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处。
时小南被捆了双手,眼睛也被黑布蒙得严严实实的。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凭着鼻子闻到的轻微霉味,时小南估计自己现在正处在地下室或者什么阴暗不通风的房间里。
明明是按着小女孩教自己的法子对的暗号啊,怎么还是被绑了呢?
和小女孩分别之前,时小南特意问了小女孩,见李婆有没有什么讲究,是随便任何人都可以见她,还是说需要对一些暗号之类的。
小女孩告诉时小南,她平时去找李婆都是敲了门后说一句“天地神明,万物皆宜”,李婆就会给她开门了。
怎么小女孩说这句暗号好使,自己说这句暗号就不好使了呢?
时小南想起刚才自己刚说完暗号,忽然就被人从背后偷袭了。
“李……李婆?”时小南看不到周围,但感觉是有人和自己共处在一个空间里的,“你是李婆吗?”
几声在地上拖行的脚步声后,时小南闻到了浓郁且不好闻的药味靠近了自己,同时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在时小南耳边响起,“你是什么人?”
“你是李婆?”时小南觉得这样嘶哑的声音和一个称得上“婆”的年老女性倒算得上相符。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女人嘶哑的音色也无法掩盖她不容商量的强硬态度。
自己都被绑起来了,明显处于下风,还是人家说什么是什么吧,时小南乖乖报上自己的信息,“我叫时小南,我是来找李婆的,有点问题想请教。”
“时小南?”嘶哑的声音阴森地说着这个名字,“你是神息山的神息女王?”
时小南胡乱点了点头。
却忽然背心挨了一掌,趔趄之间,时小南感觉有股力量从后背穿透到她前胸,震得她猛咳了起来。
缓过劲儿来,时小南懵圈地问那女人,“你,你,你打我干什么???你和神息女王有仇???”
“我们无冤无仇。”
“既然无冤无仇,那你打我干什么???”
“废话少说!”女人发怒了。
紧接着一股疾风扑向时小南耳边,时小南第一感觉就是女人拿了什么东西要劈自己,一时间心乱如麻。
自己现在看又看不见,该往哪边躲呢?
哎,之前还想着会点功夫就好了,现在看来,光会点普通功夫还不够,还得会那种不靠眼睛也能打敌人个落花流水的高级功夫。
这要求也太高了,哪可能会那么高级的功夫嘛!!!
老天爷,自己今天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但是,还没找到凌默啊!!!
不行不行,好歹死之前得再见凌默一面!!!
想到这里,时小南果断放弃了那不值钱的尊严,扑通跪了下去,“李婆饶命,李婆饶命,李婆饶命!!!”
一声嘶哑的讥笑传来。
被嘲笑就被嘲笑吧,自己这辈子早就被嘲笑得习惯了,时小南还是跪得认认真真的,“绕我一命吧,求你了!我现在还不能死,我来这是想找个人,这个人对我很重要,至少让我在死前见她一面,我死了也能合上眼睛了不是!”
“没人管你死了能不能合上眼睛。”
“是是是,您不用管我能不能合上眼睛。但是,您总是有所求的吧?你想要什么,如果我能给,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我无所求。”
时小南心里顿了一下。大多数情况下,人在听到这种话的时候多少会心动一下的吧?怎么这个女人能拒绝得那么干脆?
“你废话太多了!”
时小南刚要再求这女人两句,腰上就吃了痛。
也不知道这女人用什么东西,狠狠打了时小南一下,时小南受力整个人扑到了地上。
而她好好藏在内兜的牌子,也因为这一下,从她衣服里掉了出来。
时小南是听见了牌子掉出来的声音的,但手被捆着,眼睛又看不见,她除了干着急毫无办法。
拖行的声音再次传来,接着时小南就听到了牌子被捡起的声音。
“那是我的东西!”时小南急得声音都抖了,“不值钱的!你还给我!”
忽然,时小南感觉眼睛上的布条被人拽住了。
接着布条一松,久违的光亮瞬间扑进时小南眼睛里。
时小南被光刺得闭了眼睛几秒,才适应过来。
这下终于看清了,这屋里四周都是光秃秃的墙壁,一扇窗户都没有。
而眼前,一个穿着破烂的妇人俯视着趴在地上的自己。
时小南勉强坐了起来,再看向妇人的时候,目光不受控制地被妇人那张伤痕满满的可怖面容给定住了。
一会儿后,妇人因为受损而紧缩的嘴唇微微张开,嘶哑的声音钻了出来,“看够了么。”
时小南又愣了会儿才收回了目光,“抱,抱歉……”
妇人面无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乎全损的面容已经无法做出任何表情,“你说这牌子是你的?”
