰正了李不受的脸,陈守看着李不受古井无波的绿眸,独自笑得兴奋。
“001,我要你一直看着我。”
“看着我,我们要永生永世在一起。”
陈守用自己的小辫子尾尖尖轻柔地扫着李不受的脸,划过她的脖颈,李不受像条脱水的鱼忽地弹起,辫子一路向下。
“痛!”
李不受挣脱他的钳制,缠住他的小辫子抓起头发就将人往墙上撞去,她完全没收力道,陈守被撞得哇哇大叫。
李不受迅速从床上跳下来去开门,果然门被从外面锁住,她撩开窗帘打开窗户一脚踏了上去。
“001!”
陈守抓住李不受的手腕,将人从窗上扯下来,李不受居然很配合地随着他的动作下来了。
李不受看了一眼窗外,光滑的墙壁,完全没有一个落脚处,人家攀岩高手都需要有个着力点,这个高度下去自己非死即死,绝对死。
生命可贵,逃跑计划只能够从长再议了。
某种意义上,两人是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坐着。
陈守的额角留下一行血,李不受无奈地想这人可真是皮糙肉厚,只是流了点血。
“陈先生,我们结仇了这是一定的,但我们两个现在同为受害者应该互帮互助才是,不要再彼此伤害了。”
“001,不要叫我陈先生,显得我们很生疏。你可以叫我002,也可以叫我陈守,或者叫我小守弟弟。”
“我说了,我们之间不要互相伤害。”你这样令我觉得恶心。
陈守想挪得离李不受更近了些,被她用一个眼神给拦截了下来,“001,你刚刚就是叫了我的名字,你还记得我对吧?”
“不记得了,”李不受装作恍惚地摇了摇头,她现在无法解释自己绑定了一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系统,还要求自己攻略他,“刚才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你的名字。”
她扶着额头,期期艾艾地问,“那,我们童年的回忆快乐吗?你想让我记起吗?”
陈守的眼神顿时变得清澈,不说话了,只是脸色有些难看,盯着一处发呆了很久,好似在回忆从前的时光,很久才从记忆里面挣脱,嘶哑着嗓子开口, “不快乐,但是你好像真的把我忘了。”
李不受见他放松了警惕,再接再厉道,“那我们成功从他们手中逃脱,再重新创造回忆,好不好?”
遮挡月亮的乌云被夜风吹散,窗外的风吹了进来,室内一片凉爽,好似也吹散了二人间的罅隙。
陈守沉默地盯着李不受看了良久,久到她脸上那个温和的笑容快要坚持不住颤抖着退场,陈守才有了动作,他一言不发地打开房门离开了。
他怎么打开的?
李不受跟着去打开房门,迎面正撞上来一个端着餐盘的女人。
“远道而来的客人,这是我们镇上的特色菜,请您品尝。”
她刚说完这句话放下餐盘就被后面跟着的安德烈叫走,李不受静静聆听门再次被锁上的声音。
她现在才有时间打量自己的穿着,全身上下已经被换了一遍,换成了跟那个女人相似的服饰,应该也是当地特色。生日当天复杂的盘发也被拆了,乌黑亮丽的秀发垂在身后,她的光脑很显然也被人收起来了,手上只有一个陈守送的绿戒指。
戒指反射的光荒了李不受的眼,她半抬起手,前前后后地观赏着这枚戒指,她平日里手术常常将光脑摘下,手指上并没有明显的指环痕,这戒指更重比光脑更有存在感,李不受手指细细描摹着戒指的痕迹,指腹底下是繁琐的雕刻工艺,宝石颜色是比她们瞳孔更浅的青绿,很好看。
她抓下戒指将它扔到床上,脑内突然传来一股细密的刺痛感,丝丝缕缕地好似有什么被剥离,但只是一瞬,她腿软手在桌上支撑了一把跌坐到凳子上,米粉热气蒸腾在她脸上。
她茫然地抬起头,怎么回事,头最近一直在疼,难道真的上了年纪身体不好了?
看来她以后确实要注意不能熬夜做研究了,但她的时间不多了。
粗瓷碗里米粉散发出诱人的味道,勾得李不受胃里的馋虫不满地发出抗议,近在咫尺的食物哪里有不吃的道理,筷子在碗里搅拌了几下,将上面点缀的不认识的菜叶放到汤下面煮熟,一口米粉一口汤下去,说不出的满足。
紫九星底下虽然有大量矿石,但土地资源不适合栽种农作物,少数合适种植蔬菜的土壤都被有钱人们包圆,更多的新鲜绿色蔬菜水果都是从其他星球进口。平时李不受工作忙都是用营养剂代替,无色无味,一支管饱,就是喝多了让人觉得生活没什么意思。
她刚才开窗的时候打眼瞧了一眼,囚禁她的地方在最高处,望过去能看清这里的全貌。
这是一座比较原始的城镇,四周都是青绿的山野,毛茸茸的,是未经人类涉足,朴实无华的美。
李不受想虽然出不去但是不妨碍她想继续吹吹这里的风,她去推窗户,圆形的窗户无论她如何发力都无法推动。
怎么回事,他们速度这么快地就将这里封了?这里离得下面的居民又高又远,自己怎么可能会自寻死路啊。
……
“大小姐,吃得怎样了?”
李不受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进来收碗的人,不是安德烈,而是另一个陌生轻佻的男人。
“啧。”
“你他妈的啧什么啧,我们好吃好喝给你供着,你还想要怎么着?”
“哎,我这暴脾气!”他把门推在墙上发出巨响,李不受从第一次清晰地打量着外面的空间,安德烈和陈守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看向这里。
“老子问你啧什么啧,我就搞不懂那个小子为什么执意要带着你这个娇小姐,没用又麻烦。”
李不受和陈守屋内对角线上眼神交锋,这次她们竟然是一样的神色,绿色的瞳孔内皆是探究与打量,冷冷地叫别人看不透。
很快,安德烈上前阻止男人的身影遮挡住了李不受。
“我呢,是陆家大小姐,你不配和我说话。”
“我不喜欢这个人,安德烈,以后不要让他出现在我眼前。”
“不,是我不喜欢男人,特别是男alpha,以后就让之前那位小姐来送餐收碗吧。”
男人突然笑得恶劣,鼻孔出气,“你当你是谁,敢使唤我。”
安德烈发觉李不受忽然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娇气又傲慢。他用眼制止了身旁人的话,歉意道,“抱歉,李小姐,我们的人还在陆续往这边赶过来,人手不够,我下次不让特鲁强来冒犯你,可以吗?”
“嗯~”她把碗送到安德烈的手里面,推着人往外面走,从内部锁上了门。
目前看来安德烈算是他们的老大,自己现在是陈守的附庸,暂时还有用不能动自己。可是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陈守有病,他们也不算好人,自己只能够自救。
不受不喜欢刘海碎发,从小到大,头发长过也短过,但一直都是露额头的发型。
男主现在后面有两条细细长长的小辫子,及腰长度。
执念系男主句句真话,但因为内容太恐怖,一直被女主觉得是神经病,没当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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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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