时小南刚想说是,忽然意识到如果眼前这个妇人是李婆的话,她是知道这块牌子的真正主人是凌默的。所以,还是跟她说清楚些吧。
“准确来说我只是替我要找的人保存这块牌子,不过,我可能和这块牌子也有某种渊源。”
妇人浑浊的眼眸转动了一下,时小南以为妇人想到了什么,正想凑上去些,妇人却忽然抬手,干脆地劈在时小南脖颈上。
……
漫天黄沙飞舞,一把剑斜插在土里。
剑柄上的红色剑穗被大风吹得飘扬不止。
诶,不对,那剑穗的红好像是……
一股猩红的液体从剑穗上往下滴去。
嘶!那剑穗早已被血染透,它本来的颜色早就看不清了!
忽然一声如虎啸般的声音响彻天地。
是什么东西在咆哮?
声音如此洪亮,比虎啸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它的声音好像满含悲怆。
它遇到凄惨的事了么?
一滴泪水划过眼眶,时小南下意识伸手去揉眼睛。
这一揉,时小南才猛然醒了过来。
赶紧转头一看,见那把自己打晕的妇人正坐在一个药炉子前扇火。
这是哪里?
和之前黄沙漫天的地方完全不是一个地方啊。
不对不对,要不是头上有伤,时小南都想拍自己脑袋了。
自己这是发的什么昏,刚才黄沙满天的场景明显是梦啊!又是剑,又是血,又是动物咆哮的,哪里有一丁点现实中现代社会的样子啊!
不过,现在这里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四壁光秃秃的房间了——这妇人把自己打晕后又把自己搬来这里,是为个什么?
时小南刚要开口问妇人话,忽然一个声音从房间另一个角落传来——“你还,还好么。”
这声音!
时小南确定自己没听错,这声音虽然虚弱如丝,但自己时时刻刻都在想它,绝对不会认错!
回头,一个自己惦念了很多天的身影就在房间角落的木头床上——
凌默侧躺着,一只胳膊撑着身体,勉强抬起了上半身。
房间只有一盏昏黄的吊灯照明,时小南看不清凌默的样子,只感觉她现在虚弱无力得很。
心里一急,时小南立刻翻身下床,可脚沾到地面刚要站起来的时候,时小南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就和平时蹲了很久忽然站起来那种让人眼冒金星的眩晕感差不多。
“你最好在床上躺着。”
妇人放下用来扇火的竹扇,站起身,拖着步子走向时小南,“你失了血,不会有什么力气的。”
“失血?”时小南的眩晕还没有缓解,只能暂时再坐回床上,“你是说我做手术失了血?那还好啦,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走路还是走得了的,不然我今天也不可能出现在你们鬼市。”
“不是……”
回应却是从凌默那头传来的。
时小南忍着眩晕感看了过去。
“是……我……”凌默撑着身体完全坐了起来,而后以相当迟缓的速度下床。
时小南赶忙起身,眩晕感愈发剧烈,“你不要动,我这就过去!”
“你俩要是不想死,就都给我躺下!”妇人生气了。
凌默并不听劝,依旧固执地要来找时小南。
时小南感觉妇人的话虽然语气不好,但说的并没有错。现在自己晕得厉害,凌默看起来也虚弱无力得很,非在这种时候逞能,根本没必要,还是养养体力,等好一点了再该干嘛干嘛。
想通后,时小南极力劝凌默躺好,凌默拗了几个回合,终于因为实在虚弱得厉害,被迫躺回了床上。
“你一个快死的人,悠着点吧。”妇人冷眼旁观完时小南和凌默的你来我往后,讥讽似的说了凌默一句。
“什么?!!”时小南本来都躺好了,这一听凌默快死了,倏地坐了起来,“凌默怎么了???”
“原来你不知道啊。”妇人回到药炉子边,开盖打了一碗药出来,而后拿着药再次走向了时小南,“补血的,多喝点,你的血得养两个人。”
时小南接过碗,伸手时感觉手臂一处有些痛,低头一看发现手臂血管处贴了止血贴,止血贴中央还有已经干涸了的渗血痕迹。
自己昏迷的时候被抽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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